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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迪参加过很多场战役,他的表现非常出色。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佩迪、鲍勃和我会再次相聚的。前一段长时间的无所事事真是对脑筋的浪费,但是情况似乎有所好转,48小时到10天之内幕布总会被拉开。上帝知道我多希望如此。
1944年7月巴顿写的一首诗
真正的战争,
现在我们的战争陷入了困境,
如果我们接受这一点,我们将永远不能取得胜利。
既然是在尘世间真刀真枪的战场上,那么就现实一点。
我们的鼻子会流血,这是一种罪孽。
为了避免这样可怕的灾难,
我们要小心谨慎地应战,
我们要使人类的生活建立在安定、繁荣的基础上,
要让税率提高而让死亡率下降。
然而伴随着悲哀与痛苦,我们恐惧地发现
当我们正在建设时敌人已经虎视眈眈了。
因此不管我们想要增加各种抚恤金的愿望多么美好,
要记住我们还没有消灭那些肮脏的混蛋。
打仗如同恋爱要不断地进攻,
你永远得不到应得的报酬。
如果你拖拖拉拉还想得到爱情或是荣耀,
你就是走向屎坑,这是真理,嗅,上帝!
让我们真正地战斗吧!去冲锋陷阵吧!
让我们现在抓住时机,我们将在不久以后举行庆功宴。
忘掉那些令人厌倦的农耕地上的坚强的支援吧,
让我们开火,去赢得战争的胜利!
我们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我永远忘不了在苹果园里度过的不愉快的日子,因为我觉得,我还没参战,战争就要结束了。我还确信,只要更努力地向前推进,我们的速度会更快。那时我说过,而且现在依然坚信:用两个装甲师,在两个步兵师的协助下,用猛烈的炮火轰炸再辅以空袭,就可以从西海岸直捣阿弗朗什,而用不着等到空军轰炸后再进攻。
第3装甲师发明了坦克用的篱铲,后来尼克松上校又进行了改进,这使我更加坚信了此种作战方式的可行性。整个瑟堡半岛至布列塔尼东部的大片区域被称做“波卡基”地区,它被4至石英寸高的长满了灌木的土垄分割成无数小块,这种地形是阻碍步兵前行的理想地带。但是,坦克铲就像勺子插入黄油一样轻易地穿过了这些地区。交叉路口竖立的十字杆非常显眼,通信兵把它们当做辅助电话线杆使用。尽管这些十字杆决不会损坏,我却情不自禁地想到通过它们传送的阵亡信息与它们本身是多么不协调。第3集团军直至8月1日12时才投入战斗。7月28日,布雷德利将军口头任命我指挥第3集团军,并阐述了最初使用的右翼第8军和左翼第15军的作战计划。
29日,我巡视了库坦塞斯附近的部队,以检查计划的执行情况。一个装甲师部队停在路边,而师部隐秘地设在一座!日教堂的后面。师部成员正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我质问他们为什么还没渡过西埃纳河。他们回答说,现在正在研究渡河问题,但是还没确定过河的地点。我问他们为找渡口都做了哪些尝试,他们说,正为此研究地图。这时我告诉他们,我刚刚涉水穿过了西埃纳河,它还不足2英尺深,而且,据我了解,敌人只有一挺机关枪进行防御,它朝我胡打乱射,枪法一点儿都不准。我重复了那句日本民谚“百闻不如一见”,并质问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亲自去河边看看。他们吸取了教训,从此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师。
7月31日清晨,我们的指挥所转移到了格朗维尔一圣塞韦尔一伦德兰公路以北的一个地方。正是在这儿,威利和一只法国种雌狗打得火热,还刨出了一具刚掩埋不久的德国人的尸体,这真让军队丢脸。
直到下午3点45分,加菲、盖伊和我一直呆在旧指挥所里,但我们并没闲着。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成功地说服了战地补给区拨给我们急需的3个骑兵部队。晚饭后,加菲和我乘车前往设在布雷亚尔的第8军指挥所。米德尔顿见到我们极为高兴,他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塞鲁河,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告诉他,纵观历史,很多战争都因没有渡河而失败,他应该立刻渡河。我们正讨论如何在蓬托博尔附近架桥时,电话铃响了,我们获悉原来的那座桥尽管遭到了破坏,但仍可使用。当时认定它是第3集团军将要取得胜利的前兆。我们还得知:第4装甲师刚刚占领了桥东的坝堤,从坝堤上也能过河,他们还抓获了4000名战俘。得到消息后,我命令米德尔顿指挥部队开赴布雷斯特和雷恩。让第6装甲师和第79步兵师前往布雷斯特,第8步兵师和第4装甲师开往雷恩,再组建一支特遣部队,由H·L·欧内斯特将军指挥沿半岛的北部海岸线行进。
返回司令部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一具德国人的尸体,我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他半躺在树篱下,穿着军装,戴着钢盔,盔带也戴得好好的,躯体已完全变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尸。
8月1日上午,军营里的每个人都繁事缠身,只有哈金斯和我除外。因此正午时,我俩决定为庆祝第3集团军的诞生喝上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酒是坎伯诺尔给哈金斯的一瓶所谓的白兰地,我们极力想喝下去,可它让人大倒胃口。
集团军的两个军(第8军和第15军)全部通过阿弗朗什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但它们做到了。只有充分有效地运用富有经验的参谋的智慧,只有在军、师司令官的积极参与并不时地亲自指挥交通的条件下,才可能做到。显然,如果发生交通堵塞,我们的损失,特别是车载步兵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我不得不告诫自己“不能怕这怕那”。
目前,第3集团军的任务是占领并守住位于圣希拉尔一得一哈科特之间塞鲁河段的一座桥头堡。我认为完成这个任务,最好的方法是立即攻占布雷斯特和洛里昂。我开始实施这一设想。
8月1日傍晚,第6装甲师占领了蓬托松。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游览圣米耶尔山时曾在那儿住过一个晚上。这次作战中,第6师由于愚蠢损失了一个连的自行火炮,这些炮离前线太远,相互离得太近,又没有分队保护,对此负有责任的军官在战斗中遇难了。同一天,第4装甲师已接近雷恩。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日落前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接到报告说,一支装甲纵队正在距雷恩西南15公里的地方快速行进。我让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的韦兰将军派轰炸机去阻止该纵队。轰炸机没有发现敌军纵队,因为,实际上是第4装甲师从东北向雷恩开去。随后,机群狠狠地打击了第4装甲师前面的敌军防御阵地,此后,这样的事不胜枚举,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和第3集团军真是一见钟情。
8月2日,斯蒂勒和我加入了从阿弗朗什向东行进的第叨师纵队,并和他们并排行进了几个小时。当时,它刚刚由麦克莱恩将军和韦弗将军接管,其效率如何很令人担心。当我们到达通往南面的圣希拉尔的路口时,遇到了麦克莱恩和海斯利普。我得知在前面的路段上韦弗正亲自率领突击队攻打一座大桥。经过战斗的洗礼,它们开始成为最优秀的师之一,这主要是麦克莱思和韦弗的功绩。后来,这个师涌现出许多伟大的指挥官。
同海斯利普一道驶回集团军总部的途中,我看见一名年轻的军官和他的司机发了疯似的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翻进了一条沟里。我过去察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天上有架敌机盘旋。确实有架飞机,但它飞得那么高实际上构不成任何危胁;又是一个初次作战的人神经紧张的例子,他们钻进吉普车,比跳出来时还快。
大约8月2日左右,从阿弗朗什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起我所见过的最严重的事故。一个工兵从推土机上摔了下来,身体被推土机几乎截成了两段。他还活着,我一直陪着他,给他注射了吗啡,直到护救车赶来。
在这期间,大量敌机在我们上空盘旋轰炸。但同我们对他们的轰炸相比,这点儿空袭简直不算什么。我对某天夜里一小时内听到的上百种爆炸声记忆犹新,当然,我听到的爆炸声表明炸弹很分散。
还有一个晚上,敌人故意对关在我方一个战俘营的德国战俘进行轰炸和射击,管理战俘的普罗沃斯特·马歇尔把几千名俘虏都放了,但除了50人外,其余的都跑了回来。回来的俘虏对德军极为痛恨,破口大骂。
4日,科德曼、斯蒂勒和我决定去找第6装甲师。斯蒂勒坐在装甲车上领路,科德曼和我乘吉普车紧随其后。经过了阿弗朗什、蓬托松、康姆堡和梅尔德利亚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神情紧张的联络官,他告诉我们,公路前方已被敌军火力包围。过后我们发现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头部受了点儿轻伤。然而,我们沿着公路在据称已被敌人占领的村子里行进了15公里还多,居然没看到一个我们的士兵,这令人惊讶万分。最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师指挥所。
第二天,在简况报告会上,我非常不安地得知,昨天我们确实从德军的一个师中间穿了过去,我不想让情报部门难堪,所以我没告诉他们我们未能发现敌军。我们进入布雷顿半岛时,当地人的态度友好多了,我想这可能缘于那里的战斗和轰炸减少了。瑟堡半岛的诺罗人显得不太友善,然而由于我们也不得不和德军一样轰炸他们的城镇,或许他们不应受到谴责。
由于行程太远,我大部分时间都要乘坐一架L-5联络机,我看到数以万计的飞机残骸。每个残骸周围都有被好奇的盗财者踩成的小径,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了被甲虫噬咬了一半的死鸟,大头长翼的滑翔机则令人想起了蜻蜓。
一天,在去拜访布雷德利将军的第12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途中,我路过了圣洛,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曾在这里买了一些家具并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