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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手势,静待一旁等候多时的雷门人瞬间移动起来。黑影在树影和废墟之间穿梭,牵扯起淡金色的不知名的细丝。烧灼还在持续,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诡异起来。
“怎么,就这么点人还想布阵,何况平时负责阵心的人还不在。”风炎镇定的道。双真站在他身侧,丝毫感觉不到这个男人有一点的焦躁不安。一如既往那么强大和自信。
芸帝以同样不输他的气势回敬:“对付现在的你,即使阵心不在,这些人就已经足够了。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还有没有说这番豪言壮语的能耐。”他的眼睛转向双真,声音坚定却柔和,“双真,我不会放弃。以前不会,如今也不会。我不信我纠缠一生还不能和你在一起。”
一生?他是要许下一生的承诺吗?双真茫然的望着这个他唯一爱过的男人。
芸帝冲他笑了笑,双眼晶亮。他迅速进入快要布好的阵,高声喊道:“只攻击风炎,其他人必须毫发无伤!”
阵势开始拉开,在这一片才经过一次战斗的林子里渐渐成形。双真瞥一眼一脸镇定自若的风炎。
“你有胜算吗?”
“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和你同生共死。”风炎看着他的眼,“我说到做到。”
双真不解的回看他。
金色的丝线越扯越多,看起来锋利的似乎可以瞬间将人切成碎片,但偶尔反光的时候却又仿佛是透明的一般。那必不是实物,但法术能做出那种东西也实在叫人惊叹了。
风炎身上的气息逐渐紧张起来,慢慢散发出一股杀气。
双真绷紧了神经。
“布阵怎么不叫我?”一个懒洋洋有些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战斗的氛围一下子拉了下来。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突兀的闪现在其中一个布阵人的身后。
双真愣住,竟是非遥!
双真几乎要叫出口,非遥一个眼神遏制了他的这种想法。
非遥笑着向芸帝叫道:“我不是说了一旦有要绞杀风炎的行动绝不能落下我的吗?怎么说我也是阵心吧?”
芸帝回笑道:“这不是不知道上哪去找你吗?反正现在你也赶上了——风炎,这下你插翅也难飞了吧?”
非遥顿时念咒,闪身入阵。
他对上双真的眼睛,调皮的眨了眨眼。
双真的心紧张得鼓噪起来。
番外 浅话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偶回来了……擦汗,劳动了半天,回来发两章先~
让大家等了那么久,真的很过意不去~大家会不会把前面的情节都忘了呢?
既然忘了,就干脆让偶插个番外好了~o(∩_∩)o~
不让偶也要插~就是要插~~我插我插~~~~~
任性、胡闹、自大。
浅昔从不以为这是对他的侮辱。相反,他乐意听到这样的描述。他觉得这是一种称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任性胡闹自大的,而他恰巧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反正无人会斥责他。
因为他是浅昔。
因为他是天帝周擎许诺要保护的孩子——五大古老家族之一的唯一遗嗣。
周擎帝是一个威严的男人,威严到让人厌恶却又可以深深信赖。他把浅昔从废墟之中挖出来的时候浅昔便有这样的感觉,目光冷冽,表情严肃。他的一切行为都像是在例行公事,他活着,仿佛便是一种责任。
但浅昔无所谓,他相信周擎帝是一个守诺的人,他说会保护他就一定会做到。至少浅昔已经在他的保护下活了那么久了。所以对这个雕塑一般的男人,他还是挺乐见的。
其实他也有像个人的时候,浅昔曾经有幸目睹这个男人的笑颜。虽然依旧无法用温柔来形容这个男人,但至少有了些人情味儿。
浅昔躲在大厅后边玩的时候看见周擎帝会见了那个人。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笑得那么真切柔和,即使他在面对自己的妻妾与孩子时也不曾有过的表情。
他知道那个跪在下面的人是谁。他也出自五大古老家族,被周擎帝封了大将军,名叫杨。
浅昔不知道杨将军哪里那么特殊,值得天帝总是待他与常人不同。天帝笑是为他,温柔是为他,连生气,也是为他。
他第一次看见周擎帝愤怒至极就是在杨将军再次回到帝都的时候。带着一个温婉的女子。
那次会面之后大厅便被天帝用火烧成了残骸。他看见周擎帝动作木然的从火海之中走出来,火光照不亮他阴暗的脸,愤怒的呐喊随着火烧亮了帝宫上方静谧的天空。
之后,听说杨将军跪在帝宫大门七天七夜。
再之后,杨将军在帝都办了盛大隆重的婚礼,天帝为嘉奖杨将军多年劳苦,赐予他们夫妻皇家珍宝——世上唯一的一对渡灵。
传说此物可吸取日月精华,提高自然之力,但它也不失为一种束缚,若其中一个拥有渡灵的人丧命,那么另一个亦无法独活。浅昔不太明白,周擎帝明明一脸的不乐意为何还赐予他那对渡灵。
他是挺想问的,不过没那个胆,周擎帝当时脸色骇人,任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后来有人跟他说,周擎帝做这些,不过为了情爱二字。
话说得似乎有理,可说这话的却是浅昔很不喜欢的一个人——他出生在最繁华的帝宫,最高贵的皇家,是周擎帝唯一的一个儿子,芸。
浅昔承认自己天生讨厌那个人。或许是因为相同的傲气,或许是因为身份上的悬殊,总之是改不掉的讨厌了。但他还不至于笨的去招惹他,他究竟是寄人篱下,受人家的父亲保护着,还得懂得估量轻重,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让的时候他也不会争个一时之气,全看情况而定。
所以他很少见芸。
他对他最深的印象也不过是他对自己父亲、周擎帝的评价。
他清晰的记得芸是如何骄傲的笑着说,若是他,一定不会对自己心爱的人放手,他会不惜一切争夺那个人的心。
浅昔在很多年后见证了他是如何实现了这句话,并将这句话变成了一场悲剧而不自知。
当他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叹息,所谓的情爱二字,又岂是不放手就能够得到的?
即使得到了,又应该如何去守护?
当然,那时的浅昔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从那以后,他对情爱之事充满了好奇。
想有个爱人。这是最初的想法。
其实以他的身份样貌要找一个爱他的人并不难。在帝都盛大的庆典上,男男女女争相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时,他收到的礼物可以淹没他的宫殿。可被爱惯了的人总想着能找到自己爱的人。
他常常趴在那成堆的礼物面前想着挑着,却总是挑不着更想不透。要找个可以爱的人当真那么难?还是他对爱期望太高,以至于遇上了也以为不是?
想不透的结果是礼物全扫进了仓库里,无爱依然无爱,只有一肚子气。
偷偷尝过鱼水之欢。
其实也不算偷偷了,他浅昔殿下做这事也犯不着偷偷,只是他自己总是别扭,每次都只悄悄吩咐贴身侍女,惹来她们轻声窃笑。他若红了脸,那些被宠坏了的侍女会笑的更加开怀,让他只有憋着气徒装不在意。
上床……是挺舒服的,只是,不快乐。每次云雨过后醒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身边睡着的人再是娇艳,在他眼中也总是一番摸样。莫名的慌。
后来便很少做了,总觉着累得要死却还丝毫体会不到对方表情透露出来的陶醉,吃亏。
遇见那个人,也还是因为自己贪玩。
那时候,周擎帝已经回归尘土——就是死了。其实死了也未尝不好,他亲自偷偷派兵追杀杨将军一家,然后谎称他们是因公殉职,他自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之后的他便没了精神,恍惚撑了十多年,死了也好,总好过整日喝醉了蹲在大殿上喃喃自语,不死不活。
芸正式登基成了下一任天帝,正殿改为“崇青”。
也许是因为芸还年轻,原来安分的异族又开始在边界作怪了,芸派人镇压了好几次才奏效,抓回来一堆堆的囚犯在牢里养着。
之所以浅昔会溜到牢里,纯粹只是好奇,想看看何谓异族。
可当他见到那些长相丝毫没有特殊之处的人时,失望透顶。他有些泄气,蹲坐在地牢阴暗幽长的隧道之中,听着滴落的水声,滴答滴答,百无聊赖。
“……喂,你能帮我个忙吗?”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用没有情绪的平板调子唤他。
浅昔愣了下,左右望望,这才发觉是附近的一间普通牢室里传出的声音。
反正他闲,掸掸衣摆晃悠了过去。
透过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铁栏,浅昔看见他注定会为之付出所有的,所谓情爱二字。
当然,当时他没有那个意识,只是惊叹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凛长发有些散乱的披着,棕灰色的长衫上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可他的神情却泰然自若,没有属于边界的野性和暴躁。那人显得温润冷清。
他的眼是深深的黑色。其实黑本就无所谓深浅,可浅昔却不由自主想这样形容,因为他的眼睛仿佛有时间流过的痕迹,又仿佛什么也无。
因为这双冷的眼,反而注意不到相貌了。
冰一般的人,明明晶莹,却看不到深处。
第一次见面便是浅昔足足盯着人家瞧了半晌。
凛也不急,硬是等浅昔瞧够了,回过了神,才又开口问道:“可以帮我个忙吗?”
不疾不徐,好像笃定了这个满脸骄傲的少年会帮他。
浅昔也确实帮了他。
凛同房间的那个人(原来还有一个人,浅昔抹汗……),伤毒发作,需要的药材恰好凛没有带,所以只好拜托浅昔。
浅昔倒丝毫没有注意到帮的是芸帝抓回来的囚犯,想帮就帮了。
凛当时已经是数一数二精通医药的人,正巧在给边界大战里受伤的人治疗,就给芸帝当作叛逆者抓了起来。
浅昔常常去看他。他不由自主喜欢那样的日子,什么也不做,只是做在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