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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完全成了一场皇家最后一位帝王的祭典,以血作为献礼,厮杀的刀光剑影映出这个错了一辈子的帝王的唯一的骄傲——死,也绝不会懦弱的妥协。
双真到宁愿他懦弱,宁愿他不是王。
如若芸一开始便不是生在王家,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错过彼此,不会沦落到如今刀刃相向,割裂自己的心,满身鲜血淋淋?
双真在混乱中被芸的血溅上了眼睛,温热而粘稠的血液如泪一般滑落面颊,迷糊双眼。
他不得不用手擦了擦。
这一晃,再一回神竟看见芸不知何时突破了三人的防备,剑尖直刺双真!
双真反射性的举剑阻挡。
这一瞬间,双真却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芸的表情。他脸上的凶恶突然扭曲成了一种揪心的痛楚,看着他的眼睛有不舍,有恨,有怨,而后,又变成了笑,骄傲的,有着复仇的快感。
芸的手松开了剑,身子直冲向双真立起的剑。
双真大惊——芸竟是要他亲手杀了他么?!
他竟然是要他这样记住他?!
不,不要——
来不及了。芸的速度那么快,双真连后退也做不到,只来得及稍稍扭转了一下剑的角度……
双真愣愣的看着芸在他的面前软软倒下,看他的眼不甘的缓缓合上。
芸身后是满脸鲜血的风炎。
那杀气腾腾的血红色的冷峻表情和赤色的长发一并如火焰一般灼痛双真的眼睛。风炎手里还握着刚刚结束了芸的生命的长剑,血一滴一滴沿着剑刃流下,优雅的,却又是柔软的,疼痛而炽烈。
“风炎殿下,您说过不会杀他……”
“他一心求死,何不就如他所愿?”风炎面无表情的打断休的话,声音冷酷,“他是我的敌人,早晚我会亲手杀了他,现在不过是提早一点罢了。”风炎收起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吧。”
休最后看了一眼渐渐跪倒在芸的尸体旁边的双真,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隧道里只有脚步声一前一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身后传来双真撕心裂肺的喊叫。
哭叫声割裂了沉闷的空气,连尘埃都仿佛被这声音渲染的悲哀,颤抖的覆盖上来,让人无处可逃。
风炎驻足不前,一言不发的听着。
休沉默半晌,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您……这又何苦?”
风炎没有回答,一直这么站在原地倾听。
很久很久,直到再也听不到双真的喊叫声,风炎才再次挪动脚步向外走去。
“苦……未必不值……”
帝都在一天之内变数横生。
帝宫被来自边界的风炎再次攻占,芸帝亡,其部下也非死即流放,帝宫二次易主,比第一次更为彻底,风炎的手段精准狠辣叫人信服之余也不敢反抗。
之后的整顿顺利的进行,帝都一片新气象。
冬季来临,然而帝宫之内温度尚且适宜,银丝树此时已是光秃秃的,但只剩枝干的树木却恰恰显出了其精魂一般,那挺拔的枝干叫人叹为观止。
新帝风炎看着桌上等待处理的事务,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
休从侍婢手里接过热茶,端到风炎身边放下。
风炎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吹了吹,却并未喝。
“什么时候回来的?”
休行了个礼:“刚回。”
“怎么样?”
“陛下是问哪一边?”
风炎斜眼,“你说呢?”
休识趣的不再逗他:“双真殿下在祭坛守灵一个月、埋下了芸帝的骨灰之后,带着秋殿下和奇然往边界的方向去了。”
风炎皱眉。
边界,他去那里做什么?
“继续跟着,别跟丢了。“
“是。”
“那非遥呢?”
“之前是在整顿自己的事务,前些日子好像动身去寻双真殿下了。”
风炎“嗯”了一声,抿了口热茶,继续问道:“雷门没什么动作吧?”
“没有。自从非遥带人叛离雷门,雷门就一直没了动静。虽然这次打击让它衰弱许多,但仍有很多人不太敢动微冉,也就只有浅昔不断前去挑衅,说要雷门交出凛,却被雷门挡住,还放话说……凛已经死了。”
风炎仍旧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继续喝着茶。
休瞟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闷了一下,这才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有何打算?”
风炎放下茶杯,闭上眼,显然有些疲倦。
语气却是淡然的:“等着吧……”
等?等什么?
休不明白,却未敢问,只好默默的退下。
风炎睁开几天未曾好好合上的眼,望着干净的天空。
帝都的温度不像冬天,虽是适宜,却少了该有的风景。
他想念白色的雪花,冰冷刺骨的风,甚至是恶劣的暴风雪。
不知道若双真看见他站在雪地之中,会不会一眼就认出他,会不会也像别人一样,夸他的一头红发衬着白雪美丽至极……
风炎微微施展法术,热茶瞬间变得冰冷,他一口饮下,冰冷刺痛味觉,他却慢慢的用自己嘴里的温度将茶变得温暖,一双明眸轻露笑意,柔软一如初次与那人相吻……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