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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着“当然是啊……”跟在夜合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多时就到了倾落母妃生前的殿宇。
池宇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沮丧,刚进殿宇就不见了身影,夜合自不管他,独自一人在其中呆着,乱逛了一通,夜合突然想起或许可以去看看这鸾镜皇宫中的湖,应该会很美的,有了这个想法,夜合便开始遍寻池宇,找了大半个殿宇却仍旧没见着池宇,待她回到大厅,突然眸中便映出个影像,夜合叫了声“池宇”便跨了进去,待那人回转身子,夜合才瞧清楚原来是倾落。
或许是池宇去通知倾落她在这里的,夜合想了想,便走上前同倾落说话。
“下朝了么,那便快些回府吧。”
倾落盯紧了夜合,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了声“好”,他走过来牵了夜合的手捏一捏,“以后可莫要再这样了,易容,改变的不能只是脸面,心里也要改一改的,不然迟早是要露马脚的。”
“嗯嗯,知道了,赶快回府吧。”夜合就着被倾落牵着的手摇了摇,语气里是显见的漫不经心,
“那个观音好奇怪啊……”
夜合说的是被倾落母妃生前供奉的那尊菩萨,倾落这时候顿住身形,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感觉而已,快走吧,我怕如儿一个人顶不住!”
夜合拉了倾落加快脚步,却反被倾落拉回去拖在身后,夜合恍然记起,她是易过容的“如儿”,便笑了笑,顺从地走在倾落身后,倾落知道她有时候是有些冒失的,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得释然。
二人正要迈出去的时候,池宇忽而从后面冲出来,“王妃等等我,啊?!爷,您怎么也在?”
池宇的话冒出来的时候,夜合心中一咯噔,不是池宇通知倾落她在这里的!
“整日不知体统,规矩也学得没有形儿!”
倾落绷紧了脸,将池宇训了一顿,觉察到夜合直直射过来的视线,疑惑地转向她,却只见她意识混胡地摇了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池钧呢,怎么没见他?他不是随在你身边么?”
夜合的问话来得有些突兀,倾落这时候伸手过来替她挽起耳边的散发,笑得很明朗,“怎么王妃对池钧的关怀比之对于本王,还要浓厚许多,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开怀的事情。”
“哦,没什么,就是肉肉说要回来了,我想着找一个日子,将定云剑还了,物归原主,肉肉不适合定云剑。”
“这倒是美事一桩,池钧该是极欢喜的了。”
略显凌乱的对话中,三人已经前前后后地朝皇后的那处殿宇去了,待三人到了才发现池钧已经在偏殿外候着了。
倾落进了正殿向皇后及贵妃等行了礼,问了安,至此时,皇后已经张罗酒宴要款待众位了,倾落以夜合身子不适为由,算是向皇后告了假,携了张绰,同夜合等人终于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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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忽而害怕起同倾落的独处,她心中已隐隐有了决定,是基于理性的抉择,她不可负了若瓷,她又必保倾落的周全。
原来每一个女人都是可以分裂开来的,一个是钟情牵挂,为爱痴狂的“我”,一个是步步为营,巧力智谋的“我”。“我”爱你,也爱他,可“我”最终只能存活一个“我”,“我”最终只能爱一个人。执著贪念、痴念的人,往往都是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杳杳无声的结局。
夜合想得如此明白,但她又无法控制自己趋向泛滥的控制结局的欲望,她也知道,她的结局不会有所与众不同,惨烈已是最好的形容,这是来自她莫名的强烈的预感,而夜合也无比虔诚地相信着。
每一次夜合到索宾实那里去问若瓷的状况,倾落都是知晓的,既知晓若瓷病理发展的起伏,也知晓夜合细致入微的询问,以致于倾落竟生出一种无以言状的恍惚感,他到底是更在意区若瓷的双腿,还是更计较夜合的心思。
“怎么,心不在焉的?”
倾落从自己的心思里脱离出来,便瞧见随侍在一边的池钧一副难得的轻松模样,甚至可以用喜悦来表明了,这在池钧身上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爷,属下知罪!”
被发现了的池钧有些僵硬,机械地回道。
“说!”
“今儿一早,王妃遣如儿姑娘来告知属下,肉肉明天就回来了,属下明日就可拿回定云剑!”
倾落听池钧忽而高昂起来的声调,脑中响起那日在宫中的时候夜合所说的话,过了几日的时间,她竟没有遗忘,真是难得了。
“大哥对定云剑的事一直都有负担,如今……”
池钧的话渐渐弱下去,倾落看了他一眼便转了视线,室中徒留落落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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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变幻,实在是玄奥莫测,归结起来,浮游在尘世之中,人的一生不过是希望与失望的起起伏伏。
翌日清早,就在池钧满心期盼,立在宫中朝堂之外时,落王府接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
倾落这时候已去早朝,自然便该作为落王妃的夜合带领落王府上下前去接旨,等夜合精神不济地赶到落王府正厅时,圣嘉皇帝身边的红人荣初已等得不耐了。
荣初拿眼梢一扫夜合,双手利落生风,将那圣旨“啪”一声打开,落王府上下便都臣服于下。
夜合本是稀松地听着,但等她终于觉出点儿异样时,她已被荣初带来的人禁锢了身体。
“……落王妃有辱皇室尊严,竟做出引诱年幼皇子的勾当来,今奉圣上之命,投之天牢,听候发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如儿,她眼看夜合被人制住便要上前来相护,但夜合悄然制止了如儿的动作。
对夜合来说,这事儿的发生,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但夜合想,既然晴天霹雳这种事情都曾经发生过了,那她遭遇祸从天降也就可以接受了。接受是一回事,屈从是另一回事,夜合嘴角一弯,看来只能等到了天牢才能慢慢想办法了。
荣初的态度早已同夜合头一次见他时差了十万八千里,荣初拉着尖细嗓子,吩咐他带来的侍卫都小心办事,一众人带了夜合,浩浩荡荡地离了落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六章 陷囹圄情怯渺渺(4)
落王妃引诱年幼的十皇子的消息不知怎么在一夜之间就被传得世人皆知,于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夜合,展家四女,落王妃昔日巾帼英雄的形象轰然倒塌,她成了人人唾弃的下作人物。
丑妇无妇道,这至多让人不齿,但若这个丑妇有一个令世间女子欲人人得而嫁之的相公,那她便合该配合地接受来自众人的愤恨,承受最最严苛的刑罚也是合情理、不过分的,夜合此时的处境就是如此。
只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子的节操很重要,却不知道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夜合在一片黑魆魆中终于抚到了这监牢的铁质栏杆,冰凉的触感让夜合心中轻松了些许,看来得监督如花美眷四个丫头开始学习妇道了。
在这个完全漆黑、与世隔绝的监牢已经呆了不知多长时间,夜合只知道,她此刻终于摸到了监牢的边缘栏杆,在黑暗中,仅仅依靠她自己对生的渴望和对黑的恐惧,她得以从静止被动中复苏过来,理智也慢慢回归。
不管是谁组织或促成了这桩事件的发生,夜合都不得不说,这个人是真正懂得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的,掌握了生存规则,这个人是该有多么张狂,却又多么可悲,知道什么是自己谈笑间就可轻易得到的,了解什么是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的,又或者可以说,他拥有很多,同时也一无所有,看得到结局,循着迷宫般的路径,却似是在走一条没有任何悬念直线,就像是一场会永恒下去的悲哀。
到目前为止,夜合脑中闪过许多片段,但都跟她此刻的处境没有多大关联,却也总归算是有些收获,譬如,夜合恍然间觉得她以前对暗夜的恐惧真是可笑,如她这般在黑魆魆的监牢呆到现在却还没有疯癫,就可以说是她在本质上同黑夜也是契合的,黑夜会将一切掩下,她也是会伪装心绪的,但黑夜是个好时机,对于挖掘和描绘一个人的内在确然是个好时机。
“夜的颜色原来这么浓,只不知这片夜色是本就在这儿的,还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才在这里的……”夜合喃喃低语,缓缓笑开,“只是,皇亲国戚的身份真是太不可靠了,我堂堂落王妃竟然落得如此待遇,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呀!”
夜合的笑声慢慢高了些,这处该是较为空旷的,四周渐渐响起些些的回声,高高低低,长长短短,混淆在一起,听在耳中有些惊悚。
“怎么不说话呢,来都来了,就这么不说话岂不是白来了,我又是看不见的,你倒是要在这烂地方干什么,看我,还是来看风景的呢……”
似是笑得有些疲累,夜合终于止了胸腔里的震动,悠悠开口,如同在与故人唠家常一般。
“主子,属下该死,没有护好主子!”
“扑通”一声,膝盖狠狠砸在地上的疼痛由那一声可闻,那声音的主人该是个女子,同夜合相距不远,话中满满的都是愧疚自责。
“这话从语法上说,是完全正确的,但,如儿,为什么你主子我就入不了耳呢……呵呵,起来吧,你跪在这里我也是瞧不见的。”
夜合话中竟显出愉悦之意,松了扶着铁质栏杆的手,改为以背倚靠着。
如儿听了夜合的话,果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