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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有些紧,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听话……”
夜合将脸颊埋在双膝之间,听倾落絮絮叨叨地不停,眸中的泪还是没忍住,不得不说,宛倾落这人真是不简单,知道攻击她最弱的地方,这样的细碎这样的繁琐已许久未闻了。
“宛倾落,你走,你走好不好?”
“记住我说过的话,你乖乖待在这里,战事一了我就带你回京,展府的事不要多想,我来就好。”
倾落听得出夜合此时的心情,顿了顿,轻缓起身,又抚抚她的发顶,一声微叹吐出,无尽怜惜。
当晚夜合瞪着双眼直到天亮,远方泛起鱼白的时候她才朦朦胧胧昏沉地歇了。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倾落所说,战势很紧,没人顾得上夜合,但唐越然每日的汇报从没间歇过,关于钟暮的虚晃一招,关于鸾镜的士气如虹,总之夜合安于军中一隅,但却熟知战场局势。
倾落偶尔会来这里看看,同夜合说说话,但夜合大多时候都是自做自事,倾落作为一军之首的威武在夜合面前丝毫没有得到体现,但他却是完全不在意,有时候夜合任性起来也随她胡闹,大有纵容之势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这一日军中忽而紧张起来,就算是不出处所一步的夜合也感知到了那种气氛,似乎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人心惶惶,却终究没降临。
待天儿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唐越然仍旧未回,夜合独自用过晚饭便静坐房中,拿了唐越然一本书来翻着。
烛光昏黄,偶有一丝风游弋进来,影子动荡几下,终于还是静下来,有些惊悚的孤寂之感。
“怎么还在看书,眼睛受不得这光,收了吧。”
夜合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手中的书忽然被人抽走,耳边是倾落一贯的声音,只是带了倦怠嘶哑,干干涩涩的。
“落王深夜来访,这是?”
倾落并不答夜合,随手解了腰间的剑,就势倒在内室的软榻上,待夜合走近时将她一把拉进怀里,逆光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三十一章 战势紧枝节横生(3)
“唐越然呢,他怎么没回?”
“夜合这是担心师爷?那便不必了,师爷身担重任,效劳在前线是理所应当。”
倾落许久才回了夜合的话,其中硬气显然,再问下去也不会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夜合鼻尖轻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儿,知道必定是倾落身上受了伤,听唐越然这几天的汇报,似乎这位落王爷行事作风颇为凌厉,战场上很是独断,但他凡事身先士卒,战场对阵,向来都是御马行在最前面,大鼓士气,这一点就足以让这位落王爷称得上沙场勇将了。夜合手肘撑起就要起身,却不料倾落一手将夜合再次抓回怀里,这一下力道不轻,夜合撞到倾落身上的铠甲,嘴角抿了抿,显然是疼得厉害,夜合不由火起,若不是她好死不死恰在这个时候失了力量,她必定会全力回击。
“我去拿药!”
倾落听得夜合高了的声调才后知后觉出他的失手,放轻了力道,将夜合改护在怀里。
“撞疼了?不用拿药,就待在这里。”
夜合乐得不用费力,又挣脱不得倾落的钳制,便重力压向倾落,安然地继续方才的神思。
“你先前都让唐越然做了些什么,你倒是聪明,早早地就铺好了路……你该生为男儿,这样我鸾镜便又多一员大将,边境就会多上一分安定了……”
内室中一向是清静有加,夜合多是自处,多上一个倾落也并不显热闹,两人之间轻轻落落地满是柔和的呼吸,其实这样的相处,夜合与倾落都是贪婪而享受的。于倾落来说,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他的下属,中规中矩,不敢越雷池半步,至于夜合,很显然最轻松的时候是待在若瓷身边,但最近她对若瓷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心中澄亮对若瓷不是爱情却还是不忍果断放手。
当夜合与倾落就这样共处时,两个人都可以随意地袒露出真性情,介乎盟友与敌人之间的特殊存在,不担心暴露了谋略策划,那种心照不宣的相知有些莫名其妙,但无疑是一种安全的表现。
“钟暮现今是有些不尴不尬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夜合终于冒出句话来,房中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灭了,月光透进来一两块儿,歪歪斜斜地平铺在地上,夜合的话仿佛就被那一两块儿的月光给融得温柔轻飘。
“钟暮的不尴不尬,都是那些君主大将造成的,但却要手无寸铁的百姓来偿还,一个国家若是不能给它的子民安定,那还不如彻底地败了才好。”
“落王爷不是草莽的人,明知道鸾镜现在不可能咽下整个钟暮,量力而为,方为上策。”
“嗯,本王刚说过,你该生为男儿的,不过如今也不算浪费。钟暮的国师是个神秘人物,他是眼前的关键,钟暮国主如今对他是惟命是从,他若是主战,钟暮国主就绝不会主和。今日那国师竟亲临战场,钟暮似乎是想来最后一搏。说到这儿,多亏你前些日子嘱咐唐越然的那些话……”
倾落一手抚着夜合后背,这些日子他已将她的性子摸了个清楚,遇正事则辞正言谨,私下里却是平和一片,但所有的一切都需在不触碰到她的底线为前提,否则,这个女人会立马翻脸不认人,最为无情就是她了。
“钟暮的国师既已来,那么这场战争也就差不多到收官的时候了。战争与谎言一向是政治最为光明正大的工具,战争止了,谎言也就该破了,展家,也总会好的。”
“你倒不怕那钟暮国师?”
夜合始终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倾落看她不急不慌的模样便起了闲心要逗一逗她。
“怕?落王爷在这儿,我怕什么!再说,落王爷不见得就比那什么劳什子的国师心思少,不然,池钧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为何落王爷只守不攻,敢问落王又在等什么?”
“哼,你这个女人,别人道你是在这儿老老实实养病,可谁知你这心思却全用在别处,本王看你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军情消息丝毫不落,运筹帷幄之中,看来,本王可要小心你了。”
倾落将夜合的身子揽了一揽,两人便贴得紧密,黑漆漆的一片,暧昧漫延。
“落王爷?”
“嗯?”
“发/情,还是思/春?”
“都不算吧——”倾落挑了夜合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夜合这么聪明,自然明白,相思夜长,情浓不歇……”
“哦——”夜合了然地点点头,一副受教的神情,“是随军的军妓不好用!这事儿该找人反映反映,唔,让池宇去打理一下,以免影响落王爷在战场上的发挥,事有大小,怎么都不明白呢?”
倾落本是要戏谑回去,不料夜合尖牙利齿,还做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亲自替他去选女人的样子,让他不由憋了口气,随手扯了一旁的大氅覆盖在两人身上,“睡觉!”
“我要去床上睡,在这里我睡不着!”
“哦,是么,可是是谁从出溯州就开始睡,一直睡到占瑜城的?”
……
倾落听不到回应,低头去看却发现某人已经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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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再醒来的时候已在床上了,而倾落也不见了。
唐越然出乎意料地竟没有到议事厅去,夜合出了内室便看到他安静地饮着茶,一旁的桌子上摆着简单的早饭。
“早。”
“小姐早!”
夜合甫一出声,唐越然便立即搁了茶杯起身问安,神色恭谨。
“军师,坐吧。”
许是上一次夜合的突然发难让唐越然意识到这位小姐威严的一面,自此唐越然在夜合面前再无任何轻松的时候了,连带着展郁的日子也不好过,干脆就不在夜合面前晃荡了。而肉肉则被夜合扔到他先前潜伏着的队伍里,仍旧跟八斤等人待在一起,虎子也遭殃似的跟着去了。故而夜合面前的常客就只有唐越然和倾落了。
“怎么,唐越然,你这是又要违令不遵了?!”
夜合也明白上一次的事情对唐越然的影响,看唐越然规矩的样子就不舒心,直接拿凶狠模样招摇。
“小姐,属下不敢!”
“坐下,吃饭,汇报!”
“是,小姐!”
就这样,已经吃过早饭的唐越然只好装作与有荣焉的样子同他家小姐一边偶尔夹口菜,一边揣度着语气跟他家小姐小心汇报最新战况。
“是么,就这些?唐越然,那就再说说为什么你此刻会在这里而不是议事厅!”
“因为今天无事可议!”
“无事可议?!唐越然,一夜不见,你胆子倒是肥了许多!”
这话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别扭,所以唐越然选择了不接,沉默虽不见得就是良药,但至少可以帮他暂缓时间,这落王的活儿还真是不好接!
“好啊,不说就罢了。”
夜合拿了手边温热的锦帕揩了揩嘴角,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过不得片刻,只见肉肉和虎子两人一前一后跨了进来。
“小姐!”
虎子眉开眼笑,一下便扑到夜合身边,有些像撒欢儿的小狗,一旁的肉肉自诩英武,自然做不出虎子那样的反应,但这许多日子不见自家小姐,登时还是心情大好,一张嘴直咧得到了耳根子。
夜合伸手轻拥虎子,心情也明快起来,眼梢一掠紧绷