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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立马一动不动了。
从坡上追下来的猎狗看到了主人手中的猎物,邀功似的围着主人打转,不时立起身子去添主人的脸,不妨自己的主人受不住它的重量,向后一到,一人一狗抱成一团也成了一个雪球。
在猎狗后面从坡上追下来的二人见到一个更大的雪球向坡下滚去,瞬时也顾不得了,矮下身子,屁股着地,手脚并用,向着坡下的雪球滚去。
雪球终是被追上了,破开雪球,里面分明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乌黑的眸子看了看正着急看着自己的二人,放开了被死死抱住的猎狗,在二人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没事,一点事情没有,你们看···”说着话还转了转身子,本来从坡上滚下来,脑袋都昏昏的,他这一转,脚下立时不稳,又摔地上了,从坡上赶下来的另一双兔皮靴子的主人看见自家同伴又摔了一跤,哇地一声就哭开了,听声音这分明是一女孩子。
是了,这女孩子就是宋月如,摔倒在地的是秦家小公子,但因为宋氏一直没跟山里的人们说起过,现在大家都叫他宋家小哥。另外二人姓李,一人李虎,是哥哥,今年十七;弟弟十六,叫李熊。本来大冬天的宋月如正在宋氏的强制教学下学着女红呢!宋家小哥也在一边拿着一本不知宋氏从哪里淘换来的《三字经》,这“经书”是会读啊!但你经不起这满篇的繁体字啊!前世通篇都是简到不能再简的简体字,你就是有机会有兴趣学繁体,没地方用那也记不住啊!所以姐弟二人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恰好此时李虎李熊兄弟二人要上山追兔子,奉自家老娘的命令给宋氏送来半块腊肉,姐弟二人立马在宋氏回屋挂腊肉的空当夺门而出,随着李虎兄弟二人上了后山。
宋家小哥见宋月如在那毫无淑女形象的嚎啕大哭,又看李家兄弟着急的看着自己,这回到学乖了,先晃了晃脑袋,坐了一会,再慢慢站起来,接着左右前后拍了拍身上的雪。“这回是真没事了,放心,这么厚的雪怎么可能有事!”看宋月如还在那哭着呢!“别哭了,哭声好难听!”
宋月如哭声立止,上前一步,娇声娇气的说:“人家关心你才哭的嘛!”
宋家小哥一看她脸上连个泪珠子都没,搞半天刚才都是在假哭的啊,看她还一脸姐真的是关心你才这样的表情,都无解了。不管她了,等李家兄弟回坡上把兔子提溜了下来,一行人向着山下的家走去。
李家兄弟亲自把宋家姐弟宋到院门口,因为宋氏一直学不了杀鸡杀鸭的勾当,李家兄弟先把兔子拿回家,等弄成熟食了在送过来。
宋氏见又找到机会疯玩了一天的姐弟二人,在箱子里找了两套衣裳给二人换上,出到外面的灶台上准备晚上的饭食,二人从寒冷的外面回到温暖的家里,被火炕的热气一暖,不一会儿就头抵着头睡着了。
外面忙活的宋氏回屋见了睡着的二人,轻轻的给他们盖上被子,自个拿了针线篓子过来,叠腿坐在炕沿上缝着衣服。
······
“宋家妹子,宋家妹子,在屋呢啊!我进来了啊!”几年了声音一点都没变,李家嫂子兀自推门而进,后面跟着抱了一个陶罐的李熊,外面裹着几层粗布。李家嫂子让李熊把陶罐放到火炕上的矮桌上,先打发了李熊回去,而后拿开了放在陶罐上的盖子,一屋子马上充斥着兔肉的香味。
本来害怕宋氏教训一直在装睡的宋月如立马挺身而起,滚了两滚,也不要筷子了,伸手就往陶罐里抓。宋氏拿了针线篓子里的鞋底就往宋月如手上招呼。
看着袭过来的鞋底,终究还是小手重要,宋月如马上转换造型,双腿叠在一边,正身坐了。看到和宋氏坐一起的李家嫂子,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伯母好!娘亲好!伯母在我们家吃饭吧!娘亲!可以吃饭了么?”
看着宋氏出到外间去抬饭,宋月如马上小手一夹,先往自己嘴里送了块兔肉,而后拿了一块在弟弟的鼻子前面晃荡,惹得李家嫂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宋氏用个托盘抬了饭菜进来,饭是麦饭,就是用脱壳的麦子煮的,菜是水煮白菜,还有一个是蒸腊肉,就是把腊肉切成薄片,直接上火蒸熟就行了,但看来宋氏的刀工不怎么好,腊肉大一块,小一块的。
被闹醒了的宋家小哥在宋氏的伺候下洗了把脸,而后四人一起在火炕上围坐在矮桌旁,静静的吃着晚饭。
吃完晚饭,宋氏送李家嫂子回去,姐弟二人先前都睡饱了,此时也吃饱了,现在又是爱玩的年纪,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姐弟二人从屋里拿了撮箕和木铲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先是滚了几个较大的雪团,作为雪人的身子,在滚三个小一些的作为雪人的脑袋,,然后用木铲削出身子的形状,说白了也就是把之前圆的雪球削成柱状,在从家里拿几个枣子作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从柴堆里捡来几根树枝作手,菜叶子作头发······
玩性正起的姐弟二人要不是宋氏回来的早,不知道要把这院子里搞成什么模样,看着扔了一地的菜叶,翻乱的柴堆,房间里一地的雪渍,混着在院子里面菜地上裹的泥。
宋氏顺手折下一个雪人身上的树枝,拉过宋月如,树枝就往她的屁股上招呼,宋家小哥急忙用身子护住宋月如的屁股,背向着将要落下来的棍子,可怜兮兮的对着宋氏:“姨娘!你把自己的手扯下来啦!你看,这个是姨娘,这个是姐姐,这个是我,我们要手拉着手,天天在一起。”
宋氏看着两双泛着泪光的眼睛,又看看那几个雪人,相互交叠在一起的树枝——所谓的雪人的手是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树枝,随手一扔,蹲下身子,把两人都抱在怀里,泪,溢眶而出。生活常平淡,幸福偶得之,愿与君共享,不负苍天意。
第九章 十年(下)()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淀,或是在你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或是在你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又或者就在你自己的身上,在父亲拱起的背上,在母亲眼角的鱼尾纹里。
宋氏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十年前她为生活计,带着一个稚童进了济南城一个姓秦的大户人家,然而在第二天她就不得不继续开始为生活奔波,身边还多了一个刚从娘胎里出来就家破人亡的婴儿。或许是怀里的婴儿给她带来了好运,她开始遇见了好人,她在他们的帮助下搭建了自己的一栋茅屋,春秋四时有了能够遮风挡雪的住处;有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还开出了第一块菜地,侍弄着自己和孩子们爱吃的白菜、青菜;开始养上了第一只鸡,捡到第一个鸡蛋,她还记得当一共捡到三个鸡蛋时,她把鸡蛋做成了鸡蛋羹,还撒了些许葱花,那好像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吧!接着在一个秋天的黄昏,她第一次听到了还没断奶的秦家小公子叫她妈妈,虽然声音模糊不清,但她依旧感动了一整夜。而后孩子慢慢长大,开始懂事,她开始告诉孩子的身世,让孩子不要叫自己妈妈,年幼的孩子以为自己不要她了,赖在自己身上硬是不放手。第二天,孩子竟然跟自己说他错了,然后开始叫自己姨娘,开始叫自己的女儿丫头,一直叫到现在。也许能叫到永远呢!她不时的厚颜向老天祈求着能够延续这个称谓。
宋氏还记得孩子的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尿**,第一次自己拿着筷子吃饭,看着怎么也夹不起菜来的孩子拒绝了自己和女儿的帮忙,小脸上坚韧的神情至今依旧印在心底;记得两个孩子第一次争抢着要睡在自己的怀里不惜跟对方赌咒发誓说再也不理彼此,而第二天两个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继续在一起玩耍。孩子们在慢慢长大,只有一个卧房的的里间开始扩建,孩子们在也没在自己的怀里睡过一个晚上。
这就是宋氏的十年,她的十年里没有自己,全部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们的一切早就把她的时间充满,把她的内心充满,把她的梦境充满。这就是母爱,一个秉自内心呼唤,秉自一个更大的母亲——华夏的教化。
宋月如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她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的娘亲,但她再母亲没告诉她之前她就知道了和原来一样的答案,但她依旧会继续问着娘亲,直到有一个小弟弟就那样突兀的闯进了她的世界,她的心思就转到了这个一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一双比自己还黑亮水灵的眼睛和自己对视的小屁孩身上。是啊!不就是一个小屁孩么?大冬天的把**铺尿湿了,害得自己一整晚没睡好,还敢跟自己抢自己娘亲的怀抱,他就不知道那里的位置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么?
还叫我丫头,不知道叫姐姐么?也不看看娘亲不在家的时候是谁给他喂吃的,喂喝的,也不看看他是在谁背上长大的,不看看娘亲不在家的时候是谁把他抱怀里哄睡着的。也怪娘亲,老是护着他,养了一身的坏毛病,现在竟然还学会撒谎,还要自己也跟着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娘亲,到底要不要告诉娘亲呢?那家伙可是明早天一亮就要走了啊?
宋月如看着自己房间外面开得正艳的花圃,把梳妆台的凳子搬到窗边,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花圃,依稀间有一个少年在帮他打理着花圃,拿着锄头锄草,拿着水桶浇水,有一朵开得正艳的月季被他从分桠的地方割了下来,剔除了上面的尖刺,刨了外皮,像簪子一样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晃神间,宋月如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却是一个镂空金花的银质簪子。外面的人儿也凭空消失,只有花开正艳。
这是江野到这个时代的第十个年头了,当时知道真相后慌忙间逃亡出来,也不知道随手带了谁的档案,十月娘胎的艰苦融合,终于化成了自己胸口的盘龙图案。如今十年成长,除了自己前世的记忆渐渐苏醒,那个档案的名字也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