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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事。
她本想办完丧事回家娘去一趟,让自己的娘家兄长帮着买几个身家清白的人使唤,却没想到婆婆居然这么周到,提前给她送来了人,倒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许樱一派天真地牵起春喜的手:这个姐姐好漂亮,我喜欢,姐姐可有名字?
奴婢名□喜。春喜是个机灵的丫鬟,看见许樱这么喜欢自己,也就对自己的差事有了十分的把握,她自认为哄一个小丫头还是哄得住的。
春喜姐姐你是跟着我的吗?
奴婢是太太赏给四姑娘的,当然是跟着四姑娘的。
许樱抬起头对许杨氏说道:这个姐姐我喜欢,我
留下了。
许杨氏也只得点点头,她身边要紧的东西多,栀子身边更是除了张嬷嬷她谁也不信,这丫鬟除了许樱身边,真没别的地方可呆,许杨氏按按额头,她本是个没心机不喜欢算计人的,结果自夫君去后,真是不得不步步小心处处算计,累心得很。
到了晚上张嬷嬷又找她说了一件让许杨氏烦心的事:太太,奴婢的娘家哥哥听说栀子有孕了想来看看,您看……张嬷嬷嘴上说得恭敬,腰杆可是挺得直直的,张嬷嬷的娘家哥哥可不就是栀子的爹娘嘛,如今栀子有了孕,连带着她家里人都觉得自己翻身有望了。
栀子有孕,她家里爹娘惦记是自然的,他们要来就来吧。许杨氏还能说什么,她又不是傻的,看不出张嬷嬷和栀子一日比一日不像奴婢,倒隐隐摆起主子的款了,可她生性软和不说,本来也有要依靠栀子肚子里那块肉的短处,明知道这样不对也得忍了。
张嬷嬷刚出屋,就看见许樱抱着一个布娃娃站在门口看着她,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啊?
嬷嬷不是也没睡吗?许樱笑笑,我来找我娘。外祖父和外祖母恩恩爱爱一辈子没有妾室通房,父亲又是专宠着母亲,母亲一辈子没跟妾室通房打过交道,怎么晓得那些见不得人的阴司算计,只是许樱现在并未把栀子放在眼里,她早预备了千条智计对付栀子。
张嬷嬷只觉得浑身一冷,她人老成精,自是知道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起,她跟太太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像是被什么人压住了似的,晃晃头瞧见的还是一派天真的四姑娘许樱。
奴婢告退了。
嬷嬷慢走。
张家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门,给许杨氏磕了个头就一头钻进了栀子的屋里,说的都是庄户人的话,什么外孙、娘家撑腰之类的话,许樱在窗外听了一会儿就笑笑离开了,张家的人做了一辈子的佃户,靠着佃别人家的田地过活,全家没一个识字的,讲的道理那都不是道理,听都没有必要多听。
春喜端着盆等着她,姑娘快来洗脸,二奶奶说舅老爷早饭后就要来了。春喜说的舅老爷,指的当然是许杨氏的兄长,杨家并非本地望族,一直到许杨氏的父亲中了举,才从普通农户变成了书香门第,许杨氏的父亲有举人的功名,兄长也是举人,只是都没有做官,父子俩个以开私塾为生,加上父子俩中举时的几百亩,生活富足小康。
也只有许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才会觉得杨氏根基浅薄,有些瞧不起,读书人最重风骨,杨家父子也不乐意到许家讨没趣
,如果不是知道许昭业人品好,他们也不会把女儿嫁到许家,高攀这门亲事。
谁知道许昭业人品好归好,却是个短命的,如今许杨氏守了寡,杨家人担心不已,得了许杨氏回来的信儿,杨家大哥把家里简单料理了一下就过来了。
来啦。许樱洗了脸换了衣裳,跟着许杨氏一起用早饭,因为是在孝期,许杨氏带着许樱茹素,素菜包子、银耳莲子八宝粥、几样时鲜的小菜就是这娘俩的早饭了,许杨氏怜惜女儿幼小,又让人煎了蛋给许樱吃。
食不言寝不语,娘俩吃饭本无什么动静,下面伺候的百合和春喜也规矩得很,默默布菜并无高声,谁知道常嫂子一脸为难地来了,二奶奶。
常嫂子进来说话。许杨氏撩下了筷子。
回二奶奶的话,奴婢听二奶奶的吩咐,把栀子姑娘的早饭送到了她屋里,因她屋里有客,奴婢又多备了些,可张嬷嬷说不够……奴婢把锅底都刮干净了,连丫鬟们的份例都给出去了,张嬷嬷还来要……
许杨氏皱了皱眉,张家不过来了三个人来看栀子,怎么把五、六个人的饭都吃了,许是乡下人饭量大。春喜小声说道。
常嫂子你去后街买五十个烧饼、十碗豆腐脑回来。许杨氏一时也没了法子,只得吩咐常嫂子去买饭。
是。常嫂子领命刚想走,许樱叫住了她,等等。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今他们正是用得着栀子的时候,像是许杨氏这样买烧饼豆腐脑,栀子的家人没见过世面不会觉得如何,栀子和张嬷嬷却会觉得脸上挂不住,许樱若非离开过大宅门,在外一个人顶门立户过过日子,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太太昨个儿不是送来些精米精面吗?劳烦常嫂子你多擀些面条吧,再拿肉臊子炒个卤,切几样小菜配着,既然是亲戚来了,就实在一些。许樱说道,娘,常嫂子忙不过来,你让百合姐也去帮把手吧。既然要抬举,就索性把栀子抬举上天。
许杨氏瞧了瞧女儿,好,就依你。手擀面配肉臊子,在山东就算是正经的舅爷来了,这样的早饭都不算失礼。
大家庭,这边许杨氏让常嫂子煮面条炒肉臊子,眨眼间就有好几个人笑二房的业二奶奶对通房的家人太在意,无形中倒也吹散了一些栀子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许昭业的流言。
许杨氏这般礼遇有孕通房,怕是真拿栀子肚子里的那块肉当成后半辈子的依靠了,大齐朝虽不拦着寡妇改嫁,早些年战事频频,甚至鼓励寡妇改嫁,像是许杨氏这种已经有了孩子的,却难
改嫁。
正经的舅爷杨纯孝是听着小厮耳语着自己妹子的处境,进的许家大宅,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要先拜望过许国定,谢绝了许国定的留饭,直接到了妹子这里。
初一进院,就见这小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来往仆妇干净整齐,妹子站在院子里迎着他,虽是一身的素服精神却是不差的,身上的衣裳饰品也都齐全,杨纯孝这才松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在了妹子牵着的小女孩身上,见许樱眉目清秀乖巧可爱,心里面打定了的主意,又有些动摇。
许樱上一世没见过几回自己的这个大舅舅,依稀记得舅舅科举屡试不第,灰心丧气又无颜回乡,做了同窗好友的师爷,一走就是十多年,如今一看果然是英伟男子,一双眼睛慈善得很,很多被埋没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上一世舅舅很喜欢她。
给舅舅请安。许樱给杨纯孝磕了个头。
好,好孩子。杨纯孝摸了摸她的头,解下腰间的荷包送给许樱,这是你大舅母绣的,里面有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拿去玩吧。
谢舅舅。
杨纯孝与妹妹进了堂屋,眼睛略微一瞟就看见了站在厢房门边向这边瞧的那几个农人,微皱了皱眉就转过脸不看了。
杨纯孝与妹妹自有体己话要说,只拉着许樱的手问了年龄课业,就放许樱出去了,许樱拿了花绳要春喜跟着她一起翻花绳,却见春喜不停地往母亲屋里瞄。
姑娘,咱们玩抓羊拐吧。
我又没有羊拐。
奴婢记得常嫂子收了一些羊拐,奴婢去跟她要。
许樱不是小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知道春喜这是要寻个由头离了她,去听母亲的墙根。我不玩羊拐,咱们翻花绳就行。
这花绳旧了,奴婢有收了新的……
这花绳哪里旧了……许樱皱了皱眉,春喜这是怕母亲把私房往娘家夹带,心里面的厌烦快藏不住了,好吧,你若是有好的就快去拿,我等你。
春喜见许樱跟着她到了堂屋,又搬了把凳子等在廊下,心里暗暗叫苦。
小院子不大,奴婢们的下处在耳房,许樱往廊下一坐,她从回自己的住处再到回来,完全在许樱的眼皮子底下。
她心里暗想,难道姑娘是个人小鬼大的?看出她的打算?可舅爷来了这么大的事,她若是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太太回头饶不了她。
眉头皱了皱——哎哟,奴婢肚子疼!奴婢去解手。
许樱瞧着她尿遁的样子,暗骂上一世自己傻,春喜也不是什么精明人,
不过是十一岁的毛丫头,那点心思好猜得很,可叹她上一世被骗得惨。
……你这庶子媳妇守寡难做,如今我见了樱儿也知道你的心思了,你若是不想走那一步便不走了,昭业是个好的,俊青也是好的啊,他等了你这些年一直未娶,他还说若是能把樱儿带走他把樱儿当亲闺女……
哥哥可别再说这话了,漫说许家这样的人家断不会准我带樱儿走,就是让我们娘俩走,我也不能对不起二郎,我就为他守着了……
杨纯孝和许杨氏正小声说着话,忽听窗外一阵响动,杨纯孝扬声喊了一声:谁?!
送葬路上
春喜借了尿遁拐到了耳房后面的茅厕,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松了一口气,四姑娘太能粘人了,险些坏了她的好事,春喜整了整衣裳,从茅厕出来,刚走了两步就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春喜姐姐,你摔疼了吗?她趴在地上,刚想起来,就听见四姑娘的声音。
没……没……事……春喜扶着墙爬了起来,摸摸膝盖,不光是膝盖破了,连裤子都划出了一个口子。
呀,你伤得不轻啊,我前几日就听百合说厕所过道的砖松了,会摔到人,没想到把你摔着了。许樱扶了春喜一下。
嗯……嗯……奴婢没事,谢姑娘关心。
去歇着吧,再换条裤子,今天有外客,你这样让人看见不好。许樱双手背在背后,像是小大人似地说道。
是。春喜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听墙根成功了,只能摸着受伤的腿走了。
厕所就在屋后,许樱目送春喜走了,眼睛转了转,绕到母亲屋子的后窗,拿了几块砖垫着脚,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母亲正跟舅舅小声说着话。
……你这庶子媳妇守寡难做,如今我见了樱儿也知道你的心思了,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