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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福全浑然不觉他自己做了什么,只顾用斧子去劈砍门锁。他额头的汗像雨一样滴落,眼睛通红通红,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咵嗒一声,门锁终于被他斫断,铁门拉开,他又像疯狗一样冲进去,对着那个铁笼子猛力砍了起来。
马福庆赶紧过去扶她娘。
青木和胡杏过去看了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胡杏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前一刻,她还觉得这个老太婆是个极可恶的疯婆子,为了传宗接代,害死自己的儿媳妇。她希望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并为将来法官可能宽恕她而懊恼。
此时,老太太就倒在血泊里,为了儿子害死媳妇,最终死在儿子的手里,这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了,但胡杏却感受不到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感。
如果她媳妇的阴魂还在,此刻会不会扑上去把老太太出体的魂魄撕碎呢?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阵阴风,在地下室的过道里呼呼地响,吹得胡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后院老槐树上,又传来了几声鸦叫。
第26章 口臭需惩治,嚼草吃土尘()
在这个热得狗都不愿意出来溜达一下的下午,马家浜这个小村子忽然热闹起来。
因为事发地在桐县,而又牵扯到一件发生在庐县且即将宣判的案子,两个县的刑警队都派了人过来。最后,又被市局刑侦队的人一股脑儿接收过去了。
毒辣的日头也无法阻止村民们的好奇心,把马福庆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警察不得不在二十米外就拉起了警戒线。
从庐县赶来的胖胖的高副队长一进来就嚷嚷:“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死了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青木的鸡窝头,气就不打一处来,用肥嘟嘟的手指指着他说:“嘿!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呢!”
他对着满院的警察大声抱怨:“哎,就这位啊,好管闲事的非警务人员,跑到我们那儿,说我们那儿一个马上法院就要宣判的嫌犯不是凶手,扭头跑这儿来,这地儿又发生了命案,又说和我们有关系?有个屁的关系!我看他才像凶手!”
有不明真相地方派出所的民警就要过来调查青木:“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一旁的胡杏不悦地说:“你什么意思?”
高副队长说:“瞧瞧,瞧瞧!有咱市局的警花儿护着呢,你们还要查他?你们桐县被包养的小白脸多了去了,查谁也别查这位主儿呀!”
警察们恍然大悟,再看向青木和胡杏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胡杏气得肺都要炸了,但这种事情又不好发作,所谓流言可畏,你越是辩解甚至为此而发怒,事情就会传得越快、越像真的。
而青木却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斜靠在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嘴里叼着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事儿压根就和他没关系。
“够不要脸的啊!”高副队长骂了一句,又得意起来,觉得报了被青木戏耍的一箭之仇。
史大壮和法医陈建中到了,他们先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指挥相关人员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
高副队长看见槐树底下的青木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看了看身边左右没人,问道:“叫我?”
青木点了点头。
高副队长走过去问:“干嘛?”
青木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
高副队长不知道青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接过烟,就着青木的打火机点着火。
“擦,打火机都这么高级!难怪长成这样还能泡着警花。”他心里嘀咕着,愤愤不平。
他喷出一口烟,这才发现是外烟,味道怪怪的,还没有自己常抽的吴烟味道好。这烟的烟雾很浓,浓得有点化不开,风一吹,烟飘进了他的眼,辣得眼泪差点下来。
“兄弟,你这是什么烟?”他揉了揉眼睛问。
“百乐门。”
“你这烟真不怎么样。”他说着,又试着抽了一口,这次的烟雾更浓更多。
两个人吞吐的烟雾弥漫开来,慢慢充满了整个院子,把这里变成了桃源仙境一样。
“你都抽什么烟?”青木问。
“上班时候抽吴烟,下了班一般抽中华,偶尔也抽雪茄。”
他实在受不了这百乐门的味道了,把烟扔到脚下,踩了两脚却没踩灭。他蹲下去把烟头捡起来看了看,又用手在地上摁了半天,烟头还在燃烧。
“艹!我就不信灭不了你!”他又站起来用力踩,却怎么踩都踩不灭。
大概是人胖的原因,这么动了两下,他已经浑身大汗。他重新蹲下去看了看,然后开始在地上刨起坑来。
地上很快就被他刨出一个小坑。他把燃着的香烟放进去,用土埋起来。
“这回看你还不灭!”他笑着站起来,看见对面那个顶着鸡窝头的家伙也在朝他笑。
他忽然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了。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乌鸦,在他头顶呱呱叫了两声,停在了槐树梢上。
他看见眼前的老槐树忽然变成了一棵香烟树,从树枝上倒挂下来一支一支的香烟,挂得满满当当的,像烟草公司特意妆点在门口的圣诞树。
他再低头一看,刚才埋烟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焦土,焦土上面却滋生出来许多烟丝一样的草,还在以一种缓慢但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有些还开着小花儿。
他蹲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草拔出来,放在嘴里尝了尝,的确是烟丝的味道。
这味道好极了,有春草的清新,有烟的焦香,有泥土的腥味,回味过来的时候,还有一股臭豆腐的香味。
他看着树上挂满的烟,心说:我发财啦!
然后,他感觉到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他一下。
“老高,你这是干嘛呢?”
高副队长打了一个激灵,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眼前的香烟神树不见了,又变回了那棵老槐树。
史大壮就在他身旁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里带着疑惑。
周围围了一圈警察,都在朝他笑。
他刚想说话,感觉嘴里味道怪怪的,这才发现自己含了一嘴带土的杂草。
他连忙啐了几口,将口里的草吐干净,尴尬地笑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侦查侦查对,侦查侦查”
市刑侦队虽然级别比县刑警队高出一级,但没有直接管辖权,史大壮也不好说什么。
“老高,你们定性的那个案子可能要翻翻了。”史大壮说。
高副队长说:“除非找到人头和作案工具,否则翻不了案。”
史大壮点点头,转头看向胡杏。
胡杏刚看到高副队长的丑态正偷偷乐呵呢,看见史大壮朝她看,就指着青木说:“你问他。”
青木伸了个懒腰,指着高副队长刚才在地上挖的坑说:“就是那儿啦!”
史大壮指挥从就近派出所调集来的协警,抄起铁锹和镐头,没几下就从土里挖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还有一把生了锈的锯子。
塑料袋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腐臭味冲了出来,除了法医陈建中外,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
“嘿,老高,你的侦查能力见长啊!什么时候练了这么好一个鼻子啊!”有相熟的警察取笑道。
高副队长咳咳干笑两声,不可置信地走近看了一眼,然后捏着鼻子走开了。他想起自己刚才就吃了这腐烂人头上面土层长出来的草,嘴里这会儿还有一股子土腥味儿呢。
他的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哇一嗓子吐了出来。
第27章 两肩担道义,一心只为民()
史大壮当场给市局领导打电话汇报了情况,请示将两个案子并案侦查。
青木跟着回到市刑侦支队大楼,录完口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这次多亏你了,青木老师!”
史大壮坚持请青木吃晚饭。他是真心感谢青木,要是没有青木,今天可就要出大事了。
青木指着胡杏说:“这次都是胡大警官的功劳啦。”
史大壮哼了一声说:“她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胡杏不服气地说:“破了这么大一案子,还说我闯祸呀!”
史大壮说:“你丢枪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也不能全怪我呀!”胡杏嘟着嘴小声抱怨,“也不替我瞒着点。”
史大壮说:“你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谁能瞒得住?难道要我说你在乡下打鸟玩儿?”
胡杏也知道自己理亏,就不再言语了。警察的枪都登记造册,领了多少发子弹,什么时候开过枪,都必须如实记录。那个疯子拿着他的枪连开了十几枪,她怎么解释也瞒不过丢枪的事实。
要不是立了功,她这次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搞不好连警服都没得穿了。
晚饭就在附近的小饭馆。小炒肉、清水鱼、辣子鸡、盐水鸭,加上青菜豆腐蛋花汤,都是普通的家常菜。
史大壮没有说什么菜不好随便吃吃之类的矫情话,只用力碰了一下青木的酒杯,把满满的啤酒沫子碰得流了一桌。
他和青木同时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男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所有的话都在那酒杯相撞时的“乒乓”一声中说尽了,也同时把所有的情义都撞进了酒里,又喝进了肚里。
一股令人浑身舒坦的清爽劲随着冰凉的啤酒入肚而流遍全身,两个男人同时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胡杏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看不明白,这两个完全不同类型,互相也不熟悉的男人,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像是认识了二十年的老朋友一样,喝起酒来竟有几分江湖相知的义气豪情了。
和青木喝过后,史大壮终于端起酒杯对胡杏说:“虽然丢了枪,不过总算没出大事,破了个疑案,也算是给咱支队长了脸,我敬你一杯。下次出去可得小心点,别案子没破,把自己搭进去。”
胡杏早知道自家队长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