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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儿不是小天才,不是神童,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他有着五岁孩子的心性。
悔儿那单纯而又伤心的哭喊声,让小烟都不禁流泪。
“奴婢参见皇上。”
皓月身穿明黄色龙袍走了进来,看到悔儿摔破的小手,眉锋紧蹙:“去传太医。”
悔儿听到皓月的声音,连忙跑到他跟前一双小手抱着他的腿:“父皇,母妃都不给悔儿呼呼。”
皓月红眸一闭,痛苦仰天,半响才开口说道:“悔儿,你乖。你母妃在睡觉,父皇给你呼呼。”
六年前悔儿出生当日。
依落寝殿卧房里血腥味弥漫,冲刺着人的五感。
地上跪着一群中年太医,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头都低到地上了。
“你们要是治不好贵妃娘娘,朕摘了你们脑袋。”赫连皓月怒气冲天,一脚踢上离他很近的太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医们个个求饶。却又不敢说原因,怕说了,当场就会没命。
自从贵妃娘娘入宫,皇上因为贵妃身体已经惩罚了很多太医。
“皓月!”依落气若游丝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落儿,你醒了。”皓月转身坐到床沿上,怒气瞬间转为温柔,“落儿,你会没事的。这群废物要是治不好你,我杀了他们。”如果语气可以杀人,在场的太医只怕都死了很多遍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医们再次磕头求饶。此刻所有太医的心里都在说,要是当初没有进宫当太医该有多好呀。如今这太医当的命都快没了。
“咳…咳”依落咳出鲜血,喷在棉被上,映出一朵朵血色花朵来,“皓月,别再难为他们了。”依落弱声为太医求情。
“他们治不好你,他们该死。他们领着优厚的俸禄,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点用都没有。”
太医们听了他们皇上的话,在心里连连喊冤,不是他们治不好,而是他们没有和阎王爷抢人的本事呀。
“皓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怪他们。让他们都下去,我有话要你和说。”
“落儿!”皓月不愿意,若是太医都走了,那落儿就……后面的事情他不敢去想,他怕。
皓月的犹豫让依落愧疚,皓月的付出让她感动。但她已是油尽灯枯之人,这一生只怕也只有愧对皓月了。
“那让他们都去殿外候着。”依落心知皓月所想,便也不强求。
“全部退下,殿外等着。”
“是,微臣告退。”太医连忙跪安告退,心中也都各自放下一点。
“皓月,孩子呢?”大臣走后依落问道。她此刻好想看看她的孩子。
“快把小皇子抱过来。”皓月对一旁抱着孩子的丫鬟喊道。
“是,皇上。”张麽麽小心异常的抱着孩子。
小玲抱着孩子站在床前,“娘娘,小皇子虽然是早产小孩,但他还是很健康。”依落进宫以后小玲就在她跟前伺候着。
依落有些吃力的伸出手,“让我抱抱他。”无血色的脸上露着属于母爱的笑,那笑好美,就算极差的脸色都盖不了那抹最美的笑。
“好。”张麽麽把小孩子放在依落怀里,而不是让她抱。
襁褓中婴儿懒懒睡着,懒睡时小嘴还蠕动着,带着吃的天性。
依落伸手温柔抚摸着婴儿小脸,熟睡中的孩子好像感受到母亲带给他的母爱,小眼睛慢慢睁开,黑白分明的小眼珠虽然不会转动,但他还是看着依落。
“宝宝,娘亲爱你。”依落轻轻一吻小孩子的小额头,“宝宝,你对娘亲来说是不悔的。但爱上你父亲,娘亲已经后悔,如今娘亲为你取名叫‘悔儿’希望你将来有朝一日见到你父亲告诉他,你叫‘司马悔儿’”她可以接受南宫冥绝的不信任,也可以接受他和刘晚清发生关系,但是她接受不了,她亲耳听到。
“小玲,你把悔儿抱下去吧。”她不想在她闭眼之时,悔儿在她身边。
“是,贵妃娘娘。”小玲抱着悔儿离开依落的寝房。
“皓月,我这一生欠你的是还不了。不但还不了,我还要拜托你,帮我带大悔儿。”依落满脸都是愧疚之情。
“落儿,你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皓月眸底尽是深情,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先遇到你,先抓住你。
“皓月,谢谢你。”依落出了谢谢两个字,别无其它话可以来表达她心中对皓月亏欠。
“皓月,记住若是有一天南宫冥绝发现我在云龙王朝是假死,而来找我,你一定不要让他找到我。”依落的声音虽然有些柔弱,但她语气却是决绝的。
“好,落儿,我答应你。”
第四章不能再继续骗他()
依落和皓月说了很多话,最后缓慢的闭上眼帘。
在依落闭上眼帘那一刹那,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亮天际。
许是小悔儿的哭声,挽留住了依落,她没有死,只是沉睡下去了。
“父皇,我要母妃,不要父皇呼呼。”悔儿撇着小嘴小泪滴直掉,抱着皓月腿的小手不肯松。
“ 悔儿乖。”皓月轻轻掰开悔儿的小手,然后捧着小肥嘟嘟的手放在唇上呼呼。
“父皇,抱抱!”
伺候在芍药宫的宫女和奴才纷纷抹泪,小皇子那要母亲疼他的样子,让她们心疼。
皓月把悔儿抱在怀里哄着,在芍药宫内走去圈圈,过去了许久悔儿便熟熟睡去。
小烟小心翼翼从皓月怀中抱过悔儿,然后退出去。
皓月拿起盆里的毛巾坐到床沿上,柔情似水的给依落擦拭脸颊,“落儿,你昏迷五年。悔儿如今已经五岁,他有自己的思想和一定的判断能力。不能再继续骗他你是睡着了,所有你快点醒来好嘛?”皓月一边给依落擦拭身子各处一边如往日一般跟她说话。
只可惜皓月跟依落说了五年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句‘你快点醒来好嘛’但是依落还是没有醒。
云龙王朝,韩王府。
时间虽然已经过了六年,但是人和事却停留在原地不曾有变话,每个人都还沉浸在依落死后的痛苦中。
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夏竹丝几人,还有就是如痴儿的紫初和知晓真相的司马夫妇。但那种思女之心却深深折磨着苏心蕊和司马廷玉。
至于南宫冥绝六年来无人敢在他面前提依落半个字,就连皇太后也是。
“夏神医都是奴婢的错,没照顾好公主,让公主跌倒受伤。”小汀跪在地上无比自责道。
夏笙给紫初包扎着手臂的伤口,“怪你也没用。”
“额,额。疼,好疼,头好疼。”紫初突然蹲下两手捂着头,嘴里喊着疼。刚包扎好的手臂又溢出血来。
“紫初,你怎么了?”夏笙急忙随着紫初蹲下,一只腿跪地。
而紫初只是喊疼,压根不回答夏笙。
过了许久,紫初停止呼疼抬起头来,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已经变的清澈明亮。
“夏笙。”紫初呢喃脱口而出两字。
夏笙听到紫初喊他,惊喜不已,六年拧紧的眉也稍稍有些放松。
“紫初,你还记得我吗?”夏笙略带怀疑的问着。六年来,紫初不认识任何人,包括他。
“当然。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她记得司马月如伤了她,隐约之中她还感觉后脑勺如针扎疼。
“紫初,你终于好了。”夏笙喜上眉梢,笑的跟傻子一样,“你知道吗?你被司马依落伤了过后,你就变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六年来过如孩童一般的生活。”
“什么?”紫初忽略夏笙后面所有的话问道。问话的时候,弧度太大,额头都皱在一起了。
“你说谁伤了我?”
“司马依落,你曾经的七皇嫂。”夏笙到现在都还是断定是依落伤了紫初。
“谁告诉你,是七皇嫂伤了我?”紫初打了一个冷颤。
“是…是,竹丝说的。”夏笙被紫初问蒙了,回答的都有些结巴。
“夏竹丝,你妹妹?”紫初吼着,“她胡说,是司马月如,不是七皇嫂。”
“什么?”夏笙惊吓的倒退几步,身子差点站不稳。他想不到竹丝会骗他,会骗所有人。
“夏竹丝怎么能诬陷七皇嫂?她是七皇嫂的朋友啊!”紫初有些不可置信。
忽间紫初脑中想着夏笙开始的话,事情距离今日已经有六年了,那么她七皇嫂不是背黑锅六年?
“夏笙,七皇嫂呢?”想到此处紫初连忙开口问道。
“她…”
“七皇嫂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夏笙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紫初急了。刺杀一朝公主的罪名一定不轻,她想知道她七皇嫂现在的处境。
“她。。她。。”夏笙还是说不出来,要他怎么说啊。
夏笙的支支吾吾让紫初感觉不妙,“七皇嫂,出了什么事?”
“她在六年前就死了,她放了一把火把自己和她腹中的孩子烧死在火海里了。”夏笙要紧牙关艰难开口。
“什么?你说什么?”紫初瞬间落泪,不相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她七皇嫂已经死了的可能。
“我不相信,你骗我的。”紫初使劲摇头。那个疼她,护她的七皇嫂怎么会死了。
“哎。”夏笙叹气蹙眉,“紫初,是真的。六年前,你受伤昏迷过后竹丝和心儿作证,说是王妃娘娘伤了你…………”
“你们都相信了夏竹丝和心儿的话?连七皇兄都相信了?”紫初泪如雨下问道。
夏笙点头回应着紫初。
“司马月如,我要杀了她。夏竹丝,我不会放过你。心儿,我要把千刀万剐为七皇嫂报仇。”紫初眼底杀气凛然。
“紫初……”
“你别碰我。我不会放过你妹妹,所有你别碰我。”紫初愤怒吼着夏笙。
“不对,就算我受伤了。我也不会呆傻六年,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