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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琳笑着说:“楚国,不简单啊。我听说吴夏先生是楚国判官高郁的弟子。可惜,高郁大人一代人杰,被冤杀了。”
“喔,吴夏先生是高郁的弟子?”梁夫人吃了一惊。
“当然,吴夏先生得高大人真传,据说有识人之明,非明主不辅。”徐琳一贯的调侃语气,却往往都是刀子往要害处捅。
拓跋恒给这位毒舌也给弄怕了。
“吴夏确实是高郁高大人的弟子。不过高大人也知道,高郁大人与武信王称兄弟。”
拓跋恒说这个话,是因为当年高郁在楚国的声望如日中天,各国都想办法离间楚国君臣关系。马殷是不相信高郁会反叛。但是被武信王离间的马希声,和被南唐离间的马希范都相信了。结果导致马希声瞒着马殷把高郁杀掉了。
马殷听说高郁死了,大哭道:“我老了,政非己出,导致功臣无端被冤杀。”并对近侍说:“我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这里了。”不久马殷就死了。
一般的认为,高郁的死,就是楚国衰亡的开始。而这其中武信王高季兴就是罪魁祸首。
拓跋恒的意思是,吴夏原本有很好的前程,但是因为武信王而毁掉了,在楚国无地安身,所以荆南对此是有责任的。
可是这两句话都是暗藏杀机。
徐琳是说吴夏非明主不辅佐,那么就可能高保勖是明主,而高保融不是。
而拓跋恒是说,吴夏有可能因为高郁被陷害而行报复之事。
这两句话都足以把吴夏送进地狱。
梁夫人的脸上就阴晴不定。
高保融却笑道:“想不到十弟府中还藏了以为大才,回去后一定找吴夏先生谈谈。”
高保融说得很憨厚。
这些连徐琳也不知道真假了,因为吴夏要么杀掉,要么重用。前一个是除掉后患。后一个,连拓跋恒、吴夏荆南都敢用,还有什么人不敢用?
以高保融现在的做法看,选择后面的也是非常合理的。
问题是,高保融就那么相信高保勖?
当然这不是徐琳敢下判断的事情。他与高保融关系再好,也不能在这上面犯错误。徐琳是敢说,实际上他刚才的话语也已经点出来了,但是这东西说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琳的到来,表示荆南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就要看施州军的动向。
一个斥候半跑着进账。
“梁将军,闵将军,李将军来报。蜀军楼船已毁,粮草不济。昨夜连夜转运粮草,但是受梁将军袭扰,所运无几。今晨大队人马运粮,夷陵攻城在即。三位将军认为应击粮道。因在白日交战,伤亡难免。特告。”
斥候说的是特告,也就是说已经来不及请示,要是让蜀军把粮食运完,毫无顾忌的攻城,这作为正规军的三军绝对忍受不了,所以他们决定突击。
高保融脸色大变。这是正面交战。正面交战,荆南兵训练不足,历来败多胜少。即使赢了,也是惨胜。
“三位将军是袭击,还是攻击。”梁夫人问。
“闵将军说,是袭击,一击而走。”
梁夫人问身边的一个参军:“你马上通知各地团练使,视蜀军调动,能够找多少便宜就找多少便宜。但是不要被蜀军咬住。闵将军说得对,一击而走。”
第五十六章 吴夏()
“王小姐,小公子。”
吴夏依旧是一身白衣,最近他总会心惊肉跳。施睿静来过几次副指挥使府邸,看着他的眼光让吴夏想到了蛇,阴冷的毒蛇。
施睿静把楚国派来的密探全部抓住,并杀掉了。其中有一些其实是来搜捕他的。
吴夏的情况孙光宪很清楚,当初吴夏就是以高郁与高季兴是结拜兄弟为由,请求收留。人到了绝境,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孙光宪把他安排到了高保勖府中,没有任职,而只是一位先生。
高保勖府中的属官解散,奴仆散尽。可是吴夏还在,因为他是先生,是幕僚或者谋主。
吴夏曾经以为高保融地位不稳,孙光宪有可能废长立幼。而高保勖确实比高保融要聪明。
问题在于,高保勖不给他出主意的机会。高保勖甚至认为吴夏是孙光宪派来挟持或者监视他的,对吴夏虽然尊敬,但是有些冷淡。
吴夏的聪明是没得说,他历经巨变和逃亡,对于危险的敏感程度也是非常高的。
副指挥使府之变,是江陵新政真正露出血腥的地方。吴夏冒险一搏,替高保勖顶包,勉强求得了一条生路。但是也引起了孙光宪和施睿静的重视。江陵内阁和各房成立,孙光宪完全可以给吴夏谋一个职位,以吴夏的名声和才能,应该都能够担当。但是孙光宪没有。反而施睿静几次到副指挥使府,怀疑的意味非常浓重。
是的,吴夏之所以被搜捕,是因为暗中找人寻求刺杀马希声。
马希声三十四岁,死了。绝对不是吴夏下手,他没有找到这个机会。但是楚国王室暗卫开始追杀他。
这意味着马希声的死绝不是表面说的病逝,而是横死。吴夏和几个义士被围,全靠那几个义士权利拼杀,但是还非常年轻的吴夏才跑了出来,先是到了南汉。南汉殇帝刘玢骄奢荒淫、政事废弛,吴夏见没有希望。就前往吴国,吴国纷乱,徐知诰篡吴称帝,国号为齐,后来徐知诰宣称自己是唐王室的后裔,恢复原来的李姓,改名为李昪,改国号为唐。
南唐好之士,吴夏所学,经济和诡策。经济为豪门控制,诡策为唐王不喜。吴夏不得门而入,加上马希范查到了吴夏在南唐,写信让南唐抓捕吴夏。吴夏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潜回楚国,装鬼下毒弄死了马希范。
所以很多人都说是高郁化为厉鬼索走了马希范的命。
更多的人都知道这一定是吴夏所为。但是由于马希广但是并没有追求马希范是如何死的。所以实际上,楚国的密探对于吴夏是视而不见。
吴夏已经三十七岁了,他花了十八年的时间替老师报仇,没有成亲,没有安身之所。
荆南是不得已的选择。吴夏打着高郁是武信王结义兄弟的旗号,是为了求一个好的出身,但是这是双刃剑。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吴夏会为高郁报仇,武信王正是帮凶之一。
吴夏确实已经走不动了。
“吴先生。”王婉容不认识吴夏,但是高继冲记得。
“小公子还记得在下。”吴夏十分谦卑,他太需要一扇敞开的门。
观海阁的讲学他一直都来看,反正副指挥使府里并没有什么事情。高保勖也很少回府,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内阁和跟着高保融。高继冲虽然小,但是身边在聚集一些奇人异士。
荆南内乱,高保融亲征,高保勖运粮。留在江陵的是这个几岁的小孩。这几天,这个小家伙不管是不是有这个高人教导,但是做得总算是不错。
昨夜,王府大批人马来回。高继冲现在坐在祭坛,虽然有稳定民心的作用。但是很明显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一下子有了心思。而王婉容也一脸肃穆。
这些都告诉他一定说了什么足够影响王府的大事。
这件事当然不是前线的事情,要是前线出了事,早就打乱了。而内阁的政令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发布。这些政令对乱局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吴夏可太清楚了,内乱会很快消融。没有了内乱,蜀军师出无名,不败也败了,要知道荆南的背后是强大的北汉。
“昨天我夜观星象,怕是梁老先生去了。”吴夏拱手道。
高继冲就看着吴夏,因为江陵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夜观星象,所以根本就在下雨,偶尔有意向间隙有星星,那也做不到什么夜观星象。
所以吴夏这完全就是胡乱扯了一个由头。说出的是自己的判断。
王婉容一笑:“昨天我也夜观星象,怕是吴先生有无妄之灾。”
“还请指教。”吴夏已经知道这个小女孩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没有半点轻视之心。
“天机不可泄露,恐遭天谴也。”王婉容一语双关。
吴夏拱手而拜:“受教了。”
“十叔家里好像没几个人了,吴先生为什么为由去纪南城?”高继冲问。
吴夏就尴尬了,他能说高保勖不信任自己吗?而且这种话,也只有这个孩子能问出来。要是王婉容,一定会给自己留几分面子。王婉容也笑了,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我没有去过纪南城,不得其门而入。”吴夏也搞起了一语双关。
高继冲点头:“所以我娘就说,这节度使府的院子该拆了。城墙也是一样,耗费资材,弄得先生找不到进城的门。”
王婉容实在忍不住笑了。
高继冲问:“错了吗?秦汉唐都修长城,也还是没有挡住契丹。”
原本还在笑的王婉容和更加尴尬的吴夏脸上慢慢严肃起来。
吴夏叹了口气:“小公子所言极是。”
“吴先生去不了纪南城,不如我和十叔说一下,现在蒙学当先生好不好?蒙学现在只有两个女先生和一位老先生,王姐姐、耿先生、余老先生都很忙,蒙学真开学了,先生不够的。”
王婉容笑道:“吴先生大才,要去也是去书院的。”
吴夏连忙拱手道:“我哪里是大才,书院我也是呆不得,要是去书院,我还是呆在账房你当账房先生的好。去蒙学当先生,我求之不得。”
高继冲总算笑了。
高继冲也振作精神,站起来道:“要不,王姐姐,吴先生,我们去蒙学看看吧。这雨水老是下个不停,什么时候才能修得好。”
“敢不从命。”吴夏躬身道。
吴夏的姿态摆的这么低,王婉容就对这个人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不过她不想说什么。
从公园向往蒙学,一路上要经过小桥流水,回廊楼阁,一直到观海阁。很多小孩子在哪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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