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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实我们不是人类……”刁寒话还没说完男子就举起枪对着她俩，元芸已经被吓哭了，刁寒虽然表面很淡定但心中也是慌得一逼，“但、但我们不是坏人！我、我们要去花城。”
“花城？植被族的地盘？你们两个是植被族？”
“是、是的。”
“怎么证明？”
刁寒一愣，心想植被族种族分支繁多，要怎么证明恐怕连他们本族人都不知道。
但现在谎已经说出口，不想办法原回来是不信的。
刁寒心一横决定博一下，手一伸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老婆婆就踉跄着到她手里，男子吓一大跳。
“我不会伤害婆婆。”刁寒松开手扶着老婆婆，看着男子说，“你不用拿枪指着我，如果我要反抗或者对你们产生威胁，早就做了。”
男子迟疑下后收起手中的枪扶过自己的老婆婆，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男子点起一根蜡烛放在堆满杂物的茶几上，说：“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们是偷偷溜出来的，不知不觉时间这么晚了又迷路，我朋友胆子小害怕在外面，就想找个地方蹲一晚，可是街上的商铺都成了废墟，无意中看见这里有一闪一闪的光，就来了。”
男子坐在沙发上为枪换弹匣，换完后拿起一袋东西扔给老婆婆，婆婆接过后就抱着这袋东西小跑去另一个房间再也没出来。
“我和那位婆婆是这片唯二的幸存者，我定期会出去看哪里还能弄到点吃的回来。”
“咦？你不是婆婆的儿子吗？刚刚婆婆说她儿子出去打猎了。”
第159章 强人所难（）
男子听言发出一声冷笑，说：“我是从她儿子嘴里把她救下来的，然后把她儿子从那扇窗扔了出去，再给这里按了几道门。”
刁寒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位婆婆会一直坐在同一个位置望着窗外。
“那你给她的袋子是……”
“食物。不过现在能搜寻到的食物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不被咬死也被饿死。”
刁寒看着男子手里的枪，还有他腰间佩戴的军刀，以及他一声健硕的肌肉，猜测道：“大哥，你是军人吗？”
“呵，被你看出来了。人类防卫部的。”
“那你现在怎么一个人？”
男子沉默，刁寒感觉出不对就没追问。
过了会儿男子擦拭完所有刀具，看眼刁寒又看看她身后的元芸说：“花城离这里很远，比较近的是祥安城。你们两个虽然是植被族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祥安城比较好。”
祥安城，这个名字刁寒和元芸都没有听过。刁寒之所以说二人是植被族，单纯是因为植被族绝大多数种族没有参与这次的“人类清除计划”。
虽然阿卑罗族也没参加，但世人都以为是他们挑起的，和参加了也没区别。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人类的庇护所，但你们既然是植被族又是两个年轻小姑娘，祥安城的领主应该会先收留你们。”
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去，如果近的话去那里瞧瞧也不错。
刁寒想着看眼元芸，后者点点头。
“那祥安城要怎么去呢？”刁寒问。
男子掏出一份有些破旧的地图，指着上面画圈的部分说：“就在这里，而我们现在这。如果步行半天就能到。”
刁寒琢磨着如果半天的话明天天一亮就出发，那就可以赶在太阳下山前到那边。
“阿芸，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刁寒说，元芸点点头。
“天真。”男子冷笑一声，指着破烂的地图说，“看清楚了，你们要路过北域尸群。”
刁寒心中一惊，低头看着地图，果然在起点和终点之间隔着一个北域尸群。如果绕路的话恐怕三天都走不到，这可怎么行。
就在刁寒琢磨的时候，男子突然抽出一把刀搁在桌上，扯着嘴角笑说：“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真的？”刁寒又惊又喜，但正常人都知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眼前这个男子，从头到家都透出狡猾，“你有什么目的？”
“你很聪明小姑娘。”男子将桌上的刀推到刁寒面前，轻飘飘地说，“去杀了里面那个婆婆，我就带你们过去。”
“什么？你疯了吗？”
“很显然没有。我答应过他儿子照顾她，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男子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可惜，平静地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懂你的意思。”刁寒瞥眼桌上的刀，被擦得锃亮完全没了以前沾染过多少血迹的影子。
“我答应过她的儿子照顾她，如果由我来杀她就是违背承诺。”
原来如此。可就算这样，让她们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婆，这也太扯淡了。
刁寒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件事不能答应，为了去祥安城杀死一个收留她们二人的婆婆，实在太扭曲。
“不必了，我们两个明天会离开后去花城。”刁寒一口拒绝，男子也没勉强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笑笑。
刁寒和元芸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直看，元芸被看得很害怕缩在刁寒身后。
夜深人静，街上不间断地传来各种嘶吼声、撞击声等等，每一种声音对元芸来说都是折磨。
她很害怕，就算待在室内也并不安全，因为屋子里有一个对着他们二人虎视眈眈的男子。
男子的目光如同猎豹盯着猎物，在她们身上不停打量，比起外面那些奇怪的声音丝毫不逊色。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元芸的害怕逐渐被疲倦和睡意取代，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不听使唤地要碰上。
“阿芸，你困了就先睡会儿。”刁寒说。
“那你呢？”
“我不困的，你先睡吧。”
元芸迟疑下点点头，靠在沙发一侧渐渐睡去，不过一会儿时间就传来低低的鼾声。
刁寒努力维持着清醒，她知道一旦睡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眼前这名男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们也不知道。
明明很想离开这里，却还要信守所谓的信用，更不惜让她们去杀了那名老婆婆。
这个思维逻辑她不懂，更不可能去懂。
“看来你很在意你的朋友。”
“当然，她是非常重要的人。”
男子勾起嘴角轻笑说：“如果我说你不杀了那老太婆，我就杀了她呢？”
刁寒瞪大双眼，握着熟睡中元芸的手，低声压着怒火说：“如果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可你打不过我。”
“那又怎么样？”
男子笑得更深，挑眉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丫头，不错啊。”
“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帮你去杀老婆婆的。”
男子并不在意被刁寒直接怼回去，只是笑笑不当回事。
经过良久的沉默，刁寒忍不住好奇心问：“你既然答应她儿子照顾她，为什么现在要杀她？”
“……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能照顾她多久？”
被问的刁寒无言以对，刚才短短的相处时间，很显然那个婆婆不论身心都已经产生极大的问题，再加上现在外面这种情况，要生存确实困难重重。
“你不想弃她而去，又不能亲手杀了她，所以你想让我动手？”
“你杀了她，我带你们去祥安城，这是互帮互助，不好吗？”
刁寒不语，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种逻辑，明明不想再让婆婆活下去，却不亲自动手就为了那一句答应。
男子好似看穿她的想法，又开口说：“对我来说，承诺远比感情重要地多。如果我没有曾经答应过她儿子，在那天就根本不会救她。”
“……你之前说是从她儿子手里救的婆婆，那她儿子是怎么对你说这些话的？”
男子笑了，笑得很是欣赏。
第160章 往事（）
“你果然挺聪明的，还有胆识。”
刁寒想着，就算这个男人夸她上天，她也不会跑去杀那个婆婆的。
“反正人都死了，你明天也要走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男子靠在沙发上，在昏暗的烛光下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那个被我从窗户扔出去的人，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我的队友。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大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哪位队友牺牲了，就要帮忙照顾他的家人。”
男子回忆起以前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场针对人类的战争，让各族都陷入混乱，而人类更是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当初还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时，我们接到通知说这栋居民楼里还有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老母亲。按理说政府是会为我们安顿好家人的安全，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母亲被留在这里。当我们到这里后准备带着他的母亲离开，当是外面的丧尸和其他妖魔鬼怪实在太多，而他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被感染了。”
听着男子用平静的语气讲述这件事，刁寒却觉得更多的是无助。
“感染到发病不过十几秒，他母亲不肯放弃自己的儿子，所以我就直接一枪崩了他的头，然后把他从楼上扔下去了。”男子抬下眼，见刁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刁寒摇摇头说：“人之常情。”
“从那以后他母亲就你看到的那个状态，偶尔也会清醒下。我反正也无处可去，外面也不安全，就索性将这里作为暂时的庇护所。”
“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应该会有比较没那么危险的时候吧。”
男子望着客厅尽头的某间屋子，冷笑一声说：“带着那样一个老阿婆，能去哪儿？”
也是，那位婆婆整个人都麻木了的样子，虽然不吵不闹，但年纪大的人行动总是不怎么方便。刁寒这么想。
“再加上现在外面能找的食物和水源已经不多了，再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