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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老公最疼茹儿了。”班茹把头靠在萨努尔肩上,笑容如花绽放。
……
听说夫妻俩要回去,十几个胡人小孩都冲出帐篷道别,个个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男生把大把大把的红枣塞到萨努尔叔叔手里,而有几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女生牵着班茹的裙摆嘤嘤哭了起来。
班茹阿姨是她们见过的第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汉人女子,竹简上的文字虽然漆黑而冰冷,可是班茹阿姨的笑容让她们感受到了万里之外大汉人民的问候。
上午七点,阳光如鲜奶般柔和。
一直走到很远,当班茹回头时,依旧能看见那一群孩子在草色青青的小山坡,朝他们拼命地挥着小手……
班茹咬着嘴唇,一路哭得像个孩子。
萨努尔忍住笑,心想等这一趟回家之后,也该有自己的小孩了。
……
走到路口,班茹还在低头抹泪,却见丈夫脚步猝然停下,把妻子护在身后。班茹抬头望去,惊呼出声。
前方路口。
他们送书的马车连同三位商队护卫被五个骑在马上的女人团团围住。双方都亮出了武器,正在对峙中,不过三名护卫已是大汗淋淋,而那五个女人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带着猫戏老鼠的笑容。
听见脚步声,五个马上的女人一齐向萨努尔和班茹望来。目光犀利气质凛然,就像五把穿心而过的利剑。
萨努尔腿有些发软,手紧紧握妻子班茹的手,哑声道,“别怕。”
声音颤颤,说得毫无底气。
不怕不行,因为对面那五个女人,其中两个他和班茹都认得,正是月刀寨的大当家赵如刀和二当家郭野月。
她们可是人见人惧的女魔头。
萨努尔瞳孔一缩,知道逃也没有用,谁能逃得比马还快?他仰头深呼吸,牵着妻子的手主动走过去,强作镇定地问:
“你们想干什么?”
五人女人骑在马上对视一眼,笑了笑,赵如刀翻身下马,缓缓走到这对夫妻前站定,她这次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紧身上衣,裙子依旧是之前那件紫色的百褶裙,彪悍中透着妩媚,更显英姿飒爽。
赵如刀目光在萨努尔脸上一转之后停留在班茹脸上,语气出乎意料的亲切:“我们跟着你们好几天了,对你们给胡人孩子们送竹简的行为非常感动。”
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传说中的女魔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更对赵如刀和善的语气充满了警惕。
他们沉默着听她的下文。
“我们月刀寨有上百个孤儿,有胡人也有汉人,他们大字都不认一个,说到这里。”赵如刀表情柔情也有黯然,“所以,我想请两位去山寨住一段时间,帮我们建一所学堂,让孩子们都有书读。”
说完静静地看向两人。
“赵大当家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让我们进山当土匪吗?”萨努尔呼吸急促,脱口而出,他被这提议惊得浑身发抖。
“土匪?哈哈,好哇,既然你这个竹竿说我们是土匪,那么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们直接把你们捆上山!”
一个黑衣女人冷笑道,唰地从马上跳下来,一杆红缨枪直指萨努尔的鼻尖。
正是二当家郭野月。
班茹一把将丈夫扯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直面郭野月闪着寒光的枪头。
“野月别冲动,把枪收起来!”赵如刀柳眉倒竖,将红缨枪用手拨开,对班茹夫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两位不用害怕,我们也不是请你们白做,只要两位肯上山教授我们那些孩子,我赵如刀在这里一言九鼎,以后只要是你们商队,我们月刀寨不仅不染指半分,在大月氏附进的大漠一带,我们还可以一路护送!”
平心而论,这个条件非常优厚,只要有月刀寨这个护身符,别说其他马贼就是一般的西域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马努商队,可是萨努尔是极为固执的人,在他心里妻子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大不了他不经商了,永远不再来西域。
他一步跨在妻子面前,刚想开口拒绝,就被妻子在胳膊上掐了一把,示意等她来答复,他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闭上。
“敢问赵大当家,你们要留我们多久?”班茹开口问。她知道丈夫如果一味拒绝,除了激怒对方外,只能让自己夫妻两像两只羊一样被捆上山去。所以不如和和气气地把事情搞清楚。
“你们培养一批能教孩子汉字的先生,大概需要多久?”赵如刀沉吟地问。
班茹还没开口,就见丈夫萨努尔频频向她递眼色,示意她把时间报得越短越好,班茹斟酌一会儿,如实回答,
“如果有一点汉字基础的话,大概需要半年,如果从来没有接触过汉字,那么需要一年左右。”
萨努尔气得转过身去,原本以为妻子看懂自己的眼神,就说两三个月时间,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真的愚蠢到实话实话,一点水分都没有。
赵如刀笑容越发温和,刚才萨努尔的小动作早看在眼里,班茹的答复让她有些小小的惊讶,之后是感动。
“那么好,无论你们用多少时间,只要能帮山寨出培养五名教书先生,你们随时可以走人,我亲自护送你们回长安。”
萨努尔还想再说什么,胳臂被妻子用手狠狠捏了一下,就听妻子点头道,
“一言为定!”
第八十三章 救人()
一笑泯恩仇。
昨晚和巴图尔耿黑子哥几个在酒楼一醉方休,既然坐实了他是名动天下的燕幕城,所有的误会自然烟消云散。
虽然对话中,燕幕城依旧有所保留,比如那天晚上他究竟为什么受伤?他化名跟随商队来西域的意图何在?以及他和月刀寨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对于这些,燕幕城都技巧性地一笔带过,不过巴图尔他们也刻意没有多问,因为对方既然真是燕幕城,那么人品肯定杠杠滴,多加盘问反而是对大侠的不敬。
想到有大汉第一剑客做自己的同事,哥几个无不大呼过瘾,这以后说出去也是一件特别长脸的事情,尤其是巴图尔和耿黑子,前者因为有燕幕城在,商队的安全保障能得到质的飞跃,这极大地减轻了他的负担,后者是因为作为草根阶层的一员,他一直对燕幕城推崇倍至,可一直无缘相识,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还被自己足足骂了九个多月。
幸好人家大侠不仅剑术高气量更高,对自己横眉冷对毫不在意,燕幕城如此胸怀,让他在耿黑子心中的形象瞬间拔高到常人昆仑雪山一般的高度。
在席间,众人频频向燕幕城敬酒,巴图尔和耿黑子更是一杯又一杯地猛灌,大家把酒言欢,这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
……
下一日,直到日上中天,燕幕城还是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急促地推开,风风火火闯进两个人来,正是马努老爹和巴图尔。
都是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
燕幕城立刻翻身坐了起来问道,“老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燕老弟,萨努尔和班茹被月刀寨的人绑走了。”马努老爹哑声道,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慌乱的情绪。
“燕大侠,我们的人都在院子集结好,就等你一句话。”巴图尔沉声道。
燕幕城眉头一挑,利落地披上外套拿起搁在枕边的剑问,“月刀寨的人现在在哪里?她们有几个人?”
“是五个女人,其中有月刀寨大当家赵如刀和二当家郭野月,她们裹挟着少东家和夫人的马车刚刚出城朝西去,耿黑子他们在后面跟着。”巴图尔道。
“哦。”燕幕城脸色镇定下来,握住马努老爹的手,“老爹,别担心,我这就把他们带回来。”
他又对巴图尔道:“你叫弟兄们都散了,守住骆驼和货物就好,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一个人去。”
巴图尔愣了楞,随即点点头,废宅那一战燕幕城给他的印象刻骨铭心,月刀寨那几个女人虽然武功惊人,但他认为燕幕城一个人足以应付过来。
“老爹,放心,日落之前,我一定会把萨兄弟和小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燕幕城目光澄澈,手在老爹肩膀上按了按。
“我信你!”
老爹沉着应道,觉得压在心头的那一快巨石一下子被踢开了。
……
一条碎石宽道,带状一般伸向蓝色的天际,这是通往大月氏最宽的一条马路,要去大月氏中途还要经过皮山、蔬勒、休循等三个国家,需要两个月时间。
这一路大多是戈壁和绿洲,沙漠地带不多,所以月刀寨一行人舍弃了骆驼,直接骑马沿着官道徐徐而行。
五个人两前三后。
赵如刀和郭野月并肩走在最前面。
小草她们三人压后。
萨努尔班茹夫妇驾着装书的马车被她们夹在中间。
一身短劲黑衣,头上缠着一根粗大麻花辫子的郭野月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又默默转回头来,嘴角莞尔。
“你笑什么?”赵如刀问。
“我笑那根竹竿(萨努尔),一路上都板着一张马脸,真应该把他揪出来去拉马车。”郭野月笑得很放肆。
“你小声点。”
“他听到又怎么样,还敢咬我呀?”
“野月,你怎么搞的?和你说了几遍了,他们不是肉票,是我们请去教孩子的先生,你对人家一定要客客气气。”
说这话时,郭野月发现赵如刀的脸也像萨努尔一样拉得像一张马脸。
“好好好。”看见大姐不像在开玩笑,郭野月黝黑的脸上吐吐舌头,转移话题道:“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赵如刀板着脸不回应。
“你怎么不把那家伙给一块儿绑了过来?”郭野月咬着嘴唇嬉笑道,“我觉得啊,我们月刀寨最缺的其实不是教书先生,而是压寨先生,你说是不…唉哟!唉哟!我的耳朵!”
“你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