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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发现什么了?”胡杏在车上问青木。
青木说:“他不是凶手,他的梦里复原的那具女尸的样子和马福庆的不一样。”
胡杏虽然早已猜到,但还是惊讶不已:“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催眠他了?还进入了他的梦?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根本没看见他睡着,也没看你做什么啊?”
“做梦的时间不需要很久,有时候几秒钟,就可以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了。”青木说,“我没有催眠他,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催眠,他的精神力非常弱,而且在意识上已经放弃了抵抗。事实上,大多数吸毒的人都差不多。他们的意识体,你也可以理解为你们常说的灵魂,非常衰弱,就和濒临死亡的人一样。”
胡杏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那他不是凶手,你又怎么让他在梦里复原出一具尸体来呢?”
青木问:“他的口供里是不是一度承认自己杀人了?”
“是的,但他的口供很混乱,所以我怀疑他们刑讯了。”胡杏说。
青木摇头说:“未必。当人的精神因吸毒、疾病或者外界刺激受创,随着他的意志力减弱,他的本我意识也会变弱。这个人已经完全放弃,甚至在潜意识里一度设计了一个自己杀人的情景,以让自己为自己的放弃妥协找到借口。当然,这有可能是被诱逼的,但根本上,还是他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那他梦里的场景是怎样的?”
“他梦中的女尸和马福庆梦到的身材完全不同,左胸也没有痣,关键是,那女人有头。在他的梦里,那女人的相貌一直在变,而他也用了至少三种以上的方法杀掉那个女人,但他显然没有砍人头的经验,因此,那几种方法显得极为笨拙而且不可能实现。”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杀过人?”胡杏看着青木认真地问。
第19章 记忆叠成梦,无事君请回()
青木呆呆地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成排的柏树,远处的山被薄薄的雾气覆盖,投下巨大的山影。
胡杏以为青木被他的问题吓傻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不会真的杀过人吧?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青木回过头来说:“杀人怎么会告诉你们警察呢?以后这么白痴的问题不要问我啦!”
“你”
胡杏被气得想把手里的方向盘拎起来砸到青木头上,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牌子的浆糊!
“继续说,你怎么知道他梦里的场景不是真的?”胡杏气呼呼的说。
“你听说过印第安人看不见船的故事吗?”青木问。
胡杏摇头。
“1492年10月12日,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并首次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华特林岛。当时,他们的船队靠近华特林岛的时候,岛上的印第安人一无所觉。直到欧洲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印第安人还在疑惑,这些跟他们长相相似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实际上,主船‘圣玛丽亚号’长达23米,整只船队的桅杆张开的时候,景象蔚为壮观,正常人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印第安人之所以视而不见,是因为他们的脑子里没有关于帆船的概念,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忆。当帆船出现的时候,他们的意识短时间内做出了‘选择性失明’的判断,因为他们无法通过大脑记忆组合来给眼前的东西一个合理的解释。”
胡杏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以前是看到过这方面的故事,但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照你这么说,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他们其实并不是眼睛看不见,而是意识不到,所以即使大脑接收到了视觉信息,也没有及时做出反应,是吗?”
“没错!”青木说,“梦的组成材料全部来自于我们的记忆,人不可能在梦里见到我们认知以外的东西,也就是说,你不可能梦见你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一个从没接触过中文的英国人,他做梦的时候就不会梦见汉字,即使他听说过汉字的特征比如方块、象形等等,他也只会在梦里模拟出一种用字母、图像或者他见过的诸如楔形文字等组合起来的一种字体,而不可能梦见有横竖撇捺点的真正的汉字。”
“所以,我们见到的所有的鬼怪、神魔、外星人,统统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人的样子。”
青木略作停顿,看了胡杏一眼,才继续说道:
“弗洛伊德把性看作梦的最重要的组成和成因,因为性是人类最本能的需求。无论男女,都梦到过异性的身体,但你很难确定那个人是谁,尤其是青少年,他们可能根本没有见过一个完整的异性的身体。”
“经常有人会梦见自己喜欢的异性,但因为没有见过他(她)的身体,所以只有那张脸是真实的,而身体可能是你小时候在邻居阿姨洗澡的时候偷看来的,或者就是岛国动作片里某个演员。如果你喜欢的对象不那么确定的话,甚至梦到的脸也会变来变去。”
胡杏接口道:“你是说那家伙梦见的根本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见过的所有女性的合体?”
青木点头道:“没错,也许是他爱的,也许是他恨的。”
“太不可思议了。”胡杏突然回忆起自己做过的许多梦,脸上忽然火辣辣的。
车子拐进了一条小路,周围都是开采过的小石矿,许多矿坑里积满了水。他们在一个大水塘前停了下来。
高副队长下了车,指着前面的水塘说:“这里以前是个大石矿,禁开后有人把这里当作鱼塘养鱼,后来出了事故被整顿了,就一直废弃着。被害人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但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所以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胡杏刚想说要再查一查,却听青木说道:“哦,是啊,这里不可能有什么线索啦!所以,副队长你请回吧,我们也要回去了呢!”
玩儿我呢吧!
高副队长瞪大了眼睛,真想把这家伙沉尸湖底。他也实在奉陪不下去了,一言不发地上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手指指着青木说:“小子欸,记住你了!”
胡杏看着觉得好笑,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个挺着大肚子趾高气扬的高副队长,所以就没有出来圆场。
看着高副队长的车走远了,胡杏问青木:“我们现在干嘛?”
青木说:“干嘛不是你说了算?”
胡杏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一转念发现被这家伙带沟里了。明明是你提出要来看现场的好不好?来了又说不看了,把人家堂堂一个县刑警大队的副队长给气得话都说不全乎了。
胡杏就说:“我们警察也要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嘛。”
青木说:“那就回去睡觉。”
胡杏说:“就知道你要贫。行了,你到底想干嘛?快说!”
青木说:“你调查过马福庆,知道他家住哪儿吧?”
“知道啊。”胡杏说。
青木说:“你开一下导航,把这里到马福庆家的路线都调出来。”
“呵,我怎么发现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我们史队了。”胡杏调侃着开了导航,然后一声惊呼,“呀!原来这么近,才不到十五公里。”
她把导航结果指给青木看:“这是我们现在的地儿,属于庐县。这是马福庆家,属于桐县,没想到两个地方这么近。”
青木摇头说:“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叫我查导航!”胡杏气道。
青木说:“该查的你们警察慢慢查吧,我们现在去看看马福庆在不在。”
关于马福庆,胡杏没能从系统里查到更多的资料,只知道他是桐县马家浜的一个普通村民,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精神失常的弟弟。
青木和胡杏先绕着马家浜转了一圈,然后才把车停在村头的空地上,进了村。
天气很热,外面见不到什么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妈才问到路。
“哦,你们找福庆啊,就在后头,那个小二楼就是。”
青木和胡杏谢过大妈,沿着小路拐了个弯,来到马福庆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农村的门铃不是坏的就是特别响,胡杏一度回忆起小学校园里的课间铃声。
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问他们找谁。他们说找马福庆。
“找他干什么?”老太太看起来有点不太友好。
胡杏说:“我们是马福庆的朋友”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砰一声就把门关了,冷冰冰地说:“不在。”
胡杏吃了个闭门羹,差点就想掏证件公事公办。她和青木对视了一眼,继续按响门铃。
又过了半天,门开了。
这回开门的是马福庆。
第20章 孝子奉恶母,空院栽孤槐()
青木看见马福庆的眼神闪烁不定,眼里却没有看见他们应有的惊讶。
“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青木问他。
马福庆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姆妈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外人来我家,实在不好意思。”
青木和胡杏跟着马福庆进了大门。
马福庆家的房子挺宽敞,两进的小二楼,带前后院。
青木在院子里溜达起来,趿拉板在地上发出的踢踏踢踏的声音让马福庆很不舒服。
“进屋吧,”马福庆催促道,“屋里凉快,有冰好的西瓜。”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来干嘛?”青木却不着急,从前院一直溜达到了后院。
“是我自己不好,给大师和这位警察同志添麻烦了。”马福庆战战兢兢。
马家的前院种了不少瓜果,而后院却空着,只有孤零零一颗老槐树。
青木站在槐树底下的树荫里,绕着槐树转了一圈,说:“这树不错,这儿凉快。”
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马福庆脸上滴下汗来,说:“大师,有事儿里边说吧。”
这时候,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铁链子叮呤当啷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嘶吼。
“你家养着藏獒?”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