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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季蔺言紧绷的那根神经才稍微得到解放。
“待在那里别动。最多半个小时,会与你们汇合。”
这是说,他亲自赶赴过来了?
低垂的睫毛掩盖了苏芩的情绪。片刻,苏芩回答道:
“是!另外,擒下不太正常的战俘一人。”
苏芩刚汇报完毕,前一秒明明已经痛醒却还在地上躺尸的那人,慌张的嚷嚷起来:
“不,你不能把我交上去。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疯了。
这次不用苏芩动手,魏煦一拐子冲葵扇下巴撞去。
妈的,这怪物,到底有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老实点儿,怪物。”巴隆一脚踹在他胸口,冲着差点儿把大伙儿都干掉的罪魁祸首,恶狠狠的威胁。
“&@¥……”
“等等!他说什么?”苏芩拦下还待出气的巴隆,刚刚那一刹那,苏芩分明从葵扇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得意。
得意?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阶下囚身上。
已经变得如耄耋老人的葵扇张了张嘴,立刻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他的下颚骨被魏煦打错位了,并且还骨折了。
无法清晰的发声,葵扇趴在地上,向苏芩的方向艰难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哈哈哈哈,他就知道,他死不了。
那副苍老得满是褶皱的上下嘴唇,轻轻碰了碰。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
其他人一头雾水,苏芩却通过唇语读懂了。
只是一瞬间,苏芩面色大变。
她腾地站起来,推开凑在她身边的莱茵哈德,一把掐住葵扇的脖子,将那张丑陋的脸,提到面前。
“你还有同伙?”
长满老年斑的面孔涨得青紫,葵扇喉间发出呜呜的呻吟,眼里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冲她眨了眨眼。
仿佛笃定自己扔出底牌后,她绝对不敢杀他,逃脱一劫后,这个变态又癫狂起来。
“他在哪儿?”苏芩眉心狂跳。
事到如今,苏芩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伙人果然是有计划的,冲着她而来的。
除了福音会,苏芩想不出来,还有谁对她抱有如此强烈的杀心。
“我问你,肖铎在哪儿!”
有那么一瞬间,苏芩脑门儿一阵一阵的胀痛。
福音会,又是福音会。那些该死的,统统该下地狱的混蛋!
k3星躺着的恬蒙还不够吗?
苏芩眼前飞快闪过维生舱里,青春美好的少女安静的泡在营养液里,浑身插满了导管,却永远醒不过来的样子。
恬蒙的遇难是重生以后,苏芩心里最深的痛!
所以现在,轮到肖铎了吗?
手指用力的掐住葵扇的下颚,少女漆黑墨玉眼,深深的盯着他,咔擦一声,根本不顾葵扇的感受,粗暴的将他的下巴给接回去。
对上苏芩平静得不像话的目光,葵扇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这样的苏芩,竟然让他发自内心的畏惧。
妈的,他怕她干什么?现在占据主动的可是他。
没给福音会的走狗继续嚣张的机会,苏芩松开他,缓缓后退一步,在两人间留出一片空地:
“要是接下来你敢耍花招,或是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苏芩抬手一甩,将还捏在手里的匕首,对,就是刚刚才从葵扇身上切下了某些纪念品的那把匕首,狠狠插进了土里。
匕首入地三寸,映在葵扇的瞳膜上,锋利的刀口,森然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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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到!
第239章 阁下,这怪得了谁?()
拎沙袋一样拎着葵扇在雨林中飞驰,此刻苏芩身边再没有其他人。
她知道,她或许做了一个不大聪明的决定。可是良心告诉她:要么明哲保身,要么舍身赴会。她能眼睁睁的看着维生舱里再多一具脑死的身体,或者干脆就新立一块墓碑吗?
苏芩自问,真的,不能。
10倍重力——足以将她压得粉身碎骨的重量,都不及无辜者的生命,压得她从此无法抬头挺胸的做人。
“怎么回事?你的坐标位置在发生变动。”
卫星锁定了苏芩战术手表发射的信号,季蔺言很快发觉了苏芩的异动。
“不想发生意外,就把这鬼东西扔掉。”从葵扇嘴里吐出来的话,随着苏芩的奔跑,音调破碎起伏。
苏芩脚下不停,眼梢瞄了瞄手腕,深深皱起了眉头。
“苏芩。”
苏芩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
“下士!报告你的情况。”
从称谓就可以听出来,季蔺言动怒了。毕竟,面临福音会的威胁,几分钟前他才特意嘱咐过她,让她原地待命。
“他们抓了肖铎。”苏芩艰涩的开口。
她又何尝没有怀疑过这是故布疑阵的骗局呢?可是葵扇掏出的那枚戒指——那是肖铎从不离身的东西。苏芩认得。这枚时常套在肖铎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翻过来,底座铭刻着玫瑰与盾牌的家徽。
苏芩能知道这一点,还是源自于一次傅清歌和肖铎的抬杠。傅清歌嘲笑肖铎比女人还臭美。而肖铎脸色涨得通红的反驳这是家族的惯例。
通讯那边停顿了几秒,坚决下令:
“立刻停止你未经批准,愚蠢的行动。如何营救预备役士兵,是指挥部该考虑的事,轮不到你逞个人英雄主义。”
季蔺言的语气异常严厉。
“那要是情形紧迫,等不到援救呢?”
隐隐的,她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
“联合竞赛,每一届都有战损指标。”
很残酷不是吗?苏芩紧抿着嘴角,要是这个战损指标换做是她不认识的人,她或许还能自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芩不是圣人,但她也同样不是木偶。
“当年的恬蒙,在你眼中,是不是也是所谓的战损指标之一?”
她可以体谅他的立场,但是抱歉,她无法赞同他的态度。
这或许就是苏芩和季蔺言之间,最大的分歧!
她的信心和实力,都是从《圣武》的战队中,打磨熬炼出来的!苏芩的经历中,有太多的同甘共苦、袍泽之情。
而季蔺言不同。作为军部的高级指挥官,季蔺言是冷静的、客观的、甚至某些时候,是缺乏人情味的。
为了一场战役的胜利,他有炸毁一个星系,葬送亿万生命的决断,而她不行。
这一点,苏芩承认,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站到跟季蔺言同等的高度。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这样的大义跟胸襟,至少目前的苏芩,只能仰望。
毫无疑问,恬蒙是横亘在季蔺言和苏芩之间,只能理智的淡化,无法彻底消除的一道疤。
这个时候苏芩提到恬蒙,可想而知季蔺言的反应。
“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的人,以抗命处置。”
他以军令的口吻,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呵呵呵呵呵呵,”衰老的不成人形的变态,又开始不要命的找死了。“他在紧张你。别忙着辩解,傻子都听得出来。季家的疯狗也会紧张人吗?这可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你跟他什么关系?让我想想,想想……”
话音刚落,葵扇脑袋一啄,被苏芩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抽当机了。
“他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评价。走狗也不需要思考。”
苏芩的话让葵扇记恨得目眦欲裂。
然而,可悲的是,他一点儿也鼓不起反抗的勇气。
苏芩收拾葵扇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
所以片刻之后,季蔺言的态度有所软化。
“听话。冷静点。肖铎和你,根本没有人会错误估计你和他的潜质。没有任何人会冒这样的风险。”
他在放低身段,向她解释。
如此通俗易懂的道理,苏芩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同时清楚的是:他确确实实站在一位合格指挥官的立场,不夹带任何私心,更不是肤浅的吃醋。
就像救同时落水的人,也有必定存在的规则:首先营救生还率高的那个。
就像葵扇所说,他的紧张是真的,于公于私,季蔺言都占理。
苏芩停下。
将手上的人随手扔下,苏芩望了望天色。要下雨了吗?
“怎么,想倒回去了?”
没有理会葵扇的嘲讽,苏芩最后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果断的摘下,只留给季蔺言一句话——
“就像你曾经要求我的,也多给我一点信心不好吗?还有,谢谢。”
谢什么呢?
谢他不辞辛劳的奔波?谢他真心实意的关爱?又或许谢得更多。
苏芩相信季蔺言会懂。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你的激将成功了。我只是好奇,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们这么处心积虑的单独把我引过去,真的就能得偿所愿吗?”
葵扇自以为得逞的表情定住了。
他确实在心里暗喜:在同样无所顾忌的扔掉手表之后,再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追查到他们的踪迹。之后的计划,一定会万无一失。
然而面对苏芩仿佛卸去一切包袱后,平淡到极致的反问,联想到自己连怎么败在她手上的至今都没搞清楚,葵扇乖乖闭上嘴巴,心情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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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的气候本就高温多雨。
一场瓢泼大雨下来,很快冲刷掉苏芩的行迹。
季蔺言拾起被她半路扔掉的战术手表,谁都看得出来,长官阁下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同来的方潜魏煦等人跟着默默的淋雨,没敢吭声。
苏芩离去前,下达的是军令,作为预备役士兵,他们不敢违抗。
只是莱茵哈德等人想不到的是,同样是军令,队长竟然敢公然无视长官阁下的命令。
光是这份胆量,队长就不愧是队长。
此时的季蔺言被苏芩气得狠了,视线习惯性的就落在最得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