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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盖斯认为现在自己可以插话了。
“亚克,我不知道还有哪个年轻人比你更适合做圣骑士。四相神也一定了解。圣骑士以外的骑士是无法使用神圣魔法的,何况是能使用神官级神圣魔法的你,我认为四相神一定对你有特别的加护。虽然这不是取代的问题,但我要说,代替你父母的爱,你得到了四相神的爱和——眼前这位伟大王者的爱,你要有自信才对。”
乌兰波克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青年的脸颊。
“我爱你。你比任何人、任何存在都更重要。我发誓过,绝不会伤害亚肯杰尔,会守护亚肯杰尔不受伤害他的一切事物所苦。所以,求你,不要自己伤害自己。只有这一点我无法守护。”
听到这真情的叹愿,青年水色的眼中落下泪来,不断地流过脸颊。小小的龙为难感按誓约一般守护了他将要崩溃的心,那是本来会因此一蹶不振的情状。
现在轮到自己立誓了。
“……我发誓……再也不会自己折磨自己了……在此立誓。”
被幻兽王所爱的青年,向着少年和自己坚定地立誓。
那天的深夜,被告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悄悄溜出来的多马照着约定,来到了神殿的中庭。
洒着月光的中庭里,没有叫他出来的人。过剩的阳气使这片土地几乎不生草木,也没有任何虫鸣兽声,因此夜中寂静得令人窒息。
只有在凉亭对面,泉水流成的小河才发出潺潺的水声。
“……怎么,如果你叫人出来自己还在睡的话,我要揍你哦。”
不快地嘀咕着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大大的水声。
泉水中央站着全身湿透的乌兰波克。
“你别吓我,喂!……你穿着衣服洗澡?我是不知道龙怎么样,可是这也太冷了点吧。”
“不是洗澡,是吃饭。”
“吃饭?啊,水的‘气’吗?”
“古战场让大地的气和吹过来的风之气都变质成了阳气。只有从地下深处涌出的水是清净的。这块土地已经扭曲得连精灵都变质了。”
“嗯,没有吃的东西让你饿肚子就坏了,饿着肚子不能作战啊。”
少年本对比预想还严重的扭曲感到忧虑的,听到壮汉单纯的感想露出了笑容。
“——的确啊。”
“那重要的事是什么?要是去狠狠地教训一顿那个欺负亚克的骑士团长老头,我很乐意助一臂之力。”
“那个不用了。我说要是下次再开口就杀了他。”
“……是、是吗?”
知道他是当真的多马,背后一阵发凉。会没有顾忌地说出恐怖的话,这一点就不是人了。
少年做出看过的那种水球,把身上的水分全部丢回泉水里。
“开场白会很长,只说结论?还是从头来?”
“我很困,拜托快点简单点。”
“马上我就要发疯了。那时你要杀掉我——以上全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晚安。”
多马抱着胳膊用恐怖的表情俯视幻兽王,“你这家伙……没办法,从那很长的开场白开始说吧。”
“我以前说过阴界的幻兽若是体内吸进阳气,就会导致‘气’的狂乱吗?我
也快到极限了。发狂的龙会成为杀戮与破坏的现实。为了不让人类灭绝,杀掉得越早越好。”
“所以要我杀掉你?我说,在变成那种不得了的事态前你及时回幻兽界去不就好了。”
“有誓约在,我不能回去。”
“什么誓约啊!真不敢相信!……虽然我是承他赞赏的优秀佣兵,也一点也没有杀掉最恐怖的龙的自信哦。”
迅雷的多马是豪胆的男人。既然这个少年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的,确认多少次也一样,壮汉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说。
“——如果有弱点可抓就不一样了。”
“前额。我把人鱼收为召唤兽的时候,你也看到我前额的纹章发光了吧。把‘誓约之枪’对准头部投出,和纹章吸引,只要一击就能确实地杀掉。”
对着低声询问杀法的男人,少年平然地讲着。
“不该是‘誓约之剑’吗?嗯?那不是只有亚克能用吗。”
“‘誓约之枪’是从圣王他们共同立下的古老誓约中产来的,在与疯狂的龙对战时,从圣王后裔的血中产生。”
“啊……!这么一说,你……以前的确说过,这个队伍里有三个流着圣王的血的人,所以一定有谁能打倒龙的,就是这件事吗!”
“没错。”
多马伸出健壮的手臂,抓住少年的前襟,把他拉近到互相感到对方呼吸吹在脸上的程度。
“不是什么‘没错’吧。你小子,你是知道了有一天我们要担起杀掉自己的任务,才带我们走的吧。”
“那个时候,我只是说可能性而已。如果不发狂就结束工作,那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分开。只是这块扭曲的土地要使得我的界限提早了。”
“……圣王血缘最浓的是克罗蒂亚,考虑到她的心情,绝对不能交给她做啊。”
“亚肯杰尔也是。”
顾虑到自己最爱的人的心中伤痛的两个人说着,壮汉苦笑起来,松开了手。
“除了我没有别人了嘛,好,交给我了。我会做得很漂亮——虽然我一点也不高兴。”
“抱歉。但可以给你带来‘屠龙者’的别名这一点点的谢礼。对实现你的野心多少有点帮助吧。”
“野心?”
“别装了,在这个国家接连灭亡的大乱之世里,相反地产生个新王国也不坏吗——你是这样想的吧。”
“我不是成为王的材料。要从佣兵成为一国之王的话,必须是个具有神一般领袖魅力的人才行。就算我有本事,又是个好家伙,没有并肩作战的人们也不可能当上王。”
“所以,才必需亚肯齐尔吗?”
声音和平常是一样的,但却秘藏着让强壮的多马的心跳都暂停两拍的东西。宿有坚毅光辉的黑眸,正面仰望着想要一笑置之却失败了的男人。
“这样的话,就守护亚肯杰尔吧。多·马。”
被少年叫到名字的瞬间,一种感觉就包住了多马的全身,然后像被吸进内侧一样地消失了。被魔力强的龙叫到名字,即使不是有意的也会无意识地支配对方的心,多马想起红发龙王说过的话。
壮汉极度愤怒,想殴打故意叫出他的名字的少年。敏捷地躲过的龙之化身一点也没有让拳头落到身上。
多马怒吼:“要用魔法,我就那么不可信赖吗!我看起来像是会利用亚克建了国就暗杀掉他的混蛋吗?”
“不,我相信你。只是,岁月会改变所有的事物。而且人类很脆弱,其寿命也过于短暂。”
“就是说,只要还活着我就必须保护亚克了吧。是是,让他当上国王陛下,一辈子哄着他就对了吧,混帐东西!”
“……王国之类的无所谓。请陪在他身边对他温柔吧,我发誓只要活着的一天就会守护他,但那个誓约已经延续不了太长了。即使我不在了,请你们也支撑住亚肯杰尔啊。”
多马的怒气消失了,代之以只考虑自己的羞耻。马上就会不得不死去的乌兰波克却拼命地讲着为了亚克着想的方法。
“亚克是我的朋友,就算你不说,我也一直都很在意他啊。那家伙自己大概不知道吧,他总是有点让人担心的样子。不过,我想你应该统统都看穿了——过去两次大乱的末期都有龙出现,消灭龙的勇者最后都建立了统一王国,说出这传说的是我啊。那时怎么没注意到呢,可恶……!”
“即便注意到了事态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大乱造成人类大量死亡,平衡被严重破坏后,就从阴界有龙到来。阳界的圣王后裔将其杀死,它体内蓄积的膨大的气就会让世界恢复平衡。这是守护世界的唯一方法,这回已经是第三次了。”
少年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多马立刻内心涌起无法克制的愤怒。
“什么唯一的方法!那不只是人身供品……不,是龙身供品吗!你还只是个小鬼,却要为了世界什么的就被杀。即使被杀的是我,我都受不了啊。而且,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红发的随心所欲的家伙为了讨好恋人立下的、多得像山一样廉价的誓约!一次又一次地重覆着,你们龙真的这样就好吗!”
“没有好或不好,王就是守护子民与世界的牺牲品。平衡崩溃的话用阴阳两界会再次融合为一,大灾厄就会袭来。那时,幻兽与人类都会面临灭亡的危机。如果只需要我的一条性命就能制止的话那很划算了。还有,他是伟大的王。说老实话,即使我可以为幻兽而死,但绝不愿为人类而死,当初来阳界时我一直么想的。但是,遇到亚肯杰尔时,我对着那位王以巧妙的誓约做下的杀死龙的陷阱,完全地跳了下去。”
“‘多谢费心了’……你白痴啊。祖先所决定的‘命运之恋人’是个大男人,你会成为直到末代的笑料啊。如果是女人还可以说以生命交换‘来一发’,对方是亚克的话,他可是死也不会让你骑在上面的。”
如果被克罗蒂亚听到的话,一定会通红着脸叫着“男人最差劲——!之类的埋怨吧。少年想着,小小地笑了一下。
“换了是你的话,就可以骑在上面了?”
“别开这种玩笑。如果是我在上面那还好说。亚克的话……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啊!那家伙是有洁癖的前圣骑士大人,为什么你偏偏对那么麻烦的对象一见钟情啊。”
“换个立场想的话,被雄性的龙连声叫着‘我爱你’的亚肯杰尔也会非常困扰的吧。”
“喂,别那么自暴自弃的贬低自己好不好。把它改成传说中超越种族的友爱怎么样?”
“留给后世的润色就交给你了。”
仿佛自己已经是死者的少年的话,让壮汉佣兵深深感到命运的不由自主,泛起一阵悲伤。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后,他重重盘着腿坐在地上。
“反正也没办法了,你啊,真的觉得那样就好?”
多马笼罩在无力感中苦恼地垂着上半身,小小的幻兽王温和地看着他。“龙遂是阴界的生物,但体内的气很接近和阴阳无关的自然之气。如果我死了,从体内跑出的气会在整个阳界扩散开来,与大地、天空、河流与海洋溶和。我就与包围着亚肯杰尔的世界变成一体了。我爱幻兽们的世界,也爱人类的世界。就算为守护两个世界而成为牺牲品,我也一点都不觉得悲哀。”
“你……真的是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