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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彼此商议一下分赃的事情也就行了,若真有那些个不开窍的浊世青莲不愿同流合污的话,没本事的,直接就被排挤出局,出身大世家的,自然有自家长辈教训。
其实想要欺骗皇帝并不困难,作为常年身在宫中,几乎足不出户的一国之君来说,对于外界所有事物的了解,其实都是建立在下人的描述之中的,他们自己其实并未亲身经历过。
就说个简单的,宫中负责采办的官员,常常会向皇帝胡乱报价,借以从中谋取暴利,很多的皇帝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其实他每天吃的鸡蛋,一个只值一文钱,但宫里都是三十两一个地往上报,只要上下打点好了,利益分配完毕,也没人敢说些什么,这科举一事,只要几位考官背后各自的靠山把各方都疏通好了,没人敢给皇帝说,自然也就太平无事了。
这也是为何顾苍如此看不上晋国的原因,为上位者,不下到底层,是永远都不会明白如何去管理一个国家的。
杨安生接着又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细说了一遍,听得陈靖和祝凤先两个人是叹为观止。
想不到他开赌场,开青楼,收取各方的税金,竟然还不如这朝中官员随便张张嘴来钱来的快。
就算是赌场青楼,其中的利益也不过是百十倍罢了,而且为了能够长久地运营下去,还要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用来打点各方,哪怕他是当朝大司马的儿子,也得遵守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毕竟你吃香的喝辣的,那起码也得给下面的人让喝口汤喝不是?
可是这做官,那可真是无本买卖,空手套白狼,千倍甚至万倍的利润啊。
陈靖忍不住出声道:“这般猖獗,也无人去检举么?”
他可是知道的,这种把柄若是落在了政敌手上,岂可轻易放过,在朝中做官的人,也是各分党派,非友即敌,为了谋取更大的权势和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官场上,哪里有八面玲珑的老好人存在,这考场里的考官,自身自然也是有派系的,御史台里的那帮人岂能放过这个打击政敌的大好机会?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杨安生整个人更是低头垂泪不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陈靖听得有些恼了,大声呵斥道:“好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过落榜而已,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三百六十行,哪一行不能活命?比你过的惨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没见过你这般窝囊的!”
祝凤先是最知道这位发小的性子,当下赶紧朝着身边这位好言劝道:“陈兄,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这般事情,就是谁遇到了,也会如此的,何必这般苛责杨兄弟?”
陈靖无奈,只能摆摆手道:“唉,算了,喝酒,喝酒!”
却不想这时候杨安生突然抬起头来,声泪涕下地说道:“是!我是窝囊废,我不敢去检举!你们可知道,前些日子我们这些人因为交不起供奉,被直接逐出考场之后,便有前往衙门检举的士子被杀,尸体直接就被丢进了护城河里!”
“啊?”这一下就算是祝凤先都给吓到了,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道,“这是何等的目无王法!”
倒是主位上的陈靖整个人沉稳了许多,沉着脸开口问道:“你所说,可是属实?”
当然,其实以他的势力和家世,这种事想查的话,很轻松就能查出来,但是为了避免在这个不知情的外乡士子面前暴露了身份,他还是选择直接开口问了。
这一问,杨安生又复低下了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声音十分低沉和无力,透着一股子寒门士子的心酸和血泪。
“是真的,不过衙门都说是几个地痞流氓,为了抢劫而杀人,现在那杀人的地痞也不知道在哪里,官府只是装模作样地派人搜查了一通,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连拿个人出来顶罪做做样子都没有,可是死者我是认识的,之前在庙里读书的时候,他就住在我的隔壁,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而且不比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朋友,他小时候学过一些武艺,会些把式,身子又壮,一般的地痞流氓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是要赶着去衙门检举,怎么可能又跟一些地痞起了冲突。”
来京城赶考的这些外乡士子,有投奔亲戚的,也有直接住客栈的,甚至还有更有钱的,直接租或者买下一个小院子,但更多的,则是穷得连一天十文钱的客栈都**的,这些人一般会去城外的寺庙里借宿,京城外的寺庙主持极为和善,哪怕修行的方向不一样,但仍然乐于给这些可怜的读书人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些人也都算是自成党派,彼此之间的关系不错。
陈靖的嘴里咀嚼着寡淡但鲜味十足的清蒸鱼肉,认真地点评道:“应该是指挥手下的地痞们趁其不备下杀手的,这手法不错,虽然还算有迹可循,但只要上面不认真盘查,就算东窗事发,推诿责任,也拿他们没办法。”
祝凤先看了眼对面情绪低落至极的杨安生,无奈转头佯怒道:“陈兄,你还在说这些风凉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先生你走()
凉国幽州黄沙县的县衙府里。。。
刚刚才悄悄地越过了一座低矮的围墙,小心地翻到了内院里的三人,赶紧一起躲进了里屋,才刚进去不到三息的时间,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无怪这帮来袭的马匪们轻功不佳,实在是因为四周的环境太过安静了,在聚精会神之下,一个一百来斤的东西不加掩饰地从高处落地,怎么都会发出一点点声响的,刚才若不是三人小心再小心,几乎是用爬的方法慢慢进去,只怕也早已被人给发现了。
马二虎轻轻地指了指外面,满脸焦急之色,压着嗓子朝着旁边小声地问道:“怎么办?”
他问的自然是陆议,两个马家村的泥腿子,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所有的希望,自然都寄托在了这位神秘莫测的先生身上。
然而一席文士服打扮的陆议,此刻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一丝慌乱,不过却不是因为他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
面对马二虎的询问,陆议整个人垂着脑袋,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迅速掐指计算着,嘴上也在喃喃自语。
“不妙不妙,大为不妙,本是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好卦象,怎么会变成如此?”
守在门口小心地探听着外面情况的马铭泽听到动静,也忍不住回过头来,不解地开口道:“先生?”
然而陆议仍是不理会外界所发生的一切,而是自顾自地开始摆弄起了身上的小物件,开始卜卦。
马铭泽回头看了一眼,眼见陆议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根本不搭理自己,但外面的敌人已经开始行动,朝着这件偏僻的小屋慢慢地走过来了,他赶紧回过身开始和马二虎商量了起来。
“你护着先生先走,我留下来断后!”
马二虎心急如焚,开口道:“这怎么可以?铭泽,你没看见,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外面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听我的,我们一起走吧。”
马铭泽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该往已经被他们扫荡过的院子里躲,可惜现在。。。。。。”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一把精钢匕首便已经穿透了薄薄的窗户纸,狠狠地扎在了他们背后的墙壁上,尾柄尤自颤动不止。
“先生,走!”
马铭泽来不及多说了,赶紧和马二虎一起,强行拉起了身边的陆议,然后朝着屋子的后方跑去。
幸亏这里已经是衙门的前院了,是平常专门用来办公的地方,彼此之间都是通的,不光是这一间,前院其他各处都有一扇扇后门可以打开,用来通往其他的院子,毕竟这里本就是用来办公和存放杂物的地方,互相打通也是为了行事方便。
“嘭!”
他们这边前脚刚走,屋子的正大门便被一股大力直接炸开,碎成了数块门板,带着碎渣落在了地上,一行十名直接强闯进来的黑衣人鱼贯而入,不用人开口指挥,随便扫了几眼,便直接就朝着马铭泽等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直在卜算不停的陆议,被人架着跑了一阵,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面色一沉,随即朝着身边的两人开口道:“往西走,西方有贵人相助!”
马铭泽和马二虎两个人彼此相视一眼,虽然不明白自家先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两个出生乡野的泥腿子,一个根本就没读过书,一个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对这神鬼卜算一事本就十分相信,再看自家先生掐指掐的是有模有样,哪怕身陷险境,仍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马铭泽比马二虎有主见的多,也勇敢许多,当机立断道:“你带着先生往西边的门口走,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帮你们吸引一部分人!”
马二虎还待开口反对,但后面的这帮追兵,个个都穷凶极恶的杀手,哪怕不熟悉地形,但是这追击的速度哪里是他们三个能随便比的,眼看着身后的追兵是越来越近,马铭泽再也顾不得其他,只能重重地嘱咐了一声:“保护好先生!”
然后他便离开了队伍,一个人单独朝着东边跑去。
后面一直跟着的十个黑衣人只是微微一滞,交流了两句,便有两人听从领队的安排,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追了过去,反正进了县衙府施行屠杀的,可不止他们这里这点人,只是巡查的方向不一样罢了,对方往哪个方向跑,那都是自寻死路,怎么跑都跑不掉的。
此时的县衙府里,就跟一片寂静的死域一般,这般大的动静闹起来了,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一边跑,注意到周围环境的马铭泽,整颗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他明白,这应该是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被杀了,当下赶紧先朝着旁边的一个小院子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