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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身影把玩着已经一滴不剩的酒壶,挑眉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赖账啊?”
“当然。”白衣身影颔首,淡笑着看他起身离开。
黑衣身影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身正对着白衣身影道:“沧绝,与我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你以后会爱上我,而且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白衣身影顿时表态:“不可能。”
黑衣身影神情笃定:“你是不敢赌。”
“没有悬念的结果我为何要赌?”
黑衣身影哂笑:“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
白衣身影冷笑:“早不早不由你定,我情根已失,要如何去爱你?”
黑衣身影容色微沉,却仍然笑得蛊惑人心地道:“没了情根是吗?呵,载着对那家伙感情的情根不要也罢!沧绝……你信不信,我能让你重新生出情根——只为我存在的情根。”
“从未听过有人情根还能再生的,更何况……就算我信,茫茫凡间,你要如何寻我?”
“这你别管,总之不论你在何处,我都一定能找到你,现在嘛,你只要告诉我你赌不赌就行了。”
白衣身影看着他那张欠揍的笑脸,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你还没说赌注是什么?”
“赌注啊……”黑衣身影冲她龇了龇牙,“你赢了,我嫁给你;我赢了,你嫁给我!”
“……”白衣身影突然想起来与他再干一仗!
黑衣身影对她摇了摇手指,笑道:“反悔无效嘿!”语毕旋身一晃便没了踪影,徒留白衣身影堪比锅底的脸色。
……
场景从这里开始淡化,方才的敞阔宫殿变为一片昏暗的树林,寒凉的风吹过,带来一阵枝叶颤晃的漱漱声。
潇夙歌仍旧静默地立着,只是之前握在手里的剑却是不见了。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双看似沉静的桃花眸中其实蕴荡着巨大的情绪——刚才那黑衣身影转过身正对着白衣身影的同时也露出了他的真容,潇夙歌不想形容那张脸有多好看,她只是感到……惊诧,因为那张脸正是她前世从小看到大的、独属于任子熙或者说澹台梓浠的脸。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潇夙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那把剑在周围景象消失的一瞬间就化作一道暗光隐入了左腕上的九川环中。
剑、宫殿、黑白身影、赌约、熟悉的脸孔、九川环……潇夙歌皱眉,不清楚这些事物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不过坦白说来,她很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把握里的感觉,更由心抵触着那些在她从前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
用力地闭了闭眸,冷静下浮躁的心绪,潇夙歌这才放眼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没用多少时间,她便确定自己现下已经出了幻境,处在真正的场景中,同时也发现,自己之前消耗的精神力好像都恢复了,并且比以前更加强胜的样子。
快速伪装了外在性别,确定自己的样子如常以后,她从袖中掏出一物陡然掷入空中,玫红色的烟雾高高炸起,足以令周围潜伏的人看到。
本以为最先到的一定是自己早就安排在附近的影卫,但出乎意料的是,一道瘦削的身影踉跄着走了过来,竟然是决殇,而他背上带着一身血腥气息的人是……
【143】 包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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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我也好想在被人欺负了以后有人给我报仇/(tot)/~
作者君要被工作摧残死了qaq……
------题外话------
“她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作为回谢,我自然要一分不少地还回来。”在末尾几个字眼上,潇夙歌加重了语调。
“嗯?”纳兰若城不掩惊讶,回头一看,却只见到少女低垂的头顶。
嘴角始终带着清浅的弧度,潇夙歌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少女身上,语气近乎温和地道:“镜王殿下想得似乎有点多了,在下此次前来,只为了你后面的那位白姑娘呢。”
一瞬间,纳兰若城既恨得牙痒痒又抑制不住心底不明的喜悦,突然,感受到身后少女瑟缩了一下,他略一疑惑,却也未回头仔细询问,只对着前方的青年挑眉问道:“潇兄这是改变了主意,愿意来投诚了吗?”
像是专程为他解惑似的,一抹白影踏着月色缓步而来,明明有着谪仙似的隽逸面容,却携着一身修罗般的气息,显然便是之前通道里把他坑走的人。
纳兰若城放下衣袖,观察着这些突然冒出的人,判定他们为影卫,只是不知……他们的主子是谁?
一群黑衣着身、气息近乎完全隐匿的人纷纷落下,很快打乱了他们的阵脚,旭黎举剑迎上其中攻势最凌厉的一人,与之胜负难分地缠斗了开来。
“小心,有人偷袭!”大吼一声后,旭黎立即持剑护到纳兰若城跟前,同时指派着其余护卫迅速列阵,只不过暗袭者十分狡猾,几乎每个被暗杀的人都占了阵中主要的位置,现下少了他们,护卫们组成的阵根本不堪一击。
忽然,四周驻守的护卫莫名躁动了起来,旭黎放眼一看,这才发觉他们的人竟已在不知不觉间少了四十多个!
这次过了许久,纳兰若城才松开紧皱的眉,额上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白舞依忽略手掌的疼痛,用衣袖替他拭汗。
见状,守在几步外的青衣男子轻轻冷哼了一声,得来她的一个怒视。
白舞依未有防备,猛地跌在地上,顿时擦破了手掌,血丝冒出。
“师兄……”白舞依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却一下忘了上面的伤,令纳兰若城吃痛后下意识推开她:“别碰我!”
“唔!”纳兰若城陡然闷哼一声,无伤的右手死死地捂住脑袋,忍着剧烈的头痛。
记忆中,好像有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可她是……
她该是坚韧不屈、清傲内敛的,就如同那青翠的修竹一般,雪压不倒,风吹不折,永远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纳兰若城一顿,却不想再多言安慰她,反觉得有些烦躁,或者说是奇怪——他喜欢的人明明不应该这么柔弱多泪,像初开的花朵,看似美丽,却一摧即折。
“我只是心疼师兄。”她含泪哽咽道,难受的样子确不似作假。
“我……”白舞依语塞,看着面前的手臂,想起它刚才鲜血淋漓、遍布尖锐石片的样子,眼眶瞬间又红了,这是在之前幻境崩塌时,师兄为了保护她才挨的。
纳兰若城眼眸微眯,“那你在想什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一直出神?
少女一惊,撒着药粉的手不由抖了一抖,“没有啊……”
“依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俊美的男子靠在树前,伸直了手臂由着一旁的少女为他包扎伤口,那双雅致的双目中少了惯常的温柔宠溺,多了几分辨不清的神色。
篝火摇晃,炽热的火星在跳动间不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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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是影卫们一齐的声音:“是!”
潇夙歌嘴角轻勾,眸中戾气翻腾,一字一句地道:“整队,分四面,包抄他们!”
将近一半的差距……
“除影六、影七外,在场共有五十一人。”
“我们呢?”
“约有百名多,皆可列入高手行列。”
“他们人有多少?”
影一拱手:“属下确定那是紫极的镜王以及白霖的朝华郡主。”
把昏睡的万俟漓悠放到树边后,潇夙歌起身负手道:“是否确定那些人的身份?”
潇夙歌终于收手,恰好影卫们在此时也一齐出现,由首领影一报告着探查结果。
风吹云散,半圆的银月露出,洒下淡淡的光华。
看这程度,决殇猜测他家主子怕是昀了一多半的内力传出去……心底愈加纠躁,但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主子的决定,他没资格插手。
决殇沉默,不知再说什么,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看着万俟漓悠的面容从泛青的苍白色一点点恢复成不明显的红润,而潇夙歌的面色却是越发暗淡。
“可即使是如此,凭主子你和清殊的医术也足够治好他了,何必再……”决殇话未说完便被潇夙歌打断道:“你觉得我会让他以后成为一个废人么。”一个身体乏弱到再不能动武,手无缚鸡之力,连寻常人都比不过的废人?
明白他的担忧,潇夙歌只能分神解释道:“漓悠体内原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封存于丹田中,多年来早就成了他身体里最大的支撑,如今全部失去才是他最主要的命危原因。”
决殇神色少有地激动起来:“你……你怎可把自己的内力传送给六殿下?!”
潇夙歌眼睑微动,不予回答。
点了点头,潇夙歌不再言语,闭眸专心地运功,如此过了大概一刻钟后,却是决殇蓦然惊呼出来:“主子!你在做什么?!”
“还不确定,但属下已让附近的影卫去探查了,想必过后便有消息。”
潇夙歌以眼神示意他坐下调息,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人出来?”
“在属下带着六殿下离开之时,那处便开始崩塌了,好在出口不远,才让属下能成功带回六殿下。”决殇满面恭谨,鹰隼似的眸子在此时异常温顺,而他虽说的轻松,但只从他毫无血色的面容上便能知晓他们出来的过程十分不易。
潇夙歌眉峰一动,“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只是听沐修说,那处似与千年前开国帝王们的秘辛事有关,而且……那处现在已经毁了。”
“那地方到底是何处?”
决殇立即回道:“属下已派了影六、影七跟着他们,现下他们大概在附近的青田镇中。至于六殿下……属下是根据沐修的地图找到那处出口的,进去不久后便发现了六殿下。”他没说出来的是,那时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