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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她从来没有想过,季蔺言患有这么严重的精神创伤。
苏芩后悔在课堂上的冲动,她不是那种喜欢揭人伤疤的人。
她想,她或许应该跟他道歉。
他那时那么慎重其事的回答她的问题,她以为又是他变相的,追求她、讨好她的手段,原来不是。
这是一个受过严重战争创伤的男人,对希冀于陪伴他走过剩下的人生旅程的女性,发自内心的郑重的承诺。
第一次,苏芩认真的自我检讨,她对待季蔺言的态度,是不是有些糟糕的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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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尖着耳朵,等待季蔺言回来。
然而她的犹豫,让她错失了跟他进书房的机会。秦简紧随着季蔺言上楼,应该是有要紧的公事要向他汇报。
到该用晚餐的时候,苏芩没有在饭桌上见到季蔺言的人。
这对近几天来几乎算得上紧迫盯人的季蔺言而言,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是她惹他生气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秦简拿着餐盘,体贴的向她解释。
“因为阁下从今天起代课的原因,很多来不及处理的公务,都会积压到晚上处置。晚餐我会亲自送到阁下的书房。”
“少将阁下为代课做出的牺牲,可真是大啊。”
简从她房里幽灵似的晃出来,专门站在苏芩耳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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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着时钟大约10点的样子,苏芩听见季蔺言从书房出来,直接进了卧室。
她踌躇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他的房间跟她的卧室,不过几步路,她站在外面,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或许是青凰的身份不再是秘密,而他的卧室之于青凰这层身份,又特别敏感。苏芩进门前,隐隐有些心跳加速。
“进来。”
她听见他的声音像隔着什么,朦朦胧胧,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推门一看,果然,套房的小客厅里没人,倒是卧室的方向传出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
苏芩觉得她可能跟他的卧室犯冲,不然不会每次都来得这么不凑巧。
“随便坐。放心,这次不会有把你吓跑的东西。”
水声停下,他的声音清晰起来,略微显得有些急切。似乎是防着她再次来个不告而别。
苏芩谨慎的在屋里看了看,绕开了投影屏和小沙发,想到阳台等他。
拉开推拉门,苏芩坐在阳台上唯一的一张躺椅上,就着头顶还算明亮的夜灯,她发现躺椅旁边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本中间夹着钢笔的书。
书的主人似乎有边看书边做笔记的习惯。看到哪里,笔便夹在哪里。
书的扉页一片雪白,不是正规的出版物,应该是从网上下载,打印了随便看看。
苏芩本来没有擅自动别人东西的习惯,不巧的是,阳台正好处于风口,夜风一吹,刮得书页哗啦哗啦的翻卷。
苏芩眼尖的瞥见折角的那一页上,被钢笔划了重点标记的那一行字。她一愣,鬼使神差的,突然伸手把书页压住,眼睛定定的停在那一页上面,好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大笑。
第177章 观察名单()
“笑什么?”
季蔺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芩闪电般收回手,保持着端庄的坐姿回头看他。她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一双墨玉眼弯得月牙似的,虽然她极力憋笑,但眼里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愉悦。
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那本被风吹得哗啦呼啦的书上。男人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
他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秦简的书。”
他省略了几个字——那是秦简推荐给他看的书。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芩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亲爱的,我们分开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忙碌的工作和家人的阻挠,都无法让我从爱慕你的漩涡里清醒。你的影子总是在我的脑海里回荡,谁也驱赶不走。在我得知你已经下定决心登上前往内瑟菲尔德的快车时,我都还一直疯狂的思念着一位名叫‘朵拉’的小姐。”
苏芩一边大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声情并茂朗诵这段话。
折角的这一页上,用很粗的横线划出来的这段男主角在信里倾吐的独白,很熟悉是不是?
——“离开的这几天,我很想你。烟和酒都无法驱赶走你在我脑海中的身影。在我得知你是青凰之前,我在疯狂的思念一位名叫苏芩的小姐。”
苏芩还在奇怪,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化这么大!
他是季蔺言!铁血领兵的季蔺言。叫她放马过来的季蔺言。
季蔺言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肉麻、深情款款的话!
原来一切的秘密,都藏在这本书里。
“是吗?秦简的书啊……”苏芩站起来,终于抑制住笑容,摆出一副“好吧,我相信你”的表情,然后用非常学术化的口吻对季蔺言说道:
“那你一定要帮我转达秦简,他的改编比原着差得远了。”
苏芩从阳台跨进小客厅,经过季蔺言身边的时候,嘴角一抽一抽的偷笑。
男人果然是死要面子的生物!
季蔺言面子绷不住了。
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粗暴的拉她到沙发前坐下。他转身到饮水机给她倒了杯水,砰一下,垛在她面前。
“说正事。”
好吧,她笑得他很没面子,于是他恼羞成怒,干脆当没听见,转移话题。
其实苏芩很想问他,“秦简还帮你改别的段子,让你去背了吗?”但是一撞上季蔺言警告的眼神,苏芩见好就收。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的本性是匹狼。他披的羊皮再逼真,也还是一匹狼——一匹凶狼。
“那个,早上的事我很抱歉。并非有意刺伤你。”
她把光脑上保存的文件递给他看。
“秦简给你的?”季蔺言蹙眉。
“他是一位非常称职的侍从官。”
“多事。”
苏芩发现,季蔺言说这话的时候,借着向后靠进沙发的动作,在掩饰某种情感的流露。
静心观察,这个男人在某些场合,还真是别扭得让人难以理解。
“你的后遗症还好吗?ptsd需忌烟忌酒,这是常识。”
话说到这里,苏芩很自然的关心两句。
季蔺言则深深的望向她。
他翘起腿,支撑的手臂渐渐向她那边倾斜。
“我说不好的话,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在博取同情?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我在向你示弱,骗取你的可怜。”
他靠得越来越近,手已经插进苏芩和靠垫中间的缝隙。
想到那本书,以及他刚刚不好意思的表情,苏芩心里隐约划过一个念头。
她笑他归笑他,可是笑声背后,某些东西,似乎值得去深思。
“向女人示弱这一招,也是秦简教你的?”她镇定的向一旁挪了挪。
她这一动,就仿佛是对他释放了某种信号。季蔺言倾身压过去,直接将苏芩逼得侧倒进沙发。
“不需要。有个词叫‘举一反三’。”
他抬起她的脸,低头就吻!
这才是季蔺言的风格,再多的柔情攻势都只是锦上添花,归根结底,季蔺言信奉的是实力跟效率。
“唔……”苏芩抗议了两声,突然听见他说:
“别动。你每次拒绝,都会让我病情加重。”
他小心翼翼啄她的唇,似乎是怕动作太大,又招致她的激烈反抗。
“季蔺言。”趁他的唇稍离的间隙,苏芩拿胳膊肘抵开他胸膛,回眸,异常认真的盯着他因为背光,幽深得几乎快要看不见瞳孔的眼睛。
“为什么去代课?”
“你说呢?”他额头埋在她肩膀,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这会耽误你的公事。”
“你觉得我就这点儿能耐?不去的话,同样会耽误我泡你。”
“唔……”他的心口被她的胳膊肘狠狠顶了一下,这一下力道可真重,他夸张的在她耳边叫痛。
苏芩发现,她的自我检讨可能有些多余。根本就不该给他好脸色。这个男人太会得寸进尺。
“苏家和我,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她在拿他那番精彩绝伦的告白,回报他。
“无所谓。算我鬼迷心窍。”说着又要低头亲她。
这次苏芩没有挣扎,而是睁着眼,跟他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竖起食指封住了他的唇。
“是不是我的拒绝在你那里完全不起作用?无论以哪种方式?”
季蔺言的回答是,张嘴含她的手指,色/情又下流。
他欺在她身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用深不见底的眼眸,似要将她整个吸进眼底,以此来宣告他争取她的决心。
“恶不恶心?”
苏芩嫌弃的把手指头抽出来,不客气的在他高级面料的套头衫衣领上蹭了蹭。
这么洁癖的季蔺言,也只是看着她,任她为所欲为。
觉得擦干净了他的唾沫,苏芩这才罢手。手掌一推,用眼神示意他让开。
季蔺言赖着不动,她也不急。反倒突然严肃的,用那种让季蔺言心跳加速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审视他。
要是今天没发现那本“原着”的存在,苏芩兴许还能心存侥幸,觉得晾凉他,能拖则拖。
然而现在苏芩不这么认为了。凡事最怕认真二字。
面对这样的季蔺言,明知躲不过去,苏芩果断调整战略。
如果有些事已经无可避免,那么她希望,至少能用她可以接受的方式,尝试与他接触。结果不外乎两种可能——
他凭人格魅力折服她,或者她以更胜一筹的能力摆脱他。
两种可能,看似她都不吃亏。
苏芩权衡再三,以那天和季蔺言跳探戈一模一样女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