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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安宁公主一旦手里有密探话,再也无法有超然的地位,就算当今陛下都会猜忌她,大明天子手中锦衣卫,有东厂,什么消息不知道?
安宁公主向嫣然招手,“来,坐下看戏,她们也该见面了。”
嫣然走到软席边上,跪坐下来,先给安宁公主倒了一杯的茶,嫣然端起圆圆的白瓷茶杯,失神看着外面,听不到声音···安宁公主说:“一会不许出声,听见什么都不许弄出动静,知道吗?”
嫣然连连点头,安宁公主拍了三下手掌,嫣然突然听见,贞娘平和的声音,镜子外···贞娘带着一抹羞涩敦厚的微笑,“文小姐。”
文淑华一袭曼罗蜀锦衣裙,斜襟的褙子边缘同下穿的裙摆上绣着梅花瓣,彰显她清傲的气质,一支金凤吐出的挽着她墨色柔亮的青丝,文淑华是一位美人,同嫣然的明媚不同,也同着贞娘的温婉柔顺不一样,她仿佛一位画中走出的才女,溢满了书香气息。
腹有诗书气自华,嫣然抓紧进了茶杯,想象中她同文雅的表哥站在一处,他们像是绝配,表哥说什么,她都能听得懂,回答得出,不像她,不擅长诗词歌赋,不擅长音律,对经史子集更是一窍不通,重生后的嫣然不是没想过练习做诗词,但天资不行,让她做一两首打油诗成,但绝做不出好的诗词,四书五经,嫣然看一会就头晕,这些文淑华比她强很多。
“孟小姐。”文淑华微笑着点头,在她眼里觉看不出对贞娘的轻视嘲讽,得体的笑容无懈可击。
贞娘如同空谷幽兰,文淑华如同傲雪寒梅。各有风情,在第一面上文淑华不落下风,安宁公主搂住嫣然,在她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亦很低,“假,她们两个一样的装模作样,没嫣然可爱。”
可爱莽撞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嫣然唇边溢出苦涩,安宁公主将嫣然的神色变化记在心上,等一会出去了,再同嫣然细说。
“久闻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今日得见文小姐,是我三生有幸,文小姐高雅脱俗,不愧才女之名。”
“哪里,孟小姐孝感动天,我亦如雷贯耳。”
贞娘羞涩的低头,“您过奖了,是母亲厚爱。”
文淑华向贞娘介绍起身边的两位少女,指着褐色衣裙圆脸少女说:“她是张御史家的五小姐,学了张御史,最是得理不让人,另一位是礼部侍王大人府上的七小姐,别看她不愿出声,却写的一手连我都自愧不如的好字。”
两人同贞娘见礼,嫣然看出她们脸上带着的些许的傲慢轻视,远不如文淑华通达,张小姐,王小姐都是文淑华找来为难贞娘的人,文淑华不会亲自同贞娘针锋相对,用别人可达到目的,她们都是高手。
☆、第六十二章 利用
王七小姐面带娇憨的笑容;眼里满是敬佩;“文姐姐笑我;谁不知您的字得过书圣的首肯?我的字再练练十年也赶不上文姐姐;满京城没有一位小姐,能得到书圣,画圣的称赞。”
文淑华笑容平淡;有一种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的意思。在密室里的嫣然握紧拳头;再练十年也赶不上她?不对;俊卿哥哥说过,意随心动,写字画画本就是自己的事情;何必同她人相比?
嫣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即便赶不上文淑华有怎样?写自己的字,画自己的感悟,意境到了,自然会有知音,琴棋书画不是攀比炫耀的工具,是每一位小姐的涵养。
安宁公主见嫣然的情绪从低落转为平和,这丫头是想通了,位居高位琴棋书画不过是充场面的鸡肋。
张小姐不愧是御史的女儿,语速很快,“文姐姐最厉害是什么?”
王小姐配合道:“知道你同文姐姐亲近,哼,不告诉我。”
文淑华悠然的品茶,仿佛她们夸得是别人,而贞娘眼里露出些许的兴趣,有好奇,唯独没有文小姐以为会出现的挫败,臣服···文淑华宽了宽茶叶,“两位妹妹到借着我争起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想出风头呢。”
嫣然动了动嘴唇,同传进来的贞娘声音几乎同步,“文小姐原本就是京城第一才女,风头正劲。”
嫣然虽然声音轻,但安宁公主还是听见了,忍着大笑的冲动,明明是性情不同的两人,但是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如此看来嫣然知晓贞娘,她不一定知道嫣然,娴娘也可以放心一些,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张小姐说说看,我想听文小姐还有何绝学?”贞娘不羡不妒,文淑华手指捏紧茶杯盖儿。
安宁公主摇头,趴在嫣然耳边低言:“不知道她如何历练出的,全然不像是未及笄的女子,我像她如此大的时候,尚且做不到不悲不喜,孟家再擅长养女儿,也养不出她,是有人调!教,还是另有机缘?”
嫣然压低声音:“不知道,从我见到她后,一直是这样的,从没见过她犯错,外祖母治家很严,小姐不许轻易外出,她身边的妈妈婢女都不是识字的,如何能教导她?”
安宁公主眸子寒芒一闪,嫣然专心的看向外面,未发觉安宁公主的不同。
“知道嵩山学院山长吧,他曾经说过文姐姐如果是男儿,他必然收她为徒弟。”
张小姐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嵩山学院山长同文淑华见面时的情景,不仅是她们,旁边的小姐听见后也对文淑华露出更多的赞叹,羡慕。
她也得了嵩山学院山长的称赞,同表哥一样,嫣然想着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可嵩山学院山长说得是她若为男子,明面上惋惜她不是男子,女子···饱读圣贤书的他是轻视的,反过来的意思是文淑华为女子不配做他徒弟?
嫣然不知道她想得对不对,悄声将她所想告诉给安宁公主,见安宁公主起身,几步走上台阶,嫣然错愕,以为安宁公主有什么事情,虽然舍不得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但她担心安宁公主,起身走上了楼梯,听见安宁公主大笑的声音,俊逸少年走到嫣然面前,将纸条交给嫣然,并且在放着茶水的桌上,摆放了笔墨纸砚。
嫣然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小丫头,我笑够了就下去,你说得很对,她是不够格做李老头的徒弟,可笑得是世人都没明白李老头的意思,赶明我带你去见李老头,揪他胡子玩儿。’
嫣然慢慢的坐回去,原来她逗笑了安宁公主,贞娘的声音再次飘入嫣然的耳朵,
“嵩山学院山长为大明帝国泰山北斗,文小姐能得他的赞同,四书五经所学必然出众。”
嫣然已经习惯了,贞娘说一句话,她都要想明白是不是有用意,贞娘在四书五经上加重了声音,她是反讽文淑华,嫣然见到旁边的小姐懵懵懂懂,文淑华脸色却很难看,在贞娘话音落后,不远处一人说:“圣人明训,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知道才高八斗的文小姐如何认为?”
此时众人才明白,贞娘脸上带了一分的惶恐难安,眸子闪过一丝戏谑,“我···我是真心称赞文小姐,许是我学识字不多,说差了。”
贞娘起身真诚的赔礼道歉,嫣然感觉身边有人,安宁公主已经回到了软席上,她脸上的笑意尚未完全消退,手点了点宣纸,上写:‘你怎么看?’
嫣然提笔很利落的写道‘文小姐才华横溢,注重名声,定会原谅贞姨母的无心之失,过多的计较,岂是文小姐所为?’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写了两个字‘聪明、’这说得是嫣然,也可能是外面的贞娘。
‘您看着吧,最精彩的到了,贞姨母不会得罪任何人。’嫣然写了这句话,反击而不伤人面子,贞娘一贯如此,即便没她帮着贞娘出头,贞娘也不会吃亏。
文淑华原谅的了贞娘,大度的笑笑,对那位小姐挑衅不置可否,颇有一种身正不怕人说的气势,贞娘垂下了眼睫,嫣然点了点额头,文淑华选择了最恰当的反击,如果辩驳大怒,先不说会破坏闺阁小姐的涵养,会让旁人以为她就是违背了圣人教训。
嫣然看见文淑华脸上平静中有些高深莫测的笑意,文淑华在才学上高所有人一筹,不屑同人争辩,清者自清···气氛骤然紧张,张小姐同王小姐面带焦急,却不知怎么帮文淑华。
贞娘突然笑吟吟的说:“若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也不是很妥当,德泛指得很广,有才才有德,圣人教导德是女子必备,若想有德焉能无才?我以为圣人的话的意思是女子可有高尚的大德行,亦可有才,才——主持中馈之才,养育儿女之才,兴家旺族之才。而治国安邦的大才,对女子而言太重。”
即使在密室中,嫣然也能感觉出众多小姐对贞娘的欣赏,文淑华说:“孟小姐是有才之人,听你一席话,我受益良多。”
方才说文淑华的小姐也对贞娘说:“原来是我等误会了圣人话中的含义,孟小姐见识不凡,我佩服、”
嫣然看向了安宁公主,她会不会也欣赏贞娘,是她解开了尴尬的气氛,贞娘有一种本事,不得罪任何人,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嫣然自认为她说不出,安宁公主欣赏她也是必然的。
‘傻丫头,知道她的性情,再被她迷惑,我不配做安宁公主,皇宫里贞娘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我是欣赏她,但更喜欢更疼惜你。’
嫣然看着宣纸上的字,摸了摸眼睛,向安宁公主灿烂的一笑,她疼惜她,她亦不会辜负她。安宁公主怔了怔,见了太多的笑意,唯有嫣然···安宁公主搂住了嫣然,感觉她身子颤抖,这丫头在求得认同,“傻丫头。”
外面的小姐有人向文淑华请教,有人在衡量贞娘值不值得靠近,如果她不是庶出,嫣然料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