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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份血型记录不完全准确啊。
嗯,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抄错了呢。
我刚才检查过了,基本没抄错。
什么叫基本?我那天太累了,尤其是眼睛,还有哪里出错了吗?
对啊,那天我们都太累了,泽多是真的漏掉了吧,我想的太多了。
你漏了一个人,而且漏的很关键。
是吗?哪里?
我拿起书,翻到文件纸的最后一页,指给他看。
你看,这个叫布朗的,也是D 型血,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字母,证明这不是最后一页,后面的部分被什么人拿走了,而那部分……
话还没说完呢,泽多就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这个不是我漏了,布朗是医生的名字,DR是医生的缩写。想不到你也有失误的时候啊。
医生的名字,我感到有点不对劲,不过泽多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要不要检查一下肖本娜的血型?
为什么?
不为什么,求证,因为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是真是假,都是我们推理出来的,正好顺便看看中的是什么毒。
好吧。
此时的肖本娜,正静静地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要说与一具尸体呆在这么小的一个空间里两个多小时,换作平时我早就坐不住了。就因为她是肖本娜,就因为她的狠毒已经随着他的灵魂而去了,剩下的只有美丽,我才愿意与她同坐在车里,她闭着眼睛,睫毛很长,样子好安详,是因为她死得很幸福吧。
泽多从医院里拿了一个滴管出来,小心地撑开肖本娜的嘴巴,吸了一点唾液出来。
这次的时间更久,但也没办法,泽多舍不得割伤肖本娜的尸体。
天已经全黑了,泽多才怏怏地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
她不是肖本娜。
为什么?
她的血型也是A 型,肖本娜是O 型。
不会吧,可能医生又写错了。
怎么可能,难道他一个医生OA不分啊。
你别着急。我看看。
我拿过笔记一看,上面记录肖本娜的血型的确是O 型。又写错了?还是,后面坐的那个真的不是肖本娜?不会,这两种可能都不会是真的。但是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啊。
泽多,血液鉴定的时候,A 型和O 型是不是特征很接近?
不可能,这方面出错的几率很低。
有多低?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能说明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不是血型,或者,解密的方法错了。但是本家人的名字都出现了啊,不可能是巧合。难道说,这文件有双重密码,我解开的只是用来故作迷阵的那个?给文件加密已经很不容易,要做双重密码,这医生得多聪明的脑袋才能做到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这下子密码很难解开了。
我们解密解错了?
应该是吧,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这份文件有双重密码。
双重密码?没关系,我们再分析,重新解吧。
太难了,这就像一个人写了一部小说,出版社看了说不行。你猜他是会撕掉重新写呢,还是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修改?
我们已经知道,当然可以撕掉重写了。
那也会有前面的影子,人是不可能彻底忘记来之不易的东西的。
那怎么办?
我再看看吧。
泽多没有再说话,我死盯着那本书,一遍又一遍地看。要重新解密,就要知道目前的方法中,有什么漏掉,或是用错的地方。现在知道了三个人的血型,但其中两个是错的,发现了一个名字,确是医生自己的,还有别的吗?难道这些文件纸也可以用在其他小说当中?《血字的研究》,应该就是血型没错啊。第二部分开始,这里我倒是没有想到理由。
有了!就是这里了!
泽多,快!我们回古堡!
怎么了?你想到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回古堡之后再说吧。
好!
车子开出不到一分钟,我又突然想起忘了一件事情。
泽多,开回去,忘了东西了。
什么东西?
和泽多相处以来,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他嘴上虽然在询问我,但车子已经调头了。
你去向你的同学借一下检验血型的工具。可以吗?
可以,仪器拿不走,但是我可以借一些药水,同样能检验。
回到古堡,又是深夜时分了。门卫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晚才回来,赶快跑了进去拿地毯,我见状叫住了他:
不用了,以后我们进出古堡不用再铺地毯了。
对不起先生。
我不是在在责怪你,说真的呢,我又不是真么贵族,不用那么费事了。复雷戈回来了吗?
没有。
他有打过电话吗?
也没有。
这时,玛洛儿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像是头发做的扫帚。
先生,我来给您扫扫身上的雪吧。
不用了,把那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吧。宝莉在家吗?
在,先生要叫她准备夜餐吗?
哦,对了,我们一天没吃饭了。你去叫别人准备点吃的,让宝莉去餐厅等我们。
好的。
泽多已经停好车走进来了,我将扫帚递给他,他一边扫身上的雪一边问我说:
我听见你要找宝莉?
嗯。
干什么啊?
给她验血。
我们吩咐门卫将肖本娜安置到冰窖里,之后就上楼去了。到达餐厅时,宝莉就已经在那里了。这时我第一次看到宝莉,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很瘦,很高,差不多和泽多一般高。皮肤也很好,很难想象是长期工作在厨房里的女人。
请问先生找我有什么吩咐?
到底是资深的上级管理女佣,只说了一句话,就令我钦佩万分,不论是语义还是语气,都很大方得体。
坐吧,我不是本家主人,不用这么客气。
她没动。这时泽多又说话了。
刘先生让你坐,就坐吧。
听了泽多的话,宝莉这才搬了一张高脚凳坐了下来。我差一点忘了,现在本家古堡里还有泽多是主人呢。
宝莉在本家古堡工作很多年了吧?
正式工作十年了。
现在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能不能让泽多给你验一下血?
好。
她回答得太快,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三个字不是我该说的。
我开始明白宝莉能做到这个位置,绝不只是因为她的烹调技术好。想到这里,门开了,几个女佣端着夜餐走进来。闻到食物的香气,我才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要命了。我看了一眼泽多,他马上会意地对我说:
她要验血,不能吃东西。
我蹲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等结果,泽多不是说过吗,这种姿势最适合思考。好象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这和福尔摩斯的思考姿势差不多。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侦探,刚刚保持了十分钟不到,腿就酸麻了。可能是因为我太着急的缘故吧,如果结果出来时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那就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那份密码文件了。
结果出来了!医生又写错了!
泽多人还没进屋子,就已经叫喊出来了。
不是D 型,是O 型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气,最后一条线没有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没事,我太紧张罢了。送宝莉点东西行吗?
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还记得最后面的医生名字吧?
记得,有奇怪吗?
做密码文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何必还要落款呢?而且英国人的习惯,不是应该先写称谓,后写名字吗?
对,通常来说,Dr应改写在他名字的前面。
我刚才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最后一个人的血型与他的名字之间,有很多D 和R 。所以他是故意写反的,这是一个提示。
什么提示?
复雷戈的血型是A 型,我以为是写错了。肖本娜的血型是A 型,我就有些注意到了。现在知道了宝莉的血型是O 型,就更可以确定了。我看你做的记录,与文件的内容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逗号,你多了逗号。
有关系吗?写逗号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医生也正是用了这样一种正常的心理,给文件加了第二层锁。原文是没有逗号的,但是阅读起来很不方便,解密的人一定会抄下来,不过一加上逗号,内容就全变了。复雷戈,肖本娜,宝莉,他们三个人的血型不是写错了,而是写在前面了。就和医生的名字与称谓写反了一样。
写在了前面?可是我的血型没错啊?
因为在记录上,你名字前后的两个字母都是O 。
泽多拿起记录本皱着眉看了好半天。
真的……他们的血型都写在了前面。不过这么说的话,医生的血型是D 型?
不,那是他的名字,你验血的时候我问过玛洛儿了,医生的全名是邓迪? 布朗,D 是邓迪的缩写。
原来是这样。不对,那比特的曾祖父岂不是没有了血型记录。
有,在前一页。
前一页?哪有前一页,前面就是封皮了。
那不是封皮,是第一页。
白纸一张啊!
对,如果按照后面的裁剪方法,把白色的部分剪掉。要怎么处理第一页呢?
第一页?第一页全是白的,怎么剪啊?非要剪的话,直接扔掉好了。
回答正确,就是直接扔掉。扔掉之后能看到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第一部分与第二部分的隔页,我再看看。
不用看了,就是隔页,上面只有一个字母,用来表示第二部分开始的,B 。
B ?也就是说,老主人的血型是B ?
泽多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我马上回头对玛洛儿说:
你先出去吧。吩咐所有人不要到三层来,除非我们喊你。
玛洛儿出去了,泽多像抓狂了一样,用力握着钢笔,疯了一样地快速整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