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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看到有人被推倒在地,也不断见盘子碟子往地上砸,刚刚庆幸自己占了个好位置的俏丫头忽然听见有人在喊“画儿”,连忙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一抹淡蓝从人群中消失。手伸向那边哎了一声,忽然脸微微一热,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却是殷红一片,身上也被洒上了一些血。紧接着头顶嘭的一声巨响,桌子也飞开了,砸向旁边的人。
啧啧叹自己运气还不赖,踩了几个半死不活的人,入画又瞄准了另外的桌子躲进去,无奈都有人了,挤了挤,没挤进去,只好又转移阵地。又是有人,刚想转身,后面的人却惊喜地叫住了她“尚贤弟”,回头一看,大喜:“罗大哥。”于是又躲了进去。
“尚贤弟,开宴之前你们去哪了,害我好找。”罗奇关切地问。她有些不好意思,居然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典型的过河拆桥啊!嘴里讪讪道:“我们逛了逛,到开宴了,便胡乱找个位置坐下。”罗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看来今天晚上来了不止上千人啊。”正谈话间,一个满身带血的人在他们身边重重落下,吓了好大一跳。
罗奇拉住俏丫头的手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还是出去吧,你跟着我走,不会有事的!”她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于是这两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手拉着手往人流方向跑去,圆桌那边还怦怦磅磅打得正热闹。
谁知走了没几步,入画忽然身子一紧,低头一看,一只淡紫色手臂环在她腰间,然后身子忽然凌空而起。看着罗奇惊异的脸在自己眼里越变越小,不由得害怕得叫了起来“啊!”
飞了一阵,落下来,却是在一个坡地上。入画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紧紧拉着身边的人。西二公子带丝嘲讽的笑容:“我以为你不会害怕呢。”蓦得看到她脸上的血迹,心一紧:“你受伤了。”举着丫头的脸看了看,又仔细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没见受伤的样子,松了口气,把她放开了。
入画却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我还在晕,二……二公子,三小姐呢?”西子翼柔声道:“她没事,我已经叫人先把她送回去了。”还好,暗自庆幸了一下。想了想又问:“对了二公子,你看到梅公子了吗?他刚才也在找我。”西子翼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常:“刚才曾见过他,他也没事。”入画心中又宽慰了些。
西子翼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轻声说道:“我还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再带你回去。”不等她点头,西子翼对什么地方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她,我会再回来。”“是”恭敬的回答。入画抬眼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多了两个人,西子翼则一瞬间便不见踪影。
月夜释怀
西子翼离开了好一会儿;此时天气已近深秋;夜晚的的气温已经很低。刚才在祈风阁人多热闹还不觉得冷,现在到了寂静空冷的山坡,入画不一会被冻得瑟瑟发抖。保护她的人现在隐身不见,令人怀疑如果她真的遇上什么麻烦,是不是真能冲出来救她。
疏影横斜,冷风萧瑟。上下牙交战着,入画双手紧抱肩头,往西二消失的方向看着。忽然有人影晃动向这边移过来了,心中一喜。来人很快掠到她面前,确实是西子翼,令她惊奇的是梅非雪也跟他一起。
见到在寒风中战栗的俏人儿,梅非雪满脸关切,近前一步:“画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梅公子,刚才在里面听到你找我,刚想应你,你就不见了。”入画道。
“是我大意了,刺客来的时候我刚好没在,不然不会如此!”梅非雪轻声道。
而一边的西子翼则冷冷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道:“倾诉完了没有?正事谈完再说。”于是梅非雪笑着看了俏丫头一眼,抬步往西子翼身边走去。
两人跃上突出在山边的一处巨石上,轻声谈起来。
“这些刺客身上都带暗渊阁的牌子,很明显要嫁祸于我们。”西子翼低沉地说道。
“这些人的武功也刻意模仿我们暗渊派招式,看来此事不简单。”梅非雪眉峰聚在一起。
“无论如何,这件事马上要着手调查,你们那边我这边不方便插手进去,还请梅兄多费心了。”
“这是梅某应当做之事。师傅虽然另立一派,但是自始至终他都认为自己是暗渊阁门下。现在我暗渊阁出此大事,当是共同放下嫌隙,一致对外时期。”梅非雪正色道。
“如此甚好,如有任何异常,即刻互通消息。”西子翼听着下边俏丫头响亮的喷嚏声,又道:“此事便如此决定,下去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跃将下去,走在前面的西子翼脱下身上的外袍一下罩在入画身上,道:“苦头吃够了么!你这丫头胆大包天、私自出府,看回去如何罚你!”入画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道:“今晚如此精彩,不仅见到闻名的太子,还看到传说中的刺客,呵呵,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吃。”
“包括挨板子吗!”
丫头一听西子翼如此说,皱皱鼻子:“话不投机半句多。”
梅非雪还是挂着那谪仙似的笑容,望着入画,凤眼里泛起一丝温柔。
西子翼看了他一眼,忽然抓住她手臂道:“再不回府连我也保不住你。梅兄,我等先行一步,告辞。”梅非雪点点头,回了一礼。
入画用手抓紧身上的袍子,还不忘回过头叮嘱梅非雪:“梅公子,你说要带我们去逛京城大街,别忘记了哦……”不等她说完,西子翼带着她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梅非雪视野中。
本以为要一路横挂在某人的手臂晕头脑涨的回西府,但出了小路不久便见到一匹神骏的枣红马在等候着。入画双手紧紧揪着马鬃,靠在身后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这种感觉舒服多了。
这条路平稳寂静,西子翼并没有快骑得很快,一路小跑着。入画忍不住回首问他:“二公子,回府后你不会真的要罚我吧?”
“你害怕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出府之前我就想过了,不过能看到这么多想看的人,再怕我也要出府。但不过我们只是出府而已,又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罚我们呢?”
“在梅姨娘身边那么长时间,女儿家不能随便出府,不能随便见陌生人的女训难道你都不晓得?!”西子翼假装很奇怪:“要是传出去西府三小姐与使女在外边抛头露面参加男人们的宴会便会有辱家风。”
“我们只不过跟你们一样,去相同的地方见相同的人,为什么你们去就光耀门庭,我们去就有辱家风,这大大的不公平”俏丫头有些忿忿然。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女儿家呀。”觉察到她的怒意,西子翼存心要跟她抬杠。
“女儿家又怎么了,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刘胡兰不畏强权,为了革命牺牲自己的性命,此举不知折服多少男儿,只有你们才满脑袋的男尊女卑。”恼意一上来,入画不由得信口开河。
“刘胡兰?革命?”西二公子一愣。
“呃,我的意思是说比男子汉优秀的女儿家多得是,为什么你们就是要看轻女人呢。而且,千年之后,这个世上会提倡男女平等,因为女的跟男的对这个社会的发展发挥着同样重要的作用。”俏丫头款款而谈。
“千年以后?社会?”西子翼皱着眉,曲起手指在她脑壳上一弹:“我不在的这些年你都学了些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摸着后脑勺,入画暗叹了口气,跟这些上古脑瓜说现代的事就好像说童话一样,没办法,上千年的代沟是怎么填也填不了的。就换了个话题:“算了,你要罚的话就偷偷地罚好了,千万别告诉老爷,板子我可不要挨,像当年拜你娘所赐挨了十大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对了,就罚我做些好吃的点心给你吃好了,嘿嘿!”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炸薯条”了。
西子翼心一紧,不由得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吃了好多苦吧!”入画摆摆手道:“没有,后来去了四夫人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因为骑着马,俏丫头有些凌乱的发丝在自己脸庞轻划,而自己的下巴时不时蹭在她的头顶,柔软的身体轻靠在自己胸膛,一种梅花的幽香环绕着自己,心跳的感觉微微加速,不由暗道:这丫头终究长大了。
自己离开她有六年的时间,而这六年里却是无时不刻在想念着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因为早听千鸣说过,这丫头在自己离开后去了书屋后来便在梅姨娘处,便一心想着回到西府便把她要回来。只是这六年的时间,脑子里都是她双辫垂耳,活泼可人的幼女印象,却不曾想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却变成清丽委婉的少女了。
那日远远一瞥就知道是她,与自己心中所想的却是差别甚大,一时间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不晓得要如何跟她说话,江湖中再凶险的处境我都遇过,也没有那个时刻让我如此不知所措,为了掩饰这种窘状,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只有装作没看到她。但是没想到的是她也好似不在意我一般,只是行了个礼便过去了。在我离府的那一刻,明明听到她不舍的轻泣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当日初见错过了相认的机会,于是自己特地去梅园寻她,却看见梅树下,巧笑倩嫣的她把玩着梅非雪的玉箫,梅非雪一向不喜人碰他的玉箫,如今却让一位婢女握在手中。看着他们的笑容,我只觉得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这本是我的丫环,如今却在跟别人谈笑甚欢。于是我终究忍不住去跟梅姨娘要回我的贴身丫环,但是梅姨娘却以“画儿跟我日子已久,已离不开她”为由,婉转的拒绝了。正当我心冷出门时,却碰翻她的汤盘。拉着她的手腕,终于认认真真地看到长大后的小丫头,记忆中可爱小脸变成眼前清秀面容,眼神没变,只是我已不能像以前那样,拉拉她的小辫子,捏捏她的脸蛋,相互拉扯打闹了。西子翼默默地想着。
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