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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腐肉。事实上也是这样。身体正在腐烂,吃进肚子里的大量鸡肉似乎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也没有转化为能量。天气很热,苍蝇直接飞到身上产卵。王福寿已经用手指抠掉了很多身上的蝇卵,可还是有尚未清除掉的部分,迅速孵化出来。
那条狗也喜欢腐肉。
它流着口水,在王福寿身边来回打转。它不确定王福寿活着还是死了,完全是被那股浓郁的肉味儿所吸引。狗也惧怕危险,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它会在第一时间迅速开溜。
饥饿,使野狗变的凶残起来。它重心往后,冲着王福寿嘶叫。确定了着团人形物应该属于食物范畴,野狗立刻猛扑过来,张开嘴,狠狠咬住王福寿肥硕流脓的肚皮。
一股无比迅猛的力量狠狠砸中野狗腰部,将它的脊骨硬生生砸成两段。可怜的家伙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就从空中落下,四肢还在不断地抽动。
王福寿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双手抱起濒死的野狗就往嘴里塞,根本不顾这块鲜活食物表面沾满了湿泥。温热的血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落在王福寿胸口和肚皮上,引起了那些幼小蛆虫新一轮的争抢。他大口撕咬着狗肉,大脑被进食的逾越感所充斥。只有这个时候,王福寿才会感觉自己还活着。
这是几天以来他吃掉的第二只狗。
除此而外,还活活啃光了五只羊。
王福寿觉得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和思维。他甚至对那个丢失了山羊,站在野地里哭泣的男孩产生了兴趣。很幸运,孩子的妈妈找了过来,一边训斥着,一边抽了孩子几个巴掌,连吼带骂把孩子带回了家。
附近已经没有可吃的动物。连续几天丢了不少羊和狗,村民们已经变得非常警惕。再这样下去,王福寿觉得自己只能吃人。
他还是觉得无法说服自己,无法越过那道轻轻一触就轰然倒塌的心理障碍。
实在不行,只能走得更远一些吧!
我恐怕熬不了多久。
……
第二十九人民医院,下午三点四十二分。
考虑再三,刘天明还是决定给黄河打个电话。
当然不是为了投案自首。而是刘天明觉得,应该借助警方的力量,从源头上查找那具黑色尸体的身份信息。
黄河走进医院办公室的时候,刘天明正在想着事情。看到他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周围也没人,黄河蹑手蹑脚摸过去,冷不防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刘天明吓得当场跳起。
“嘿!想什么呢,那么专注,是不是看上某个漂亮妞,在单相思?”
黄河大大咧咧地笑着,完全把自己当做熟人,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第三十九节 帮我查个人()
好吧!他是我的老同学。
虽然很多年没见,可两个人之间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交集。
刘天明这样说服自己。
这是两个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性格差异。黄河属于很热情的那种,也容易与陌生人交往。刘天明当然也不会闭塞,只是他目前的状况很糟糕,有着必须保守的秘密。
“老同学,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黄河拿出香烟正准备点燃,忽然想起这里是医院,连忙把打火机与烟盒收了起来。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迅速找了个话题,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戴眼镜的。怎么,做手术了吗?”
刘天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鼻梁。这个由下往上动作曾经很熟悉,可是被病毒感染以后,视力在一夜之间得到了改观,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戴什么眼睛。
“呵呵!是啊!激光纠正,小手术。”
随口打着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刘天明开始切入重点:“打电话约你过来,真是有个事情想要麻烦你。”
黄河收起放荡不羁的表情:“说吧!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我们这里接了个病人。”
刘天明注意观察着黄河脸上的表情变化,慢慢说着自己昨天晚上编造过的故事:“当时对方打电话说是需要救护车。我和医院里另外一个护工过去了,在王旗营那边把人接了回来。”
停顿了一下,刘天明压低声音,脸上显出无奈的表情:“可是,那个病人第二天就死了。”
“死了?”
黄河很惊讶,连声追问:“怎么死的?你们报警了吗?”
“当然报了!”
刘天明急忙抬起右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人命关天,怎么可能不报警?辖区派出所当时就派人过来查看,有记录存档的。当时门诊负责的医生说,应该是那个人当时病情已经很重,来不及治疗,属于正常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
黄河摸了摸嘴唇上钢丝一般扎手的胡子,不以为意地说:“这种事情每个医院都有,不奇怪。只要下去派出所那边尸检以后没有问题,那么就算是你接回来的病人,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放心吧!没问题的!”
说着,黄河“哈哈”大笑着,用力拍了拍刘天明的肩膀。
“我指的不是这个……”
对于这个性格豪放的老同学,刘天明真是觉得有些无奈。他眼睛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芒:“无论病人入院,或者我们派出救护车去接人,都是需要花钱的。当时在王旗营那边接人的时候,病人家属没有陪同上车。对方说是家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再过来,就拿了几千块钱给我们,当做抢救病人的开销。”
黄河不太在意地说:“很正常啊!谁都会遇到突发事件。换了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反正人就在你们医院里,跑不了,钱我也交了,事后我再赶过来处理,没什么啊!”
“问题就在这儿!”
刘天明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压至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直到那个病人死亡以后,病人家属也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是,当时给的那几千块钱,各种治疗费加上尸体管理费,七扣八扣,已经远远不够了。”
听到这里,黄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咝……怎么还有这种事情?该不会是因为病情太重,就故意把人扔在医院里吧?这可是要判遗弃罪的。”
刘天明对黄河的反应非常满意。这才是自己预料中的结果。他继续用沉闷的语调说:“现在不是对方家属的问题,而是我有了麻烦。”
黄河是个聪明人,他想了想,皱紧眉头:“怎么,那些费用现在都记在了你的头上?”
刘天明无奈地苦笑道:“当时是我跟着救护车出去把人接回来,这笔钱的窟窿当然要由我来负责。真正是无妄之灾啊!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黄河很敏锐地问:“咦?你刚才不是说救护车上有两个人吗?还有一个是谁?”
刘天明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说起来,那个人你也认识。你见过的。”
黄河有些意外:“谁?”
“吴建。”
刘天明一边装作情绪低落,一边用眼睛余光观察着黄河:“就是你们在福安养鸡场里发现的那名死者。那天,还是你过来告诉我吴建的死讯。”
“原来是他……”
黄河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粗糙的脸上露出思考的线条:“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能不能帮我查查看之前收治的那名死者身份信息?”
刘天明现在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能够找到他的家人,那么救治他的这笔费用就有了着落,我也不用动不动就被财务科那边的人念叨。你看……”
“没问题!”
黄河重新恢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状态,点头道:“查个身份信息而已,小事一桩。何况还是牵涉了福安养鸡场的那个案子。你这也算是给我们破案提供了一些线索。说不定,两件事情之间是有关联的。”
刘天明陪着笑,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
借助黄河的职务便利帮忙查找死者信息,的确是他冥思苦想之后想到的方法。可是黄河刚才的那些话,也给他提了个醒。
是啊!万一警方顺着黑色病人这条线,额外查到些别的什么,那该怎么办?
……
又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郑小月今天换上了一套淡蓝色的贴身运动套装。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清澈的眼睛,柔软的嘴唇,线条优美的贴脸腮线。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保养的,皮肤娇嫩,雪白细腻。修长的双腿把运动裤完全撑起来,连同圆润结实的翘臀,急剧收缩的腰部,共同勾勒出极为迷人的曲线。
这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美少女,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郑小月从泌尿科一路走过来,很多人都在冲她行注目礼,然后远远的观望,很是舍不得那个漂亮背影从眼睛里消失。
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刘天明正在把刚刚从病房送过来的资料输入电脑。看着背对自己忙碌的刘天明,郑小月不由得生出了顽皮之心。她偷偷摸摸走到后面,猛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你在干嘛?”
尽管她的脚步很轻,刘天明仍然用敏锐的听力辨别出来。他不禁摇头苦笑: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黄河,现在又换了郑小月,怎么自己身边全部都是这种性格跳脱的朋友?
他侧过身子,让出足够让郑小月看见厚厚一摞病历资料的空间:“命苦啊!都快下班了,还要临时被主任抓了当壮丁。你看看,这么多,恐怕要做到很晚。”
“那我陪着你好了。”
郑小月丝毫不管旁边来来往往护士医生们诧异的目光,想也不想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反正已经下班了,只要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多在医院里呆一会儿也没什么。
刘天明不禁笑了起来:“主任还在查房,等会儿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又有话说了。要不这样吧!医院侧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