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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我那天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我犹做困兽之争。
“我知道啊,你和萧峰在一起嘛。”他说。
我急了,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呢?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你有病吧?这和萧峰没关系!你怎么一提到他就这样!”
“是吗?我怎样?你说啊!”他冷冷地追问。
我火暴脾气又上来了,脱口而出:“你怎样?!你他吗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河,你有病!小心眼!”
他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一片,而后暴笑出声:“张祁。我为什么因为这点破事跳河?是你有病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扪心自问——我犯的着为你轻生吗?!”
我语塞,因为他疯狂一般的笑。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
“阿祁。”他停住笑,唤我的声音一如往昔,“我不可能永远躲在你背后,做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别老把我当你的小跟班——任你搓圆捏扁,不要再把你的意志强加于我了——就象苏莉,我有没和她交往,不是你说的算。”
我象是第一次认识他:“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反常的理由?”
“是。阿祁。我要自己活,我不要永远在你的阴影下。”他认真地看我,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圆润面容如今清减了,带着几分坚韧淡定。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是我太自以为是,束缚了你禁锢了你?
好吧,从今往后,我放你自由。
我起身,他在我背后又说了那句:
“阿祁。再见。”
我咬咬牙,开了门,那个叫苏莉的女孩于是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抢走了他。
我出了走廊,远远地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情不好,走过去就骂了一句:“你吗的跟屁虫啊!我走哪你都跟。”
萧峰没生气,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我听说徐然出事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鼻子一酸,想起方才的决裂,忍不住拉下他的手臂,攥在手心,沉默了很久:“走吧。”
我或许真的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十年的兄弟就这么个结果。
这个世界,我只剩下他了。
萧峰。。。
非典,在“党的号召下”终于“众志成城”地被克服了,SARS病毒偃旗息鼓,“我伟大人民取得辉煌胜利”!我们市也因为没有发生一例非典而被全国嘉奖,那些大大小小有关无关的官员们终于可以把心咽回去,不必担上个渎职的罪名,得以继续画皮,幸之甚之。
到了四月底,天气渐渐转热,周围的人也渐渐收起了恐慌与畏惧,仿佛非典只是不小心擦肩而过的一场虚惊。对于我周围的人来说,非典带来的坏事就是那年的五一长假取消好事就是公交车推迟加收空调费,仅此而已。只有我和他知道,我曾经那样惊惶地与非典擦身而过。
我算是情场上的保时捷,那马力不是一干丰田本田马自达能比拟的,我曾经还很有雄心壮志地盘算着将来出本《我与那些女人们——无数个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自传,可是我却不知道,真正的恋爱,真正的感情,是不是就象我和萧峰这样。我开始变的习惯性地自觉“学习”——天晓得我之前只要靠近图书馆之类笔耕不辍的圣贤之地就会左心房拉扯右心房先天性全身抽搐,打心眼眼里恶寒排斥,可现在我居然吃过饭就夹着一本翻都没翻过的书,溜进图书馆最后一排,那里坐着早就占好了位子等我的萧峰。
通常一个晚上下来我是根本没看书,萧峰刚开始还能装装门面,一旦我的手在桌下牵上他的,大班长立马智障,笑的特灿烂地看我,两只手也越绞越紧,估计滚筒洗衣机都没这功力。我和他就这么对看傻笑的,图书馆里都是奋青——奋发向上好青年——谁会来注意这两个在角落里就知道丫的一个劲傻笑的两傻冒?
没想到一来二往,还是树大招风,一个特羞涩特文静的小女孩胀红着脸走过来请教英语问题,一边还死命拿眼睛瞄我。我心中大喜,你看我还是有人格魅力的不是?连忙做搔手弄姿状,萧峰特憨厚地一笑:“我们是美术系的——美术系你知道吧?都是没智商的——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清呢。”
那女孩的脸刷地白了,拿着习题本回头就走。
我一看偷情对象跑了,立即惋惜地瞪着萧峰:“你自己菲薄就算了干吗连带抹黑我?!”萧峰笑眯眯地看我,说道:“张祁,你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掉了。”
“啊?”我弯腰去找,萧峰突然拉住我的领子,狠狠地堵住我的嘴唇。我们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
吻了个天昏地暗,他喘吁吁地放开我,骂了一句:“我让你再给我犯桃花!”
我痞痞地笑:“我犯桃花又没犯你!”
他眼里一亮:“你就他吗的犯着我了!”
我还是那样的坏笑。
激的他直起身子,一把拽起我:“走!”
“去哪啊?”我明知故问,他回头:“教训你丫的——”
“敢挑逗我!”这后半句,他是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把我拉到宿舍楼后的拐角里,两只禽兽不顾一切地纠缠,舌尖缠绕间,我笑喘着问他有人路过看到了怎么办,他哼看见我还向他收观摩费呢!我笑,一把将他反压在墙上,一道一道地舔弄他的喉结,喉结,流连下来隔着衣服一口含住他胸前的突起用力一咬——惹的他激动地乱扭,下面更是一触即发,揪着我的头发直骂:“祁,阿祁。。。你他吗的真是个妖怪!”
激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昏黄的路灯也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真有人?!我吓了一跳,萧峰醒悟过来,没顾的上开了一半的裤子,压着我就往旁边花圃里倒。那个冒失鬼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奇道:“刚才明明有人声的不是?”
我们大气不敢喘,萧峰直压在我身上,动也不动,只盼着那小祖宗赶快打道回府。
他不是说看见了还要收观摩费么?一有事他还不是紧张个半死?也亏他反应够快。我哼了一声,故意在他身子下面扭动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死命忍耐着不把我揪起来揍一顿,好不容易那人走了,萧峰一把推开我,怒道:“你故意的是吧。”我看着他衣衫不整满身草屑的狼狈样子,一本正经地爬到他身边,说:“厉害呀。你刚才都赶的上邱少云了。”
他瞪我,良久以后,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磨着牙:“张祁。你果然是妖怪。” 【秋·银之月】
1819
在宿舍里的诸多不便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萧峰一再的提议——搬出去住。可是我放不下一个人。
徐然是我的生活里唯一不和谐的音符。
那天之后,他真的和我就象行同陌路。不,比形同陌路还糟,他看到我依然会笑会闹,但在人后,却是半句话也不曾和我说过。连王毅这种缺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私下问了我许多次。
我能说什么。
我最终并没有真的搬出去,但萧峰租的小套间却成了我最经常流连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到这个关系,还好到这个地步。激情来时,我和他可以禽兽到从玄关一直做到卧室和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被我撞坏的东西不知凡几,萧峰心痛之余干脆把所有的杂物都收起来,淫笑地飞来一句:“以后就剩张床就行了。”我反唇相讥:“拉倒吧。我们有几次在床上的。”他大笑,直说我的提议好,最好连床都卖了。
但是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一帆风顺。我和他的个性都太强烈,生活习惯实在差的太多,真的在一起深入了解了,对彼此的做法都看不下去。
萧峰事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做人民公仆,大四的学长要搞毕业创作,学生会内退,萧峰就暂时代理了会长职务——虽然无名有实,但在大一就能这么深入接触到权力中心的,据说四十多年来只有一个萧峰。不能说不厉害,我看着他越来越如鱼得水位高权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
一次大三的学长们闹请愿,抗议学校把好的学生公寓让给私立学生,说同是学生,为什么就凭他们多交几个钱就高人一等,而本部学生还要住那种偏远残破连治安都不能保障的地方。萧峰接待他们的时候一脸沉痛,恨不得立马把作出这决定的人拉出来分尸,回来之后却把请愿书往垃圾桶里一扔。
我说了一句,他们也挺可怜的,据说他们住的那里已经发生好几起抢劫盗窃了。萧峰冷静地说:“这事肯定没结果,那些私立学生本就高人一等,钱都交了还能退?领导不会管这事,就多就是你推我让,磨到学生放弃为止,我犯的着为这些闲事和上面人碰上?”
我点头不语:“你还真是左右逢源两面讨好。”
他自然听出我的讽刺,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换了个神色,和我笑闹起来。
有时我看着他在家时在键盘上出手如飞,打的却都是那些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不是某某老师美展获奖就是某某教授开讲盛况,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吗的给人为虎作伥还挺畅快。”
萧峰没理我,继续虚伪,我一看他这回打的竟然是叶方的参赛推荐表,更是觉得心里有刺:“你明知道这人他吗的和我不对盘,还给他推荐?他的画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平静地回过头拉:“他爸和我们书记是老乡,狼狈为奸的,这点面子我能不给他们?在省展拿名次就是主要看后门,但是以后拿出来多少有些分量——听说以后还要保荐他去国展呢。”
我冷笑一下:“就他那料!你也写的下这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阿祁,心态平和一点,别那么偏激。学校里的政治权术就这么一回事,扶着他们对我总有好处。别为象牙塔里就他吗的研究什么纯艺术,多的是门道在里面。”
我大觉刺耳,一时却没办法反驳他,萧峰的野心我早就知道。没想到他又飞了一句出来:“油画还有两个名额,除了一个内定的是院长的侄子还有个名额,张祁你要不要——”
我就差没拍案而起了:“别寒掺我了!我不淌这混水!有名额你怎么自己不上?”
“我?”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