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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招术、经验肯定差得远,那就先比速度,再测试抗击打能力,最后比综合战力。
必须先动手,对方要是停下来讲道理,自己岂不亏大了?这年头没有钱,想找一个高水平的陪练可不容易!
壮汉不动声色转动手腕,自恃身份轻蔑地瞅着面前武士。那年轻人却平静得很,一声不吭把手中文件夹平放在花坛之上,原地踏步躬身握拳,如离弦之箭一般扑了过来。
壮汉托大,行动上便慢了半拍,勉强头一偏侧闪挪开,一只拳头便斜斜从耳旁滑过,惊得浑身一懔。
二人交错而过,满江红返身再战。
这回壮汉有了准备,左臂一抬格开拳头,右拳“噗”一声地捣在对方腹部,两个截然不同的动作竟然一气呵成。满江红被凌空打出了一米开外,又踉踉跄跄退后三、四米才停住。
腹部是身体最柔软的部位之一,全无骨骼挡护,满江红在挨了一重拳之后,诧异地发现冲击力固然比武士大多了,但自己硬扛起来却颇有余地,难道这厮没出全力?这厮出招娴熟,自己在高速运动之中变不了招,倒好像是送上前挨揍一般。
他见壮汉也是一脸诧异之色,猛地醒悟。三天前在填海区差点被一个兵哥哥发现了“护体神功”的古怪,这个武师的眼光更加高明。打输了不要紧,被窥破保命秘密可不是好耍的!于是顺势一摸肚子把身子躬成状,面露痛苦之色。
别说,肚子这块还真不舒服,仿佛粘了一块潮乎乎的狗皮膏药。听朱叔叔讲过,武师虽然做不到像殿堂一样内气外放,但接触对方也是可以侵入身体的。
壮汉见他曲背弯腰,当即跨步上前,右膝猛地提起顶向胸膛。
满江红用双手挡在胸前,好歹肋骨没断,整个人却被撞得腾空而起,摔在了硬硬的水泥路面上,一时间胸闷难受,手腕发麻运不上力。
他双手撑地刚想爬起来,被一脚重重跺在背心,身子便塌了下去。
再次撑起,又被一脚跺下。
再来,我不怕!
满江红一脸通红汗出如浆,死死抗住背上的重压,喉咙里发出低沉怒吼。正当他感觉肌腱火辣辣地疼痛快要撕裂,骨头发出嘎吱响快要折断的时候,头颅深处却轰然冒出了一股暖流顺脊椎而下,飞快地向手臂腰背处聚集,酸麻的肌肉又开始变得坚硬有力,身子也一分一分地抬起。
路上行人远远看着这一幕,有人本能地走过去,最终谁都没敢靠近。
无人出声,无人报警,无人劝阻。
这样的场景每天在城市上演,人们从沉默到麻木,逐渐熟视无睹,没有谁会傻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没有谁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不会是自己。
一辆破面包车在人群外悄悄停下,正在副驾驶位子上闭目养神的戴墨镜汉子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皱起眉头轻轻“咦”了一声。
“大哥,有什么古怪?”后排的胖子连忙讨好地凑过去。
汉子望着窗外,道:“你们看,打人的是中阶武师,被打的是中阶武士,差了三个等级九个境界,可这个武士有点邪门,精力越来越旺盛,武师都快压制不住了,煞是奇怪。”
“大哥,花坛上搁着文件夹,里面装着一些证书,又是朝人才市场的方向走,我看这小子是去找工作的。”
“嗯,你闭上眼睛听听。”
“大哥,我修为太低,实在听不出什么名堂。”胖子闭目十数秒后又睁开眼睛,惭愧地望向窗外人群,握住门把手准备下车瞧个究竟。
“听音辨人,修为不到自然听不出。你先别下去,查一下前面那辆车是什么来路。那小家伙的吼声里夹杂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意志,简直像深渊的巨龙在嘶吼,随时可能破壁直冲九霄。奶奶的,刚才把老子都吓了一大跳!”
车后立刻有人打开手提电脑,半分钟之后报告道:“大哥,车主叫潘贵,他老子是南越行省参议员。”
“有一个参议员老子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好大的威风!”汉子冷笑。
“大哥,要不要搞他一下?”
“搞他干什么?这小子虽然混账,同我们却无冤无仇,倒是地上的那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潘贵走过去拿起花坛上的文件夹看了看,轻蔑地一扬手,纸笔证件顿时散落一地。
这时变故乍起,一辆面包车突然启动从侧面撞向宝马,伴随“哐啷”巨响,宝马车立刻瘪下去了一块。
闯了祸的面包车也不停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继续行驶。一个圆乎乎的脑袋还探出车窗看了看,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什么狗屁破车,也他妈开出来丢人现眼!”
潘贵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再也顾不上地上青年,匆匆与壮汉回到车里急起直追。
那辆面包车依然慢慢悠悠,等到宝马车靠近时却瞬间加速,飞快地跑没影了。
第十九章 诱发天眼()
满江红大口喘着气望了望远去的面包与宝马车,捡起散落在地的资料。全身火辣辣地痛,坐在花坛上歇了一会儿才缓过精力。
草地上的喷淋头正喷射出水雾,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无视周围怜悯奇怪的目光洗手洗头,脱下衬衣洗干净平铺在草坪上。连漱几遍口之后嘴里的血腥味才消失,估计刚才摔下去时嘴磕在地面,有几颗牙齿松动了。
有护体神功,怎么没有护齿神功?
他才这么想,就好像听到脑袋里面有一个郁闷的声音在大喊,你丫能不能再无耻一点?想护齿就去整牙套呀!
幻听,又出现了幻听!他苦笑着摇摇头,置之不理。
人一生之中有大部分时间是在脑海里自己和自己对话,用专业术语来说叫做“演绎”。这种情况很正常,只有当另一个“自己”有了独立人格时才会出现精神分裂。
虽然打输了,他却并不沮丧,脑海中过电影一般回放着刚才的一幕。
中阶武师名头响亮,却也没什么可怕的,其优势在于力量、招数和体力,自己的优势在于速度和扛击打,完全可以一战。如果不是想测试承受力度,那一膝撞是完全避得开的。不过对方招数娴熟精妙,足以抵消速度优势,自己虽然能够承受瞬间击打,但静态力量的对抗却差远了,总体来说处于下风。
想清楚这一节后,满江红若无其事拍干净裤子上的尘土,又扯了一把草叶蘸水把人造革鞋面擦干净。湿衬衣贴着身体凉凉的,在炎热的天气里只几分钟便干透了。遗憾的是忍辱负重的皮鞋终于裂开了口子,右脚大拇指露出头来如同一个探头探脑的贼。把脚指往鞋里抠了抠,轻轻落地也不太露痕迹。
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是烟云。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在填海区没有机会捞钱,三天前搞掉丐帮窝点后也没有取一文,携带的一千块住店吃饭买文凭做身份证,这两天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多乎哉,不多也。
格瓦拉说过,让我们忠于理想,让我们面对现实。
所以该干嘛,干嘛去!
他长吁一口气,抖擞精神继续前进。
人才市场附近总聚集着许多人,有高谈阔论顾盼自雄的,有三五扎堆交流小道消息的,有面色茫然研究招聘公告的。冷饮小贩最精神,时不时响亮地吆喝一声;假证贩子行踪鬼祟,鱼一样地游走在人群中。
那扇黑洞洞的大门仿佛屠宰场的入口,一小时后满江红垂头丧气从门里逃出。
有人拍了一下肩膀。
“喂,小兄弟。”
他停下转过身,眼前是一张笑嘻嘻油汪汪的胖脸。
“搞心理学的吧,现在很不好找事呀。”
搞心理学的?这腔调听起来同杀猪的差不多!
“运气不错,刚巧我们研究院需要一个帮手,我看你蛮合适。有兴趣的话咱们一起去瞧瞧,怎么样?”
胖子指指停在马路边的一辆面包车,眼神狡黠。
咦,这不是给自己解了围的面包车吗?右前方车漆脱了一块,微微凹了进去。
满江红不动声色地登上了车,心中却猛地一突。
司机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壮汉,腮帮子上两块咬肌恶狠狠地凸出。车尾坐着一位戴墨镜的瘦子,黑不溜秋面无表情,下巴上好长一条刀疤,赫然是一位武师,绝对是高阶武师!那股气势非但强过王铁柱,更夹杂着一股冷冰冰滑腻腻气息,令人浑身不舒服。
胖子看见他有点紧张,连忙紧挨着坐下,打哈哈问东问西。
一个人出生的模样是父母赐给,长大以后那张脸却是心性、环境、经历的雕刻作品。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满江红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反正自己穷光蛋一个,一不怕劫财二不怕劫色,既来之,且安之吧。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很快驶离城市,在郊外拐进岔道,左旋右转竟然脱离公路开进荒山野岭里,齐人高的茅草扑面而来。
一台锃亮的奔驰越野车横住了去路,面包车停下,胖子小心翼翼地摇下车窗。
清风拂面,眼前的群山环绕着好大一片水域,夕阳下落霞鸥鹭齐飞,湖面跃金溢彩。
草坡上标枪般立着一个男人,黑色风衣猎猎翻飞,伸直的手臂上一柄精巧小手枪对准了岸边两只野鸭。
众人屏声静气,枪声却始终没有响起。野鸭浑然不知面临的危险,渐渐嬉戏着游远,黑洞洞的枪口也终于垂下。
满江红凝视着坡上,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气势从黑衫男人周身散发了出来,镇压着附近百米方圆。他凝神体会着这一股无形之气,突然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好似藏了一个火药桶,被外界火苗一勾引就轰地爆炸开来,四肢百骸都被烧成了通红的烙铁,连内脏脂肪都燃烧了起来,滋滋冒油,灼热疼痛难当,却偏生浑身僵硬动弹不了,连口也张不开。
这时,从头颅深处却迸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