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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继续深深地向远空里迎着呼呼烈烈的风雪飞升的时候,我就开始思索,思索我能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还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我又不禁,联想到了下方大片的盛情园中弱女子们,我还在想着营救,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身疲力尽,已经形神俱毁,已经自命难保,已经更是找不到营救她们的理由。可我依旧是多想着,畅想着,愚昧至极地渴望,她们能够给我一些谅解,给我一丝同情,让我留给这个世界的仇恨能少一些。可是在我真的努力尝试去营救她们的时候,谋划营救她们的路子的时候,我又感到彻底地迷茫了,完全地绝望了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征服风雪,征服地冻,将她们从冰封下腿之中给解救。因为下方的冰层太厚,也一定是被冻得过于僵硬,坚硬,和她们那些侥幸存活着的城夫人女子们身表落出的白雪化雪薄冰相比,简直是厚不可及,硬不可敌,而除非是我有力量断了她们的膝骨,使得她们腿身相离,但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力,而即便我有气力断了其人膝骨,我又怎么可能拥有办法,拥有力量将她们从密密麻麻的冰尸、活身林立着的群人内部拖出,拉离?因为整片盛情园中的落雪雪厚想必那个时候都要深可及腰,我是在厚雪之中寸步难移。
我想我也基本上不能再为她们做些什么,我就当她们的出气筒,撒气狗,任凭她们发泄折磨罢了,那也可能是我生命临终时候唯一的意义所在。
而且,那个时候我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庞城主,想到了沽园城的一城之主,想到了一切的严冷悲剧根由!我也会变得隐约里后悔,后悔结识了其人,结识了相遇,结识了与他的相依相守。而那个时候的我,在饱经摧残,饱受折磨,生命已到垂危地步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身临盛情园中,没有顾及到自己那些苦难之中的城夫人们,没有到达园中将我解救。我也曾期盼着他的去往,渴望他的出现,他是我在沽园城城府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但那一切真的没有发生,他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为我,为我们。我甚至对于他最低级的渴求,渴求他的忧伤停止,渴求天色回暖,风雪消无,都不能够。
就那样,我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回落大地,一次又一次地被无情地冲击而起,使我骤然回醒,清醒,我开始不得不认真地回想,思想,想象是什么原因导致我的体躯每每回落地面之末都会受到无比准确和及时的冰雪破碎冲击,更总是会遇到难以忍受的突然类拳状的东西猛力冲袭,将我冲撞到感觉里深深的雪海茫茫里,反反复复,并不停息。我觉得我的生命已经堪称最为顽强的了,在整片盛情园里。我不得不深深地思量,她们对于我落身近地表的判断,对于我的突然出击,是如何做到的那样及时和无误!我再又一次承受了愈加不能忍受的疼哭而向着深空里减速飞走的时候,我开始想象下方地表可能存在着的状况、情形,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她们所有人的眼睛应该跟我的一样,都是深受茫茫雪雾、雪海遮掩的,她们应该跟我一样,是看穿不了太远距离的!而她们所有人对于我从高空里降落达地表,达她们身顶,甚至是头顶的判断,唯一可以凭借的,只有声音,落声,我落身下去的擦过风雪的簌簌坠落之声,但是仅仅凭借那些,仅凭声音她们就能将我的到达,将我身体大概部位的判断探索得准确无误,而使她们对我近乎游刃有余地攻击,出击,都显得过于牵强,不足有说服力。(。)
第五百四十九章 伤桃花()
我不得不深思其它的根由,先姑且抛开她们对于我不约而同的仇恨,我只探寻她们是如何将我的落身位置准确至极地判断清。
我继续揣度下野,揣度人群,我想象不到其余的理由,她们能够将我的落身过程给看清。因为即便她们都是夜猫子都能在夜间看视野如同白昼,但是起码有一点,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花飘洒遮掩之中,就算她们再能夜猫子,也无法看清我的所在,除非借助外物的帮助,可她们所凭借的外物又究竟为何?
我在越发地愁楚忧虑中,越发地不能理解和承受,因为那样下去,我会活活地被她们一遍遍,一次次地打死!那样下去,那是迟早的事!我于是在迷迷糊糊之内,在少有的清醒之余,我开始绞尽脑汁,尽我一切所能猜想,推断,推想一切的可能!
我在推想之余,我也是好奇,也是吃惊,更是惊讶,我从其对于我的攻击之力,之向,之续里加之对于盛情园园野之中的判断想象,那一切对于我的冲击之力都源自个人,都源自城夫人们都源于她们的拳掌臂力!因为她们的腿脚都被冻封在冰雪里,因为她们的头部不可能那样猛烈大进度地向外,向上冲击。于是我开始惊讶她们的存活,我开始惊叹她们所有人的生命力,我开始对于她们被冰封结冻而死去表示质疑,我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些城夫人女子们的毅力,活力,抗争力,我甚至想象到阔大的盛情园园野之内,除了外围那些饱受风吹雪打最烈的城夫人女子们的冰尸之身亡去之外,冰尸内层,尤其中央地方密密集集分布着的城夫人女子们虽然被落雪冻冰覆盖着,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活口!我随即忍不住又一次联想到自己在盛情园楼阁高高的顶楼之中听闻到的声声震耳惊心的凄惨哭嚎尖吼和啼叫,其都源自那么多的城夫人女子之口!我忽而就热血沸腾了,因为感觉她们都还有救,我忽而又感觉毛骨悚然了,因为仿佛我看到了她们数百之多的城夫人女子们都已经高高举起了她们冰冷的手,握紧了她们冷酷的拳头,她们将会轮流不停地对我冲击,将我一遍遍冲击上天,将我当作一只玩偶!我的生命卑贱至极,死无人惜。
我在想到那些的时候,禁不住回想之初,揣度城夫人女子们依旧存活着的那种可能,回想到我置身于群人中央以后,使用油灯照出的身外层层雪厚覆落下的座座身形,更猛然间眼前浮现出一张惊心的画面,就是那座位于我的身前层层雪厚下方被我使用油灯光明照出的雪厚头部两只深深的雪洞深处一眨一眨映着油灯光明闪亮的眼睛!我猛然间惊醒!
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我顺着之前的浮想继续回想,我想到我脸部紧贴着油灯的光明前倾身躯照向那座肥胖的雪厚面孔的时候,那座雪厚之中猛然间破冰而出一双坚硬凶残的魔爪,大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腰部,我从那开始暴露!而那一切的根源,我暴露的根源就源自我手捧着的油灯的照耀,照耀向了自己身前那座白雪覆落的雪厚,更源自于我紧贴油灯灯体的关键动作,使得油灯光明照亮,而从层层雪厚下方两只雪洞深处的眼睛向外看去,我暴露在油灯光照之中的面孔!那是我灾祸的起由!
同样!我继续联想,联想是什么原因导致我在整片盛情园园野的上空里几乎被完全暴露,我左思右想,反复寻觅之余想清,也明白,并渐渐肯定,应该是同样有什么东西给了那些城夫人女子们以启迪,给了她们方向的指示,明示,而那方向的指出者一定与我同在,同行,就是那盏挂在我颈部下方,每每低垂欲坠的,每每可以照出咫尺之外光明的摇摇晃晃油灯!
我随后仿佛一下子醒悟了,好像彻底清醒了一样,我觉得我揣测得太过准确,毋庸置疑,就是那个原因,导致我每每从天空坠落下去的时候,我的身躯位置因为那盏油灯光明的指引而暴露!而在我想到那里的时候,恰逢我的身躯又一回感觉到下坠到最快,最急,我那时候特意盯准了自己颈部挂下的随风摇摇曳曳的油灯,更着重盯住油灯光明闪照之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在我猛然间望到油灯的光明照射咫尺之外的一双隐约里闪闪眨动的眼睛时候,我的下方突然间从那双眼睛之外,之下的空间里破冰扬雪而出一股猛烈向着深空里冲袭而上的碎雪破冰,大团大股,扑面而至,紧继之又是一阵惨无人道的力冲!我的腹部受击,我的整个人被冲击得上天悲惨,向着深空里翻转飞升而走。
我在那样愈加不能忍受的猛烈冲袭里自由自在地高升着,变得有气无力,近乎奄奄一息,我想那时候我尝尽了人间所有的皮肉之苦,我已经发挥了我罕有的忍耐之力,我也是挑战自己的生命极限到了极巅,而在明白那一切的根由之后,在明白那些外围一大圈的城夫人女子们在将我合力抛上深空之前将油灯的提手提环宁可割破我的脸皮也要套落进我的颈部的真实缘由后,我都感到我整个人幼稚至极,可笑至极,活得无义。我真的为那些在暴风狂雪之中寂守无聊的女子们平添了无尽的乐趣!
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下方阔大的盛情园园野之中矗立着的城夫人女子们在我第一次被群人抛扔上天空之后就纷纷缓慢悄悄地仰面向天,目不转睛地纷纷注视着深空里的情景。而在她们的感觉里,包括其人聚精会神地注目深望里,一旦其人感觉到尤其是注意到自己上方的视野出现极速冲落而下的油灯光明时,就在那短暂的咫尺光照照射距离里,在我的身形里,其人在我身形向下咫尺的距离时间之内,奋不顾身地破开自己身表结出的应该相对于最外围的城夫人女子们要薄出许多的寒冰,而猛烈地出臂出拳,向着头顶上方油灯光照的范围上方使出浑身之力剧烈地冲击,出击,报复式地回击,可以说惠及她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城夫人女子!
我当时就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也太过于莽撞了,就为了躲避孤寂,就为了一个简单的冲动而异想天开,想要营救那些跟自己毫不同心,应该说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而自己冒险进入她们中间里,结果落得自己生不如死,走不走,离不离,反反复复地沦落在她们快心绝口的折磨里。
我那时候可以死得明白了,可以说也看清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