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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又一次失控起来,不停地小声哭泣着,停止了自己的讲述。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简直悲愤到了极点,两只手紧握着拳头,使劲地捶在那扇有些腐朽的门上,一下子将房门打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并且两只手仍旧不停地捶打着,甚至连自己的手背被打破也浑然不觉。
见到这一幕,对方仿佛被吓倒了似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敢哭泣,也不敢出声。
我缓缓地将两只染满鲜血的手,从门缝里抽了出来,将沾满泪水且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对方,咬紧牙关继续问道:
“然后……那人就开车……将我妈……撞倒了,是吗?”
对方被我的可怕表情吓得不行,呆在那里大气不敢出,只是不停地点着头。
从刚才的极度失控中回过神来之后,我再次咬紧牙关说道:
“我妈……现在在哪里?”
“已经送往省医院了……”
对方简短地说道,仿佛仍旧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和过来似的。
听到这话,我马上冲出了房门,奋不顾身地往医院赶,整个内心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痛得我难以呼吸。
刚跑出房门,我就因为太过着急而重重地摔了一跤,然而,我并没有理会,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再次飞奔着往医院赶,头脑中不停地闪现着母亲疲惫而沧桑的身影,不停地闪现着她憔悴而衰老的容颜,不停地闪现着她绝望而无助的眼神……
第五十五章 涅槃重生()
当我绝望地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我,说我的母亲全身都被车从身上碾过,几乎是当场就死亡,没办法再继续抢救了。
听到这一可怕的噩耗,我整个人仿佛再次遭遇五雷轰顶一般,失掉了知觉和意识,腿一哆嗦,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我咬紧牙关,鼓足勇气,重新振作起来,从地上爬了起来,跟随着医生来到停放母亲尸体的房间。当我到达停尸房之后,整个人顿时失去了任何理智,一下子趴到母亲的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得痛彻心扉,仿佛要将自己心中深深的伤痛彻底哭出来似的。
然而,我越是哭得死去活来,我内心的伤痛仿佛显得越加深重似的,一直到我整个地失掉了所有的力气,我才终于无声地抽泣着,仍旧不能将心中的痛苦抹掉。
我软弱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趴在母亲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完全忘却周围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感觉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一切都失掉意义似的。
我仍旧失魂落魄地趴倒在母亲的身旁,直到一张宽大的手放在我肩旁,并且轻轻地抚摸着我,我这才稍微从一种无意识、无知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于是,我无力地回转身,用模糊不堪的眼睛回头望了一眼,见到了之前在海边见到的那个面具男,也就是我的父亲。我没有理会他,仍旧将头转向了眼前的母亲。只见此时的母亲显得特别安详,看不出有任何的悲哀和痛苦,只是自然地将两只手放在身体的两旁。
我仍旧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没有理会后面的这个人。看我仍旧这样坐着,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面具男便以低沉而微弱的声音说道:
“快起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两只手搂着我的肩旁,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此时的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得顺从地跟着他的手,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然而,我刚站起来,马上就因腿脚发麻无力,差点摔倒在地上。
见我一下子身体软了下去,面具男稍微使力,再次将我搀扶着,并且慢慢地往门口走去。我的意识也是模糊的,失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只得再次顺从地跟着他离开这里。
过了没多久,母亲便被送往火葬场。没用多少时间,母亲的身躯便只剩下一堆骨灰,并且被装在了骨灰罐里。
当我捧着母亲的骨灰罐时,就仿佛我的整个生命也跟着被烈火彻底焚烧过一般,变得越加轻,也变得越加重。
我和面具男带着母亲的骨灰罐,重新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打算将其安葬在自己的故乡,让母亲能够落叶归根,能够得到一片净土。
当我跪在母亲的坟墓面前时,我的心情又再次沉重起来,回想起母亲苦命的一生。想到操劳一生的母亲马上就将从苦海中得到解救,可以过上幸福而快乐的日子,却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让她走上了不归路;想到母亲是为了履行对我的诺言,才遇害的,我的悔恨的泪水又不自觉地往下流,仿佛自己成了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似的,不禁再次对自己痛恨不已;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就感到自己愧为人子,愧对母亲,愧对母亲拼命挣钱供我读书;又想到那个开车从母亲身上碾过的可憎之人,我的怒火便难以遏制,已经冲破了我内心的所有底线,已经将我彻底点燃了,把我也跟着母亲的生命一同燃烧了起来,如同在地狱的烈火之中被焚烧过一般;想到母亲短暂的一生……
又想到害得母亲操劳一生的父亲,于是,我用满目仇视的目光,恶狠狠地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面具男。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父亲,从他的身影,从他的眼神,从他的声音,我早已确定不移。
看到他仍旧以这副面具示人,我便怒不可遏地对着他吼叫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想见我们,就不要呆在这里;既然呆在这里,就不要一直戴着这样一个该死的面具……”
看我这样愤怒,面具男呆在原地,满脸愧疚的神情,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久,面具男终于缓缓地摘下自己的面具,并且用哀伤不已的眼神一直望着坟墓上的名字,一眨也不眨,如同一潭充满绝望的死水一般,看了不觉令人心酸。
就在他摘下面具的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呆傻了,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只见他整个脸部几乎都被毁容了一般,已经看不到父亲之前帅气而冷峻的容颜,只能看到脸庞被毁的伤疤。
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仿佛再次受到巨大的创伤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到底遭遇了什么,单是看到父亲这张差不多容颜尽毁的脸,我的愧疚之情便不禁油然而生,对自己刚才的愤怒感到悔恨,仿佛这些年我心中的痛恨也随着这张毁掉的脸而彻底烟消云散了似的。
于是,在一股强烈的悔恨之情驱使之下,我一下子跑了过去,冲到父亲的怀里,用两只手紧紧地搂抱着他,再次失声痛哭起来,就仿佛父亲曾经不辞而别的那个夜晚,将自己心中的一切苦痛和一切屈辱、委屈,都一股脑地哭了出来,既为父亲毁掉的容颜哭泣,也为母亲的遇害哭泣,就仿佛自己重新回到几年前一般,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死去活来。
在我失声痛哭的这段时间,父亲也用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我,让我感到一丝温暖,不再是曾经用脚将我重重地踢开,让我再次感受到一种久别的父爱温暖。
过了许久,我擦拭掉哭泣的泪水,咬着牙,从父亲的身上重新站立,对着他说道:
“爸,我们一定要为妈报仇,绝不能让她就这样含冤而死,绝不能让她死得这样不瞑不目!”
“这个仇,我们肯定是要报的,但并不是现在!”
父亲仍旧望向母亲的坟墓,冷冷地说道,目光中透出一抹强烈的凶光,同样充满了冷峻的色彩。
“为什么不是现在?难道我们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让母亲就这样死不瞑目地躺在这里吗?”
听了父亲的话,我更加怒不可遏地说道,为父亲的话感到极度的恼怒和愤慨。
“仍然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句话,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报仇!”
父亲仍旧目光冷峻、表情僵硬地说道,仿佛并没有因为我的气愤而有丝毫的改变似的。
“为什么?难道我们现在还会惧怕一个区区的房地产老板妈?”
我倍感疑惑地说道,仿佛对父亲如此怕事感到有些不满似的。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板,我们肯定不用怕,但对方是国内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你上次去寻仇的那人的父亲!”
父亲仍旧清醒而冷静地说道,仿佛并不打算现在就去报仇似的。
听到这话,我再次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这是巧合,还是蓄意的谋害?没想到母亲所在的工地,老板竟然是宋德超的父亲!这太让我震惊,太出乎我意外了,简直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以至于我仍旧没能从刚才的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在极度的震惊之下,我一下子破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没有瞎说,我已经调查过了,已经确认那个撞死你妈的凶手就是你去寻仇的人的父亲,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总之这是事实!那人可以说控制了国内大部分的房地产生意,拥有大半壁江山!他所在的房地产可以说遍布了国内,甚至在国外也还有他的生意!”
父亲一下子说了许多,仿佛对此事并不感到意外,早已调查过了似的。
听了父亲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仍旧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甚至还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大仇没法报,不停地锤击着四处的树木,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快与仇恨。
父亲没有过来阻止我,任由我不停地捶打着,仿佛觉得我宣泄一下,可以减缓心中的愤恨似的。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看我终于不再发泄了,终于停止了继续捶打,父亲便走到我身旁,用手拍着我的肩旁说道:
“致远,这个仇我们早晚都会回来找他们算清楚的,绝不可能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