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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两个人在书房,西子翼看了一眼在旁读书读得入神的入画就问她:“画儿,小时候我不知道你还会认字,是不是在书屋的时候大哥教的你?”
入画心想,自己是不太会繁体字,后来西子清教过她一段时间就好了很多,不过他怎么会知道的?便说:“我在入府前些须认得几个字,在书屋做事时,承蒙大公子不嫌弃,指导过我一段时间。”
西子翼微微一笑,道:“怪不得他会对你不同些。”
入画奇道:“大公子待人宽厚仁德,对所有的人都是一视同仁,哪里对我不同些?”
“他曾经在人前说你聪明过人,一点就通。西府大公子甚少夸人,但是于你却毫不吝夸赞之词。我想这与你跟他在书屋相处那段时间不无关系吧!”
她忽然想起西楼夜宴上明湘郡主那有些嫉恨的目光,不由得寒了一下,道:“唔,我想这是先生教得好,学生才会学得好啊。就算我与他有师生之谊,那也不能说他待我不同些,大公子对谁都是那么温文尔雅的。”
“那你可知道百子宴那件事他先我一步叮嘱知情人不得泄露,怕是为了维护你吧!”西子翼故意加重语气说道。
“才不呢,大公子是为了三小姐,哪会为了区区一个丫头,二公子莫要说笑了!”入画辩解着。
西子翼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笑而不答。
她不满地睨了他一眼,嘴里咕哝道:“二公子就是爱拿我说笑。”
这一天,西子翼的贴身侍童小其早早来敲入画的门。好梦被打断,她恼火的披着外衣探出头问:“天还未亮呢,这么早叫我做甚么?”小其说道:“不算早了,公子说这个时辰去仙痕寺最合适不过。”“啥?仙痕寺么,好我马上来。”入画双眼放光的应着。
回到房里,入画赶紧梳头更衣,很快就收拾好了。等他们吃完早餐,准备上路时天才微微发亮。
西子翼一身深色的貂皮长袍,贵气逸人、英挺潇洒。入画则是一裘雪狐披风,她现在跟在西子翼身边待遇好很多,单单这裘披风就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拥有的。她用根碧绿色的带子绑住墨发挽到胸前,避免长发披在身后披风压住不舒服。她和西子翼都坐上马车,天气寒冷,这里距离仙痕寺还有一段较远的距离。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入画兴奋的心情还未消失,咧着嘴问西子翼:“二公子,怎么想到今天去仙痕寺?”西二公子睨了她一眼道:“是为了某些人不再吵着让人带她去仙痕寺。”俏丫头一听,笑容被冻结,然后小声抗议:“我又没有吵你带我去!”斜靠在软塌上的西子翼慵懒的说道:“就是这样所以我才带你来啊。”入画脑袋转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这里的因果关系,把身子往侧旁的软塌上一靠,不理他了。
西子翼似乎很喜欢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当下转颜一笑道:“浅雾山的雾凇在殷鸿堪称一绝,现下是最值得观赏的时期。不知画儿喜欢否?”佳人才眉头轻展,抿嘴笑着点点头。
到了官路马车行得快。入画本来睡眠不足,马车颠簸似摇篮,车内暖炉的热气薰人,所以支撑不住,倒在软塌上睡着了。在马车几次大晃动之后,迷迷糊糊的俏丫头顺手抱着一个软软的“枕头”枕在上面又睡了过去。
西子翼哭笑不得地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俏佳人,脑里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曾经抱着她娇小的身躯作枕头,不由得心中一动,柔情顿起。他解下身上的貂皮长袍盖在她身上,心想:不管别人对你有多好,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一步。
一路摇晃着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在挡路。入画下意识的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西子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还挨得那么近,忍不住吃了一惊,赶紧爬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刚才自己枕在西子翼的腿上睡觉时,脸刷地发起烫来。真丢人,自己的睡相被他看了个够,没有流口水吧?她赶紧抬手擦擦嘴角,还好,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二公子看见她一连窘相,忍不住笑了,笑得那么帅气那么好看。她连忙低下头,脸红的更厉害了,心还怦怦地跳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叱喝声:“怎么驾驶马车的,还不赶紧把路给本姑娘让开。”入画皱皱眉头,谁那么蛮横啊?窘态也消失了一半。西子翼笑够了,把手伸给她说:“还不赶紧扶我起来,我的腿都麻了!”她又不自在起来,不过还是赶紧过去拉他。
当小手伸过去时被他修长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了,入画一下子就把他拉起来。“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起得这么利索。”她看着高大的西子翼站在自己面前时,无奈的想。
外面的小其和那个姑娘正吵得热闹。西子翼正要出马车,被入画叫住了,帮他披好貂皮长袍。西子翼走出马车后,外面的姑娘尖锐的争吵声变成了惊呼:“呀,原来是西二公子,嫣儿得罪了。”入画好奇地打开车帘望出去。
当听见是西子翼时,对面的马车人也下来了,是一个身穿鹅黄色锦袄,外面罩了件水貂毛的斗篷的美人。这个人艳如桃李,美丽不凡,跟西子瑶相比又是另一种妩媚。入画不由得暗叹这世道,古代就是好,没化学物质的污染,人都长得那么美。她旁边的穿着一身杏色衣服的婢女没有了刚才吵架的气势,正退在她主子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西子翼。
只听见西子翼优雅的说道:“原来是孔小姐。子翼管教不严,让下人冲撞了孔小姐,我必会严惩之。”然后声调抬高:“小其,把马车拉开给孔小姐过去。”
孔小姐却道了声“且慢”,她看着西子翼,满脸飞霞嘴旁带笑地说:“是嫣儿无理在先,还请二公子恕罪才是。理应是我让开的。”看着微笑不语的西子翼,芳心暗跳又说:此路是上浅雾山的路,不知二公子……”这时她看见了马车里露出个头入画,不由得微微一愣,眼里一道阴狠的光射出来,不过稍瞬即逝,连西子翼都没觉察到。入画还兀自笑着向这位娇美的小姐招手打招呼。很快这位孔小姐又变成刚才那付娇滴滴,羞怯怯的样子接着说道:“二公子可是和友人一起去赏雾凇呢?”
西子翼说道:“正是!看来孔小姐已然欣赏过了。”孔小姐娇笑道:“是啊,玉儿在山上住了两日,今天才回家。”西二公子点点头:“子翼也正准备上去小住几天。”孔小姐笑脸有点僵:“不知车上那位是?”不等他说话,车里的入画笑着说道:“他的丫环”然后指指西子翼。不知怎么搞的,看见这个含羞带笑的小姐就想起西子瑶,不由得对其有些好感。孔小姐的脸一下放松了,露出善意亲切的笑容“哦”了一声。孔小姐身边的嫣儿却恨恨地看着入画,露出不满。这丑丫头竟然是西二公子的贴身丫环,比自己差多了,哼!
结果还是西子翼有男士风度,把路让开给孔小姐了。
坐回车上,孔小姐阴沉地对身边的人说:“好好查查那个丫头的来历。”西子翼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普通的一个丫环,我就不相信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坏了自己的大事。
“是”身旁的人简单利落的说道。
看着她们远去的马车,入画回过头看正品着热茶的西子翼:“二公子,这位孔小姐是谁啊,和你很熟吗?”“这孔小姐是刑部尚书的千金,偶尔见过几次罢了。”西子翼说完又不知想起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二公子的红颜知己什么的。”丫头促狭地朝他眨眨眼。西子翼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道异光。
刑部尚书孔乔是朝中属于中立的人之一,西派和富派极力争取的对象。无奈此人不好财色,难以贿赂,尚属于廉洁的高官。但是人再强也有弱点,这人好书如命,特喜欢绝版古书,因此西老爷曾经用一本绝版的《西泠亭记》求他帮过忙。
入画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心想:看来这位孔小姐对西子翼有情,刑部尚书的千金跟他也算是门当户对。只不过她身边的那个丫环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果,大概是象绿莺样的人物,欺善怕恶之辈。假如她们进了府……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真有那一天的话,自己早就走了吧!不由有些黯然。
因为她在西府不是卖身进来的,所以打算等年纪大些就离开西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在柔柔地牵绊着她,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等要看清楚的时候她却躲开了。
马车晃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泛起一道水花,因为杯底较深没有溢出来。这是用天然的大理石做成的,杯质半透明。这种杯子是富贵人家专门在马车上使用的,在颠簸的马车里不容易把水弄出来。她慢慢转动着杯子,里面的茶叶还是停在原处不动,跟自己的处境相同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西子翼斜靠在软塌上看着她,若有所思。
终于到了浅雾山,这时日头有些偏西了,入画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起早,原来真的很远啊!当然如果在现代的话坐汽车大概一两个钟头就到了。那木质马车轮子能驶上时速20公里就算很快了,她无可奈何地舒展了一下有些发软的筋骨。西子翼关切地问:“还好吗?能不能爬山?”入画笑道:“放心吧,爬山难不倒我的。”在另外的时空里,她经常在有空的时候约上一两个好友去爬山。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当时同意跟小香去爬山而不是去书院看书会怎么样呢?还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吗?
蹬蹬脚上的鹿皮软靴,戴好披风上的帽子,入画把长裙一提,生气勃勃的说:“我们走吧!”西子翼笑着摇摇头跟在她后面。不一会儿小其也跟上来了。
洁白的雾凇宛如玉树琼花,满树的晶莹在金色的夕阳光下闪耀,他们三个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让人惊叹的美景。“实在是太美了!”入画舍不得走了,贪婪的看着这一切。“这里常年薄雾环绕,因此每年冬天生成的雾凇是最奇美的。不过在这般夕阳将下的时辰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