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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丈不必劳累,待本王安置了王妃,再去拜会。”
倾落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大夫人不由落泪,手中拎着锦帕只顾着拭泪,“将军,容儿此番是遇着良人了,这婚事真是没错儿……”
顾不着身后种种,夜合不知何时已经又睡得昏沉,这让展家一众人都尴尬不已。
倾落脚下没停,到了玉之院,将夜合安置妥当,又吩咐了如儿眷儿守着,便去拜会展飒。展飒现今对倾落不由生出好感,相谈甚欢,酒宴齐备,更是杯酒见欢,很是融洽。
而夜合浑浑噩噩地又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时房中只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不远处坐着。
“如儿,水。”
听得夜合的呼唤,那人影惊了一惊,四下张望一番,这才从桌上端了水杯慢慢朝夜合走去。
夜合本诧异着如儿今日的不寻常,但到那人影走近,才发现是白紫萝。
“白紫萝,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如儿眷儿两个丫头有些疲倦,便自作主张将她们安排着去歇息了。”
“嗯。”
夜合接了水杯,一饮而尽,将杯子递予白紫萝,“再帮我倒一杯,谢谢。”
白紫萝颔首,缓缓笑开,“好,你等着。”
房中光线不太强,但映着白紫萝摇曳的身影,袅袅婷婷,娇弱尤物,堪比花中仙子。
夜合突然眸中一亮,向白紫萝问道,“紫萝最近都看了什么书?”
“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都是你书房中的那些。”白紫萝这时候已经端了水折回来,咬了咬下唇,柔柔作答。
“算术可看过?”
“只看过几本算经,略知皮毛而已。”
夜合的问话来得突兀,好在白紫萝对夜合也算熟识些,自然就习惯了。
“紫萝,单看那些算经,必定是难以揣摩详细的,过些日子我让人放几本账本在书房,你可多翻看翻看,聊以打发时间,只是这事儿不必对旁人说起,父亲也好,大哥也好,亦或者二哥等人,都无需提起。”
“念容,,不可不可,我是连皮毛都弄不明白的,可怎么看账本,不可!”
“紫萝,还记得前些日子展家有难的时候,你问我可有什么是你能做的,那时我便说让你想想你自己能做些什么,记得么?”夜合早便料想到白紫萝会是这般反应,自然有法子来说服她,“如今你可想出自己能做什么了?你这几年可算是阅尽千卷,但你始终是在高墙大院中,如今我想让你看些外面的东西,你便这样慌张,展府此一时无忧,不代表彼一时无难,你若是要推拒,我自不会勉强。”
白紫萝听夜合的话丝丝入里,只剩揉搓手里的锦帕了,下唇被她咬得泛白,心如鼓动,兴奋却又怯怯,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夜合平和的眸光,像是被魇着似的,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夜合知白紫萝心绪翻腾,便说些宽慰的话,叫她只管放心。
当许久之后白紫萝再回想起这一日的时候,她仍旧无法平静下来,她无比清醒地知道,她是在这一日亲手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跃出安分平稳的高墙大院,走上了一条惶惶未知,但心往已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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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半时分,夜合仍旧没有睡意,一旁挑灯翻书的倾落笑言她从月亮上来的,昼夜颠倒。
“月亮上倒也清静,我便做玉兔,整日跟着嫦娥,风光又清闲。”
“做玉兔岂不是要归于畜生之类了,如今你是落王妃,同样也是风光又清闲,何必想那些刁钻的?”
倾落合了手里的书卷,又瞟了眼那书卷上的字迹,“倒是你这些书卷是如何得来的,都是稀奇古怪,见所未见。”
“哦,那个啊,都是游历在外的时候抢人家的。”
夜合回得自然,转头瞧见倾落一脸的不可思议,挑挑眉,“怎么,不行么?”
“抢人家的?抢人家的!”倾落惊异之后就是笑意不止,“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干,也就只有你能这么干。”
不知为何,每次倾落笑得肆意不止,且还是因为她自己吐出的什么话,夜合便无来由地要恼。
“你——啊!”夜合本是手指倾落,但话刚出口就忙止住,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得亏倾落眼疾手快,抱了她在怀。
“怎么?!是不是身子又难受了?!”
“不要你管!”
倾落直接忽略掉夜合的别扭情绪,捏了夜合的下巴,与她对视着,“是不是身子又难受了,哪里疼?!”
夜合许是被他骇着了,垂了眼睑,闷闷道,“我想睡了。”
没有要放开夜合的意思,倾落抱了夜合放在床上,伸手要来替她脱去罩衫,将她吓了一跳,急忙往床内侧退了几退,嘴里低低地道,“我自己来。”
倾落没有再阻止她,只无声地瞧她有些笨拙的动作,嘴角往下压抑地垂着,“咱们这几日都留在展府,你可跟岳丈多处些时间,等回了落王府,你就乖乖调养身体,不准再闹别扭。我这次请来一个故交,可保你身体无碍。”
“是要给若瓷医腿的那位么?!”
本在纠结于罩衫上如儿系的丝绦,听见倾落的话,夜合豁然抬头,双眼明亮如星,希冀地盯着面前的倾落。
“睡觉。”
倾落拉过夜合的身子,三下五除二将她的衣袍脱去,夜合这时扑过来恰巧落在他怀里,倾落便就势将她头上简单的头饰也去了,眼梢处掠过她脖子里银光闪闪的吊坠儿,这才放柔了手上的动作,拿锦被将她裹好,放在怀里抱着。
“宛倾落,你便跟我说清楚啊,是不是,你那个故交,是不是你说的可以医好若瓷的人?!”
“听话,睡觉。”
不去理睬夜合的吵闹,倾落一把揽过她的腰身,让她的背紧贴在他的胸前,好似这样她便可以明了他内里的起伏。
“你这样担心他,他可也是如此对你关切?那他明白你的身子现今有多弱?他不治双腿,尚有时日,你若不调理身子,便时日不多,你也甘愿?!”
夜合恍然间有些害怕,倾落低沉的声调过于冷静地响在她耳边,她又如何不知自己时日不多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怕错失身边的人和事,才急于抓住若瓷,即使只是相像,也够了,她宁愿自欺,上一世那个爱她护她的男人是在的,跨过时间同她在一起,践行着他们的诺言。
“宛倾落,谢谢你。”夜合没敢转过身,就那么贴着倾落的身子,声音渐渐弱下去,“帮我医好若瓷的双腿,求你!若瓷他一点儿都不坚强,他需要有个坚强下去的借口,医好了双腿,他就跟以前……不对,他是没有以前的,我想给他一个以后。”
倾落看着她低垂的脖颈,缓缓地闭了眼,揽紧了夜合,“睡吧。”
很多时候,习以为常的东西很可怕,一旦有个略略显得异样的闯进视线来,那些往日习以为常的东西就会飞快地来围攻那显得异样的一个,直至那显得异样的一个没有了什么生机。
对倾落来说,夜合对若瓷这般,是异于寻常的,即使是如他母妃那样痴情,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于是在倾落心中,感情这东西,不是可有可无,而是与利益挂钩,至此时夜合如此直接袒露对若瓷的关切,便不免引了倾落的心思,异样的,总归是招人激愤的。
倾落忽而便起了摧毁之的想法,夜合在他心里早已不只是个针尖般大小的凸起,她在他的身体里胡乱攀附着生长,有些放肆,有些招摇,终究长在了倾落的心上,除不掉,扯不断,甚是恼人。
☆、第五十四章 阴阳错柳暗花明(2)
在展府住了两日,平淡浅浅,但夜合明显较之前笑得多一些,有时候大夫人拉了她教导一些夫妻间相处之道,她也欣欣然,并不躲避,这让展飒欣慰了不少,也安心了不少。
第三日的时候,本说好了一家子吃顿团圆饭,夜合同倾落也就要离开,可展念绝临近正午的时候被人叫了去,他走前有意无意地瞧了瞧夜合,直到夜合同倾落后半晌从展府离开,展念绝也未归,让展飒有些阴沉。
回落王府的路上,夜合听得外面喧闹,倾落遣了池钧去打探,这才知道是樽月阁那里闹出了事。
事儿起于在樽月阁饮酒作乐的一个公子哥儿,而这公子哥儿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大学士窦温韦的独子——窦茂儒。他瞧着樽月阁里一个丫头入眼,便想收入府中,不想那丫头倔得很,死也不从,后来樽月阁底下靠拳头吃饭的人都知道樽月阁的人被欺负了,便大打出手,两拨儿人对上,樽月阁的人占了上风。
听说当时在旁看戏的人不少,鼎鼎有名的澜王也是作壁上观,且澜王还不准其他人插手,一伙儿闲人看得尤其欢乐。到最后,甫进入兵部行走的展家大少爷忽而出现,控制了场面,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来。
“这京都里闲得要命的人还真是不少。”
夜合一瞥倾落,眼中不乏促狭。
“老六若是真存了要搅合的心,樽月阁现今怕是已不在了。”
倾落知道夜合这几次碰着他那几兄弟,都未见得有多愉快,心里难免排斥,他心知宛倾澜等人玩闹,却也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他此刻在想着的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而已。
“那我倒该谢谢几位爷儿的捧场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倾落根本就没有要跟夜合如此对话下去的意思,堵了她一句,就吩咐池钧将马车赶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