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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六爷你避我如蛇蝎,我岂敢再来招惹六爷,若六爷发起火来,我这一颗脑袋,可就得搬家!”
“那还不是因为你——啊!区郁,你竟然又调戏我——”
宛倾澜没想夜合竟然伶牙俐齿的,一时间有些语塞,但在他顿下话语的一刻,夜合一手已经抚在他脸侧,惹得宛倾澜颤了几颤,飞一般地躲开去,整个人儿都藏在宛倾离身后,顿时引得满场笑声如雷。
“韩掌柜的,还不准备热汤给六爷沐浴,没瞧见六爷有些恶寒么?!”
夜合厉声朝向韩宏盛,但眼中的促狭则是显然,就连若瓷也笑得有些身形不稳,夜合便赶忙上前扶住他,眼梢处是倾落略显阴沉的脸色,但夜合摇摇头,将之忽略掉了。
韩宏盛赶忙去伺候六爷,宛倾澜恶狠狠地瞧了瞧夜合,心有不甘地上了楼,但,若依宛倾澜的性子,平日里若有人胆敢如此放肆捉弄他,他必定是要让那人生不如死地跪倒在他脚下苦苦求饶,然后再将那人处死,可宛倾澜接连被夜合捉弄两次都没采取什么强有力的措施,可谓是奇迹了,要么就是宛倾澜实在厌倦生活,难得遇见这么个有趣的人,要么就是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老夫多年未见六爷如此——嗯,有趣的一面,今日托区大少的福,竟然瞧见了,真是一大幸事!”
先前的谦谦公子,也即当朝大学士,当即朝向夜合作揖,只是他自称老夫,真是有些煞风景。
“学士大可直起腰来笑个痛快,何必隐忍。”
夜合这话一出,周边的人都是又惊又异,但等窦温韦果然笑吟吟地直起腰来,便都有些佩服夜合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眼神也够尖厉的。
“区大少快人快语,真是爽利。”窦温韦笑意染在眉梢,始终不曾褪去,教周遭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是好生失望,“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是为犬子一事。犬子不成器,竟做出此等顽劣之事,真是叫老夫汗颜。老夫特来赔罪,略备薄礼,还望区大少笑纳。”
窦温韦招来一个小仆,眼见得那小仆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方砚台,凡是识点文墨的人便可看出,砚台是好砚台,做不得假,更何况还是从窦大学士手里出来的东西,更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一时间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唯恐晚了就瞧不着。
夜合一眼便看中了那砚台,配若瓷再好不过,恰逢若瓷送了她一支簪,她便回赠一方砚,倒是相得益彰。夜合道了谢,亲手接了砚台,送到若瓷眼前,道,“好砚配公子,冬华公子赏个脸,接下这砚,如何?”
略带调侃,又裹着暧昧,夜合的话让若瓷有些拘谨,但若瓷还是满腔欢喜地接下那方砚台,似是心有灵犀,若瓷是明白倾落的意思的,他便想到了寻常时候听旁人说的定情信物,对于手里的砚台便愈加的珍惜。
“老夫素闻区大少博学多才,此次机会难得,不知老夫可有幸求得墨宝?”
窦温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合并未思索便应下了,转身的刹那,夜合清晰地瞧见不远处静坐的倾落微微摇摇头,心下一紧,却还是同窦温韦笑谈下去。
夜合还是记着倾落的异样,便灵机一动,下笔的时候走势一转,挥洒而出的是跳脱的草书,念及窦温韦那纨绔独子,便随意来了首打油诗,说的是:
“富贵年少谁家郎,美酒佳人样样长。狂亦狂来凶阎王,引刀称快在法场。”
要说夜合的笔法,风流倜傥少有人及,只是众观者都是看不懂上面所书,夜合便自得其乐,独乐乐者意无穷,那灿烂至极的笑颜,真是让人难有疑心,窦温韦也是欢喜地收了,且连声道谢。
至夜幕倾覆下来,夜合同如儿才自落王府后门归,三子在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夜合瞧见了,却也不露声色。
如儿将三子安慰一番,引得三子说话才知道,倾落前半晌上完早朝回来便领了一位先生到玉之院去,过了没多久,倾落就脸色不善地出了府,且下令,任何人都不能到王妃院子里去,直至后晌,王府里的绰妃身子不适,大夫来瞧过,黛妃便遣了人去将倾落请了回来,王府里现今都传遍了消息,绰妃是有孕了!
落王府里突然便沸腾了,王爷大婚,新王妃没几日就失了宠,黛妃仍旧宠冠王府,而绰妃又有了身孕,黛妃同绰妃光环更比往日耀眼,落王府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真是显之又显了。
☆、第五十六章 阴阳错柳暗花明(4)
让夜合想不到的是,倾落竟在玉之院等她。
按说,这么敏感的时候,他身为落王府的一家之主,守在自己孩儿的娘的身边不是更加合适么,到她这不受宠的王妃的院子,莫不是记起了要雨露均沾?
夜合进了内室,坐在倾落对面,接了如儿递来的水,静静啜饮,房间里便只剩灯光摇曳,有些骇人。
“明日,先生会再来为你把脉。”
倾落直视着前方,焦点不知落在何处,同夜合坐了没多久,轻飘飘地说了句就出去了,看样子又是到旁的院子去了。
“哎呀,小姐,王爷都在这儿坐了好久,也等了你好久,你倒好,一句话不说,这不,王爷又走了!”
眷儿有些急,在夜合面前跳来跳去,竟像是自家相公被旁的女人勾走了似的,“小姐,算算日子,那绰妃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在王爷去北疆之前怀上的,你……”
如儿知道夜合身子经不得折腾,这一天下来已经疲累不堪,便将眷儿推了出去,侍候夜合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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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一觉醒来就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双眼恍惚间出了内室,便看见外室里朦朦胧胧的人影有好几条。
“如儿,水。”
摸索着坐下,夜合闭了眼,到如儿将水端来放在她手里时才略显清醒,睁开眼将外室扫了一遍,无非就是倾落同池宇池钧,另有一中年男子也在。
夜合视线扫过索宾实的时候,手上一颤,杯中的水就势倾泻在她身上,夜合松了手,杯子便滚落下去摔了个粉碎。她伸手将衣衫拂一拂,吩咐如儿将脚边的收拾一番,仍旧瞧向索宾实。
“先生贵姓?应该不是府中人吧。”
“这是索先生,来给你把脉的。”
倾落替索宾实作了答,眸中意味不明,“自今日开始,你便在府中让索先生调理身子,期间不可中断。”
那索宾实这时候将夜合细细打量,见她果然是羸弱不堪,心下竟生出几分喜意,这女子若是遭了不测,那詹龙谷便是倾落的,可自他甫进落王府,倾落便明言不可在她身上动什么心思,依他对倾落的了解,倾落的话是没有玩笑的。
“知道了,调理的时候不可中断。”
夜合回了一声,并没有排斥的神色,这让倾落倒有些意外,但他如今又上朝堂,要处理的事情是不少的,在玉之院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索宾实每日便来玉之院一趟,为夜合把脉,留下方子,平日里夜合的饮食也都经索宾实的过目,夜合就整理闲散,吃吃睡睡,自然还有同若瓷书信来往。
因为夜合身子不适,若瓷便不准她再跑来跑去,改由子竹在落王府和凯泽山庄之间飞来飞去,子竹每次来给夜合送信都是抱怨一大堆,也难怪,他是不敢在若瓷面前抱怨的。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这一日夜合正趴在窗前沐浴日光,不防突然便有人自窗户飞进来,夜合一惊,待看清楚是子竹便松懈下来。
“小姐,不是我说啊,您二位这写信速度也忒快了吧,半天一封,可怜可怜小的,小的不想英年早逝啊……”
夜合不管子竹鬼叫,夺了若瓷的来信便细细看起来,根本不顾周遭。子竹不甘心被忽视,赶紧跳到夜合身侧,没有一刻是安分的,“小姐,你至少奖赏一下信使咯,不然我就不说格外的消息啊,那消息可是很厉害的,有关你家落王爷——”
子竹阴阳怪气地说着,且故意将“落王爷”三个字拉长了调子,倒总算是得了夜合的正眼,“说清楚。”
“没有啊,就是——小姐,您还没谢过信使的吧?!”
“听说小花小美把若瓷侍候得很好,那若瓷身边只留她们好了,旁的闲杂人等,改天叫若瓷清理一下。”
夜合不咸不淡地坐下,一副逍遥的模样,直看得子竹要吐血。
“好啦,我早该知道的,公子都治不住小姐,我真是逞能啊——你家落王爷啊,跟你家大哥,在悦嘉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见面啊,最近男风盛行,他们会不会……”
“宛倾落同展念绝在悦嘉楼见面?!”
这大半个月,夜合真算得上是足不出户了,同倾落相谈也不多,对外界的事情也没上心,到子竹说了这消息,心里渐渐阴沉下来,不由叹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子竹,同我一道去悦嘉楼。”
夜合招了如儿眷儿进来,说是要同子竹去凯泽山庄,让两个丫头在王府里应付着。
子竹心中疑惑,为何不跟如儿她们说实话,如儿眷儿也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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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若往前追溯上几年,悦嘉楼便不是现今的光景。自被樽月阁压下之后,悦嘉楼的经营便每况愈下,真可说是惨淡了。
夜合进悦嘉楼的时候,楼里静寂寂的,没有什么声响,子竹因身份的原因隐在暗处,夜合自己也改了容颜,径直往里走。
一个小二哥自柜台下懒洋洋地起来,瞧见了夜合便来拦着,夜合丢下句“楼上有约”便闪过小二哥上楼去,小二哥自知没趣儿,一甩手就又走回柜台去,“今儿就来这几个人,还都是约在一块儿的,真他娘的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