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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玄细心地翻烤着山鸡,说道:“你睡了两天一夜,自然会很饿!”
两天一夜,不会吧!入画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吗?她皱起眉头模模糊糊记起来睡觉之前,翠丫端水给她洗脸什么的,擦完脸之后……接着做什么就没有印象了!
“翠丫跟胡都尉他们人呢?”不得不承认回忆失败,便问起同行的其他人来。
尚玄沉吟了片刻才回答:“胡都尉不知道在哪里,翠丫已经死了。”
“什么,她~死了?”听得身边的人又出事,入画心中蓦然一沉,脸色也变了。
尚玄看着她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不用难过,在你见到翠丫之前她已经被人杀死,后来所见到的翠丫是别人取而代之,并且妄图伤害你的人。”
入画目瞪口呆,想不到会是这样。那“翠丫”连尚玄这般精明的人也骗过了,看来对手越来越难对付。不管怎么样,翠丫的死与自己还是有关联,入画垂下眼帘,心中有些恻然。
尚玄侧头看着她缩在干草堆中神情萎顿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清了一声喉咙说道:“肉已经烤好,要不要过来吃?”
这一叫,令得她肚子又响起来,入画赶紧从草铺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火堆边。尚玄弄了几根木材砌好让她坐下,又把竹筒递给她说:“再喝点水,别喝太急!”入画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眼睛一直瞪着已经烤成金黄色的山鸡。
那香气扑鼻的山鸡被烤得冒出油来,滴在火炭上滋滋的响,入画咽了一小口水,看着烤鸡再也不肯喝了。
尚玄撕下一大块鸡腿递给她,接过之后,入画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了口肉,虽然没有咸味,但山鸡肉又香又鲜,滑嫩可口,味道好的她差点连舌头也吞了进去。
正吃得来劲,忽然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眼光,入画抬头一看,尚玄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并没有吃东西。他的眼睛没往日那么深邃,火焰的光芒在他瞳孔中炼出一种光华,衬得他平凡的脸竟然清朗如明月,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在其中。她不由得愣住了。
恍神过后,又发现尚玄的嘴角翘的弯弯,似乎看到自己的失态很高兴。入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还是以前那个自以为是的丑八怪,刚才自己一定是见鬼了才会失神吧!
不过入画不好意思再次狼吞虎咽,他毕竟是个外人,最起码的形象要维持好,不然招人笑话。于是她便用手撕着鸡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吃着,努力不去看那个令她发窘的人。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尚玄不禁又笑了。眼前的人虽说头发凌乱,神色憔悴,在温暖的火光映衬下,依旧温雅矜贵,灵韵动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拈下她鬓边的草丝。
这个亲昵的举动吓了入画一跳,转过头,竟看到了他眼睛里毫无掩饰的浓浓的柔情。这冷酷善战的保镖何时曾显露过这种表情,入画差点被一块小小的鸡肉噎着,忙伸长脖子吞下口,举起沾着油星的手胡乱扒了一下头发,嘴里说着:“我自己来……”
尚玄眼眸暗了暗,与她保持了些距离,捡起一根树枝撩着火堆上的柴火。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呃,你不吃吗?”为了打破僵局,入画只好没话找话。
“在你醒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尚玄说着,又扯了另外一只鸡腿递给她。
他又恢复了那副酷酷的,无甚表情的面容。入画偷偷松了口气,接过鸡腿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痕,再打量他全身,还有几处刀伤。入画心中猛然一抽,说道:“你受伤了!”
尚玄淡淡一笑:“没事,都是皮外伤。”
“尚玄,这两天你为了保护我,吃了很多苦头吧?!”入画忽然不能想象他带着昏迷不醒的自己,如何躲过敌人的攻击。
尚玄沉吟着没作声。她当然不能体会,当尚玄带着她脱离死亡之门后,还与敌人交锋了几次,他每次拼尽全力护着她,不让人伤害到她一根汗毛。屡次千方百计脱身之后,他都大伤元气。这次好不容易完全摆脱敌人,躲进这个山壁调养生息。
“你身上的伤口要不要紧?”入画有些羞愧,又问了他一声。刚才她可是转过尚玄会不会吃了她这个念头,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嗯,是吃了很多苦头,不过,我可不会让自己的万两黄金打水漂的,放心好了。”尚玄又显露出那市侩的一面。
入画嘟了嘟嘴,真难相信这人为了钱,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山壁里温暖如春,吃饱喝足之后,入画上下眼皮竟然又打架了。尚玄见她这样子便让她再躺回草堆里歇息。
入画在草堆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曲着躺下,看着尚玄瘦削但却笔挺的背影,她轻叹了一句,说:“你如此为我,其实不一定是为了万两黄金对不对?”
她的一句话令尚玄的身子一僵,片刻之后,他回过头双眸发亮笑着说:“不是为黄金那是为了什么?”
入画轻轻闭上眼睛,嘴里喃喃的说:“为了什么我也不晓得,只是一直有这种感觉,你能告诉我么?”
听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尚玄没再出声。过了一会儿,走过去捡起落在草堆边上他的外袍,轻轻地盖上她的身子。入画侧了个身卷紧身上的袍子,气息均匀的又睡了过去。尚玄在一旁看着她,半天移不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异样的响声使入画惊醒过来,“尚玄!”她喊着这个名字坐起来,定睛一看,洞壁内并没有外人,还是只有他在里面。
只不过,从来身姿挺拨的尚玄此刻却半跪在地上,身子发抖,一手撑在地下,一手护着胸口。一条手腕大的木柴碎裂成几截,恐是尚玄无意中为之。
听到入画的叫声,他微微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脸,入画大惊失色。
尚玄脸色煞白,双唇发黑,眉发间更像有冰花凝结在其中。他咬着牙,全身微微颤抖,似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尚玄,你怎么了?”入画奔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触手之处,寒冷无比,她打了个寒噤。
尚玄却把她的手推开了,“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别碰我。”
“你是不是中毒了?这可怎么办?”一股寒意从入画心中升起,要是他伤重难愈,带他离开这重重山峦,自己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深深吸一口气,尚玄咬着牙说:“我没中毒,只是,只是有些陈年旧疾复发了,别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入画看到他这种脆弱的样子,一种酸涩油然而起。眼里生起一层水雾,令她视线模糊,看不清尚玄的样子。她回过头,抓起落在草中的黑色外袍,紧紧地缠在尚玄身上。
紧靠着火堆,他身上的寒气丝毫不见少,连呼出的气都结成白雾。入画咬了咬牙,连自己身上的外袍都脱下来,要给他穿在身上。
“别……”尚玄的牙齿咯咯作响,双眉间紧紧地拧成一个“川”字。
“告诉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帮你减轻痛苦!”入画声音明显的带有哭腔。
谁知尚玄却用冰冷的手捉住她的,紧紧握住说:“听着,我要离开你片刻,好好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等我回来!”
入画感觉自己像握住了一块冰,她忍着刺骨的寒冷道:“可是,你这样,能去哪里? 我跟着你,我帮你~”说着咬紧了嘴唇。
尚玄憔悴的神情舒展了一些,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还是……别担心,我只是找个地方运功疗伤,这里……不适合我运功。”深吸了口气又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不然我会担心。知道么?”
入画明白他的话,不能给再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用力点点头。
见她答应了,尚玄身形不稳的站起来,走到出口的地方,他从怀里摸出一瓶东西,均匀的倒了一些东西在地面,再看了一眼入画便离开了。
见此情景,入画脑袋嗡的一声,埋藏于深处的某些记忆被挑了出来。这个动作某个人也做过,是为了防止蛇虫鼠蚁闯入而把药粉洒在门口;一样是对她充满了担忧与关怀之情。此情此景教她如何不心情激荡,眼里的泪水终于毫无阻拦滚滚而下。
耳旁隐隐约约传来扑通落水的声音,入画心中抖了一下,不会是尚玄走路不稳掉进河里去了吧。用尽全力的喊了一声:“尚玄,是你吗?”
她不顾一切爬到出口,只看见四下黑洞洞的,右边再往前一些有摊白晃晃的东西,那应该是潭水。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并没有异样的声音。要是尚玄不慎落水,定会挣扎呼救的。入画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又退回山壁中去。
火堆里的柴火就快燃尽,她添了几根在上面,心中忐忑不安。
一个人静静的在山壁内,无助而恐惧,入画缩在火旁,似乎刚才尚玄带给她的寒冷还一直盘踞在体内,散也散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入画老把尚玄跟西子翼的身影重叠。西子翼出身显赫,高贵清华、俊朗丰神。而尚玄利字当头,孤傲冷酷,长相平凡。这明明是毫不相同的两个人啊!尊贵莫非自己承受的东西太多,从内心里渴望某种慰藉不成……
为什么真正关心她的人都会遭到不幸呢?如尚玄重伤在身;西子翼生死不明;还有衿贵出尘的梅非雪,他的腿伤可好,能站起来行走了么?
难以言喻的伤痛不断袭来,她把头藏在膝盖里,眼中的泪水不断滑落而下。
过了好久,尚玄还没回来。入画不停的祈祷着他不要出事。那家伙市侩、可恶,偶尔还让她吃瘪,然而有他在身旁会感觉很安心,令她并不觉得自己会遇到多大危险。
在他离开之后,入画心中一下子空落落的,凄然无助的感觉劈头盖脸的扑来。她依旧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火焰喃喃说道:“王妃又如何,贵族又如何!在这个世上,我还是孓然一人。”
态度坚定
当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头发时,入画终于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