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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同意!
听到这句话,旅店老板突然瞪圆了眼睛,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同意?你难道不知道你没有发言权吗?
的确,两条项链都已经暴露在外面了,此时我同复雷戈和提琴手一样,都是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聊天,我就送你们到上面去慢慢聊好了。
完了,他果然反悔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鸢尾花箱,蓝宝石,黄宝石,目前所能掌握到的东西他都有了,我已经没有筹码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果然是我,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要扣动扳机了,只见提琴手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死前的祷告一样。好在枪口还没有对准我,不然在那样的恶劣条件之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好好思考的,更不会想出这样一个不错的计策。
慢着!杀了我们对你没有好处。
他听到我的话了,虽然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不相信,但好在手上的动作已经停止了。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已经记不清这是我今天第几次阻止别人开枪了。还算不错,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次失败过。
我有个提议。
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你放了他们,把鸢尾花箱交给我……
你傻了吗!
话还没说到一半,他就已经停不下去了。只见他双眼冒出凶狠的红光,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合着,低下头对着提琴手吼道:
你祷告完了吧!见鬼去吧!
我知道他要开枪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以最快的速度喊道:
然后就会说出红宝石的下落!
房间再一次地回到了安静的氛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汗水滴下的声音。
红宝石?你骗人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吧。红宝石失踪几百年了,你今年才多大啊?
我知道就这么一句话还不能将他稳住,于是紧接着说道:
《皇冠的秘密》,《贝克街的歌谣》,我读懂了。
这句话起作用了。只见旅店老板收起了长枪,走了两步之后坐在斯雷普纳的病床上,他果然很尊重死者,坐下的时候,尽量小心不要碰到遗体。几秒钟的停顿之后,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所使用的烟斗。一个个青色的烟圈升起,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人在对我微笑。
说说你的建议吧。
你相信我?
《贝克街的歌谣》,可以说我是听着他长大的,如果能猜透,我早就得到红宝石了。年轻人,我和你不同,我已经老了,没几年可以活了,其实我能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希望你没有对我说慌。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与其刚才的表现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到底哪一面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不管怎么说,我得到一个存活下去的机会,至于红宝石的下落,我连那四句话还没有完全读懂,又怎么可能破译得了。
我只是一个外国人,其实你们的理想也好,愿望也罢,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在英国,除了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之外,就只有两个好朋友值得牵挂,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他们平安无事。目前我手里的筹码就只剩下这一个,请恕我不能马行告诉您。
你要我怎么做?
放了这两个人,三天后让我带着鸢尾花箱和宝石去换人。我只要带回我的朋友,我担保从此以后不再涉足这件事情,至于你们两方最后谁会达到理想,就是我的事情了。
那么红宝石的下落呢?
我会将鸢尾花箱,三条项链,连同写有红宝石秘密的信条一起带到贝克街的酒吧,只要我看到我的朋友,我自然会交出所有东西,但这些到底会归谁所有,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你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你作壁上观。
我当然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了。怎么样,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可能这辈子也看不到鸢尾花箱开启的时刻了。
哈哈哈!
旅店老板突然笑了起来,顿时间令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会同意我的意见,同时也在考虑如果真的同意了,三天之后我要如果带着泽多和罗娜脱身。
我同意了,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收起你的项链吧,三天后的中午十二点我会带着鸢尾花箱准时出现在贝克街酒吧的。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我看到警察的话,你也知道我的枪法如何。到时候换不到你的朋友不说,你自己也会搭上性命。
一言为定。
旅店老板对我笑了笑,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旁,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真想马上整个人瘫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但可惜这房间里还有两个危险人物,尽管他们一个是残废一个身受重伤,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突然出现个同党之类的人物。
你们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叫救护车。
我们不用你管,你走吧,三天后间,在此期间,希望你不要死掉。
你们会放弃本家古堡吗?
那里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你要回去的话,我不会拦着。
好,那就保重吧,我希望三天之后会如期看到我的两个朋友。
放心吧。
复雷戈说完话,便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离开,不想让我看到他们组织的联系方式。
我将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又用这些布条将斯雷普纳缠绑在自己的背部,之后担抱起玛洛儿吃力地走出了门口。
好在旅店老板和提琴手的枪声并没有被什么外人听见,不然我很难带着两具尸体离开那里。走出那片区域之后,我租了一部车,将斯雷普纳和玛洛儿的遗体带回了爱丁堡。此时的本家古堡由露露担任管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孩子们解释所发生的事情。冰窖里躺着四具尸体,可以说这古堡的主人已经全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徘徊在一层的大厅里,那幅柯楠? 道尔的画像已经被泽多挂回去了,看着这些名流的画像,想到莱布德斯家族上千年的辉煌就在这一天彻彻底底地画上的句号,不免有些惋惜。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荣耀只是一时的光芒,如果长久下去就会变成一种诅咒。这座雄伟的古堡见证了人性的善良和泯灭,虽然故事马上就会结束,但它依然会永远耸立在这里,就像是一座纪念碑,也许几百年后,当人们再次注意到它时,它会告诉我们的后代这里曾经孕育了数位为了普通民众的平稳生活而浴血奋战的英雄。
结局
我在本家古堡逗留了两天,在这两天,我一直都住在桑普的房间里,几乎没踏出过房门。桑普送给我的项链已经被我打开了,绿宝石的壳子下面隐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黄色宝石,那形状与大小都与我印象中鸢尾花箱上的凹洞相同。尽管这一系列的经历并不能使人愉快,但我依然有很想感谢的人,桑普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我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好在他最后的时刻是和辛蒂在一起的,想必她会好好安葬自己主人的遗体。
柯楠? 道尔曾经说过,饥饿有助于思考,因为原本用来消化的血液会停留在大脑。可惜我饿了两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明天就是最后交易的日子,只能凭运气见机行事了。我将古堡所有的事务以书面的形势交授与露露管理,并嘱咐她如果我没有机会再回来,希望她会用莱布德斯家所留下的遗产继续帮助世界上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们,我想着应该可以算是本家人的遗愿了。交待好所有的事务之后,我准备了少量的水和食物,就出发开往伦敦了。临行前,我从车子的后视镜看到露露带着所有的佣人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目送着我。此行是否能活着归来,我实在是一点把没有,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这件事能够在今天就截止,至少不要再伤害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了。
到达伦敦的时候是清晨五点钟,我将租来的车子退掉,搭乘地铁来到贝克街。上车前天空就已经有些阴霾了,此时已经下起了小雨。我在地铁出口处卖了一包叫不出名字的香烟,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吸烟,我怕过了今天中午就不再有机会了。点燃之后,我靠在一个还没开业的报摊上,对面就是福尔摩斯的雕像,寒雨中依然不屈不挠地挺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到他像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幻觉而已,如果是真的,想必会是一些鼓励的词语吧。
我在连连的咳嗽声中扔掉了手里的香烟,走过转角之后,雨下得更大了。我抬起头向酒吧的望了望,模糊之间,我看到那从未亮过的街灯好像在微微地闪烁着。真是奇怪的现象,不过希望它会给我带来一点好运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的心情很平静,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这样的感觉却从未有过。
打开酒吧的大门,脑海中瞬时显现出了几个月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仿佛又看到彼特在热情地向我打招呼。今天也许是酒吧最后一次开门了,我突然决定将这里好好打扫一番,不是为了别的,而且这里很可能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一个小时之后,大街上渐渐地出现了一些过路的行人,酒吧已经被我清理得很干净了。我尝试着拧动水龙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使用过,流出的水还是很清凉。我跑到对街的商店里买了一罐咖啡和一桶牛奶,准备用那台笨重的咖啡机为自己做一杯地道的Latte 。
几分钟之后,我看见黑色的液体随着“哧哧”的响声缓缓地流了出来。几小时之后就是决定我生死命运的时候,想不到此时我还有闲情逸致在观察这些生活中的琐碎。
一杯香浓的Latte 摆在我的面前,正要享用时,突然酒吧的来客铃声响了,我以为是某一方早到了,但抬头看时,发现是两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