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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许辰想了想,咬牙应下,却又不依不饶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什么来头?”
说话的时候,许辰的袖中,小型氧气瓶的开关已被拧开,浓郁的氧气慢慢漏了出来。
衣袖的内层,自然涂着漆黑的墨汁。
老道浑然未觉,神情依旧不变,轻笑道:“这不属于我们交易的内容!”
“交易?你有给过我什么东西吗?”许辰恼道。
“那两包花茶,你不是已经拿回去了吗?”老道一脸认真地说道。
许辰低下头去,双肩微颤,咬牙切齿道:“好!成交!”
说完,便领着柴老转身离开了。
人虽已走,氧气却还在,老道耸了耸鼻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困惑。
“这小子好像留了些东西啊……”
许辰走得很快,气势汹汹,非常不爽!
“岂有齿理!这该死的老杂毛嘴巴真严!”
眼见大哥不爽,从道观附近撤回的崔峦凑了上来,阴笑道:“要不要丢几个炸药包进去?”
“炸药包不要钱吗?”许辰劈头盖脸地骂道:“本来这次就亏大发了,你还想让我亏啊!”
崔峦低着脑袋,嘟嚷道:“我这不是想为大哥你出气嘛……”
“大公子,看出那老道的来路了吗?”跟在身旁的柴老见状问道。
许辰沉着脸点头:“看出一些,不是残域里的人,有点像万家的人!”
“万家?”柴老喃喃道:“这家伙的给老奴的感觉,似乎比万安还要模糊……”
“不管这些了!”许辰说道:“事情已了,咱们马上走!”
此来平湖,许辰等人只为将陆浩父亲的族谱从陆家迁出,陆文圭的事情一出,陆家老太爷心中那份模糊的感觉遂变得清晰。
陆浩留不住了,强留下去,只怕仅有的那丝香火情也要消磨干净。
将分家的一应手续办好之后,许辰等人便已没了留下去的心思。意外出现的老道也算初步摆平,对于海峰,许辰也失去了之前的兴致,如此,自不愿久留。
走的时候,陆桓也在汤山码头。出了一笑楼的事情后,陆浩对陆家已然没了半分好感,尽管陆桓多次请见,陆浩只让兄弟们一一挡了回去。
陆桓的神色有些哀怨,倒是同在码头的钱景文和吴温宏二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二人做的事,许辰并不在乎,但这份态度人家既然已经表达出来了,自然也没有不近人情、装聋作哑的道理,左右不过是在基隆的码头上留几个船位、城区里卖几处店面的小事罢了。
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结束,然而意外也是有的。
常洪兆特意让海峰押送陆文圭,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虑。然而海峰却不是蠢人,身为县衙的捕头,于嘉兴一地的消息渠道还是有的,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之后,海峰竟选择与许辰等人一道离去。
人犯出了县衙,流放的过程中该走哪条路,自是押送的差人说了算,本就别有用心的常洪兆也不可能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而许辰就更不在乎了,左右不过四个人,随意往货舱里一丢就是,一道走,有些事倒还方便许多。
只是陆浩在看见陆文圭登船后,眉头皱了起来,冲着许辰问道:“上了咱们的船那还怎么动手?”
“谁说要动手了?”
“啥?那滢滢就白让人欺负了?”
“我有说不动手吗?”
“……”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自己动手,很脏的好不好?”
汤山码头,某间酒楼二楼的某间屋子里,窗户半掩,正对着码头上那几艘庞然大物。
“大哥,他们都上船了,我们还怎么动手?”一名长脸汉子焦急问道。
屋里的几人赫然便是那日光顾过海家小院的几人。
那领头的汉子沉着脸,望着码头上的巨舰,涩声道:“打听清楚这群人要去哪没?”
身后一男子点头回道:“听陆家的人说是要去长安!”
“长安……”领头的汉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身旁那位刚才出声的长脸汉子顿时满脸苦涩:“大哥,这活咱们接不下了!”
“我们都是陆上混饭吃的人,水里的活咱们干不了啊!他们要是坐船一路向北,直入洛阳、长安,这一段我们追都追不上,还怎么动手?剩下长安到平凉那段,人生地不熟啊!想在关中大地上杀官差劫人,又要远遁千里,这难度实在太大了!”
“是啊!二哥说的对,这活不仅咱们干不了,南边道上也没人干的了!”
“大哥,我看咱们还是把钱给陆家退回去吧!钱多是好,可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
事情太难,被陆温找来的劫囚的几人都有了放弃的念头。
只是,有些事一旦接下,便回不了头了……
有些话能和兄弟说,但有些话却不能说,这个当老大的在这一回的活计中存了其他的心思,但这些心思却只能深埋于心底。
“这事,我干!你们随意!”领头的汉子一脸坚决道:“一面是江湖道义,一面也是为了钱!陆家这回给的钱很多,多到足以让我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大伙出来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一辈子干这些刀剑添血的日子,这回干完了,得了钱也好找个小地方安安生生过太平日子……”
“太平日子谁都想,可这次的活,真的……”那长脸汉子望了望码头上正在离去的巨舰,只能摇头叹息。
“不怕!到了长安他们总是要上岸的!另外,这一回,陆家不光请了咱们,馒头岭上的大当家……”
“这……”长脸汉子喃喃道:“那人救出来算谁的?”
“只要人到手了,不管在谁手上,钱照发!”
第十七章 风雨如晦,路难行()
风雨如晦,虽是近海,风浪却也不小。
货舱只装了一半,空旷的地方算上海峰在内只有寥寥四人,显得有些冷清,钉在柱子上的油灯随着船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脚步声响起,正在盘腿打坐的海峰睁开了双眼,脸色微微发苦,虽在临海,但像这次一样真正出海却也从未有过。
海峰算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身后两名捕快则早已疲惫的靠在舱壁上,至于陆文圭,重创的脸上依旧有鲜血渗出,此刻却瘫在地上,身旁一堆呕吐物正有阵阵异味散出。
“咦!这什么味儿啊?”
许辰披着一件白貂大氅,看上去很有几分柔弱的样子,此刻却捂着鼻子一脸厌恶的样子:“都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保持好舱内卫生吗?”
“还不麻利点!找人来清理干净!”
“哦,好的!”
少年转身要走,海峰却淡淡开口:“不用了!稍后我们自己打扫便好!”
许辰转头看他,好笑道:“既然这么怕,那还上我的船干嘛?”
“不上你的船,走不出百里我们三人就要尸骨无存!”海峰肃然道。
“上了我的船,这茫茫大海,你就不怕我把丢下去喂鱼吗?”许辰笑着打趣道。
“你不会那么蠢的!”海峰缓缓摇头:“那么多人看到我上了你的船,几个捕快你不会在乎,但陆家终究是个麻烦,你不会蠢到给他们一个明目张胆的理由。”
许辰微微点头,问道:“这就是你特意上我船的理由?”
海峰淡淡回道:“是!”
“哦……好算计!”说是赞赏,脸上却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
“可你说错了!那个什么陆家我是真不在乎,倒是你这个小捕快,我还蛮在乎的!”
“所以你就把我娘也绑上船了?”这句话,海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当我愿意啊!”许辰的回答同样咬牙切齿:“要不是那老杂毛,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
“说吧,你跟那个老杂毛到底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特意跑一趟的原因?”海峰斜着眼问道。
“没错!正巧风浪天,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弄沉这艘船!”许辰恶狠狠道。
身后那两名疲惫的捕快挣扎着站起,风浪过来,船身摇晃,人站不稳,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许辰稳稳的蹲在海峰面前,冷冰冰地盯着对方的双目。
海峰微微一笑:“朋友!”
“只是朋友?”许辰眯着双眼。
“只是朋友!”海峰坦然点头。
“我不信!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许辰摇头,笑道:“何况以你的身份,不配做他的朋友!”
海峰沉默了片刻,抬眼看许辰,依旧淡淡回道:“这是他的事,我就不晓得了,若是朋友,做到这点不是应该的吗?”
“哼,哼哼……哈哈哈哈!”许辰陡然笑了,戏谑道:“若不是看你们俩长得不像,我真要觉得他是你爹了!”
“呵呵!”海峰冷笑一声:“要是你只有这点市井村妇的见识,愿意怎么想,也随你!”
许辰敛了笑,只是静静地盯着海峰看。
“哼,我们走!”
……
说是蛮不在乎,但以许辰的性子,又哪能真的不在乎?
这个小县城小道观里的老道士真是一点风声也探不出来,看不出丝毫的根脚。
虽然用氧气探了一回,也没有在对方身上找到类似灵气镯的东西,可这点依据又算得了什么?
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许辰实在很讨厌这种不确定因素的出现,尤其这给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提示。
原本以为自己已能松口气了,可快活没到两天,看似平静的外界竟也存在着许多未知的风险,这种兴头上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的感觉实在太……他妈憋屈了!
舱外风雨交加,海浪拍打着坚固的船身,好似鼓点一般。
风雨中的许辰望着天,黑云压城,心情也好似这天色一般,前方漆黑一片,看不到丝毫的光明。
“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