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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头痛。
走到茅屋外静等了一会儿,待到琴声渐渐消弭,沐言才轻推房门迈步进去。
端坐于地的紫衣少女细细地收了尾音才抬起头来,一张美得如梦似幻的面容在看到门边的青年时顿时染上浓烈的欣喜之色,“主子,你回来了!”
沐言微一颔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珑儿的琴艺真是越发高超了,真不愧是琴画双绝的才女!”看着面前略显羞涩的少女,她觉得刚刚被清轩弄出的坏心情都没了,若要问她最喜欢身边的哪个妹子,那一定非袭珑莫属,谁让那些妹子中只有袭珑的性子最为乖巧懂事呢,相比之下,作为袭珑孪生妹妹的袭玉就相当让人闹心了。
袭珑秀雅地笑了笑,柔声道:“主子,你是来找清忆爷爷的吧,他正在里间休息,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少女起身抱了琴离开,沐言走到里间轻敲了几下未合上的木门才抬步进去,倚在软榻上和衣休息的老人听闻动静缓缓睁开依旧有神的双目,朗声笑道:“言儿,你来了。”
点了点头,沐言温声道:“前辈,你身体还好么?”
“唉,老骨头一把罢了,没什么好不好的。”清忆坐起身来叹笑道。
按说练武之人强身健体,衰老比之寻常人来说要慢得多,可面前的老人如今不过虚虚六十来岁,却已是苍颜华发犹如八十老者,沐言不禁疑惑对方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弄得身体如此虚弱。
“言儿,陪我去外面下盘棋吧,许久未见,我看看你的棋艺精进了没。”
“好。”沐言上前扶着老人慢慢地来到外面的一棵巨大枫树前坐下,那里的石桌和相对的两个石凳还是她之前特意为老人打磨的,清忆人老了,身体也不算健壮,能做的爱好也只余偶尔下棋这一项。
天朗气清,枫影摇曳,两人便在这宁静的峡谷间对弈了几局,结果还是如以前一般输赢各半,平分秋色。
“你这丫头下棋倒是一如既往地随意啊,自己没那个心思进攻,却也绝不让对方讨得一丝好处,就守着这样持平的局面。我看啊,这要是换个稍微没点耐心的人都能被你耗疯!”清忆忍不住开怀地大笑了几声,可就是这样都让他猛然咳嗽了一阵。
伸手轻拍了几下老人的背部,沐言淡笑着摇了摇头,“前辈说笑了,对了,不知前辈找我是有何事?”
清忆缓顺了内息,双眸蕴荡着惆怅之色,良久释然地笑了笑,道:“言儿,我这次实是想让你帮我送个东西,不,更准确地来说是还回去。”
他站起身来示意沐言跟他一起进屋,展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指着其上的女子道:“我要你送还之物的主人就是她。”
沐言看过去,却见那画上的女子彩衣华服,容貌清贵绝美,神态间带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只一眼便能牢牢地吸引住人的视线,而那轮廓和璃妃却是有三分相似。
清忆从画后拿出一个方形长盒,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只通身遍布裂痕的翡翠玉簪,老人轻柔地拿起玉簪缓缓地抚摸着,神情十分柔和:“当初她在我面前摔碎了这根玉簪并言与我恩断义绝时,遗忘了她的我毫未挽留,却在她走后莫名地将地上的碎玉残渣一点一点地捡了起来,花费了很长时间才黏补好。
然而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已经破碎的东西不是修补就能恢复如初的……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和她,再也回不到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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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清忆的过去()
沐言突然想到前世的一句话:在名为人生的巨大舞台上,每个人都在全力演绎着各式各样的自己,在这过程中也许还会碰上其他对戏之人,他们之间或有欢笑,或有泪水,但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为一段人生中最为鲜明珍贵的回忆。
而此刻,就在这偏离人世的峡谷上,简陋至极的茅屋中,面前这个已经华发丛生的老人专注又深情地凝视着画上女子,用一种极为平和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一生。
清忆年少时并不如现在这般沉稳亲和,身为名震江湖的少年医神,他的性子只能用乖僻这两个字来形容,别人都道他自负自傲,不近人情,却不知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同一个姑娘身上。
当然,便是他自己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对一个人这样包容。
他们的初遇是在他辟于后院的药溏边,那日他回至家中已是夕阳时分,走进家门便闻到一阵鱼香味,深感不对的他到后院一看,果见一个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少女蹲在地上烤着鱼,看到这一幕清忆简直气的肝疼,自己用无数珍贵药材养了数年的宝贝鱼竟然就这么被人叉来烤着吃了,还弄得他的药溏里一片血污!
不知在哪弄得一身灰连小脸都看不清的少女看到屋子的主人回来竟是一点也不害怕,反倒举起串着鱼的木叉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一起吃?
清忆被气笑了,当下就抓住少女往自己腿上一放,按着她娇小的屁股狠很地打了几下,他下手毫未留情,少女疼得红了眼睛却硬是没掉一滴眼泪,待他停下动作后苍白着小脸平静道:“我烤了你的鱼是不对,但是你打也打了,所以我还是要吃你的鱼,你若是没消气可以再打几下。”
看着少女疼得忍不住微微颤抖却还冷静地跟他讨价还价,清忆的怒气就渐渐消了,他想对方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自己一堂堂男子汉还是别跟她计较了,大不了待会送她回去时让她家长赔偿就是。
于是他问道:“你家住哪儿?”
少女坐回刚才位置,捧着鱼啃了几口才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清忆回答地特别有理:“你一小姑娘晚上回家不安全,我保护你啊。”
少女显然不相信,“你是想送我回去让我家人赔偿你的吧?”
清忆:“……”竟然被看透了。
少女啃完了一条鱼后咂吧砸吧嘴,又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接着啃,看得清忆甚是心疼……嗯,心疼他的鱼。
在他锲而不舍地和对方聊着天,并问了第七遍她要去那里的问题时,少女终于回答道:“你放心,这些鱼以后我会赔你的,但是现在我不回家,我要去找我师兄。”
“你师兄是谁?你找他又做什么?”
“我师兄叫祁叶,他好长时间都没来看过我了,也不给我写信,所以我就自己去找他。”少女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清忆只觉得祁叶这个名字好像在哪看过,但想不起来也就作罢,因着天色已暗,他便留少女在这宿了一夜,相谈了许久,他得知对方名叫尹湉,是连城山庄庄主的独女,这次正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一路上银两用光了饿得不行才爬进他家院子里抓鱼吃。
聊得多了,尹湉也就放开性子,把他当成自己的好友般跟他谈论着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趣事或糗事,当然,提的最多的还是他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师兄,对方对她是如何如何得好,送过她多么珍贵的礼物,有多耐心地教她武功等等等等。
翌日,带着疑惑自己为何变得那么贤惠的心情,清忆准备了一些细软给她,目送着梳洗干净后纯美无暇的少女骑上他的千里马朝他欢快地笑着挥手后绝尘而去,清忆才拍了拍自己颇为惆怅的面容进屋做着平常该做的事。
离尹湉的离开已有两个月,这天,清忆在找寻药材之时无意中从晒架下翻出了一张喜帖,无聊地打开一看却瞬间被上面的字眼吸走视线——天阑派少掌门祁叶与金陵世家千金简诺儿结为连理,望各位侠客前来观礼……
清忆恍然想起那丫头走时的确是往着天阑山的方向而去……该死!自己怎么就没早点想起来?估摸着路程,这时候尹湉都应该回家了才是,清忆左想右想,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去找那丫头,一路纵马到了山庄,少年医神的名头谁不欢迎?庄主听说他是自己小女的好友,笑得脸上快要开了花,连忙让人领着他去见尹湉。
再次看到那丫头,清忆心间止不住地高兴,却在看到尹湉落寞无神的眸子时一颗心骤然跌到了谷底,就在那时,他便明白这个丫头在自己心中已经是不同的了。
后来清忆便时不时地去看尹湉,变着法地逗她欢乐,如此过去三年,他终是捂热了那丫头的心使之放下了心结重展笑颜,在她十五岁举行及笄礼的那天,清忆送了她一根自己亲自雕琢了一月的白玉簪并向其表明心意。
尹湉收下了礼物却并未告之她的答案,清忆不确定她是不是还爱着祁叶,但他想,他可以等,等他的姑娘愿意与他携手一生的那天。
然而清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连等的机会都未给他。
一袭华服俊美挺立的冰冷男子站在他面前,语气冷漠傲然地道:“不日我便会迎娶湉儿,至于你,别再纠缠于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清忆觉得可笑,“三年前你便已成亲,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样的话。”
祁叶看向他的眸子突然带了点同情,“那场亲事只是作假罢了,湉儿也是知道的,她爱的一直都是我,只有你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地安抚她,妄想得到她的感情。”
清忆面色有些发白,却仍是冷笑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
祁叶嘴角的笑带着些许诡异,“你若不信自可以去问问湉儿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夜下着瓢泼大雨,清忆连正门都省得走直接踏着轻功来到了尹湉的院子,尹湉正趴在窗边看着雨幕,猛见一个人立于眼前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时才有些奇怪地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快进来啊,你身上都淋湿了!”
清忆站在窗外一动不动,雨水顺着他苍白的面庞成汩流下,尹湉见状只好拿了把伞撑于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