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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身体也开始不受我控制,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
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我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此刻,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嘿嘿……
不知为何,我却诡笑了一声,疼痛已让我痛不欲生,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发笑?
这时我才发现,右手上是扎纸刀。
扎纸刀闪出冷冷的寒光,往手腕处狠狠划下,我想阻止,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手腕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顺着皮开肉绽的手腕……血珠滴落在阴寒的水面,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随波扩散,一圈又一圈的血色在蔓延。
眩晕笼罩心头,再开眼时,却发现我站在冰冷的河水里。
一步一步。
趟向很深的河水中央,没多久,河水没到胸膛。
最后,彻底被水流淹没,无法呼吸,我也终于体会到一个人溺死时的绝望。
“林三!”
“林三!”
“快醒醒!”
周老的声音突然在水底响起,打破黑暗,我一下醒悟过来,回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站在了火堆外,手腕处的确划伤了,我居然举着左手,将自己的鲜血,淋在自己身上?
“这……”突然间,我猛然后退几步,在前边七八米位置,一颗树的后面,离地两米,一张花绿诡异色泽的鬼脸,从树干探出,正在直勾勾盯着我。
一张带着笑容的脸。
似曾相识?
“快回来!”周老走过来,在我的左右肩膀,分别掐了一段指决,身体一松,这才恢复了精气神,走回篝火中央,我心有余悸道,“周老,我被鬼迷了?”
周老道,“你忘记了?”
我道,“忘记什么?”
周老又道,“刚才你加了柴火后,然后说去小便,还没走远,整个人就怔怔钉在原地,好像白天见鬼的表情,我见势不妙,大声叫醒了你。”
我望了望那株树,道,“我又见到它了!”
周老脸色也微变,道,“那个水鬼?”
我一边擦拭身上血迹,一边诧异问道,“周老,我给它扎了一具纸身,同时烧了不少纸葬品,让它不再四处漂泊,有了阴宅居地,为什么还缠上我?”
周老道,“难道,还有什么遗愿?”
鬼的遗愿?
我没有开口,周老又继续道,“林三,你去问问它,也算了却这一段因果。”
我,“……”
我一个活人,不会说鬼话,该怎么问?
周老指点道,“不会鬼话,你不是学了一段时间的鬼文字吗?”
鬼文字,其实就是一些比鸡爪还缭乱的线条,学起来,异常吃力,我才幡然醒悟,一番功夫后,一页纸张冉冉飘回,如一道白烟落到我手上,纸面上布满凌乱线条,密密麻麻,没有一点规律可言,确实是出自“水鬼”手笔。
“破译”了许久,才知道大概意思。
其实就是求我这个扎纸匠,再给他烧一些好东西下去。
百鬼聚一坟,如土匪待一窝,百无聊赖,也需要一些日常的娱乐器具。
比如扎一些“赌桌”,烧去给它们。
这么简单的要求,也用不着要我的命吧?周老却说,它是无心之举,因为人手一重伤人骨,鬼手一重伤人命,作为活着的人,就不要与亡灵计较了。
无言反驳。
天亮后,戈殇奇迹般烧退了,不过还是很虚弱,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回荷花村修整,路上,戈殇将病好的原因,都归结在菩提子上。
因为这事,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不再盛气凌人,虽然依旧冷冰冰,整个人依旧算是亲和了不少。
回到族长院子,我赶快忙了一阵,扎好一些赌桌、骨牌、骰子、麻将桌,黄昏时过去烧给了百鬼。
离开时,灰烬漫天飞,甚至听到一些兴奋的鬼叫声。
“人赌妻离子散,鬼赌世间太平,这样也不错!”
在荷花村待了三天,补充好装备,这天鸡鸣声一起,我和大头、戈殇就整装待发上路了,再次进入鬼怪离奇的竖水浜。
那晚下雨染了湿寒,周老得了风湿病,行动不便,只能留在荷花村。
我们三个青年人,行进速度很快。
十点钟不到,在这个骄阳高照的“好天气”,已经站在鬼窟前,大头一脸虔诚,向天拜着祖师爷,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祖显灵,天吉地利……”
第89章 鬼砌墙()
鬼洞,深不见底,时而有一股股阴风寒潮铺面而来。
即便站在骄阳下,也让人生出一丝丝胆寒,无形中,看不到的角落阴暗处,似乎盘踞着一只只獠牙恶鬼。
大白天,光线明亮,我也算看清鬼洞周围的山势,地处低洼,周围一山拢一山,加上鬼洞特殊的形状,看起来,这如同一个诡异的“鬼坟”?
鬼坟。
不同葬人骨的阴坟。
一般的祖坟,讲究藏风纳水,地势不高不低,太低棺材泡水亡者不安,太高祸及子孙有坠死危险。
而对“鬼坟”来说,只能葬在地势最低方位,越低越好,因为传说巍峨悚然的“鬼门关”就在脚下边,越靠近阴冥,轮回越易。
坟前一炷香,祈求活人安……紧接着,点燃事先做好的火把,我们三个往里小心走去,刚走十几几步,“吱吱吱”一阵嘈杂响音,连忙低头,一群黑乎乎的蝙蝠往外飞去,常年与鬼为伍,这些也不是普通蝙蝠。
不过“吸血”习性还是一样的。
蝙蝠低空划过,加入松油脂的火把,都几乎熄灭,可见这些蝙蝠身上阴气太重。
进入当时“鬼唱戏”的戏台,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奢华布置,只有一地残旧的破木板,随意散落地面,周围,还摔碎好些个瓦罐、木桌、祭碗……
当时鬼喝酒取乐,就是靠这些东西。
正所谓人用阳器,鬼使阴器,就是这一个道理。
当然,如果有人误入鬼洞,擅自动了这里的东西,一到夜里,就可能会遭到愤怒的死物纠缠,电视新闻上,说什么人离奇死亡,大抵是被怀恨在心的怨鬼害死的。
“大头,通往山中湖,是哪一条岔道?”我问道,没想到这鬼洞四周,有达十条岔道,因为黑暗,也看不清究竟通往什么地方。
“这边!”举着火把,大头在前带路。
“林三,里面长有不少阴花幽草,一切当心!”戈殇提醒道,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合身牛仔服,前凸后翘,显出好身材,虽然是言语不多的冷美人,不过多了几分性感美。
“哗哗!”
进入黑灯瞎火的岔道,迎面就刮来一阵寒风,除了潮冷湿气,风中夹带眩人幽香,扑入鼻,像是某些棺材板一点点腐烂变质的味?
“三寸幽草?”
转过弯,奇异的墨绿色映入眼帘,这种幽草一米高,每一株皆挺直簇立,一竖竖如刀剑长在岩壁旁,手掌大的一些阴花,点缀其中,还遮掩了一块无字石碑。
好在不是什么食人草,旁边走过去,不远处又是一丛幽绿色,大约二十米的位置,贴着冰冷岩壁,地面上同样有一块无字石碑。
“大头,你不是说头顶上,有一株阴冥树吗?”我举高火把,头顶上的岩壁,褶皱纵横,可是不见什么树杈树叶。
“靠近山中湖的位置!”进入这鬼窟后,一向喜怒形于色的大头,显得很谨慎。
一路走着,过了近两百米,更漆黑森然的深处,依稀传来了水声。
“林三,你要干嘛?”
“摘幽草不成?”
我走到第九块墓碑前,蹲下身,“你们没注意到吗?这上边有字!”
不是鬼字。
是人的文字。
利用扎纸刀,轻轻拨开几朵阴花,再刮掉上边灰尘,白碑黑字;九碑共连当无常,阴花阴草此间长。
短短一句话,像是警告语,不过这凿刻的文字,看手法,我有一种错觉,怎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三,这怎么回事?”大头问道。
“三尺碑,每一个间隔离六丈,九碑连压,这可能是一种布阵手法,用来压制鬼窟里的阴煞,防止寒煞外泄,祸害到其他活物吧!”我一知半解回道,说话时,我还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只是心中没有定数,也就没有开口明说。
“无常碑?世间有这种东西吗?”大头一脸疑惑。
“没说是无常碑,或许,相当于一种无常阵法吧?”戈殇开口道。
继续往里走,第九块石碑往前二十米,空气里的温度骤降,寒意更盛,火把照亮黑暗,忽暗忽明中,也看到了那个充斥诡异的山中湖。
湖岸边,一尘不染,只有零星散落的石头。
湖里,平静无波。
水也是一般的地下水,没有呈其他鲜血色。
“奇怪了,那些枯骨尸体呢?”大头摸着脑袋,“那天我们进来,就我们脚底站着的,散落着很多枯骨,湖面上,更是爬满了蛆虫的恶心场面。”
我道,“不是沉入水底了吧?”
在这半封闭的环境里说话,会有回音,而且声音无限方法,总让人觉得心惊诡异。
戈殇摇头,“人肉重如铁,枯骨轻浮竹,不可能全部沉入水底,难道在这三天里,有人进来了?”
大头无语道,“就算活人误入,见到那种遍地死尸,蛆虫漂浮的恐怖画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