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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个身,顺便白他一眼,如果被学校里的那些人知道,他还能这样云淡风轻?!
他点了根三五,吸了几口,凑到我面前,我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他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
“阿祁。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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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根三五,吸了几口,凑到我面前,我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他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
“阿祁。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起住?”
我怔,回神狠狠地抽了一大口:“你丫有病啊,宿舍住好好的搬出来干吗?”
他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你不愿意?”
我没理他。这算什么?变相的同居?我难以想象,我不是GAY,我对女人还有感觉,看到她们娇柔的面容和起伏的身线我依然会有联翩的浮想。我和他只是一场感官游戏,我和他需索的都只是对方的身体!我想到阿黎的下场,这种感情如果玩真的我们都得玩完!我不想,我不要,这种沉重的感情,对我对他,都只是负担!
“萧峰。”我平静下来,“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别太认真。这就他吗的是个游戏。”
他黑亮的眼神刹那间染上一层薄怒:“游戏?”他咬牙切齿,“你他吗的说的轻巧,那你干吗还招我?吗的,混蛋!”
“我招你?”我被他一通乱骂,气不打一处来,“是谁吗的先招惹谁!开始的时候谁扮纯情把我骗的团团转,你这死兔子!”
他被我的口没遮拦气地一哆嗦,扬手就是一扇:“你不是?!你不是兔子?!吗的看看你现在这淫样!”
我没躲过,被他的力道撞的眼冒金星,屈辱带着疼痛烧的我脸颊一阵一阵的炽烫,我一把把他掀开,骂道:“你他吗的才淫!嘴巴放干净些!”
他眼里一动,又贴上来压住我的唇,我没心思再陪这个禽兽疯,用力地踹了他的腿肚子一下:“滚开!别乱发情!”他执坳地带着点强迫地需索着我的唇舌,我砸舌,用力地挣扎起来,他更疯狂的镇压,我忍无可忍,一个拳头挥上他的下巴,他躲开,双眼通红地看着我,我被他盯的毛毛的,只想离开,可是没等我付诸行动,他却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我争脱不开,一个手肘打在他的肚子上,他吃痛,愤怒地把我摔在地上:“你吗的别没良心!”
我没防备,后脑重重地撞上了床头柜的尖角,那是一种仿佛要刺透骨髓一般的钝痛,刺的我连眼泪都分泌出来。我呻吟着蜷缩在地上,哀哀地低鸣。
他愣了,一下子跳下来,把我扶起来搭在怀里:“张祁!”
“你滚开!”我又气又委屈,,恨恨地一掌推开他,他却死不松手,任我又踢又踹。
“我不是故意的,阿祁,我是气晕了。”他咬着牙说,“你别再说这话刺我,阿祁,我也是人,心也会疼的。”
我愣了,一瞬间似乎连疼痛委屈屈辱愤怒都一并消失了,心里一下子变的空空的酸酸的,不明所以的带着点甜。
他的吻落在我的发顶,若有若无,伴着他叹息般的低喃:“就算是游戏,也让我们,认真地玩下去。。。”
我眼里有些酸,估计是刚才撞的狠了。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为什么我和他每次见面,总是要在血腥的折磨与澎湃的激情交缠磨合中彼此消融。
如果这真是游戏,为什么我们不能再潇洒些?!
“放开。”
“阿祁。。。”
“你不放开我怎么穿衣服。”我没好气地瞪他,太阳穴里还是一突一突地跳,这兔崽子还真下狠手!我狼狈地起身,捡起方才激情中散落四周的衣服裤子,穿了一半,我突然停下动作,一手往裤袋里掏了掏,反手一丢,一道银色的弧线滑过,他不解地接住,打开手心一看,眉眼立时柔和了几分:“你送我的?”
“少臭美。我自己喜欢而已,那柜台小姐偏说只能一对卖,我拿着不用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捏住手心里的另一只ZIPPO打火机,一脸不耐地开口。
他爬起身,三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这算情人节礼物?”
我抖了一下“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自恋?”怎么就没想到2月14刚过去没几天,失策。
他没笑,低头吸住我的脖子,流连展转。
我暗暗地呻吟一声:“你又犯什么禽兽?”
“阿祁。”他火热而急促地喘息,“我还想要。”
我瞪眼,他他妈的是猴子变的啊!还要不要我活了?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又是我熟悉的挑衅的坏笑,刚才的伤感似乎不曾存在。我心里一动,骂了一句:“操!我还怕你啊!今天不把你摆平在床上我跟你姓!”
他吃吃地笑,突然一个用力,把我摔在床上:“你说的,我就等你在床上摆平我呢!”
才穿上的衣服在我的急切他的饥渴下,撕扯着被抛在角落。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性,可以掩盖一切的问题。
我们学校开学的早,十五没到就开学,无数人怨声载道。我倒无所谓,对我而言,在学校在家里都是一样的吃喝玩乐,丝毫不会改变我的阶级本性。我冲进徐然家里就是一阵狼嚎:“徐然你收拾完了没?下午我和你一起回去报道。”我妈说东西太多,要派车送我,被我死磨硬泡地拒绝。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没有三两重还要狐假虎威的傻冒。比如地形图,也没听他怎么显赫了,进出都是他老爸公司里的车接送,亏他还好意思一脸为国增光的骄傲劲,搞的和江泽民出巡似的,我对他是越发的高山仰止。
徐然见了是我,放下手中的东西:“你来了,坐。我帮你冲咖啡。”他起身,默默地走出去。我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几乎是立刻感到他有哪里不对劲。我瞄了一眼他刚才在看的书,是文艺复兴艺术总论,翻开的那一页,是米开朗基罗的《创造亚当》。上帝和亚当舒展地伸长了手臂,指间在空中隐约相触,那一瞬间,他们的表情是满足而圣洁的。
我自从知道米开朗基罗喜欢男人后,对这副画所蕴藏的含义就隐约有了疑心,如今看来,竟又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如果我是上帝,看见亲手创造出来的人背叛了自己,也一定会把他逐出伊甸园。他太肮脏了,不配留在那个乐土里——所以说人生来就有原罪。”他在我身后开口。我微惊,今天的他真的很不对劲。我故意装出一脸嬉笑的样子:“怎么你最近迷上圣经啦?”他默然,一手把咖啡递给我。我接过,尝了一口,竟有些苦涩。
我想活跃一下气氛:“你东西收好了没?下午一起走。”
他看了我一眼:“你很急吗?我不急。你先走吧。”
我这下确定他这一腔邪火是在冲我发呢,我又想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一句你又怎么了,可徐然把头一偏,硬是躲开去,我这下火了,哄女人还没话说,他是我兄弟这样算什么意思!“你怎么了?又吗的发什么脾气!”
徐然倔强地沉默,我站起身来,“你别没意思,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你还把我当哥看吗?”
他仍旧不说话,我真生气了,转身就往外走。他突然冷冷地开口:“那天我看见你了。”
“你哪天没看见我?”我毫不犹豫地反驳,话一出口就有些心虚,他,他该不会看见了——
“阿祁,你说你和萧峰闹翻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回来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就回来找你?!”徐然大声地喊出来,神情里又我不熟悉的愤恨,“你从来没瞒着我什么,为什么这次骗我?我那天就在阳台上看着你们说说笑笑一起离开——”
“别说了!”我恼羞成怒,我能不瞒么?他要知道我和萧峰那天下午做了什么他还能这样看我?他要知道他吗的和男人搞在一起他还能敬重我一如往昔?我能不瞒吗?!
他气怔怔地瞪我,眼圈微红,他妈在门外喊了一声:“哥俩好好的大声说话干什么?阿祁,你是哥,让着你弟些。”
我应了一声,把门反锁了,看向他,不觉得气消了大半:“好了然子,哥也不是瞒你什么,和好是上学期的事了,没和你们说罢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就一个吴亭亭,说开了也就没事啦。。。”越描越黑,我索性放弃。
他看着我,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回头把那本书用力地合上,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叛徒。”
我都被气乐了,丫的这小子脑袋进水了是吧,都想些什么呢这是!想了一想,我恍然大悟,一手把他头发肆虐一番:“你这傻瓜,是不是觉得我和他和好就和你生分了?白痴!咱们什么关系?那是打小的交情,别人比的上么?”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很久之后点了点头。
开学之后,街上戴白口罩的人
越来越多,各种流言喧嚣尘上,萧峰说上海的情况比这里还严重,差不多已经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电视里还是了无声息,依旧歌功颂德一派欢腾。我心里有些闹腾,却也没往心里去,是不是谣言还不一定呢。
美术系的学生向来比别人腐化的快,下学期一到,就有不少人偷偷搬出去住,象我们宿舍里的江同——家里没几个钱谁学这烧钱的专业?又一个个自诩为艺术家个性的不得了,受不了宿舍生活的磕磕绊绊。也有人问萧峰大班长你怎么不搬出去住?萧峰很是无奈地说没办法哪系里事多哪离的开我?
这时候我总是把头偏过一边,偷偷的乐。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找到房子了,只是没有搬走,继续窝在宿舍里扮演他的COSPLAY双面人。说不得意是骗人,还隐约有些幸灾乐祸。宿舍里人多眼杂,他当然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只能恨恨地一瞥,拿个空,把我拉进厕所一阵人工呼吸,直到我又踢又踹的他才肯松手。
“没良心的混蛋。”他总喜欢这么骂,就象我总是当面说他“自私的伪君子”。
唯一不对的是徐然。这些天来他和王毅更经常走在一起,我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怕自己瓦数太高,烤焦那对新人!转念一想,他该不会还恨着那件事吧?徐然也不上个小心眼的人,至于一件事记恨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