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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习坤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他也正等着,可惜现在多了一个苏时征在房间里,实在是时候不对。他用手撑着门,身体挡住了房间里一线光,没有让开的意思,温柔笑说:“我准备睡了,可能不太方便,不然明天说?”
“这……好吧。”白闻生心里一凉,眼睛朝着房间里正好看了一眼,见床上一角被褥凌乱也觉得有些不太好。连忙往后一退说:“那明天再说吧,晚安。”
周习坤知道白闻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关上房门。这时候苏时征才从被子里露头出来,被闷得直喘气,一边气咻咻地问:“他这个时候来找你干什么?你和他很好么?”
周习坤笑着走到床边坐下:“只是认识。”
苏时征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我爸干嘛那么喜欢他。我今天膝盖都跪紫了。”说着他从被子里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来给周习坤看。可不,白嫩膝盖上老大一块红紫的血印子,相当显眼。
周习坤手掌握到了苏时征膝盖上,没怎么用力地揉了揉,说:“我给你用药酒揉揉?”
苏时征疼得龇牙一声,抱住自己膝盖直喊:“疼疼疼…。不,我就要留给我爸看看,有这么不心疼儿子的老子么!”
“你跟他有什么好倔的?”周习坤揉了一把苏时征的乱发,躺到床上,拎来一点被子盖着。
苏时征一头倒下窜到周习坤身边,跟他抢着枕头睡着说:“我爸是被那姓白的下了迷药了。姐夫,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啊。”
“好吧,好吧。快睡觉吧。”周习坤说,他一侧头,果然苏时征已经在自己身边微张着嘴,合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白闻生起床的时候,苏时征已经开始在客厅里开始泪流满面的哭诉了。他父亲要他和自己一起去严家登门道歉,可是他哪里拉得下面子,死也不肯去。气得他爸又想动用家规了。
整个房间里又是哭骂声响成了一片。到最后苏时征也不肯妥协,自虐地将脑袋直往墙上磕。苏成泰是又心疼又心急,气的满脸胀红。还是周习坤出来说代替苏时征去赔礼,这件事才算勉强有了结果,都各自找了台阶下了。
白闻生看着这一幕也是心忧。他急得当然不是苏家的事,只是这婚期临近,请帖喜宴早就安排妥当,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趁着周习坤去换衣服的间隙,白闻生便悄悄跟了去。
周习坤这时候正在系着一条暗蓝领带,他从镜子里看到白闻生进屋。他手上将领带轻轻一抽,松垮地挂在了脖子上,眼睛则一直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白闻生。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白闻生低着头双手紧捏着拳头,显然是费了一番力气才说出来。
“什么事?”周习坤没有转过身,只是注视着镜子。
“我……我想要一张三日后去日本的船票。你能帮我买到么?”白闻生强迫着自己放低自己的心,用恳切的语气道。
周习坤眉头一挑,仿佛是出乎意料地转过身:“去日本,你要去日本?”
“嗯。我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知道这个事很为难,可你说过可以帮我……。这次算我求你了……。”白闻生从来没有求过人,现在也算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让周习坤答应帮自己。
却没想到周习坤只是轻巧地说:“可以。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
“真的,可以?”白闻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当然,说到做到。不过……。”周习坤笑了笑又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白闻生掩饰不住喜悦,嘴角情不自禁扬起。
“不过……还真有点不想帮你。”周习坤看着他那神态,眼神沉了沉。
“为什么?”白闻生皱皱眉。
“你这一走,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周习坤笑说。
白闻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周习坤的目光总是让低下头:“人生何处不相逢,以后自然还可以见面。”
“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周习坤笑转过身,拍了拍白闻生的肩膀:“那我总会等着那个相逢之日了。我走了,不然老爷子又要冒火了。”
第9章 严家人()
小舅子打了市长的儿子,又拉不下脸去道歉。只好让姐夫,去严市长府上登门致歉了。这不是个好差事,可是周习坤却把它当做难得的机会。严家注定要在未来几年里,掌控沪上风云。
这天天气不错,天空一片蔚蓝,一碧如洗。周习坤弹开车门,顶着一头艳阳,迈开长腿下了车。他穿着摩登,咬着烟,戴着一副墨镜,礼帽在额间落了一块阴影。管家李富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水果和糕点。
“大姑爷,这前面一家就是了。”李富是个憨厚的样貌,笑起来两腮的肉肥鼓着,又总是慈眉善目的神态看着怪和蔼的。不过现在他有些紧张。新市长是个怎么样的脾气谁都还摸不准,听说三少爷把人家儿子打得挺狠的。这事想来没那么容易摆平,只靠这位大姑爷出面是不是不够稳重。
周习坤低下下巴,从镜片上面探出眼看向前方不远的一座小洋楼。这位新官刚到上海不久,所以房子还没有收拾完,一大早就有仆人出出进进地正在忙活着。他让李富去叫门,许久以后才有一个干瘦的管家模样的人过来,站在小侧门后头问:“你们有什么事?”
李富好生地扬了一个笑脸:“请问严老爷在么?我们是苏成泰苏老爷府上的……。”
“我们老爷不在。”李富话还没说完,干瘦管家就冷生生打断,转身就要走。
李富有些动气了,在上海还没遇到过敢给苏家人脸色的。这时周习坤却摘了墨镜,走到门边:“你们家严二少爷总在吧?就告诉他,今天我在玺玉堂包了场子,还请了秦娇娇来。若是严二少爷也不在,我只好把帖子发去严市长办公处去了。”
干瘦管家睁了睁,将周习坤打量了好一番,也不知道他的来头:“请稍等。”转身就跑到楼里去了。
李富站在旁边,有些心惊胆战地侧头看了看自己家的姑爷,啥时候有了包场子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啊。周习坤只是笑,一边把墨镜挂在胸前口袋。
不一会,又是那个干瘦管家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指挥下人把大门打开。
“失礼失礼,这几天要找我们老爷的人实在太多了。刚才多有得罪,请进。”管家点头哈腰,连忙将周习坤与李富往屋子里头请。
周习坤不说话,摘下礼帽就往屋子里头走。迎头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从大门走了出来。这个男人穿了一身黑西装,里面白色衬衫的头几个纽扣却没系上,是在家休闲随意的装扮。头发倒是梳得光亮,露出饱满刚毅的额头。乍看一眼还有点军人风范,走路风风火火,可眉目又是带着些儒雅的气质,温和而有礼。
周习坤看到他,老远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双眼睛迎着阳光盯着那人,显得含情脉脉的温柔样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苏家的长子,严秉煜。周习坤曾在上一世的几次舞会上见过他,可那时候并未有过深交。
还在回忆思索中,周习坤的手已经被一只厚实的手握了住,又摇了摇。
“你好,下人们不懂事,有失远迎。”严秉煜说。
“是我们失礼了,一大早就上门叨扰。”周习坤看着男人,眼里略有揣度。
那个男人反应过来,声音颇雄厚有力地道:“鄙人严秉煜,那严秉林正是在下的顽劣弟弟!”
周习坤笑松开手:“要说顽劣还是我家那个小舅子。一听他伤了令弟,岳父气得让他现在还跪着呢。”
“家父要是知道了也一定饶不了那个小子!不过他最近忙于公务,家里的事情也是无暇顾及了。”严秉煜说:“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他们这个年纪,都是年轻气盛。小小摩擦罢了,到也不必为了这个太动怒,坏了两家的关系也更不好了。”
周习坤笑目注视着点头:“说得是。不知道令弟的伤势如何?”
“哎,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就是孩子心性,躲房间里睡到现在还没起呢。”严秉煜满不在乎说。
“我去看看他?当面替我小舅子道个歉。”周习坤依旧谨慎这。
“说什么道歉。对了,站着说话都忘了,快,屋里面请。只刚安顿好,有些凌乱,见笑了。”严秉煜语速很快,大架子让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习坤拿着帽子在胸前,大迈步地就往屋子里头走。李富跟在后面放了心,心想大姑爷是个好运气的。遇到了个没脾气又讲理的严大少爷。
刚到门口,就听到麻将牌的“哗啦啦”的声音。到了大厅一转头,果然在偏厅的落地窗前,正置着一桌麻将牌。
“哟,秉煜的速度还真快,这一会就给我们带个人来了,快快…。”一个穿着蓝旗袍贵妇模样的太太,手夹着香烟,坐在麻将桌前,笑脸盈盈地招呼。旁边坐着的两位太太的眼睛也像是猫儿见了鱼似的。
“妈,这位是苏家的大姑爷。不是来陪您搓麻将的。”严秉煜忙解释。
“严太太。”周习坤略一弯腰,目光致诚。
严太太略有失望地撩了下眼,夹烟的手翻转着抚摸一张麻将牌。她知道这苏家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当着其他两位太太又实在不好说什么,免得家丑继续外扬。
严秉煜忙向周习坤使了个眼色:“我这个妈,就是爱打麻将,这家都没收拾完呢。就急着架场子,三缺一还硬拉着我这个不会的半调子上场。”
“不然,我来陪严太太打几圈?”周习坤看着那一桌麻将牌,脸上笑容没有离开过。
“这…怎么好意思?”严太太垂下的眼忽然就抬了起来,从周习坤身上撩过。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