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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静颜暗自想着,忽见无心样子,心里正道不好,果然就见冷无心冷哼一声,转向齐啸天:「傅寨主伤成这样,无绝大师也受了内伤,怎么没见齐庄主负伤?」
齐啸天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分辩道:「齐某当时负责护……」
话没说完,冷无心已扭头走掉,齐啸天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氛顿时尴尬。
司徒静颜见状,心下分明,却知此时情况危急,忙岔开话题,「都已准备好,我们立刻就上路吧。」
沿途齐啸天仍觉得尴尬,冷无心不搭理他,他只好跟司徒静颜找话说:「……也亏得你们来得及时,再晚一步……」
司徒静颜随口应道:「噢?再晚一步怎么样?」
齐啸天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秦广王不知,刚刚那里,已经被我们埋了炸药。」
「什么?」司徒静颜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齐啸天叹了口气,「冲不出去,粮水已绝。反正是条死路,我们正待诱了他们进来,大家同归于尽。」
「你们所有人?同归于尽?」司徒静颜难以置信的道:「可是你们怎知他们一定会上当?就算他们上当,你们又怎么确定定就能一举将他们斩尽杀绝?」
「既然来了,大家自然都抱著战死的决心……」
不远处护着队伍的地藏王听了,小声对冷相思道:「相思啊,我们真的该救这些人吗?」
冷相思还没回答,十一不知从队伍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攀着地藏王的手嚷嚷着:「大哥哥,要是我们被困,你们会怎么办啊?」
地藏王笑呵呵的把十一抱起来:「要是我们被困,一定会想办法杀一条路让小十一跑出去的。」
「真的?」十一坐在地藏王宽阔的肩膀上,好奇的问:「要是你们打法这呢?」
「笑话!我们那么多人,拼了命去打,什么人拦得住?再说人家要不是打不过我们,干么把我们围起来?」
十一侧著头想想,「那我也不跑,我跟大哥一起战到最后。」
「这小子,还充英雄呢!」地藏王刮刮十一的鼻子。
冷相思在一旁笑着答:「傻瓜,哥哥姐姐拚死决斗是为什么啊?还不是要保着你这苗儿。就算哥哥姐姐都战死了,只要你还活著,只要还有人在,就还有希望。」
十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齐啸天正准备慷慨激昂的陈辞,听得地藏王,冷相思这番豪气的笑语,不禁噤了声。
冷相思偷偷和司徒静颜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冷无心小小的唾了一口,只有离他最近的南宫瑾听清楚了——「一帮乌合之众。」
这群人高手众多,一开始就拚命的话,一定有人可以逃出去。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也许并不怕死,但他们怕自己死了,却有人可以因此不死——想想,都觉得不甘心——甚至直到最后被逼上绝路了,他们宁可选择大家一起死,也不愿选择保存实力让几个人逃出去。
表面上也许公平,说白了,不过是自私。
地藏王正与十一说笑,忽而听得一声尖厉的鹰啸,小天盘旋著,落到司徒静颜肩上。林子里,阴风顿起。
「来了。 司徒静颜立刻赶到地藏王身边,那边无悲也立刻靠了过来。
地藏王放下十一,凝神静听,「来的人不少,但三奇四邪只来了两个。」
无悲也点点头:「不错,是两个。」
看看早已疲惫不堪、神情恍惚的一群人,地藏王果断地做出决定:「静颜,你随我和无辈留下来。相思、小五、无心、塔,你们几个压阵,带大家速速下山。十一,你到塔那里去。」
「噢。」十一灵活的一窜,很快爬到塔的肩上去了。
「大哥,」冷相思神情凝重,「你自己小心。」
「嗯。」答完话,一群人根快离开了。地藏王看著冷相思的背影,挠挠头,对司徒静颜道:「相思这丫头,怎么不跟你说小心呢?」
「大哥——咱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司徒静颜有些无力,这话要是让他那玲珑心窍的三妹听到,估计又要生气了。
无悲奇怪的望着他们,忽而一凝神,「来了!」
蹭——司徒静颜那对湛蓝的薄刀,已握在了手中。
而地藏王,靠着一棵树,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酒。
阴风渐狂。
战况的激烈,边几个当事人都说不出来。
是役,二奇之一死,蒋乾坤死,洞庭王损失数百精兵。
地藏王重伤,无悲重伤。
司徒静颜的白衫被染成了鲜红,庆幸的是,他伤得并不重。
冷相思护送一群人出了山,由地狱司的人接应了,又和塔、南宫瑾返回寻找。回到原地,只见遍地尸首,浓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林间每一个角落。一棵大树下,司徒静颜正给地藏王简单的包札。
将要离去时,司徒静颜仍心细的四处查看了一番,一看心头不由一惊:蒋乾坤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他竟然诈死!
稍一留心,很快捕捉到了那个逃离的气息。
容不得多想,司徒静颜悄悄离开众人,沿着气息追赶过去——现在地藏王和无悲都受了重伤,若是让蒋乾坤再搬救兵来,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一路追踪,几番交手,那蒋乾坤破绽百出,显然伤重,最后蒋乾坤逃进一间破庙,司徒静颜一时心急,也未多想便追了进去。
破庙里一片漆黑,司徒静颜走得几步,突地没了蒋乾坤的气息,心中一惊,正想出去,只觉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小天尖啸著冲向蒋乾坤,却被一掌挥开,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挣扎著拍动翅膀再次飞起来,却没有再向蒋乾坤冲来,而是向寺庙外飞了去。
「个个都是怕死的!」蒋乾坤不知是哭是笑的骂了一口,他伤得很重,急需吸人内力进行调息。一手提起昏迷的司徒静颜,按住他的手腕探查,不由愤愤的唾了—口,「看起来武功挺好的,怎么内功这么差?」
不甘心的再探了探,正想骂,眼中忽而现了惊异的光,「怎么……竟然是真的,难怪大当家要找他,原来他练了……」
寻着个平坦的台子放下司徒静颜,蒋乾坤俯下身子,眼中闪着异样的光,「难怪内力如此差……没想到这天下真有人能练那个……真是天助我……」一边自语一边迫不及待的开始解身下人的衣襟。
卡啦——有什么渐渐近了。
蒋乾坤一下子停下,凝神倾听,那声音也随着嘎然而止。
空气一时凝固,一片肃杀的气氛。
「咕——」静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轻轻的鸟叫,却又很快被什么阻止了。
刚刚那沉沉的声音,好像什么在滚动,那是——
蒋乾坤想著,脸上不由浮现了残忍的笑意。他迅速翻身起来,抓起司徒静颜的手,寒光在手腕虚一闪,再度垂下的手上,血汩汩而下。
做完这一切,蒋乾坤一侧身,闪入了一片黑暗中。
破庙里再次恢愎了安静。
蒋乾坤躲在暗处,看著一片黑暗中,几丝阳光从墙上的裂缝里透进来,投在司徒静颜身上。
蒋乾坤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就像藏匿在黑暗中的另一个人一样。他在等,等待那一个人现身。
他有很多别的办法逼那人出来,但他本来就是黑暗世界的人,他厌恶那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在暗中窥视伺机而动才是他喜欢的方式。
安静的破庙里,唯一的声音来自昏迷的司徒静颜,他的血正顺着他垂下的手臂源源不断的流下,敲击着紧硬的石质地面。蒋乾坤看著自己的杰作,他伤得太重,本来没有太多时间玩这种等待游戏,但他相信另一个人不会让他等太久。
事实上这段等待的时间比蒋乾坤预计的还要短,很快,沉沉的卡啦声再次响起,一个人影进入了那几缕阳光中,也进入了蒋乾坤的视线。
坐著轮椅的人,蒋乾坤唇边浮现一丝阴冶的笑意。
邢傲左右张望著,摇着轮椅迅速向司徒静颜靠遇去。小天安静的站在他的肩上,锐利的双眼四下警戒著。
「静颜?静颜?」将台上的人搅进怀里,邢傲小声的唤了两句,用嘴咬著长长的布条开始包札他的手腕。
蒋乾坤在暗中看着,举起手,轻发一指。
啵——
不远处忽然发出声响,邢傲一惊,蓦地扭头向那边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啵——
又是一声,邢傲头再侧,凝神倾听。
蒋乾坤在暗中细细的观察着,几丝光线拂过邢傲紧张的脸,蒋乾坤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
就像一只受伤的兽。
蒋乾坤的神经兴奋起来,这就是他喜欢黑暗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操纵一切的狩猎者,在高庭恣意的玩弄猎物,享受他的惊恐,然後在他最恐惧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啵——
啵——
再连发几指,邢傲不再偏头,只是搂紧怀里的人垂下头,古庙中响起了他急促的喘息声。
就是现在!
蒋乾坤脚下一划,如箭般急一射而出。
不仅快,而且无声。
杀人的一击!
一掌击出,却没有碰到目标
竟然被躲过了?
蒋乾坤一诧,一只手已搭上了他的手腕。
轻巧无力,就像一只蝴蝶停在花瓣上。
蒋乾坤心一横,就要挥臂再击,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动不得半分!
那只无力的手,竟然抓住了他!
不仅如此,蒋乾坤发现自己全身的功力竟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失。
「你!」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这吸功之法,原就出自我龙坛吗?」
平静无澜的话语里,全然没了前一刻慌乱的急喘,蒋乾坤惊心望去——
一对眸子,沉如重枪,利如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