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谆谆嘱咐,倾落就站在那里听着,时光就像是哗啦一声被拉回儿时,那时母妃还在,她怕倾落锋芒毕露,又怕他不知深浅被人欺负,那样的唠叨是他每次到母妃那里去都要经受的,当时只当是困扰,到现在才知那是母妃的恐惧,只是恐惧的心情,却没有堆满愁绪的面容,只有那轻若飞鸿的挂牵,被她隐藏得那么好,那么牢。
别了贤妃,倾落回了望西阁,令人收拾了细软,便带夜合出了宫。
这宫中的汹涌,此一时,尚未醒来的夜合,冷清地行走着的倾落,素衣加身的索宾实,手握利剑的池钧,还有那么多的人,都得以喘口气,可谁知道明天会怎样,是骄阳似火,还是雨势如泼,看不透,且等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八章 短别离虚实难辨(1)
许是落王府的气息较为熟识,夜合在回到落王府的第三日便醒来了,这着实喜坏了倾落。
倾落带夜合回王府的次日,圣嘉皇帝下了令,准倾落这些时日可搁置了朝政,专心照顾落王妃,所以夜合醒的时候,倾落是在的。
当时正是夕阳斜坠,霞光诱人,倾落令人早早点了盏灯,将如儿等人也都打发了,屋中只留他同夜合独处。倾落笑自己如今竟同初尝滋味的毛头小子一般,同夜合说些话的时候是如何也不愿有旁人在场的,况且夜合还未醒,他不过是想早些叫醒她,却被自己弄得鬼鬼祟祟,真是乱了阵脚。
倾落同之前的半个月一般,重复着简单的动作。他执了夜合一只手,替她拢了拢散乱发丝,吻在她指尖,这才悠悠开口。
“你懒散惯了,却也该有个底限,怎么这一次这样纵容自己,你果真是应了你自己的话么,随心所欲,对其他人都不管不顾了?你不是绝情的人,却总是做绝情的事,还半句也不解释,随他人误会。你难道舍得如花美眷,舍得肉肉,舍得虎子,舍得,区若瓷?对了,你是不知道的,区若瓷他,很担心你,若不是他身边的人拦着,大略他是做得出来劫人的事的,我说过的,一个动了情的男人让人无法想象,可你得明白,动情这种事,不是区若瓷专有的……”
倾落的话就像是在喉边存了好些年,终于有了个出口,自然是得以释放,这样的多言,连他自己也是有些讶异的。说了一通,床上的人始终都没有丝毫反应,倾落嘴角一弯,起身去倒水喝。
他是不能倒下的,他若倒了,她怎么办。
脑中混沌着,以至于倾落擎着水杯却不喝,一直愣在那里,像是在出神。
“我也要喝……”
“嗯,给你喝。”
倾落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下一刻立时惊了神,这声音……
“宛倾落,我要喝水。”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昏迷,夜合的嗓子像是被沙砾堵塞了一般,干涩粗哑,她是费了好大气力才能把话说得稍显清晰,见叫第一声的时候倾落一丝反应都没有,她便添了躁怒在里面,接着唤了第二声,倾落也就在这时瞬间到了夜合身侧,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般快的。
“慢点儿喝……”
倾落自然听得出夜合的情绪,便赶紧拿着手里的杯子来喂夜合喝水,她喉中难受,便自顾就着倾落的手喝水,险些呛到。
夜合浑身无力,全靠倾落支撑,她靠在他怀里,头晕目眩,示意倾落放她躺下。倾落看见夜合醒来,一时间反倒无话可说,只坐在床沿看她,心里的悸动全然被掩埋在平静神色之下。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将索先生叫来。”
这处是玉之院,本来倾落虽盼着夜合早日醒来,但也做好了夜合长时间昏迷的打算,总算是天不负他。索宾实等人都被他遣到别处,幸而如儿眷儿不曾偷懒,还在外面守着,便被倾落吩咐了去请索宾实。
床上的夜合瞧着倾落急匆匆出去的背影,脑中迷乱着并不清明,想要理清头绪,可力不从心,身子的不适着实困扰,便索性闭了眼,想着或许小憩一会儿便好了。
“夜合,夜合,莫睡,你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回转的倾落一瞧夜合又闭了眼,心头一跳,赶忙上前摇醒她,岂料夜合登时生了怒气,甩手就要打出去,无奈本就失了力量的夜合又加上这一番折腾,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气恼之极,捉了倾落伸过来的手就咬,她死命地咬,那架势像是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但当下夜合这种身体状况也是咬不伤倾落的,只在倾落手背上印下浅浅的牙印子,一会儿就消了。
不知是气恼还是委屈,夜合一下子就哭出来。平常哭惯了的人哭起来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夜合这种则是没声音,泪却是流得沸腾加汹涌,让人后怕。
“莫急莫恼,你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得很,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便任凭你打骂……”
看夜合急红了眼,倾落便探手要帮她拭泪,哪知夜合此一时的脾气是怎么也收不住了,胡乱挥着手,嘴里叫道,“离我远些,你们都走,都离我远些,我明明都要死了,你们都走,一个都不许跟着我——”
这个当儿,索宾实同如儿眷儿,还有肉肉,池宇池钧都挤进来了,便显得这屋子立时小了许多。夜合的模样儿落进众人眼中,一众人都提了一颗心在喉边。
“宛倾落,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一声厉喝,肉肉已然拔剑出鞘,剑指倾落,而倾落却并不理睬他,只一心一意扑在夜合身上。
这是肉肉许久时间在外,回来后头一次见夜合,而夜合的样子明显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世上谁都可以受欺负,唯独他家小姐不能受一丁点儿欺负,否则,肉肉是要拼了命砍人的!
在肉肉拔剑的同时,池宇池钧的剑也出鞘了,直指肉肉。
肉肉下巴一扬,不知他这些时候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倒是将他历练得愈加凌厉,“老子现在没空跟你们打,若要打,另约时间!现在都给老子滚出去,记住,我家小姐,谁都不能动,否则就是动了老子的命!”
狠话撂在地上能生生砸出个坑儿,肉肉这一次果真是动了气儿,手上的剑往前直送,没入倾落脖颈半寸,血染妖艳,红了池宇池钧的眼,只是没等池家兄弟二人对肉肉出手,如儿眷儿便攻其不备,使得池家兄弟只好与如儿眷儿交上手,才免了架在肉肉脖颈上的压力,但肉肉却没有轻松上一分一毫。
“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这一声吼愈加阴冷,也算是成功止了池家兄弟同如儿眷儿的斗势,肉肉眸中猩红,就连一向稳重的如儿也惊了惊,这已不是那个带着痞气的孩子了,这是一个敢闯生死的男人!
“索先生,烦劳您先过来给我家小姐看看,奴才谢谢您了!落王爷,这是落王府,我是落王妃的奴才,就请您看在我家小姐大病初愈的份儿上,放过我家小姐一回,这账记在奴才头上,只要我家小姐能好,就算小姐到时候要奴才去跟您请罪,奴才我也认!”
肉肉手上的剑未动,吐出的话震在空气中,很是硬气,而倾落却依然身形未动,恼得肉肉果真拿剑继续刺。
“都走,都走,一个都不准留,听见没有,一个都不准留,留一个我杀一个——”
夜合似是发了狠,手上掷了绣花枕头,叫喊出来的声音尖细压迫,将一众人都吓着了。
“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走开小姐身边,我要保护小姐,不管是谁,都不能来动小姐一根汗毛!”
“滚,你若要留,我便杀了你!”
夜合此时显然是理智全失,且肉肉竟还撤了本搁在倾落脖颈上的剑递向夜合,一脸的坚持,“小姐要杀要剐,肉肉都绝不说二话,只求小姐杀了奴才后便赶紧把奴才忘了,忘个干净,免得再想起来心烦!”
肉肉此举无疑是在夜合心头又添一把火,池宇池钧听了肉肉的话都沉默地看着肉肉,至少这一刻,池家两兄弟是有些敬佩肉肉的忠心的。如儿眷儿则是心惊不已,肉肉这话可是真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倾落早在肉肉将剑递向夜合的时候便急着要阻止,若是夜合拿到了剑,必定会砍向肉肉,而夜合清醒之后又必然会后悔,他不要她后悔,他已尝尽悔恨痛楚,就不能让她沾染点滴,尤其是对于肉肉这样亲近的人,她承受不了的,她会恨死她自己!
“嗯——”
待剑落,血出,倾落一声闷哼,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伤口,而是望向夜合。只见夜合本就瘦削的小脸儿惨白,张着嘴,像是呼吸不上来,她伸着一只手指向倾落,却又说不出一个字,而泪却更汹涌了,她拿另一只手捂着脸,不断后退,直至退到床的内侧,退无可退。
倾落顾不得滴血的伤口,上前几步,用了大力强行将夜合自床内侧拽进怀里裹着护着,听她呜咽的声音,心痛如刀绞,此时的她,是比在监牢时还要脆弱的,“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肉肉愣愣地望着被夜合扔在地上的剑,剑刃上的血潋滟着,再看看倾落尚且滴着血的一只手,肉肉茫茫然,宛倾落挡在了他前边?!
方才电光石火一瞬间,惊呆了一众人。
夜合她,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夺了肉肉递过去的剑,反手就砍,岂料肉肉丝毫未动,分明是想生生承受下来,但一直沉默的倾落豁然上前,挡在了肉肉前面,如此一来,夜合砍的那一剑就全然砍向倾落,倾落冲上前的时候,左手本能地稍稍往前呈遮挡相护的姿态,夜合自下而上奋力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