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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西玉山终于忍不住,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碎瓷片四下飞溅而起,一两片打在随从身上,那随从吓得把身子伏得更低些。
“一群废物!”西老爷的脸气得通红,“那个丫头孤身一人,岂能在茫茫人海中消失?连个人也找不着要你们何用!不论如何,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休得回来见我!”
“是!”那随从赶忙站起来,低着身子出去了。
西玉山怒气仍未消,红着脸兀自喘着粗气。丫环们赶紧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了,又换了一杯新茶送上去。
文管家看他平复了些,便小心翼翼地说:“老爷息怒,这丫头如果真的没死的话我们的人定能寻得到她。怕就怕那边的人已经发现,派人把她接回去了。”
西玉山疑惑道:“她在我们府里名不见经传的生活十多年,况且我们查探她的身世都是暗自进行,并无惊动任何人,那边应该没那么快会知道吧!”
“老爷说的很是,她身上的东西是烈风国古老贵族之物,即使是烈风本国人也大都不认得,我们查探了那么久也是最近才知晓的,属下想,府内人透露消息的可能性不大。至于是何人在此时保护着她,属下觉得,外面的力量可能性较小。”文管家圆滑的说。
“哦!”西玉山重新拿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拨着上面的茶叶,并不喝,他当然知道文管家暗指谁了。那丫头聪明伶俐,自己的子女都与她有些交情,瑶儿已经入宫,自然不会与她有关,剩下的只有清儿与翼儿了,会是谁呢?两个儿子能耐都不容小觑,清儿看似恭谨仁和,但是却暗藏心机;翼儿更甚,当初放他出江湖便是不该,如今他人在西府心却在外了!
暗暗叹了口气,西玉山有些疲惫的说:“无论如何,人需得早日找到才是,你叮嘱他们好生寻找,千万不要大意了!”
“是”,文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早上的蓉城,刚刚开门的罗记瓷器店迎进了第一缕淡黄的晨光。一位打着哈欠的伙计正拿着扫把清扫店外的路面,唰唰的扫地声在静谧的大街上分外刺耳。
街道尽头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那伙计精神一振扭头看去,少东家乘坐的马车出现了。
“大伙好好干,少东家跟尚公子来了!”伙计大声的朝堂内喊着
“晓得了!”里面忙活的其他伙计应到。
马车到了店门口停下了,扫地的伙计连忙迎了上去。“少东家你们这么早来了。”刚刚下马车的罗奇应了一声,转身扶了一下跳下马车的入画。
入画理了理衣裳,跟罗奇走入店中,里面的伙计都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礼。
伙计们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的货物也重新摆的整整齐齐,罗少东家满意的点点头,说:“辛苦大家了。”大伙忙说:“不辛苦!”入画则在旁边笑着跟众人打招呼。
开始入画以从低学起为由,提出进店里做伙计的,罗奇坚决不肯,说她头脑灵活要是做伙计定是大材小用,入画无奈之下只好与店里管事的任掌柜一起,管理店铺上下大小的事来。
以前的罗奇在外面跑得多,店里的事都是让任掌柜来管,这店够大,任掌柜经常忙不过来,如今入画来了,以她的实力跟“过往”的经验,帮了任掌柜很大的忙。
自从入画进入罗记瓷器店帮忙后,罗奇变得更勤劳起来,也随入画每天早早来到店里,检查一切无误后就开门做生意。少东家尚且如此更别提伙计了,以前偶尔有一两个偷懒的,现在也没人敢了。店里的一切比起以前还井井有条,生意自然更好了。
“这都是尚贤侄的功劳,奇儿有他的陪伴我自然是更放心了。”这是罗老爷说的话。
对于入画来说,这类的赞誉之辞并不是她想追求的。如今的她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踏实,现在的她不是别人的奴仆,用不着伺候人,她每天的心思就是学会古代人们做生意的方法,吸取一些有用的知识,因为她知道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终有一天她会离开罗记自立门户。
每天忙碌的生活让她心里很充实,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忘掉心底一些难以磨灭的回忆与痛苦。她如今一心想要把西府里的人和事忘掉,当然除了四夫人。
要问还有什么令她隐约不安的就是西玉山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还出现,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女儿身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
罗府的两位夫人不止一次说过她长得像女儿家,有次还指着她刻意修饰过的身体说“连身段都像,那么弱不经风的。”二夫人还发现她耳朵上有耳洞呢。唬得她连忙解释,因为小时候经常生病,自小被家里人当作女孩子来养,所以才会穿耳洞。后来病的多了,影响了成长,因此身段比较瘦弱。在那个时候的确有男童因多灾多病被当作女孩来养的,尽管众人将信将疑,但还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入画有想过恢复女儿身,后来转念一想,要是变回女人肯定不会像如今那么自由,大门不能随便迈出不说了,更不能到罗记店铺去帮忙。而且罗奇要发现了自己是女孩家,还怎么跟自己相处下去,他自幼便与姨家的表妹订了亲,岂能随便与别的女子来往。他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不能因为古代封建观念,就这样跟他断了友情。所以为了自己为了罗奇,入画决定继续把女儿家身份隐瞒下去。
“大财,把那套山水画茶具与那花瓶放在一起,那是一整套的。”入画用刻意压粗的嗓音说。
伙计应了一声连忙去做。对于这位尚公子,众伙计挺佩服的,刚开始看他文文弱弱像个娘们,有些看不起他,但是相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脑子不仅好使,而且处事也让人信服。
那天店里的一位客人买走了一对花瓶,两天后那客人回到店里找麻烦,说店里给了个烂花瓶给他,并把裂了条缝的花瓶带过来了。店里的伙计看后确定为罗记出售的,但是却认为那是客人自己打烂的,因为罗记的瓷器在出店门的时候伙计检查过没事才包装好让客人拿货的,然而客人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打烂,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于是两方争持不下,直闹到双方都要找官府来评理。
入画跟另一位伙计在外面收完货钱后刚好回来,适时地阻止了这场争吵。根据伙计跟客人的描叙,她猜想应该是店里的伙计没有把花瓶包装好,客人在路上的时候,于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小心碰破的。罗记声誉好,因此一直以来,店里的货物是由伙计检查完整才包装的,客人都不会认真检查,因此这次出了这些事,两边都觉得吃了闷气,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入画迅速分析完后,与任掌柜商量了一下,此事双方都有错,为了不损坏店里的声誉,决定这个花瓶的损失与客人一人一半。然而店里退一步,必须也要客人心悦诚服的退一步,于是她便施展了隐藏在深处过人的才识跟那鲁莽的客人辩论了一番,那客人是个大老粗,头脑也没她转得快,在入画费了一番口舌后,终于心甘情愿的承担了另一半损失。
在换了另一个花瓶,并且付另一半的钱时,那客人甚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说下次要买瓷器,肯定还会来罗记等等客气的话。最后还说了句:“这位小公子说话比咱们村里的教书先生说的还有道理呢!”
从那以后,众人对这文弱秀气的尚公子另眼相看,再也不敢小瞧她。
“少东家,我又来迟了,真是罪过!”任掌柜气喘呼呼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罗奇笑着说:“你没迟,是我们早到了,这不店里还没开门呢。”
“唉呀,有你和尚小哥如此尽心尽力为咱罗记,老爷真是有福之人啊。”任掌柜擦着额头的汗水,感叹着说。
“呵呵,任掌柜过奖了。”入画笑着说,接着又大声问道:“伙计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众人响亮的说道。
“那就开门吧,罗记准备做生意了。”罗奇大声地说。
荷香暖心
入画在蓉城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这是她来到这个朝代以来过得最舒心的时候。她与罗家人相处的很好,罗老爷几乎要把她当作儿子来看待了。
这天入画在屋子里看书,忽然听到庭院的花园里传来小孩子的嬉戏声,她笑了笑,听出是罗奇的弟妹们在玩闹。心已被搅乱,无法静下来看书,于是她推开门走出去。
罗府花园远远不如西府花园那么大那么气派,但是却有另一番江南灵秀的味道。今天阳光不是太烈,还有些柔柔的风吹拂,她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慢慢走着,享受着难得的一天休息。
一阵清香的荷香飘来,她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荷花池边。步上古香古色的桥廊,荷花开的迷人,她忍不住侧身在栏杆上坐着,看着清澈的水,忽然想起沁碧园里的碧溪,因为溪边碧草繁密,衬得溪水澄绿秀丽,故此有了碧溪一说。
唉,怎么又想起西府的事了,她无奈的摇摇头,探出身去看着荷花池里的锦鲤来分散注意力。
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入画望过去,却见罗奇的小妹月儿在对面招着手。“尚哥哥,我们在这边玩,快点过来啊……”
月儿七岁,长得玉雪可爱,她在对面又跳又叫,招呼着她的“尚哥哥”。入画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向对面走去。
罗奇的弟弟也在那里,他们跟府里的小厮玩,看见入画来了,两个人都很高兴。头上扎着两根朝天辫,穿着桃红色小袄的月儿跑过来拉她的手,叫她一起玩踢毽子。
“二哥哥老是欺负我,尚哥哥来帮我赢了他。”月儿撅起小嘴,把手上的鸡毛毽子递给入画。
“是你太无用,我怎么欺负你了。妹妹又耍赖了!”十岁的罗秀不满的说。
“谁说我无用了,是你耍赖,你赖皮。”月儿不甘示弱。
入画忍不住笑了,她说:“秀儿大几岁,让几下给妹妹,我们再来比一次好不好?”
两个人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