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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子森的主动联系,池婉桃听起来似乎一点不诧异,热情却又恰到好处地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放下电话,他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得明朗,反而更加混乱起来。夜里睡得不踏实不说,甚至还做了一个颜辞要跟他分手的噩梦。
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白子森看着镜子里脸色难看到极点的自己,忽然有一种打退堂鼓的冲动。
不过再想想最近和颜辞的亲密度,他咬咬牙,胡乱套了件衣服便打车去了池婉桃在市区北边的办公室。
令人意外的是,池婉桃的办公室装饰得非常低调,和她张扬风骚的个性截然相反。
这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白子森从私人专用电梯上楼进门后的第一感觉,大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布置,他才万分警惕地在沙发上坐下。
一边的池婉桃丝毫不介意他在室内还“全副武装”戒备心十足的模样,甚至笑着打趣道:“别紧张,你还没成年,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也不是现在的事。”
她不开玩笑还好,一说白子森又浑身不自在起来。虽然他是男的,但明知对方有企图还主动上门寻求帮助总觉得有点违和……
“好啦,不逗你了。”见白子森如坐针毡,像是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桃子姐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来说说,找我具体是什么事?”
对方语气正常,态度坦然,白子森也不好拿乔继续戴着个墨镜装逼。他摘下墨镜放在手里,略微尴尬地说:“我女朋友似乎不太喜欢和我亲近……”
他停下来,用一种“你懂得”的目光热切地注视着她。
哪知池婉桃心思根本不在听他说话上面,光顾着在心里感叹这孩子长得真好……
于是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幸而桃子姐很快回过神来,假装沉思着问了句,“然后呢?”
白子森心里暗暗叫苦,对方居然不会闻弦而知雅意,还要求细节算怎么回事?他硬着头皮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昨天听说您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所以……”
“噢……”池婉桃拉长了音,像是才恍然大悟过来一般,“就为这个事啊?放心,包在姐姐身上。你也别您啊您的,听着怪别扭的不是?”
听到她底气十足地打包票,白子森微微放下了心,却忍不住追问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池婉桃见他焦急不已,笑着安抚道:“急什么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听说过么?来,先告诉我你们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白子森愣愣地没接话,她复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女朋友发展到哪一步了,做了没?”
这下他反应过来了,立刻红着脸不住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做,只是亲过抱过而已……”
池婉桃挑了挑眉,不由再次感慨小男生的纯真。“是全部都亲过摸过了还是只接过吻?”
说实话,白子森一点不喜欢和陌生人谈论这些事。就连家人和死党,他都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和颜辞交往的细节问题。
在他看来,那些全是属于他们俩的回忆,哪怕和外人分享一丝一毫都有亵/渎的嫌疑。
既然眼下池婉桃问了,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我碰了一半,她是全部。”
大概他的羞窘过于明显,池婉桃难得大发善心不再继续刁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看来妹子似乎比你厉害点噢?”
白子森的嘴紧紧抿成一条线,表情虽说没什么大变化,却多少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毛头小子,自尊心还挺强的,池婉桃腹诽,倒也不敢再多刺激他。万一真把人气跑了,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是摇头就好了,嗯?”
白子森忙不迭地点头,只要别再逼他说细节就好。
“你们俩亲热的时候一般是你主动?”
白子森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和她亲热你很享受?”
点头。
“她和你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比如怎么做她会舒服?”
摇头。
“但她清楚怎么做会让你舒服?”
点头。
“你们有一阵子没有亲密接触过了?”
点头。
“你认真上过生理课,主动学习过相关知识?”
白子森迟疑地点头,随即坚定地摇头。
“你知道她的敏感点超过五个?”
缓慢地摇头。
“好了,我基本知道你们俩是个什么情况了。问题并不严重,我好好教你几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白子森闻言大喜,急忙拿出电子笔记本,用求知若渴的目光望着她。
池婉桃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你拿个笔记本干嘛?难道你觉得我还能写个板书一条条告诉你怎么做吗?”
“那……你说的教我是指?”他心里蓦地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果然,池婉桃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是实践操作咯。”
“实践?”白子森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呆呆的样子惹得桃子姐心痒难耐,差点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
“对啊,有两种,一是你先示范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亲热的,我再纠正你做错的;二是我直接指导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虽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但白子森还是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示范和指导……是说我和你两个人一起么?”
天知道,他此时有多希望池婉桃狠狠瞪他一眼,骂他是死不正经的小流氓,也好过对方一脸理所应当地说:“不然呢?你一个人能扮演两个角色么?”
白子森握紧了拳头,无比后悔自己送上门来自取其辱。他的脑袋一定是门板夹过了,居然会试图向一个“集邮女”求助?
他忍着怒气,勉强用正常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我想我还是自己想别的办法解决吧。”
话音落下便起身走人,池婉桃依然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仿佛猜到了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在白子森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她不急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弟弟,不要觉得受到了冒犯。你可以随便上网查一查培训班是怎么教人的,姐姐我并不是想占你的便宜。”
他顿了顿,转身低低说了声“谢谢”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池婉桃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剩下的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冷酷。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白子森随便找了家店坐下来平复心情,他刚听到池婉桃的建议时第一感觉就是荒唐,肯定是这个女人想出的馊主意勾引自己。现在稍微冷静了之后,忽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毕竟对方除了嘴巴上逗两句趣,还真没做出什么过界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问的那些问题像是量身订做一般,每一条都符合他和颜辞现在的状况。
白子森点了杯饮料,默默地上网搜索相关的信息。池婉桃说得没错,所有的培训班都是实践课程占主体。只是提供的操作对象大多是基因试验人;当然也有真人,不过要价会高出数倍。
他又到各种论坛逛了一圈,发现报班的人七成是单身——他们自然不存在背叛的顾虑。至于剩下的三成非单身人士——不管是女朋友还是妻子——似乎选的都是伴侣课程,男女双双参与的那种。
白子森把自己的情况隐去了个人信息,在网上找数个“专家”指点迷津,结果十有八/九建议他跟女友一起接受“培训”。单独报班找人指导什么的,推荐的人很少,原因一是女友得知后生气的风险性太高,二是和基因人亲热不仅倒胃口而且效果不佳。
他思来想去,脑细胞牺牲了一堆依然下不定决心。按照原来的想法,他是坚决不愿和颜辞坦白的。可仔细想想,那确实是解决的最佳方案。既然他和颜辞迟早要结婚,准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白子森越想越是这个理,风风火火地就往学校赶去。颜辞最近几个周末都耗在实验室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她好好商量下他的“技术”问题。
第148章()
白子森站在实验楼前默默回忆了下颜辞跟他提过的有关周末辅导课的事,然后果断往二楼第三间教室走去。
他想着给颜辞一个惊喜,因此并没有事先打电话通知她。
靠近二零三实验室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先是上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掏出手机照着捣鼓了一会儿头发。
直到确认自己收拾妥当瞧着玉树临风了,白子森才缓缓向二零三走去。
实验室的门半开着,他没有冒冒然冲进去,而是试探性地往里边瞄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肺都要气炸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女友正在操作平台上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什么仪器,而该死的许文拙紧贴着她站在后头。
虽然理智告诉他,许文拙应该是在对颜辞进行操作指导。但后者一只手搭在实验台上,无形中便像是把颜辞圈在怀里似的。
或许是他激愤的情绪太过外露,对方仿佛察觉到他吃人般的目光,蓦地转过头来。
两人对视的刹那,没有想象中噼里啪啦的电流交换,因为许文拙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压根不给他任何表现愤怒的机会。
更过分的是,对方明知道他过来是为了谁,非但没有立刻保持距离,友好地提醒颜辞;反而靠得越发近了,甚至有意无意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这种示威式的举动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天知道,白子森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冲过去一拳把他揍成猪头。
他恶意地揣测许文拙要的就是自己动怒,以便在颜辞面前抹黑他是一个小心眼的暴力男。
当然,白子森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确实小心眼并且喜欢动手超过动嘴。
默念了数遍“清心守则”,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