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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邮筒里,他觉得自己似乎怀有孩子气般的眷恋,但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他去了新发屋。云正在那里剪发,见他来了:“你也来理发吗?”
“不,闲着没事,到这坐着。”
“你们是同学?”
“嗯,一个班的。”
“云,我来给你剪吧,不收你钱。”
云笑了笑。
“就是,不要钱也不让他剪啊,谁相信他。”
他翻着口袋里剩下的一块多元钱:“我得去买点吃的,一天还没吃东西呢。”
说完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云已经走了。
“买什么啦?”
“什么也没买,没什么好吃的,唉,还是熬一会儿,等呆会儿吃晚饭吧。”他
看阿姨盯着他看,怕自己又有哪做得不对了:“怎么,越看我越不顺眼?”
“这话说的。”阿姨似乎伤了心。
“那就是越看越顺眼。”
“不顺眼,也顺眼,也不顺眼。”
他看很多人来理发:“我得出去了,呆在这,给您添乱。”
“对,你要看这没人,就在这坐着,要看人多了,你就换个地方呆着。”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看那本电影介绍。他越来越感觉到,华丽的辞藻并不
能表达任何思想,真正有意义的言语用词都是平淡无奇的。
他看到好多自己的同学来回走过,他也不在乎让谁看见了,要是能让她看见那
才好呢。
回去以后,到隔壁用胶水。
云:“高老松现在太历害了,跟理发的混得那么熟,她问我你是不是有些怪,
她说你在那一坐就是三天不动窝,我说你是有点怪,我对她说你现在正在写小说,
她听了很吃惊的样子。”
他心说,“怪不得她用那种眼神看我呢。”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了?”
“我把信搁在她们门口了,等转了一圈回来,看见信没有了,就是这样。”
卫:“不会丢了吗?女生之间一般不会干那事啊?”
“好啊,咱们寝室这回也算由高开创了先河,将来把小姑娘带回来让咱瞧瞧呗。”
“那好说。”
“长得什么样,给咱形容形容。”
“你就往好处想吧,她简直是完美无缺。”
“干吗非得一定要找漂亮的。”志若有所思。
卫:“就是你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并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人好,如果真的将来成了,如果真的她不如
我想象,那我们也就好说好散,其实人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一见钟情吗?”
“不是一见钟情,人是不可貌相,但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能
反应这个人的特点,哪该皱下眉头,哪该笑一下,哪该说哪个字,哪不该说,哪句
话别人都说了,她不说,哪句话别人都不敢说,她说了,这都能反应出她与众不同,
超出常人,我不是看一眼,看上几眼,我就能知道得差不多,为什么又说日久见人
心呢?我后来经历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给她抹黑的,都是更加给她增添光彩,你
们说,一个漂亮女孩一般都比较傲气啊?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里,被别人捧着宠着,
可从她身上一点看不出来,她要是二年级三年级的,那也还可以说得过去,毕竟呆
得时间长了,都放得开了,可她毕竟是一年级的,一年级的一般都比较拘束啊?尤
其是小姑娘,可她大方极了,要不我怎么开始一直认为她是研究生呢,你们不觉得
真是神了吗?”
庆:“说过多少遍了。”
“我真是津津乐道。”
卫:“那你就找个研究生得了呗,找个博士生更好。”
“话不能这么说,那我干脆找伊丽莎白·泰勒得了,毕竟不是同一代人,再说
她又不是将来考不上研究生。”
“那不是比你强了吗?你就是要找比自己强的啊?”
“那也不一定,我找对象的标准,不是她一定要比我好,或者一定不如我,她
是越好越好,我也会尽量做得不比她差,我特别喜欢《假如明天来临》里的萃茜,
她要能象她就好了,我们俩做一对江洋大盗,神仙夫妻。”
这时天来给每个运动员送一条毛巾。
“原来只是毛巾。”他心里有点失望。
他坐在看台上,浓浓的树荫下面,看着天黑下来的全过程。
已经没有了阳光。树叶是黑的,不是绿的。他有点说不清楚了。或者树叶是黑
的,但心里明知是绿的。或者本来是绿的,心里又明知终究要变黑。唯有天的蓝色
是确定的,且在渐渐加深,并增添了灰色进去。路灯越来越亮,星星也越来越亮。
他坐在飒飒的风声中,心情万般的安闲和宁静,这种心情只有在对自己的过去
感到满意,对现在和未来充满信心,没有任何事情牵挂的时候才会有。
跑道上不多不少的一些人在走或跑,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学生,暮色暗淡中
偶尔传来几声嬉笑。他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静,有时被人称作死寂,而有时却明显
给人蕴藏着无限生机的感觉。他觉得中国现在正和他一样,充满着希望,而他希望
他能给中国带来更大的希望。
五月二十四日 星期一 晴转多云转阴转雨转多云
早晨打完球,他和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一些学生在草丛中读书。
宋:“这才是真正的大学校园。”
“得了吧,这种读书效率一点也不高,打扮得漂漂亮亮出来,就已经很晚了,
然后左瞧瞧,右看看,哼哼,这种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宋被他逗乐了:“你还是挺老实的。”
他们又看见一对恋人,肩并肩坐在长凳上,都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学校园。”
卫:“你看我们吃饭,你就不饿吗?”
“我就在描写你们怎么吃饭,哼哼,别紧张得分不清哪是上牙,哪是下牙了。”
庆:“那有什么紧张的,什么电影里说,什么都干不好了才当作家。”
“哼,什么都能干,当然也能当作家。”
卫:“整天写什么,累不累。”
“只要生命还没终止,我就得写下去。”
庆:“有朝一日,你非得把你写的全撕了。”
“至射无射。”
卫:“快去吃饭,别我们都睡觉了,你又在这吃。”
他无话可说了:“我以前整天就盼着吃饭,等吃饭的时候尽量延长时间,吃完
了又觉得没事干了。”他这话是说给庆听的,他觉得庆这块骨头最难啃。
他觉得自己好为人师,想着该用哪些词给自己做个总结。他写到:“有些人刚
直不阿,又不免迂腐,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好名声。做人要不图名不图利,其实这
样反倒既得了名又得了利。实际上人活着就是为了名利,但又不能为名利而活着。
明白这意思吗?这跟‘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道理是一样的。”
“我的心情就跟这天一样沉重,”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突然觉得看什么都是灰
蒙蒙的,“哀莫大于心死——不行!”他觉得他的心至少有点开始慢慢变凉了。
好长时间没看到大陈他们了。早晨打球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参加市职工业余联赛,
他们改在下午练球了。他想天气不错,正可以找他们玩去。
他们果然在那。
他居然在大陈眼皮底下把球投进了。大陈受到众人的耻笑,从此他就再休想。
校队也要训练。他们的教练,也是他的启蒙老师,王先来了。王和他划在一拨。
他站在篮下。王把球塞给他。劲好大,但他还是抱住了。虚晃一枪,看后面没
人拦他,脚不离地,上身一扭,球进了。“好球!”王的赞扬让他浑身舒服极了。
校队的学生来了。学生队和职工队要打比赛。他退走了,看别的场地有一些同
学在玩, 凑过去打了会儿, 没意思,又回来看。正好打完了一局,大陈笑着说:
“跟他们打没意思吧?还是跟我们来玩。”
职工队的一个人有事走了。王顶替,自然不太卖力。王慢腾腾地到端线发球。
他对王说:“让我打吧。”王把球给了他。一个队员不屑:“哪来的小子。”他就
是不让那小子进三秒区,把那小子气坏了:“你懂不懂规则!”
一个球就要出对方端线了。这是队友的失误,本来也无大妨害,大不了由对方
发球就是了。他抢上去。“那小子”也在后边跟着,准备坐收渔利。这一着很险,
如果球落到敌人手里,等于自己一方白白损失一员兵力。把球抱住是不可能了。他
在腾空的瞬间勾住球,用尽全力往身后的下方一甩。球从“那小子”两腿间钻过。
队友接住,球进了。旁边一个观战的同学议论:“怎么样,我就说他打得不错吧。”
王训斥。“那小子”的气焰给彻底打没了。
三个对手上来,后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作放弃状。球落在对方两个球员
中间,反倒引起了犹豫。他冲过去,把球也带走了。反击没有成功,但还是引起了
满场喝彩。王也关切地说:“慢着点,别滑倒。”
他在后场罚边线球。边站在他旁边让把球给他。他不理,看陈的位置绝好,把
球高高地扔过去。对手干着急碰不着。陈接住球顺势上篮,球进了。边也不好说什
么。
一个球被对方进了。人都开始往场子的另一半移动。他抓紧时间去追球,跑到
端线外,身子也不回,把球往后一勾,真有点担心这球会落在敌人手里,回头一看,
边在那站着,球已经到前场了。他感到非常满意。
球散了。他混在校队里拿着球练。他绕着三分线跑,横着做三步上篮,球在篮
圈里转了两圈蹦出来。王睁大了眼睛看他。他想王一定是在遗憾怎么没早发现这个
苗子。他心说也就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