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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不敢多看,跟着谢浪,走到了战斗室的另一边。
谢浪贪婪的目光在桑语儿的大长腿剜了几眼,假正经地咳嗽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到齐了吗?”
“今天我们班进行实战演练,马上就要期末选拔了,你们所学的武道基础,到底有多少威力大家一起看”
他挥动双手,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志得意满。
“实战演练?”
“好啊好啊!”
“是不是对打?”
听到“实战”两个字,年轻人们立刻就沸腾了,一个个都摩拳擦掌。
谢浪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学武的时间还太短,不能控制力度,教练说了对打不成,我们还是打靶子……”
“嘘——”
学员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打靶子有什么意思,都不会动。”
谢浪嘿然一笑,“今天我们可不打死靶,打的是活靶,你们……一定会满意的!”
他脸上露出黄鼠狼偷吃了小鸡一般的得意表情,身子向旁一让,露出身后茫然的陈飞扬。
看着台上孤零零的旁听生,学员们发出了欢呼。
***
“该死!”
陈飞扬抱着一块巨大的合金盾牌,带着头盔,关节处都绑上了护具,沉重而笨拙地在擂台上闪避。
谢浪的飞拳就像雨一样打在盾牌上,砰砰砰如急骤的鼓点。
每中一拳,陈飞扬的身子都是微微一晃,面色苍白。
“班长厉害!”
“火箭飞拳,就算没有经过第一级改造,都有这么快的速度!”
“看来班长是瞄准了神机九法秘传中的拳!”
“除了他,这一期也没人能得这个传承了!”
擂台下,学员们七嘴八舌地评论着,除了大拍谢浪的马屁,还有不少人在大声嘲笑着陈飞扬笨拙的表现。
“看那旁听生,像不像个熊?”
“哈哈哈,蠢死了!”
这些话语就如刀子一般刺进陈飞扬的耳中,他的脸颊涨得通红,狠狠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没说。
“我打够了,下一个!”
谢浪嚣张大笑,潇洒地跃下擂台,学员们难得能够尽情出手打人,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我来!”
“我来!”
重拳。
轻拳。
飞腿。
掌劈。
肩冲。
膝撞。
每个学员,因为个体差异,所修习的武道基础,都有不同,他们在陈飞扬的身上尽情倾泻着年轻的暴力因子,完全忘记了这也是他们的同学之一——
——也同样是一个人。
修为高些,年纪大些的学员还好,他们出手有些分寸,基本上都击打在陈飞扬的盾牌上,偶然失手,也会被护具挡住;
但更年轻急躁,修为不精的学员,却是胡乱出招,毫无分寸,很多拳脚,都落在了陈飞扬的身上。
啪!
啪!
“小子,你闪啊!怎么闪不过啊!”
“这么笨,哪里起得到活靶子的作用?”
许多人哈哈笑着,甚至故意向陈飞扬没有保护的面部、躯干和四肢出手,想要把他打痛,以此为乐。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当平素最爱欺负陈飞扬的几个坏小子登场之后,攻击更是**裸地毫无掩饰!
咽喉,下阴,胸口,有好多拳脚,甚至朝着陈飞扬的要害攻击。
“谢学长!”
在一次又一次避开那些恶意的攻击之后,陈飞扬终于按捺不住,他砰然将盾牌推开,对面狞笑着的胖子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踉跄,一坐倒在地。
陈飞扬转头面向谢浪,沉声抗议。
“这样下去,我做不来了!”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怒火。
谢浪正看得有趣,看他停下,皱了皱眉,目光如针。
“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做不来?我好心把你带来上武道基础课,你就是这么应付的么?”
他的声音严厉。
“他们是故意想要打我,这根本不是上课,就是在欺负人!”
陈飞扬抬起头,他感觉到了从这些所谓同学的身上传来的深深恶意。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故意打你?”
谢浪哼了一声,“同学们学艺不精,所以出手难以控制,打到你两下也是难免的事,他们自己也有可能受伤啊?怎么,你这旁听生就要金贵些,比他们还不能挨打?”
“你……”
陈飞扬脸憋得通红,他拽下头盔,抛掷于地。
“你们这就是故意的,我要找教练评理!”
当啷啷啷——
金属的头盔在地面发出剧烈的撞击声,一个高大魁梧的秃头男人闻声而来,不耐烦地喝问,“出了什么事?怎么不好好练武?”
“钱教练!”
谢浪凑了上去,恶人先告状,“这个旁听生不愿意当活靶子了,做到一半撂挑子!”
钱教练负责武道基础课,平时就浑水摸鱼,懒得正经教授,大多都是让学员们自己练习,看到有麻烦,大是不耐。
“旁听生还挑三拣四?”
他瞪大了眼睛,鼻毛汹涌。
“还想不想上学了?要留下,就好好当靶子,要不然,就给我立刻滚蛋!”
钱教练声音如暴雷一般,恶狠狠地威胁。
陈飞扬握了握拳头,指尖刺进掌心,几乎锥出血来,“教练,他们不是在练拳,是故意在攻击我,拿我撒气……”
“哦?”
钱教练抬了抬眉毛,“那么,你受伤没有?”
他的语气突然温和了一点,陈飞扬怔了怔,木然摇头,“那倒是没有……”
“那就是没有事喽!”
钱教练咆哮,唾沫横飞,“你一个旁听生,根本没练过武,人家好歹也练了几年的武道基础,居然尽打你不还手都没受伤,你还说人家是故意的?”
“对啊!”
“对啊!”
那一群学员也义愤填膺地大叫起来,“我们本来就是认真在练习,真要打他,他还能站在这儿?”
“就是不小心挨了几下,他就撒野,教练,罚他!”
陈飞扬面色发白,僵立当地,愤怒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受伤……也成了他的错?
“晚上放学留校,罚跑五十圈!”
“之后一个月,旧仓库也归你清扫整理!”
钱教练不屑地宣布了处罚,“旁听生,拎清楚一点,我这算对你客气的了!再出这种事,直接就把你赶出校门!”
他光秃秃的脑门上一道疤痕恶狠狠闪着红光,仿佛一个嘲讽的笑容。
陈飞扬低下了头,狠狠地咬住了嘴唇,一股咸腥味在口中泛起。
第三章 桑语儿()
天色黯淡。
夏日的晴空已经换成了秋末的黄昏,灰色的雾气笼罩着苍穹,带来一点些微的寒意,金黄的夕阳影像坠落,似乎是催促着行人赶快回家。
神机学院的操场跑道上,留着陈飞扬孤独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背心,额头汗水挥洒,沉稳呼吸,不回头地一路向前飞奔。
“可恶……”
跑圈的惩罚他并意,但那种**裸的歧视与压迫,是陈飞扬愤怒的根源。
明明是他们的错,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还手。
“即使是这样,教练惩罚的,依然是我。”
仅仅因为他是旁听生。
仅仅因为他是原始移民。
从人类开始探索宇宙,走向梦想中的星河开始,已经过去了几千年。经过了数次惨烈的战争之后,人类在各大星系空间建立了殖民地。
技术和个体力量的发展人类摆脱了行星的束缚,大型的、自给自足的太空城成殖民地的主流形式,而在太空城中出生的人类,或多或少都经过部分的基因改造他们成为比行星上生存的人类更加强壮和聪明。
“于是……我们就成了原始移民。”
在人类逐渐减少向各个殖民地行星之后,无法忍耐贫瘠生活的行星居民渐渐向太空城转移,形成了一代又一代的原始移民。
有些人经过打拼,在太空城中站稳了脚跟,有了财富和地位;
但是更多的人,却只在这里消磨着汗水和青春,永远被踩在脚底。
甚至——他们的子孙也难以抬头。
“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在学院的竞争当中,以旁听生的资格战胜学员,获得第一级改造的机会,可以修习新武道!”
“这实在是太难了!”
“太难了!”
太空城居民的孩子,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成为学员。
无论理论和基础有多差,在三年学习期满之后,都可以得到第一级改造,从此新武道的修行就成了康庄大道,即使再不中用,在战场上磨练两年,将来也足以突破人体极限的“体”关,获得公民权。
“而原始移民,即使是在付出高额学费之后,如果不能以旁听生身份争到第一级改造,那也就几乎断绝了突破体关的机会,只有期望在其它方面做出极大贡献,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平等。”
“这种贡献,上千年也就寥寥几例。”
陈飞扬苦笑着,一边奔跑,一边回想这些年来遭遇的歧视和偏见,本该已经习惯,心气却终究难平。
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了现在。
一定要坚持!
他的步履沉重,却没有一丝停顿和滞涩。
——因为他知道,他的目标就在夕阳落下的前方!
“桑学姐,你还不走吗?”
在操场的另一边,桑语儿静静地站在看台上,用奇怪的神情瞧着陈飞扬的背影,手指轻掐,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在她身边,一个个子娇小的金发少女怯生生地询问。
“嗯,石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想些事情。”
她点了点头,摇手让她的小追随者离去。
桑语儿的魅力男女通吃,与那些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