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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天没有吃饭的他完全没有力气了。
法力弱得不像话。
“不要挣扎了……”
“这里很温暖哦……”
恶灵的声音又变得更大了。
“不会饿肚子……”
“哥哥……”
“不会担惊受怕……”
“没有危险……”
“哥哥……哥哥……”
弟弟的声音变得很模糊。
为什么会这么困?好想好好睡一觉……
好想在谁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这里有床哦……”
真的吗……
脚好重……
全身都好重……
…… ……
意识比身体更先醒来。
双真弄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他能感觉到全身像是被拆了又拼起来一般,乏力而疼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喉咙干涩,眼皮沉重的很。
他不知道费了多久的时间才让身体也清醒过来,总之,待到他睁开眼看清周围时,才发现他早已被人换过了房间。
他有些吃力的支起身子观察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来。
他的身上依然什么都没有穿,就连血迹都还残留着,只是囚禁他的光锁从手转移到了双脚上,像对待所有囚犯一般穿进了肉里,每动一下都是锥心入骨的痛。他被搁在某间普通牢房的床上,身上盖着薄毯。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清醒冷静,试图观察看看自己昏睡了多久。
身子一动,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身体深处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流了出来,粘稠的流在他的大腿上。
双真咬了咬唇。
好吧,现在知道了,大概连一天都没过,难怪只觉得有一点饿。
多亏了曾经经历过的事,让他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强韧许多,受了这么多折磨还可以这么快就醒过来。
虽然风炎暂时没有杀他,但风炎说过的话他记得清晰——他不会留下芸的孩子。
这时候想不救他也不成,杀这孩子就等于杀他。他可不想死。
所以得逃。
锁是个麻烦。
惯用的光锁,不用能力根本打不开。之前囚禁芸的时候风炎就亲自下了结界封去了芸的力量才让他没法逃脱。
他周围没有结界。
也是,风炎没有必要设结界。他现在跟被封住没有太大区别,醒是醒了,却仍旧虚弱得很,哪里使得上半点法力……不,或许……半点还是有的……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跟他说过,他们的家族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天生就有带着法力的血液。这种时候,如果是在身体里使用法力,照理应该有可能猜对!
一想到有生还的机会,双真差点没高兴的叫起来。
他试了一下让体内的血波动了一下。
好一会儿,费了很大力气双真才感到了动静。
他停下来喘息,感到相当的疲倦。
但不管怎么说,这招可行!
虽然真正实施起来的过程可能要难很多……但只要有生存的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
他稍稍平静下来,开始集中精神在穿过双脚的光锁上,在血液里寻找光锁的位置。其实很容易就察觉得到,因为那是一种炽烈的烧灼,想要把血肉都煮沸——要不是他已经痛麻木了,这苦还真是难忍。
感受到光锁,下一步就使用法力切断——哪怕只是一小口子,只要切断一点,破坏掉它的法力就好。
他调动全身力气开始念咒,将那部分的血在身体力凝成利剑,试图割断光锁。
除了痛还是痛,没有别的感觉。
时间无情的溜走,双真开始有些心急,因为光锁完全不为所动,他的力量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咬牙用力,突然,他感觉到双脚的血液里有什么猛然跳动了一下——切到了!
最后的法力也消失殆尽,但没关系,只要切到一点就足够了,剩下的……用蛮力就可以!
双真停下来喘了会儿气,重新努力振作精神,咬咬牙,双手握住右脚上的光锁,开始使力往外拉扯。
他的脸色苍白,冷汗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流下来,整条右腿几乎都痛麻痹了,但每次他用力,却又仍能够感觉到更进一步的痛苦。
该死,做的真结实。
双真有些无力的想道,手下的力气却不敢放松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呲的一声,又一阵刺痛,光锁终于被扯成了两段,硬生生拉出了他的脚踝。
双真喘着粗气却仍以止不住笑意。
他丢开断开的锁,又开始和另一边奋斗。
等到他两边都解决完毕,天已经全黑了。
他缓了口气,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床毯扎在身上,从床上爬了下来。
因为双脚无力,他重重的从床上摔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抬头看他的目的地——出这个牢房,然后是隧道。只要出去,就可以向奇然发出讯号了。
但是现在的他如同废了双脚的人,只能……爬着出去。
没有双脚比想象中要费力很多很多,所有带动身体前进的力量全部由那两条才有些透支的手臂提供。但人就是在危机时刻才会发现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双真就这么一直爬着,如同最卑贱最低等的生物,一点点慢慢爬出去。开房间的锁这件本来极简单的事对他来说都花了他很久的力气,开完门的他像经过了一场仗似的,喘了很久的气才缓过来。
暗黑的隧道此时显得异常的狰狞和漫长。青石地板依旧刀割般的冰冷,他挪着身子前行。
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他要就这么爬一辈子了,才终于听见了夜的风声。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就快到了,再坚持一点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就在这时,风声突然变得迅速起来。
双真心头一沉——难道风炎回来了?
不……不要……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连这么个让他生存的机会都不给?!
“陛下。”休有些无奈,叫了声从天牢回来就一直发呆、一张折子从下午看到晚上的风炎。
“有事?”风炎看他。
休叹了口气,“既然放不下心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还特地要他跑一趟把那人挪到床上去。
“你说谁?”
“您认为我说谁?”
风炎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
“属下逾矩了。”语气冷淡,丝毫不见悔过。
风炎头痛起来,以前真是太宠他的手下了。
沉默半晌,风炎突然道:“不是在意,只是在想该不该杀他。”
“陛下,你都变得不像你了。”果真如他担心的那样。
“什么意思?”
“从前你从不会有这般犹豫。”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一定会除掉他?”
“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不会这么……”
“说,恕你无罪。”
“……这么……迟钝又不坦白。”
“……”
风炎嘴角有些抽搐,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他的手下说他迟钝又不坦白,这世道……
“您说了恕我无罪的。”见风炎脸色不对,休赶紧冷冰冰的提醒这位帝王才许下的诺。
风炎转脸不再看他,“没说要降你罪。但你得说出个理由来。”
“说不出来,心里有这种感觉而已。”
一句话堵得风炎有点抓狂。
他的心情明显的比平时要狂躁许多,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处理政事,那一张张的折子每一张都让他产生幻觉,混乱的一塌糊涂。
他丢下折子,转身出去。
“陛下?”
“散个步,不用跟来。”
“是。”
散步?恐怕等会儿就散去牢里了吧。休注视着他跟了多年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芸
如果说论倒霉的话,双真可以肯定,他这一百年来从没觉得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倒霉。
被芸重伤,被风炎发现嗣元的事,如今快要逃出来了居然还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人。
“双真殿下,好久不见。”蓝依仍旧是那般妩媚动人,在看见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双真后更是笑得如花娇媚。
“不敢劳蓝依殿下挂记。”双真边冷冷的回话边开始绞尽脑汁寻找逃生的机会。
但说实话,机会渺茫。他现在法力没法力,力气没力气的,怎么跟这个恨他入骨的女人斗?
蓝依站到他面前,让他只能看到她的裙摆,“怎么可能不挂记,双真殿下可是有了珍贵的嗣元啊。”
听到这话,双真心里更往下沉了一分。
蓝依用脚抬起双真的下巴,“之前是没机会除掉你——你也是聪明,让风炎费了那么多心思保护,防止我们下手,但今天是老天注定了让我替芸除了你,顺便除掉你和风炎的孽种。”
因为胜券在握,蓝依此刻完全没了平时的那股火爆性子,反而慢火熬着,细细品味起毁掉双真的愉快起来,从语言,到身体。
他重重将脚踩在双真的手上,缓慢而使劲的碾过。
双真没有出声。和之前的比起来,不过小菜一碟。
蓝依见没有得到反映。猛地一脚踹了过去,将双真踢翻在一旁。
双真用手擦了擦脸,决定似的说:“蓝依殿下不会好奇为什么我这么狼狈吗?”
“当然是芸走之前给了你个痛快。”她骄傲的扬起头。
双真心里大叹这个女人的头脑,军队交给她,怎么可能打得过流重,“你明知道风炎后来来过的。”
“……”
“是风炎下的手。”
“哼,他终于腻了你啊……”
“我有嗣元。”
“你到底想说什么?!”终究改不掉她的急性子,蓝依暴躁地吼道。
“这是芸的孩子。”
蓝依愣住。但很快她又笑了,笑得鄙夷。
“你真当我是个愚昧至此的女人吗?”她狠狠揪起他的头发,“这样的理由你也想得出?我真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你这麽贪生怕死的男人,说谎都一脸的理直气壮!”
知道她肯定会不信,双真犹豫着该不该将渡灵的事告诉她。已经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了。怀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