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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才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不过,那两个人似乎不知道,寒秋云的鬼魂也是真实存在的。就在他们杀死陶美兰的时候,鬼魂现身了。所以陶美兰的尸体上才会被侦测出有厉鬼残留的怨气,并且在莫测验尸后,还找到了关于厉鬼身份的线索。”
“啊?不是,听你的意思,从头到尾在杀人的都是沈于鸣,而真正的厉鬼,反而在引导我们调查真相?”老鱼干感到万分惊诧。
“嗯。”江离点了点头:“这次任务里,那厉鬼似乎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打算,不然以它的能力,早在我们被药物迷倒的第一个晚上,就全军覆没了。就连刚才它出现,也只是想杀死冯老赖而已。”
“那它引导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老鱼干百思不得其解。
厉鬼,一般都是受害者死前怨气滔天,死后执念不散所凝结的产物。听冯老赖的描述,这个寒秋云生前的遭遇已经非常悲惨了,按理来说,她死后化作厉鬼,必定会杀死所有人进行报复,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我也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厉鬼拥有清醒的自我意识,不想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只会无差别针对玩家,进行杀戮的鬼物。并且……我感觉厉鬼是希望我们去阻止沈于鸣的,说不定,寒秋云是想保护那两个人。”江离说道。
杀死陶美兰,除了对方是罪魁祸首陶桂泉夫妇唯一的女儿以外,更重要的是,沈于鸣也想让他们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若是没猜错,恐怕死去的寒秋云,就是沈于鸣的至亲之人。
而熟知陶氏夫妻有分房而睡的习惯,在丁玲落单后能潜入房间将她杀死,却不引起他人怀疑的,也只有一个人。
他就是丁玲的师兄,全福班的“老人”之一,林明山。
江离的话让老鱼干为之一震,但仔细一想,确实,能悄无声息的用毒药杀死丁玲,并且期间在对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必定是因为凶手是她的熟人。所以在面对凶手时,丁玲才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我懂了。”事已至此,老鱼干也能推出个大概:“看来林明山喜欢的不是丁玲,他是为了替心爱的女人报仇,才会和沈于鸣联手,杀死陶桂泉等人的。”
“这点你又说错了。”
江离面色平静的从口袋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刚才和那厉鬼接触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现在看来,我确实没弄错。不是她,而是他。寒秋云,其实是个男人。”
林明山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底那种激烈的情感恨不得要将莫测刺穿。他几乎颤抖着走到了莫测面前,连声音听上去,都颤颤巍巍的:“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条帕子的?”
莫测看着他的表情,那种眼神是他未曾见过的。无论何时,林明山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清风徐来的儒雅,对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即便是刚才和自己说话,他都轻言轻语,生怕吓到了自己。可如今,他眼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上去确是如此的鲜明、炙热,与以往判若两人。
另一边,沈于鸣也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志云的东西?”
“说啊!”
见莫测没有吭声,林明山再次提高了音量,疯狂的揪着他的前襟。说话间,一张黑白照片从林明山的怀中飘落到了地上,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艺术照,照片上,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一站一坐,望向镜头,翩翩君子,儒雅至极。
其中站着那名男子剑眉英挺,长身玉立,气质清雅,眉眼五官丝毫未变,显然便是年轻时的林明山。
至于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就连莫测也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惊叹了一番。那人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气质如玉般温婉剔透,精致却不失英气。若非他穿着西装,那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简直让人难以分辨他的性别。
值得注意的是,男子西装左胸口袋里露出了一角白色的方巾,显然,这便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帕子。
老鱼干展开手中的信件,却发现这是一封年代久远的家书。
信里的内容大致是说这些年自己赚了不少钱,除了给父亲治病、家中还债以外,剩下的钱则寄给了舅舅一家,有了这些钱,哥哥你就能去读书了。而信件的落款,则是韩志云。
“寒秋云是唱戏的艺名,那厉鬼的真名叫做韩志云,至于沈于鸣,也是因为早年家中清贫,被父母过继给了远在其他县城生活的舅舅一家,才改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身份证上写得很清楚,沈于鸣的原名叫韩志豪,他是韩志云的亲哥哥。”江离说道。
第二十四章 前尘往事()
林明山到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韩志云的时候,是在1960年的一个冬天,腊月二十三的下午。
那天一对衣着朴素的年轻夫妻来到了全福班,手里还提着一筐鸡蛋、两包大米,说要找班主。
那年林明山16岁,在全福班学艺五年,因为生得聪明伶俐,勤奋刻苦,是陶老班主最喜欢的弟子之一。他注意到,那对夫妻身后,还藏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个子不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夹杂着羞怯与好奇,看到剧团里的人,她都害怕的缩在母亲身后,似乎很怕陌生人。
女孩生的很好看,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她的鼻尖和脸颊两侧都红红的,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女孩身上的衣服却非常单薄,不仅是她,连那对夫妻也是一样。男人不断地低声咳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
很快,陶老班主亲自接见了那对夫妻,门关上后,林明山和其他几个师弟师妹好奇的趴在外面,偷听了起来。通过屋内的交流,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那对夫妻家中条件贫寒,丈夫又身患重疾,实在无力抚养孩子。大儿子已经被过继到了亲戚家,可亲戚家里条件有限,小儿子却是找不到其他生路了。
无奈之下,夫妻二人才决定将他送到全福班学艺,有个一技之长傍身,也好过跟着他们被饿死强多了。
“这戏子可不比其他,专门供那些达官显贵娱乐消遣,是被人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你们这孩子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送他去做些其他的生计。”
老班主打量着一旁跪在地上,瘦弱的如同鹌鹑般的孩子,有些意外他竟然是个男孩。
“我们家志云生来体质孱弱,比不得其他同龄的孩子,他这个身子骨,苦力是定然做不来的。人家都说丫头命贱好养活,为了不让他夭折,我们就一直把他当个女娃养着。老班主,你看这孩子生的多俊俏,若是学了唱戏,以后好赖还能养活自己。这点油米已经是我们家最后的积蓄了,求求您不要嫌弃,行行好,大发善心,救救孩子吧。”韩志云的母亲流着泪,不断给班主磕头。
“快起来,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行业,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们把这孩子送来学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不比其他地方,要吃的苦头可多着了。”陶老班主向来心善,见那夫妻二人实在可怜,也是于心不忍,答应了收留韩志云学艺。
那对夫妻千恩万谢的磕着头,千叮万嘱的让儿子好好学艺,随后才不舍的离开了全福班。看着他们离开,年幼的韩志云眼中浸满了泪水,却是生生咬着牙,没有让眼泪淌下来。
陶老班主唤来林明山,指着一旁那个怯懦的孩子,对他说道:“今后这孩子就是你们的师弟了,跟着大家一起学艺,你们要照顾好他。”
“知道了,师傅。”林明山应了一声,目光正好对上了悄悄打量自己的韩志云。
“那就先这样,你带他收拾收拾,熟悉一下环境。眼下也没有其他空地儿,这孩子又不是女娃,不能跟其他娃娃睡一个屋……这样吧,先让他跟你凑合睡几天,等屋子收拾出来了再说。”
陶老班主说完后,便离开了屋子。而在他走后,四周也响起了其他孩子的哄笑声。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好奇。
“哎,你说他撒尿是站着还是蹲着啊?”
“大师兄真是好福气啊!跟这么漂亮的人儿睡一起呢!”
“哈哈哈,这是个男娃呀,我看他长得比丁师姐还要好看呢,真是可惜了!”
说着,甚至有人走了上前,好奇的打量着韩志云的脸,更有好事对他动起了手直接拽起了他的棉裤,似乎想检验一下他的性别。
面对这些人,韩志云始终低着头杵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很是无助。这些话对他而言不是第一次听了,以往在村子里的时候,其他孩子也是这么嘲笑自己的。可那时父母还在身边,而现在,却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都有完没完了?不去练功等着被师傅责罚吗?”
就在此时,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林明山一把将韩志云护在身后,皱着眉头道:“师傅既已认了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刚跟自己的父母辞别,来了新环境肯定很不安。作为师兄师姐,我们应当照顾他、关爱他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像什么样子!”
“知道了,大师兄。”那些孩子们被这么一教训,纷纷低下头,灰溜溜的道起了歉。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韩志云,牵着他离开了大厅,二人穿过长廊后院,来到了一间小屋。
“你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大家没有恶意的。你来的仓促,还来不及收拾屋子,所以这几天先凑合跟我睡吧。”
尽管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男孩,但在面对那张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脸时,林明山还是害羞了。他笑了笑,转身开始铺起了床铺,收拾完房间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匆匆离开了。
而韩志云却始终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