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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利益,男爵阁下没有理由视而不见。不过,中古世界里,牛倌赶牛,木匠制轮,车把式装车,甚至就连送信人走路的技巧都是家庭的不传之秘,男爵阁下大约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普拉亚为什么会将如此宝贵的治疗耕牛的办法教给吴清晨,却肯定不会妄想只凭空口白牙,一条命令就想让普拉亚侄儿乖乖交出柜子里的三张羊皮卷。
至于直接打吴清晨的主意,现在这关键时刻,和直接抢牧师的羊皮卷没有任何差别,将来么
今天天气哈哈哈
五十六信仰(下)
牛群受伤的善后方式改变;教堂获得数额极为可观的奉献;自己又得熬夜抄写一份治疗耕牛的方法
这些因果,男爵阁下和农事官自然一个字都不会提,普拉亚一样清清楚楚。
同时,身为家庭次子,从小到到受到严厉的管教,平时举止不说如履薄冰,至少也算小心翼翼,又追随老爷学习十余年,最终来到艾克丽村庄和这群愚昧又不缺乏小狡猾的农民们足足打了三年交道,有这些阅历参考,普拉亚并不为小洛斯担心。
直接关系领地利益的治牛方法,自己已经提供;剩下的好奇目光,平时自己多看护点,这小家伙也不会遇见太麻烦的事儿
不过
牧师又有些犹豫
小洛斯留在艾克丽村庄自然可以得到一点点照顾
可就算男爵阁下直接将小洛斯带走,对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小家伙来说,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算了,有什么差别呢?随它去吧
普拉亚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位从小艰难成长,深知身份沟壑的牧师,心里相当明白,无论留在艾克丽村庄,还是由领主带走,小洛斯在自己身边得到的照顾,从领主城堡得到的好处,两者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同样地微不足道。。
唉这样又懂事,又勤劳,又聪明,又诚实,又可靠,同时还可以治疗伤牛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是农夫的儿子呢
归根结底,小洛斯出身实在太低,如果小洛斯是一位绅士不,甚至只要是一位管事的儿子,牧师都会飞快地收下洛斯,让这个小家伙成为自己真正的学生。
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不知不觉,普拉亚走过了教堂,走过了木屋,走过了菜畦,走过了坡地,顺着村庄蜿蜒的小路,走近了田野溪流。
走到了这儿,村民们世代踩出,本来就不算宽敞的道路又变得狭窄了一些,不知不觉间,牧师脚步放缓,微微低头看路,刚刚绕过几株茂盛的矮树,牧师忽然微微一顿,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右侧似乎有点动静。
正是这时,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抬头,牧师两旁已经传来了几声参差不齐,却都恭恭敬敬的“老爷”。
“呀,是你们”牧师左右看看,克莱奥,阿德科克,还有汉塞尔,三人和各自的儿子们,十几人散落在前面的份地里,脚边摆着工具,道路两边放着几只木篮,透过清晨微风吹动的破布,普拉亚看到里面是煮过的豌豆和燕麦糊糊。
注意到普拉亚的出现,这十几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儿,面向普拉亚的方向深深鞠躬。
“日安,克莱奥,阿德科克,汉塞尔”牧师一一望过去,“干很久活儿啦?”
“是的,老爷。”离普拉亚最近的克莱奥又鞠了一躬:“天亮就开始干啦”
“你们”普拉亚皱眉回忆了一下,“家里的耕牛都受了伤吧,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老爷,快可以下地啦。”
“多亏了您,老爷,家里的牛好的很快。”
“老爷,牛已经可以起来了,洛斯昨天过来看的时候说没什么事儿了。”
问到这个,对面的克莱奥,阿德科克,汉塞尔不约而同地点头,脸上多出了笑容,笑容里带着明显的感激。
“好,好,都挺好”普拉亚不禁也笑了笑,忽然想到昨夜的商讨,顿了顿又问道:“耕牛没有大好之前,不能继续下地干活,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昨天晚上,警役来过我家”
“放心吧,老爷,艾斯皮尔已经告诉我们了。。。。”
“老爷,我们不会干这事儿,您就放心吧。”
克莱奥等人回答的时候,普拉亚细细观察,对面的农夫们神情诚恳,语气平静,牧师不由放心了许多。
“好,好,知道就好”牧师一边随意点头,一边左右看看,忽然皱了皱眉头。直到这时,普拉亚才注意到,对面干活的农夫们,站得似乎也太挤了一些。
“你们。”牧师指向面前的份地:“你们三家,好象都在一起干活?”
“是的,老爷。”
“这块份地”牧师稍稍迟疑:“我记得好象不是你们三家人的?”
“没错,老爷这是阿唯利亚家的份地。”
“这”牧师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你们怎么会在阿唯利亚的田里干活?阿惟利亚人呢?自己干什么去了?生病了?”
“没有,没有”站在最前面的克莱奥连忙摇头:“阿唯利亚挺好,现在正在村子西边,大树丫岔口旁边,我的那半片份地里干活呢”
“你的份地?”普拉亚感觉脑袋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你们在村子东边给阿唯利亚干活,阿唯利亚在村子西边给你干活这是做什么呢?这这有什么什么讲究?”
“这”克莱奥三人对视一眼:“这您不知道?”
“不知道,我已经三天没有离开教堂啦。”
“原来这样”克莱奥恍然,很快给牧师细细解释:“是这样的”
克莱奥叙述,家里的耕牛受伤,不能干活,自己和其他倒霉的村民们一样,领着全家一起,人干畜生活儿,尽力翻耕份地。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一家人已经竭尽全力,整整一天也无法完成耕牛不到半天的农活。
人力终归有限,无法和耕牛相比,没有耕牛,很多事情也变得麻烦:份地太远,扛工具过去太花时间;人手不够,上午刚刚犁过的泥巴,下午去敲的时候又变成了硬块;重复的活儿太多,耽误了太多时间
等等等等
带着同样的困扰,前两天,七八名村民聚到一起,彼此唠叨这些牢骚的时候,也不记得是谁提议,村民们自然而然就谈到了互相帮忙,按照距离组合,交换份地翻耕:
合作其实挺简单:克莱奥,阿德科克,汉塞尔这些住在村庄东边的村民,帮助居住村庄西面的阿惟利亚等几名翻耕村庄东面的份地;居住于村庄西面的阿唯利亚等人,等价完成克莱奥等人西边份地里的活儿。
几个家庭相互帮助,减少来回奔波浪费的时间,节约搬运沉重工具耗费的宝贵体力,而且,两三个家庭一起干活,速度明显提高许多,份地里重复的事儿也就基本消失。
“原来如此”普拉亚明白过来,沉吟半晌,许久无语。
“老爷”见到对面的牧师陷入沉默,克莱奥不由有些忐忑:“我们这样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放心吧,克莱奥,你们这样挺好”普拉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声音带了些感慨:“主宰的光辉无处不在”
“当爱你的兄弟,当爱你的邻居,他们也会爱你当路变的狭窄,伸出你的双手,搀扶你的兄弟,道路重新平坦,光辉更加接近困苦和穷乏的人施行公义”
说到这儿,普拉亚忽然停了下来,哑然一笑,沉声感慨的牧师注意到,自己念出圣言的时候,对面农夫们纷纷露出迷茫,脸上通通挂着疑惑的神色,皱起的眉头,睁大的眼睛,无一不在向牧师好奇地询问:“您说什么呢,是和在我说话么?”
真是的,我怎么又开始了
这也是普拉亚最近才有的习惯,这几十天来,悉心教导安德烈和小洛斯,一旦遇见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想法,生出了什么感慨,牧师总会不觉地念出圣言,用主宰的智慧引导两位学生。
真是的,我怎么又开始了这里又不是教堂,对面也不是用功的学生,和这群心里只记得田地和牲畜的农夫有什么好说的呢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牧师也并不发怒,早已习惯农夫们愚昧和顽冥,牧师挥挥手,意兴阑珊:“算啦,算啦克莱奥,阿德科克,汉塞尔,好好给阿惟利亚干活儿,就这样吧”
“好的,老爷。”
十几人同时恭恭敬敬地又鞠了一躬。
走出几步,牧师身后传来了农夫们搬起犁车,铲动泥地,挥动锄楸,互相叫喊的声音。
“汉塞尔,犁车推过来点”“阿德科克我的铲子呢铲子在哪?”“巴杰特,巴杰特绳子掉啦,绳子掉啦!”“克雷格,刚才老爷说的话你记得么?当爱你的兄弟后面是什么来着?”
当爱你的兄弟?
牧师的脚步倏地顿住。
“当爱你的兄弟,当爱你的邻居,他们也会爱你然后然后”
“然后我记得”这是阿德科克次子尼夫斯的声音:“后面是当路变的狭窄当路变得狭窄当”
“当路变的狭窄伸出你的双手,搀扶你的兄弟,道路重新平坦,光辉更加接近困苦和穷乏的人施行公义”
主宰万能我的耳朵是怎么了?
普拉亚猛然回头,田地里面,尼夫斯面前,阿德科克洋洋自得,流畅地吐出圣言,旁边,好几名或挥楸,或拉绳,或推车的老小农夫,正或点头,或微笑,或扬眉,脸上的神情无一不表露出各自的认同。
主宰万能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普拉亚才猛然想起,之前自己沉吟感慨,不自禁念出圣言的时候,对面的十几名农夫,虽然纷纷露出了迷茫,脸上也通通挂着疑惑的神色
却完全没有像平时神诞夏祷,降临敬拜等节日,不得不进入教堂时,心不在焉地闭上眼睛,东张西望地打量房顶,左顾右盼地偷偷闲谈
这个时候,普拉亚才猛然发觉,当时十几名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