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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
听到小安德烈的问题,吴清晨转过头,微笑着说道:“不过你看,就算是为了明天能够早点选择干哪种活儿,他们现在也一样干得很卖力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还不需要你出豆子。”
“嘿嘿,对啊!”
小安德烈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瞬间喜笑颜开:“这样真好。”
怎么能不好呢?
怎么能不笑呢?
将本来就属于被统治阶层的东西,改头换面,当成恩惠,然后再转头赐予,这可是统治阶级最喜欢干的事情。
这样的事,小安德烈自然深有共鸣。
“还有”
看着公地里面加倍努力忙碌的情形,小安德烈再看看身边的陶罐,又是欢喜,又是心疼:“洛斯,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用花多少豆子吗?”
“放心吧,一定不会花多少豆子。”
吴清晨相当确定地回答。
“确定吗?”
“相当确定。”
吴清晨用力点头。
老爷的豆子,是这么好吃的吗?
换句话说:
“突出贡献”也好,“杰出表现”也好,“年度最佳”也好、“先进代表”也好、“绩效奖金”也好
无论换成什么面目出现,资本家的奖励,是这么好拿的吗?
129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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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吴清晨一声令下,三支队伍都开始飞快地干活。
“好快!”站在公地边上,小安德烈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呼。
参与了前一天全部的测试,对于分工合作的效果,小安德烈虽然相当看好,但也相当清楚,全部测试项目的100%最快速度,肯定不是这么好完成。
另外,对懒鬼们习性的了解,也增加了安德烈同意许诺豆子的底气。
然而此刻,看着三支队伍,都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冲向目标树枝所在的位置,安德烈忽然有些不安。
“这么快!”
公地里面,安托万张大了嘴巴,作为警役的福利,每年夏役时,当其他自由民都得在公地里挥洒汗水的时候,安托万可以跟在农奴们身后悠悠踱步。
直到今天,安托万才发现,原来农奴们真正开始卖力的时候,居然能够逼得他不得不小跑着前进,以跟上干活的进度。
“这些疯子不要命了吗?”
另外半片公地里面,没有被吴清晨选中的农奴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前一天还同样想尽办法偷懒的同伴们,此刻正专心致志,齐心协力地飞快前进!
呆呆地看了好几分钟,安德烈终于回过神。
“这么快的话”
下一刻,安德烈飞快地扑向日晷,伸出手指,放到投影的位置比划。
“洛斯,糟糕了!糟糕了!”重新站起来,安德烈顾不得拍去衣袍沾上的泥土,他冲到吴清晨身边,将手指戳到吴清晨眼前,大声叫着:“才过去这么一点点时间”再指向公地:“他们就已经那么远了!糟糕了!洛斯,等日晷走完的时候,他们肯定可以干到树枝那里!”
连我都不能根据这么一点点时间,看出什么比例
以你的数学水平
吴清晨轻轻地拍拍安德烈的肩膀:“别担心,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安德烈用力地跺着脚,然后,像是被抽中的陀螺一般,安德烈转得飞快,他一会儿冲到公地边缘远眺进度,一会儿凑到简陋日晷旁估算进度,同时还时刻不忘向吴清晨实时汇报进展。
“两个指头了!活儿已经干到小树丛那边了!”
“三个指头了!快到溪水转弯的地方了!”
“三个半指头了!已经超过另外一边了!”
是的,不到45分钟,吴清晨这边的活儿进度,就已经超过了没被选中的农奴。
要知道,召集农奴,编组成队,许诺展望,每一项流程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这么快就赶上了进度,正是对效果的极佳证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领先出发,一直干活,却被迎头赶上,另外一边公地里的农奴们,本就足够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差。跟在他们身后,警役们挥动棍子的力气和频率,同时提升了一个档次。
和另外一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是监督的警役,这一路过来,安托万连一次棍子都没有使用。
差不多正是另外一边的警役们开始加大监督力度的时候,就在安托万的身前,最右边一组,负责扶住犁车的一名农奴,也不知是扭到了腿,还是拌到了什么,忽然打了个趔趄,倒进了泥浆。
放到这一天之前,看到这样的情形,安托万可以肯定,不管是不是故意摔倒,这名农奴肯定会磨磨蹭蹭,故意拖延爬起来的时间。安托万大爷,也就不得不冲上去,给这名涉嫌偷懒的家伙喂上几棍,长长记性,顺便警告一下其他有可能效仿的懒鬼。
然而,这一刻,安托万压根没动,因为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代替他行使职责。
“你瞎了吗?”“混蛋!”“快点起来!”
好几声愤怒的喝骂,同时涌向了刚刚摔倒的农奴,两只沾满泥浆的脚丫,恶狠狠地踹在倒地农奴的身上,好几双手臂,同时扶住了还没来得及歪倒的犁车。
“赶紧起来!”“装什么死!”“还不快点过来扶犁!”
挨着同伴们的踢踹,听着同伴们的指责,摔倒的农奴麻利地爬起身,顾不及抹去脸上的泥水,赶紧接过了犁车,灰溜溜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加倍卖力,弥补罪孽。
“过一半了!”
“到麦秆堆了!”
“过第二根树枝了!”
农奴们持续奋力的情形,让安德烈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快到了!”
“这些混蛋!马上就要到了!”
“该死的,真到了!”
终于,第一支队伍站到了代表100%进度的树枝旁边!
“一组豆子!”
最后时刻,安德烈蹲在了日晷旁边,当第一支队伍到达终点的时候,安德烈一跃而起,恶狠狠地踢飞了几块石子:“一组豆子,没有了!”
“是的,我看到了。”
“糟糕!第二组也快到了!还剩一个指头!”安德烈将食指第一节戳到吴清晨眼前。
“是的,我看到了。”
“混蛋!两组豆子!”又有几个石子,被安德烈踢进了公地。
“第三组,第三组也快到了!”安德烈将指甲盖戳在吴清晨眼前。
“天啦!三组豆子,三组豆子都没有了!”
分工合作之后的第一轮实际劳动:农奴群,三个小组,每个小组都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了100%的位置。
“这群杂碎,该死的贪吃鬼!”小安德烈咬牙切齿地望着归来的农奴。
“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想想好的地方吧”
结果终于出现,吴清晨再次提出了前一天问过的问题:“怎么样,农奴们不一定做不好吧?”
“好,做的太好了!”小安德烈咬牙切齿地回答。
“来,你看”吴清晨指着另外一边仍然按照以往方式劳作的农奴群:“看那边,现在才刚刚走过一半!”
受到分工合作的三组农奴刺激,另外一边的警役们,催促农奴的时候加倍严厉,逼迫着农奴们付出比以往更多的汗水,以加快进度,就算如此,也只达到分组农奴们速度的一半。
“加倍了”看着这些,小安德烈总算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但想想付出的代价,小安德烈又开始伤心:“加倍了又怎么样,三组豆子,才换来的加倍啊!”
稍微计算一下性价比,安德烈嘴唇都在发颤。
“好了,他们快到了,准备发豆子吧。”
“”
由于结果明显超出了安德烈的预计,当农奴们全部回到出发的位置时,安德烈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准备这么多木碗。
农奴们毫不在意地纷纷伸出黑漆漆,泥糊糊的手掌,吴清晨连忙暂停,强制命令他们走到溪边洗干净双手。
几分钟之后。
大树底下,手捧豆子,农奴们珍惜地默默咀嚼,许多农奴吃着吃着,突然流下了眼泪。
“吃,吃死你们,撑死你们!”站在旁边,安德烈恨恨地看着这一幕。
结束进食,吴清晨继续主持,还是由最先到达的小组优先挑选岗位,农奴们被编成三个新的小组。
“还是和上次一样,去吧!”
农奴们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洛斯”等到农奴们走远,安德烈凑到了吴清晨身边:“要不,等下把树枝插远一点吧?”
“不,不太好。”
“唔,也对”安德烈偏过头,看向吴清晨刚才重新涂过湿泥的日晷:“要不,弄一下这里?”
“不,也不好!他们都看着呢!”
没错,几分钟之前,吴清晨调整日晷的时候,农奴们火热的视线,几乎可以将人的身体烧穿。
“那就让他们这样吃?”
“怎么可能!”
和吴清晨说的一样,又两个小时之后,第二轮奋斗的农奴们,只有一支队伍收获了豆子。
又两个小时之后,第三轮,没有任何队伍收获到豆子。
又两个小时之后,第四轮,还是没有任何队伍收获到豆子。
不用吴清晨解释,安德烈也没有再问,就连农奴们自己也明白了:人的体力有限,休息一整个晚上,清晨刚刚出门的时候,处于最佳状态的农奴,才能收获豆子的奖励。
经过一轮,两轮辛苦的劳作之后,体力下降,豆子的好处逐渐变得飘渺。
然而,公地里面:
“快,快,快!”
“要被超过了!”
“不可能!我们这边还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