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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见状,吓得后退几步,还以为贾琮是吓魔怔了,大急道:“琮哥儿,这有什么可笑的?彩霞说了,宝姐姐还同太太说了一堆什么庶乱嫡的话,听着就没什么好意。”
庶乱嫡?
贾琮很自然就将一些事儿串联起来,怪不得随分从时的宝钗也心慌了。
似他这样的穿越者,自然知道什么嫡嫡庶庶不过虚词,关键还在于利益。
虽说同是金陵四大家族,但贾家史家这两家有爵位,嫡系承爵,支庶便是冒出头来,嫡系的富贵也不减半分。但是王家薛家,是没爵位的。
王家王子腾虽然权势显赫,膝下却无子,凤姐儿的兄弟王仁,又是个没出息的。
而薛家呢,薛蟠和王仁同样没出息,何况薛蟠为人骄横,又有命案在身,且薛蟠这房仗王子腾之势,与族中亦有争执。
两家子孙都没出息,族中支庶若出了头来,这祖宗情分反叫别人分了去。
看似族中人人得益,可她们也分润不到。
还得担心本来的靠山王子腾,说话也不如从前好使,自然不如维持原状。
当然,这样的说法薛宝钗是不能明言的,怎么也得披上一层道德外衣,以庶乱嫡这个说法,虽然俗了点,但是胜在便于发散,更切合了王夫人的心理。
毕竟,王夫人仰仗王子腾的地方,并不太多,然则却有一个不甚喜欢的庶子。
所以说,薛宝钗这心机谋算,不入宫,当真是浪费了,不过,谋算到了贾琮头上……贾琮笑着擦了擦眼泪,捂着笑抽筋地肚子喃喃道:“我随手挖了个坑,居然还真有人往下跳……”
贾环实在不知贾琮在想什么,听了贾琮这话,他更急了:“什么坑不坑的?太太要是信了宝姐姐的话,倘或告诉了老太太,又要生事了。你还是想个法子,要不去和老太太解释解释。”
贾琮向着贾环笑了一笑,说道:“解释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贾环忍不住道:“大不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再做一篇文章。”
“做文章也无用。”贾琮怜悯地看了贾环一眼,这孩子居然还这么单纯:“二太太和宝姐姐的理由,不过莫须有三字罢了。我就是做出文章来,也会被质疑是我背的或抄的……你再想想,二太太和宝姐姐不过私下猜疑,我就到老太太跟前去解释,这岂不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贾环当下张口结舌,一脑门子冷汗,他突然发现任何法子都不管用了,急急道:“那该怎么办?”
贾琮摊开手,笑了笑,忽转了话题道:“昨儿你去太爷家里,可看见敬老爷是怎么给瑞大爷瞧病的?”
“怎么瞧病的?拿着那么厚一卷书照着脑门子打下去,瑞大爷当时就稀里哗啦吐了一地。”贾环答了一句,顿时不高兴道:“哎,你还关心这些闲事?”
贾琮莞尔一笑道:“不关心外头的闲事,难道去关心内宅的事儿?”
贾琮竖起食指在贾环跟前摇了摇,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自信心爆棚:“用二老爷的话说,妇人之见不足论也。”
贾环茫然地看着贾琮,眼睛瞪得大大。
贾琮耸耸肩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过,贾琮露出一抹淡然的笑,他可不欠王夫人和薛宝钗一毛钱,真当他软弱可欺啊,他要不要主动一点呢。
天色尚早,羊角风灯已然高高挂起,贾琮背着头漫步,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幻莫测。贾赦的书房前,林之孝笑盈盈地迎上来,说道:“哥儿过来了。”
一见贾琮,贾赦便是一瞪眼,说道:“怎么这时候才过来?还不来见过你这些叔伯。”书房中如今坐着的,全是族中的亲戚,不是叔伯,便是贾琮的晚辈。
“我刚才做的梦,梦见了一首词,想背给老爷听听。”
贾琮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陈述道:“【人生若只初见,何时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声音回荡,整个书房静得可怕。
背完词,贾琮天真无邪地问道:“这首词,老爷可还记得当年却话巴山夜雨时的人?”
其实贾琮是想问,大老爷,您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第56章 根基富贵()
周围的人听了这词,只觉乃是凄婉哀绝之语,再一听贾琮的问话,忍不住就脑补出一个始乱终弃,红颜薄命的故事来。
看着贾赦的眼神嘛,意味极是明显,这等才思绝世的女子,居然遇上贾赦这种人,真是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贾赦愕然,他素来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姬妾众多,闻及此词,如遭雷殛,脸色大变。
他始乱终弃的姬妾中,居然还有此等痴心痴情之人。
需知贾赦身边的姬妾丫头的来路,脱不开威逼利诱四个字,连贾赦自个也极清楚,自古嫦娥爱少年,他老了,没啥吸引力。
忽听得这词一腔深情,决绝之意,对贾赦的震动是可想而之。
求之而不能得,与得之复失去……所以,贾赦这心里之遗憾纠结,是难以言语。
这个时候,忽有人猛的站起来,一连声叫好:“好词,好词,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真是绝妙好词。”
说着,指着贾琮笑问道:“这等年纪,这等才藻,异日必为国器,给我做女婿如何?”
贾琮茫然,听到有人愿意招他做女婿,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书房里都是叔伯,叔伯的女儿,近亲结婚容易得遗传病啊!
所以说,对某些人而言,包办婚姻也无用,依然还是注孤生。
“谢大人……”贾赦总算回过神来,慌忙道。
“大老爷可是嫌谢某高攀?”谢大人拱手笑问道,态度是诚意十足。
这位谢大人谢鲸乃是定城侯之孙,身上又有二等男爵的爵位,且为京营游击,说来,与荣国府,岂止是门当户对。
贾赦当时就心动了,长子娶了九省统制的侄女,幼子娶定城侯的孙女,官位不够爵位补,也没什么厚此薄彼之嫌。
贾赦打什么主意,贾琮是一清二楚,但他,却不想被人包办。
万一遇上个这种女子无才就是德的标准古代贤妇。
天可怜见,这年头又不能离婚,要贾琮学某些民国大文豪,为爱情不顾一切,他自觉脸皮厚度不够。
凑合过下去呢?要是能这么凑合,贾琮前世也不至于成为魔法师了。
所以,贾琮冷汗直冒,一阵咳嗽,说道:“老爷,老太太……”
“大老爷是该禀明老太太,再作决定。”谢大人听见这话,越发觉得贾琮有前途,看贾琮的眼神,如同看见一块稀世珍宝。
贾琮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一打岔,贾赦也忘了贾琮的问题,诸人也颇有默契地不再提起,只是围绕贾琮背出的木兰辞,吹捧夸赞起来。
没多久,谢鲸瞧中贾琮,要定亲的事儿,连带那首木兰辞,便传到了贾母和王夫人耳朵里。
贾母跟前亦有几个亲戚女眷说话。
听见这事,这些亲戚女眷心里一想,贾琮原是有才学的,因他入了今上的眼,方又选考支庶子孙之事,谁不承他几分情,人脉圣恩才学俱有,日后前途无限啊。
于是,这些亲戚女眷也动了心思,纷纷笑道:“倒叫谢大人抢了先了。说起来,我们也瞧见了几家小姐,模样聪慧俱是不俗,也不差什么。只是谢大人这一开口,大老爷必是要来请老太太示下的,我们倒不好提了。”
贾母似笑非笑地看了王夫人一眼,说笑道:“琮哥儿还小,定亲的事儿还早呢。就是宝玉,也有个和尚说了,命里不该早娶。哪有哥哥不定亲,倒是弟弟先定了的理儿。你们若听见模样性格好儿的,只管来告诉我,关键是姑娘好,根基富贵倒没什么。”
贾母这话才说完,王夫人便咳嗽一声,疑惑道:“琮哥儿问大老爷这词,我仿佛听着有些熟悉?好似听谁说过。”
凤姐儿也寻思了一会,猛然拍掌笑道:“太太竟忘了,前儿平儿说的那几句残词,不正是这人生若只如初见么?太太还叹说,琮哥儿的姨娘竟也是个才女呢。”
贾母听着凤姐儿这话里似有弦外之音,故笑道:“什么姨娘才女的?你们是打什么哑谜呢。”
凤姐儿笑了一笑,娇滴滴地道:“原是那日大老爷不好,平儿带了琮哥儿去换衣裳,不知怎么就在琮哥儿的衣箱里,翻出一张纸来,上头就写着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变缺故人心的句子,竟是一缺残词。平儿一问,才知是琮哥儿他姨娘生前留下的。平儿说,她怕大老爷见了不高兴,还嘱咐琮哥儿不要让大老爷知道了。哪知没过多久,琮哥儿就得了神明点化,今儿又到大老爷跟前念了这词,还遇着谢大人要招他作女婿呢。”
贾母听得生前留下,神明点化等话,心头亦然明白了几分,但亲戚在跟前,不得不笑道:“这有什么,想来是这孩子补了词,想起他母亲来了,故意念给他老子听呢。他老子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放在屋里,好好的女儿家,都叫他耽误了。琮哥儿若不抱怨两句,也没良心。”
贾母毕竟是重孙媳妇做起的人,绝不肯让亲戚看了笑话。何况,儿子是出了名的昏庸,孙子却是年纪尚小,自然是选择委屈儿子。
王夫人素知贾母为人,自然知道贾母是不可能勃然大怒,当众质问,所以她谋算的也不过是在人前点明此事,隐约透些风声出来,以图日后。
又说了几句闲话,贾母借口乏了,命人送了几位亲戚出去。转头便吩咐道:“请了大太太并琮哥儿过来。”
王夫人似笑非笑看了凤姐儿一眼,凤姐儿笑道:“说起来,昨儿敬老爷给瑞哥儿瞧病去了,也是好一通儿折腾呢。今儿听人说,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