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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同情一下自己的同类?”
“抱歉啊,大善人,我只知道要把这地方炸烂的就是我们的同类。有些话,你留着对伟大的元首去说吧。”
“你。。。。。。”
“我什么我,神经病啊,他们死活和我有个屁关系?”马修烦躁的挥挥手:“一边凉快去,我不是你爹,没必要听你的。”
克洛伊脸都气白了,远处霍法看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她:
“我知道你的职业要求,但是你也得尊重客观事实。带那么多人走,你做不到的,这艘船只有这么大。”
一个年老的女性流民站了出来,她站在霍法和克洛伊面前,低声祈求道:“没关系,不要强求,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些孩子带走就可以了。”
说完,
“这。。。。。。”
霍法犹豫了。
这个请求倒并不过分,人群中大概只有十来个小孩。只是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什么安全的瑞士,而是黑巫遍地的英国。带上这些拖油瓶,只怕到时候会寸步难行。
但克洛伊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
“你们在这里坚持一下,我会回来的。”
她肯定说道。
嘿,你们两个,还上不上来?
一个监工在船舷上居高临下的喊。
“我们不带所有人,我们只带几个孩子。
“我说不行就不行,要不你们两个上来,要不一个都别上来。”马修探出脑袋,武断说道。
他的手下拉起了绳子,将两人拦在了甲板外面。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寡妇玛丽出现在了船舷边缘:
“让他们上来吧。”
她说道:“只是几个小孩子,占不了太多地方和食物。”
克洛伊有些意外看着玛丽,马修也相当意外
“这些人和我们没关系啊。”
“有关系,马修,请求你。”
寡妇低声说道。
看着面前寡妇柔弱的模样,男人毕竟还是软化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算你们走运!”
他的手下解开了绳子,克洛伊护着几个孩子走上轮船。路过玛丽身边的时候,她诚恳的拉住脸对方的手:“谢谢你,你做了一件非常高尚的事。”
玛丽脸红了,她低着头。
“应该的。”
。。。。。。
。。。。。。
陆地的气息抛在后方,货船驶进清晨的海洋的清新气息中。入海不久的某一片水域,果囊马尾藻闪出的磷光,海流冲击在海底深渊的峭壁上,激起了旋涡。
甲板上,那些小孩开心的聚在克洛伊身边玩闹着,毕竟孩童天性,成人的战乱和烦恼很快就被他们抛弃在了脑后。
寡妇玛丽不时的会给他们带去一些食物,时不时的还会和克洛伊攀谈一番。
在玛丽答应让那些流民孩子登船之后,克洛伊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她开始主动和玛丽说话,帮她处理一些杂务,临近黄昏的时候,霍法甚至还看到克洛伊和她一同坐在甲板上,用法文为她背诵了几首诗。
克洛伊背诗的时候,玛丽坐在甲板上托着腮帮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对方。
她们之间的友谊似乎比霍法想象中要来的更加迅速。
黄昏时分,正当霍法在甲板二层守护着克洛伊的时候,这艘船的船长带着几名水手来到了霍法身边:“哟。”
这些人他并没有见过,如果看打扮,他们和马修那群武装暴徒并不是一伙人。
其中一名水手取出一瓶啤酒递给了霍法,看起来很是友善。
霍法谢绝了他的啤酒,礼貌的点点头:“你们好。”
“你是弗兰克的朋友?”
船长问道。
“是的。”
“那你也是。。。。。那种人么?”
船长表情似乎在做贼。
“哪种人?”
霍法不解。
“弗兰克那种。。。。。。。呃。。。。。。”
一边问,船长一边在霍法身上打量,“可以使用神奇黑色木棍的人。”
霍法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世界大战导致了各种社会秩序的崩坏,在这种情况下,麻瓜知道巫师的存在,实在不足为奇。
“我没有魔杖,但我确实是巫师。”他回答道。
“没有魔杖也是。。。。。?”
船长有些狐疑。
“嗯哼。”霍法不置可否。
几个喝啤酒的水手抱起胳膊,面露好奇之色。
船长:“那请问,您能不能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霍法笑了笑:“我又不是变戏法的。”
“露一手嘛。”船长脸上带着期盼的神色。
旁边几个水手也纷纷附和,“让我们开开眼。”
“只是看一眼也不会损失什么。”
霍法只是微笑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海洋上的夕阳,一动不动。
一番劝说无果之后,几个水手大概以为他是装神弄鬼,表情变得有些轻视,不想自讨没趣的水手纷纷离开了他。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咦?”
其中一个喝啤酒的水手突然发现自己瓶中的啤酒倒不出来了。
他疑惑的举着瓶子在夕阳下一看,只见手里的玻璃酒瓶的口子不知为何像绳索一般缠了起来,一滴酒都流不出来。
但就在刚刚,酒瓶的瓶口还是正常的。
这事,所有拿着啤酒的水手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一个个大惊小怪的呼喊起来。
那个趴在栏杆上的灰发少年抬起一只手臂。
“开船最好不要喝酒,明白么?”
他们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七手八脚的丢掉手里拧巴的酒瓶,推推搡搡的后退。
。。。。。。
。。。。。。
终于,夕阳沉入海底,夜幕降临。
甲板上的那些孩子也玩累了,他们在克洛伊的招呼下,纷纷去甲板下层船舱里开始休息。
玛丽给霍法安排的房间还算舒适,房间内沉重的黄铜花盆种着绿色植物,瓷砖地像是磨旧的大理石棋盘。卷帘门如同鎏金铁笼,红木镶板散发出柠檬油和小雪茄的香味。
他躺进一张扶手椅,蓬松的纤维填充物与柔和的比利时地毯形成令人舒适的对比。
但他并没有被这温暖冲昏头脑,这艘船的目的地不是英国,他得想点办法让它转向才对。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打开门,原来是克洛伊。
她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快乐,进门之后就开心的转着圈圈:“我有一个好主意,霍法。”
“什么?”
“等我们回了英国,我想在那里建立一座修道院,方便那群孩子在里面生活。”
“嗯。”
“我觉得,那个叫玛丽的女人,还是不错的。”克洛伊说道:“比我预想中的其实要好很多,今天她还陪我一起给孩子分发了食物。”
“嗯。”
“等我的修道院建好了,玛丽的话,我可以让她来做我的副手。”
“是么?”霍法笑了笑。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玛丽的目标压根就不是英国。事实上,这艘船现在压根就不是再往英国跑。
克洛伊,“你呢?”
“我?”
“你有什么安排,等回了英国之后。”
问完之后等了半天,霍法吭哧瘪肚的憋出一句话,“再说吧。”
修女兴致勃勃的说道:
“要不等我修道院建成之后,你也过来怎么样,我可以开辟一个男修道院,请几个神父,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关于基督教。。。。。。”
“哼。。。。。。”
她还没说完,霍法便轻笑出声。
“笑什么?”
克洛伊好奇的问。
“你是想向我传教?”
“嘿嘿,不行么?”
“我有告诉你我父亲其实是个东方人么?”
“那又怎么样。”
“东方有一句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不信神,更不相信神会在意人类,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霍法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克洛伊。
修女热情洋溢的表情凝固下去,慢慢消失。面前这个男生就像一个站在冰山上的消防员,无论她怎么燃烧,总会有兜头凉水浇下,让她无比清醒和扫兴。
她站起身:“我回去了,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
克洛伊闷闷不乐的关上门,心情不佳。
除了引擎声外,房间里寂静无声。
霍法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至此,克洛伊仍旧不知道这艘船开向何处,只以为自己借到了船,但这艘船并不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方向行驶的。
如何才能让这艘船改变航向,前往英国,成了他眼前最大的问题。
他的目的不可告人,更不愿意告诉别人,但他必须要让这条船转向,无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想着想着,他的视线聚焦到了墙壁悬挂的那张海图上。
现在他们正处在英吉利海峡之中,英吉利海峡只有五百六十公里长,并不算宽,可以说很窄了。最狭窄处的多佛尔海峡,仅宽34公里。
如果自己能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的调转方向。
也许只需要两天,甚至只需要一天。也许等那些船员反应过来的时候,轮船已经靠近英国海岸了。
到时候,自己再变身雷鸟,将克洛伊带上英伦三岛,送去伦敦,交给法蒂尔,也许。。。。。
想到兴奋处,他咬住下嘴唇,身体微微颤栗,一拳打在手掌心。
打定主意,他毫不犹豫的打开门,趁着夜色偷偷的向船长室摸去。
通向船长室的房间居然被两名武装暴徒牢牢看守起来。这对擅长潜行的霍法毫无威胁,他绕开守卫,随后像个变色龙一样爬上了船舱的顶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航线调整到贴近英国的方向。
然而等他贴墙站在船长室门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