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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有人?
简做不了主?
所以说,苏芩的思维很机敏。
季蔺言确实等在门外。原本是打算给她多一点时间,稍微收拾一下。
这下倒好,一看简的反应,季蔺言抬步就迈了进去。
一大早秦简就在他耳边反常念叨,力劝他进去跟苏芩面谈之前,可否适当的顾虑苏芩身为女士,本该从男士们那里享受到的体贴和尊重。
秦简今早话很多,诸如此类让季蔺言倍感莫名的话还有:
“想必苏芩小姐并不乐意一大早被异性闯进房间,被人撞见自己未经梳洗,蓬头垢面的样子。”
季蔺言之前就觉得秦简小题大做。
现在更好。一进门就看见苏芩赖皮一样缩在床上,还是昨晚那身蓝黑相间的波点睡衣,被子滑到腰间——
下眼睑微肿,仪态堪忧。
“光脑?还来!咯‘”
睡了一觉,难得她那颗鸡窝一样的脑袋没有变笨,还知道简是听他的。
她一见他进来,墨玉眼顿时发亮,迅速将高举的书写板调整至正对他的方向,生怕他看不见,刻意摇了摇。
她这个姿态,哪里有半点秦简所说的“羞怯、难为情”?
他看她是巴不得他凑过去,放大了好看清楚她幼稚的涂鸦。
季蔺言一挥手,简见机上去,用医学光感仪对着苏芩就是一通猛扫。
“心跳脉搏正常,血压正常,免疫系统正常……神经细胞分裂速度有所下降,活性比苏芩阁下入校时的体检数据稍显疲软。”
一边听着简的通报,男人军装笔挺立在床尾,一手横在胸前托起另一只手。他用食指摩挲下唇的同时,看苏芩的目光,有种把她生吞活剥的森冷。
好得很。
为了她的成长,他在她面前连烟都忍住不碰。
汇报至结尾,简的声调越来越低。
房间里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寂。
苏芩机灵的没有吭声。她已经听出来他火从何来。
软软的缩回手,书写板靠在肚皮上,少女微垂的视线当中,从脚尖到只比裤脚低半寸的后跟,一双被擦得油亮,光可照人的男士黑色军靴出现在她面前。
书写板嗖的一声被人抽走,取而代之,手里多了杯温水。
他的气场太强大,一号尾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平举起托盘。一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人,一个跟平时送餐一样只懂对她邀宠电子眼拼命闪烁的机械保姆,画面不要太喜感。
“吃药。”
苏芩觑一眼不知何时跟季蔺言调换了个位置,已经退到床尾的简。冲着水,二话不说把药丸咽了下去。直接把杯子放回一号的托盘里。
“出去。”
对于这类简单的指令,智商表现得一点都不比简逊色的一号,赶在简前面,快速滑出了门。
房里只剩下她跟季蔺言两人。
他表情耐人寻味的将书写板递到她面前。她犹疑着接过,更希望此刻他还给她的是自己的光脑。
还有,为什么她觉得刚刚他的视线,似乎是在她画给简看的表情上停顿了一下?苏芩有种直觉,她仿佛被他不露声色的嘲笑了。
“我们谈谈。”季蔺言背转过身,干脆翘腿坐进了离床不远的布艺沙发里。
沙发是苏芩买的,懒人样式,填充物是一种由环抱材料制成的细小泡沫颗粒。供人坐的地方和扶手的位置都没有固定的形状,怎么舒服怎么来。
男人一身全黑的肃穆军装,陷进暖色调的沙发里,居然一点也不滑稽,反而被他坐出了那种“已经成家立室的居家男人”的感觉。
苏芩觉得自己眼睛快被闪瞎了。
果然是人长得好,怎么乱入都是风情。
而他这话又让她记起了那一次,还是在归藏的小花园里,他将她叫出来单独对她进行了指导。之后她以“聊聊”为借口挽留他,本意是想跟他道谢。
相似的语境,只是这次主动的人,换成了是他。
第128章 苏芩的“新神器”()
是该谈谈。
见他已经不见外的坐下,她索性将书写板立在面前,抹掉之前的字迹,奋笔疾书。
“师兄,满足‘医生为病患考虑,提请临时性申报’规定里提到的几种病症:患者患有明显的网瘾症、臆想症、外源性性瘾症、视网膜脱落、敏感体质导致的电辐射中毒……师兄觉得我像是得了哪一个?”
简的诊断书,没有季蔺言的过目怎么交得上去。更甚者,简书写的报告根本就是他授意的!
这次近距离仔细“品鉴”她的字迹,季蔺言不得不说,“字如其人”这句话,简直侮辱了她原本就不算太漂亮的长相。
“昨晚你的状态糟糕到极点。”
然而呢?
“比起你那简单粗暴很会惹祸的大脑,你应该感谢自体防御机制的灵活。在你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后,它代替你,替你屏蔽了外界感官和刺激。”
这个原理苏芩懂。简单点说,就是在她跟个癫痫病人一样浑身痉挛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启动得很及时。
“屏蔽五感?可我昨天感到季师兄抱我回房了,而且我的听力没有问题。视力更没有问题!”我还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
最后一句太暧昧,苏芩很自觉的过滤了。
就是这样,季蔺言神色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偏转到床头柜的台灯上。
“这只能说明你的恢复能力同样强大。几乎可以和某些凶猛的变异兽幼崽相媲美。唯一的后遗症,神经系统方面的问题,语言功能的恢复比其他都要迟缓。”
原来如此。至于他为了强调她恢复功能实在不错所举的例子,苏芩在心里毫不犹豫给差评!
“什么时候能恢复?”她在书写板上问到。
“按时服药,短则两周,长则一月。”
苏芩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一年两年,她可不想往后一回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涯,画面里总有个随身携带的蠢萌书写板随时随地跟她抢镜。
其实有关她身体方面的问题,更合适找简询问,可惜简被他赶出门去了。他都不嫌转述麻烦的话,她总不好不识好歹。
身体上的异样搞清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苏芩在意的就只剩下两件事。
“师兄,我那位朋友没事吧?”
拎着两角,把书写板转向他,苏芩满眼担忧。
她不怕自己受处分,总归她苏芩是有后路的人。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被精英班退学,苏芩顶多只是遗憾,拍拍屁股就能潇洒的回归秘学的怀抱。
可是肖铎不同啊,假如被学校抓包的话……只是这么一想,苏芩就差点儿被自己满心的内疚给湮灭了。
苏芩不知,她这份毫无杂念的关心,却让对面的男人心绪一沉,如鲠在喉。
“还有闲心问东问西。”季蔺言阴仄仄甩下一句,那语气,莫名就让苏芩嗅到了其中的危险。
于是少女呐呐的在书写板上抢先写下一行字:
“师兄,这次的事是我错了。我检讨。”
像是心虚,连书写板举起的高度都矮了一截。
瞧瞧,多么诚实又老实的反省态度。
季蔺言被少女坐在床上,一副“我认错,你要罚就罚”的模样,招惹得心底烦躁又想抽烟了。
男人眉心一阵狂跳。
他憋了一大堆道理,即将严厉的训诫她。她就这么举着个牌子,季蔺言居然觉得话都堵在喉咙无法出口。
她认错了啊,他还教训她什么呢?
呵斥她不懂爱惜自己?
——她说“师兄,我错了。”
呵斥她她明明有他的通讯号,她遇上不懂的地方,居然迟钝到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她说“师兄,我错了。”
还是干脆呵斥她昏倒之后,被个不知所谓的外人握着手?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季蔺言自己都被震住了。
男人好看的嘴角轻抿着,盯在她脸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变。也让苏芩越来越看不懂。
“收拾一下,下楼吃饭。”
丢下这句话,季蔺言忽的起身,疾步向门外走去。
诶?!他就这么丢下她离开了?
她的光脑呢?说了半天他也没解释他为什么剥夺她的光脑啊!
这时候苏芩终于体会到口不能言的痛苦了。难道要让她傻乎乎的举着牌子,在他背后扇风等他回来吗?!
怎么会这样?
少女就着盘坐的姿势,泄气的弯腰把头埋进被子。手上还不依不饶的抓着那个认错的板子……
这一轮谈话,苏芩因为道具太犀利,出其不意的逼得季蔺言目的未达成,却再也待不下去了。
一整个上午,苏芩都没有再看见他。她也没有听见有任何人离开这栋别墅大门开合的声响。于是苏芩推测,季蔺言应该把自己关在书房,毕竟他上次离开前可是对她说过,他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
因为学校那边请了假,苏芩又不太愿意带着个牌子四处丢人现眼。一个人闷在房里没有光脑,实在有些无事可做了。
好容易熬到中午,苏芩失望的看着餐桌旁空着的那把椅子,季蔺言不下楼,她老早写好、字斟句酌,企图向他讨回光脑的板子就用不上了。
好可惜……
幸运的是,没让苏芩久等,季蔺言没来,秦侍从官倒是施施然捧着餐盘,在苏芩对面坐下了。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枕头,苏芩乐了。
于是两人安静的用完正餐之后,默契的都点了一杯红茶。
苏芩抓住机会,又将她的小牌子立起来了。
“昨晚对大家造成的惊扰,我很抱歉。”
“哪里。”作为被道歉的一方,秦简的态度比苏芩还谦和。
这让苏芩对秦简本就良好的印象,更加好感倍增。
“冒昧的请问一下,事件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