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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变异人的噩梦。
然后是噩梦成真。
当这个梦魇在杨伊一脑海里闪现出来的时候,杨伊一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自嘲和无奈的笑。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把目光从旁边那些“医生”的身上移开了,她的双目转向了天花板,她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委屈和无助化为了苦涩的泪水,开始充斥她的口鼻。
(人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也是哭着离开的。)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妈妈的话。哭着来,是起点,哭着离去,是终点,在此之间,是人生。
在痛苦和无助的极点,杨伊一把手伸向了人生中幸福的记忆,犹如在寒夜中将手,伸向篝火:张小柱救了她,他照顾她,从此以后,她几乎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噩梦,她和他生活富足,有了孩子,一切进入了正轨,在幸福的生活中,特别是在整容之后,她几乎遗忘了自己是一个变异人,无论在镜子里,还是在现实中,一切都与正常人一样。
杨伊一融入了主流社会——正常人的社会。按张小柱的话来说,融入了有头有“脸”的社会。
在张小柱生病和被绑架之前,一切是那么美好,阳光属于每一个,无论是正常人还是变异人,杨伊一,在每一个清晨都可以感觉到阳光普照,从清晨的绿叶上吮吸露珠的毛毛虫,到花丛中的蝴蝶,树间鸣叫的小鸟,到变异人,再到人类一切的生命都沐浴着阳光,都是平等的。
但是,梦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了,就像一个你看不见它它却一直的,永远的跟在你身后的鬼影,而这个鬼影突然间跳到了你的眼前,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与杨伊一想像的不一样,那些“医生”并没有过来对自己“开膛破肚”——很快,她发现他们打算把自己移去另一个地方。
“推去标本室吧。”她听到他们这么说。
(标本)她茫然的想着,儿时的记忆在思绪中浮现出来:
那是小伙伴们用蝴蝶做标本的事情,她们抓住它们,用银针穿过它们的胸膛,然后,装进透明的瓶子里,作为作业,交给老师。杨伊一觉得那是残忍的,一直是残忍的,所以,那一次,她画了一只蝴蝶,染上了真实的花瓣的色彩不过,很可惜,并没有能够骗过了老师敏锐的目光,当然,也没有能躲过老师的责罚。
但她拯救了它们,至少救了它们中的一只,所以,她没有后悔过。
但此时此刻,她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些蝴蝶,银针在等着自己。
她知道,没有人能救自己了,这不公平,但她仍然没有后悔。
通向标本室的走廊很长,杨伊一躺在手术台,“医生”们推着她向前走,手术台是带轮的,但轮子很硬,与地板间没有缓冲器件,这一路,她感觉并不平坦,很颠簸。
走廊很长,路很颠簸。哭着来,哭着离开,此间是不平坦的人生。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人生的真谛。
杨伊一的眼泪不住的流淌着,正如人生短暂而又漫长的长廊中,每一次撒下泪水时那样,泪水是咸的,但与那些开心的泪水却不一样,不再有幸福和期盼。长廊中撒下的泪只剩下了悲痛和绝望。
(不,还是有期盼的。)杨伊一突然又想到,(希望去影能好好活着,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吗?”一个声音在杨伊一心里说道,她很快分辩出这是,这是儿时,一个大孩子的声音,她是收容所里的大孩子中,最强壮最凶狠的那个,“像你这种弱鸡,连蝴蝶也不敢碰,就低头好好活着吧。”她嘲笑道,然后,转身离去
“他们三个人的基因都很特别,是难得的样本。”杨伊一听到,那“医生”一边推着她向前走,一边讨论着。他们大声的讨论着,并不理会被讨论者的感受,就像孩子们满欣欢喜的赞叹着蝴蝶标本的美丽,但并不关心蝴蝶的想法。
“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另一个说道,他的声音说明他期待丰厚的回报。
(机会?是的,机会。)杨伊一咽了一口泪水,似乎明白了什么,(车祸就是机会。)
(这世界上有无数的人死于车祸,人为的车祸,自然的车祸。)她继续想着,思绪游走,她无法控制,(这场车祸是人为的又怎么样?)想到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于车祸,她的心稍稍得到了安慰——毕竟她知道无法反抗,只能寻找安慰。
(只要去影能好好活下去。)这是另一个更大的安慰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虚弱无力的安慰,却是最后的安慰。
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门开了,这里是就是“医生”所说的标本室,杨伊一看到,房间里竖立着一排容器罐子,容器不是普通的标本,是人。
罐子是全透明的,杨伊一看到罐子里那些人,他们保存完好,似乎只是熟睡,并没有死去。
“保证基本的生命活动,脑干生命活动也可以保证,但并不保证全脑生存。”一个“医生”很谦卑的,向一位很显然是来视察的,穿西装的上级人员解释道。
“也就是说,醒来后可能就是植物人?”穿西装的人理解道。
“是的。”
(天啊。)杨伊一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罐子是透明的,罐中人的面容很清晰。
(阿柱!)她心里惊叫了起来,但是喉咙只是轻轻咳了一嗓子,哭不声来。一阵巨大的悲愤堵在她的胸膛中,燃烧着,更多的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不!!!!)她声嘶力竭的尖叫,但世界听不到。
在陈装着张小柱身体的罐子左边,还有一个罐子,杨伊一看到,那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身体,很显然是个孩子。罐子是透明的,孩子的面容也很清晰。
没错,那是去影,她的孩子。
这时,杨伊一胸膛中的火焰,在极寒中凝固了,像坚冰一样,卡在了杨伊一胸膛里,并速导将冰冷转遍她的全身她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冥冥之中,小女孩看到一只蝴蝶向自己飞来,这次,她没有再放过它,也不会再画出一只蝴蝶,代替它的生命
小女孩笑了:
这世界上每一只蝴蝶,都应该被做成标本,以使美丽
永恒。
第66章 ,,神的宠物(一);2117年某月()
戈登议员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酒店的豪华包厢中,他左右看了看,确定这就是mgm酒店的那个豪华包厢,仍是那个夜晚。他记得自己曾坐在这里,坐在沙发上,左边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妞,右边是他最讨厌的那个地方官员。
戈登的心里有一丝困惑,他记得自己在装甲车里,装甲车遭到了那些鬼东西的袭击,剧烈的摇晃和震动让人头晕目眩。
(我是怎么回到这个包厢的?)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个问题——包厢里很安静,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打算去包厢内间,看看内间有没有别人,好问问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戈登从沙发里站起来有些费力,第一次想站起来,居然失败了,这种软弱无力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有点像大病新愈后的乏力,又有一点像是在梦里。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天啦!戈登,头晕目眩——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沙发周围的地面居然裂开了,建筑的混凝土地面,从他的脚下,崩出无数裂痕,裂痕向周围逐渐扩散开去,两米外的地方,混凝土地面被裂痕完全撕碎,瞬间垮塌。垮蹋的地面形成了一个圆环,把戈登围在了圆心。
戈登冷汗直冒不敢动弹,生怕自己脚稍稍一动,地面就会完全碎裂——如果没有记错,这可是在酒店的三楼,离地面足有十几米高。
“有人吗?”戈登叫了起来,他想大声呼救,但又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的声音也会使这面地垮塌下去。
戈登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这时,突然,戈登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出现了。房间的光线很暗,而且,那人又是出现在背光处,所以,看不清面容。
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走出来的,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一直在黑暗中看着自己——戈登看着那个人,那人飘在半空中,头顶几乎要接触到天花板了——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是无需用脚走路的某种鬼神?或者是魔术师,这让他想起了大卫科波菲尔的飞行魔术。
(帮帮我)戈登想对这个人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个“魔术师”,从半空中俯视着自己,表情并不友善。
“你是谁?”戈登战战的问道,他本想问,你是什么鬼东西,但对方毕竟是人类的形态。
“魔术师”没有回答戈登的话。“坐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略带着命令的口气。
那种命令的口气让戈登很不爽,(我可以参议员,这十几年来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戈登心中愤愤不平。
这时,“魔术师”微微抬手,在空气中推了一下。戈登立即感觉被人在胸口上猛推了一把,坐回了沙发上。在他坐回沙发的瞬间,地面所有的裂痕都消失了,垮塌的地面也瞬间恢复了,完好如初。地面是漂亮的紫色地毯。
戈登惊诧万分。
“你可以再站起来试试。”“魔术师”对他说道。
戈登站了起来——地面再度裂开,他再一次站在了一个巨大裂环的中间。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坐回了沙发里。
“这是,我的空间。”“魔术师”说到,“要想活命,你得听我的。”戈登看到“魔术师”仍然像鬼神一样,飘在半空中,看起来没有要落地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暗包厢中,光线亮了起来,光线并不太明亮,但是,这时,戈登看清楚了那个“魔术师”的相貌。一个男人,正如他说话的声音,他是个男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